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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藩王寵妻日常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隨即,便在腦中仔細(xì)忖著司儼把她當(dāng)成孩子的行為。

    亦準(zhǔn)備將他的“罪責(zé)”一一列舉而出。

    “就…你有許多待我的行為,都像長輩待孩子似的。”

    甚至她剛嫁過來時,司儼還說,等她不再像個孩子時,才能讓她懷上自己的寶寶。

    “長輩?”

    裴鳶遲疑了一下,她剛要用頷首來做為對司儼的回應(yīng),卻覺自己的下巴竟是被男人用手給抬了起來。

    隨即他那張俊美無儔的面龐也湊到了她的眼前,待他微微俯身后,便稍顯強勢地吻住了她的唇。

    司儼掌握了裴鳶的所有喜好,動作很是熟稔地親吻著她,待將嬌氣的小姑娘親得迷迷糊糊后,他的眸色也深邃了許多。

    他松開了女孩的下巴,卻仍未讓她離開他的懷抱,見裴鳶已然恢復(fù)了平日的安分和乖順,隨即又低聲問:“長輩能對你做這種事?”

    裴鳶的唇角再耐不住,剛要呈起微揚的態(tài)勢。

    卻覺,自己的桃臋竟是被他用那大掌輕輕地拍了一下。

    女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亦微微張了小嘴,看向了司儼。

    司儼面色正經(jīng),深邃的墨眸依舊清冷且沉靜,只淡淡道:“日后不許再胡思亂想,若對我有看法,也不許憋在心里?!?/br>
    話落,司儼復(fù)又松開了懷中的女孩。

    裴鳶難以置信地用小手捂了捂那處。

    他…他怎么可以拍她的那里?!

    她知道這不算是打,司儼根本就沒用任何力氣,這種舉動大有種調(diào)/戲的意味。

    但是這種動作,卻是經(jīng)由司儼的手中做出來,屬實令她難以置信!

    好粗魯啊。

    也好讓她害羞啊……

    司儼仍凝睇著她的一舉一動,裴鳶卻再耐不住心中的羞赧,

    小姑娘再不欲去理睬司儼,嬌嬌哼哼地便鉆進(jìn)了衾被中,亦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連眼睛都沒露出來。

    可心中縱然害羞,裴鳶卻覺,自己也是越來越喜歡司儼了。

    她喜歡溫和的他,也喜歡偶爾強勢霸道的他。

    甚至他粗野一些,她也有點喜歡。

    她喜歡司儼的每一面,且她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還要更喜歡他。

    ******

    姑臧既入盛夏,天氣也愈發(fā)炎熱,裴鳶近日每每走于潁宮的青石板地時,都覺有股難耐的熱氣在向上蒸騰,暑熱著實打頭。

    是日前往內(nèi)侍局之前,裴鳶還特意往自己的小肚子里灌了好些nongnong的茶水,生怕會在那些宮官的面前露出疲憊困倦的一面。

    堂內(nèi)的熏爐中,混入了大量的銀丹草和廣藿,其香味清涼,亦可驅(qū)散暑熱,宮婢也在轉(zhuǎn)動著葵黃色的琺瑯七輪扇。

    可縱是如此,裴鳶的鬢邊還是出了些許細(xì)密的汗珠。

    實則圍在她身旁的女官見裴鳶的肌膚生得異常白皙,都以為她是敷了厚粉。

    可如今這么一瞧,小王后縱是出了些汗,那面上的肌膚依舊如凝水豆腐般白皙細(xì)膩,再襯上她那精致嬌嫵的眉眼,使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又添了幾分姝色和秾麗。

    絳云見狀,便拾了塊帕子為嬌美的小王后拭了拭額側(cè)的汗珠。

    宮婢也恭敬地呈上了消暑的涼茶,裴鳶卻于這時想起,鞍轡院的那些馬近日好像也因著天氣炎熱,而格外的煩躁,有幾只馬還踢傷了馬倌。

    她垂首看了看各宮署剛剛呈上來的賬簿,便問向內(nèi)侍監(jiān)馮氏:“怎么死了兩匹馬?它們是因為天氣太熱,而患了疾疫嗎?”

    馮氏如實回道:“回殿下,那兩只馬并不是患疾而死…而是…被王上養(yǎng)的獒犬咬死的。昨夜看管它們的羌人忘了鎖籠,其中一只獒犬便尋到了馬廄處,咬死了兩只品種珍貴的大宛馬?!?/br>
    上次去西苑射鹿時,裴鳶曾見過司儼豢養(yǎng)的兩只細(xì)犬,細(xì)犬這犬種既是獵犬,難免會比尋常的犬要精力旺盛些,仁虞坊的那些訓(xùn)犬人每日也都要陪著這兩只細(xì)犬玩耍奔跑。

    裴鳶也隱約聽人提起過,司儼還豢養(yǎng)了兩只匈奴來的獒犬。

    但是這兩匹馬被它們咬死的事,司儼今晨卻并未同她提起。

    裴鳶復(fù)又問道:“那王上是如何處置這兩只獒犬的?”

    馮氏回道:“它們畢竟曾是王上的愛犬,只是在宮中豢養(yǎng)這種兇獸,又出了昨夜這般駭人聽聞的事,難免會使闔宮人心惶惶。所以王上在去講武場之前,便命馴養(yǎng)它們的羌人將這兩只犬安置在宮外。它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宮里了。”

    裴鳶聽罷卻想,如若她是這兩只獒犬的主人,她是肯定不舍得將這兩只犬放走的。

    且她也于這時想起了自己豢養(yǎng)的那兩只溫馴可愛的拂菻犬。

    她很想念它們,甚至她竟然也有點想念裴小虎了。

    裴鳶搖了搖首,決意不再回憶從前的往事,以免又動了想回上京的心思。

    卻覺她跪坐的竹制茵席上,竟是隱隱泛著一種很怪異的香味。

    女孩仔細(xì)地分辨了一番,暗覺這種香味,還是同熏爐內(nèi)燃起的香料味道有著很大不同的。

    裴鳶并未細(xì)想這茵席竟有如此異香的緣由,卻又問向馮氏:“這幾日本宮來此,怎么都沒見到尚方令韋儇?”

    馮氏默了默。

    眼見著王后已經(jīng)有了掌管闔宮諸務(wù)的能力,她既身為司儼在內(nèi)侍局的眼線,也隱隱猜出了王上他定要褫奪韋儇的官位。

    且馮氏還曾猜測,王上因著馬夫人的關(guān)系,興許還會對韋儇動殺心。

    但依現(xiàn)下的情況看,馮氏無法確定司儼是不是動了惻隱之心。

    王上好像,又不準(zhǔn)備殺她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幾日司儼定會尋個由頭,將韋儇的官職褫奪,不管他要不要韋儇的命,韋儇都不會再出現(xiàn)在這潁宮之中。

    絳云的心思一貫細(xì)膩,她一直侯在裴鳶的身側(cè)伺候著,便也聞到了那竹制茵席上的異香。

    待隨著裴鳶走出內(nèi)侍局后,絳云便小聲地問向身側(cè)的采蓮:“你有沒有覺得,這茵席上的氣味很是怪異?”

    話落,絳云卻見采蓮的面色竟是驟然一變。

    隨即,絳云便循著采蓮顫臂伸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卻見,那只兇態(tài)畢露的獒犬正站在眾人身前的不遠(yuǎn)處,他的嘴中還叼著羌人血淋淋的一只臂膀。

    眾人的面色皆是一變。

    原本馴養(yǎng)它的羌人會在它的脖子上拴上一條鐵鏈,但是眼前的這只獒犬明顯發(fā)了野性,那條鐵鏈對它而言,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裴鳶這番來內(nèi)侍局,身側(cè)只跟了兩個佩刀侍從。

    他們得見這種情況后,立即便拔出了長刀,擋護(hù)在了小王后和女使三人的面前。

    侍從剛要讓裴鳶和女使先逃跑,可她們剛要做出狂奔的動作,那只獒犬便呲了呲牙,如銅鈴般的巨眸也兇惡了幾分,它抬起四條粗壯的腿就要往眾人的面前奔去。

    裴鳶的小臉兒已然變得慘白,她自是看出了那只獒犬鎖定的目標(biāo),好像就是她。

    而它如此的緣由,八成就是因為她身上沾染的那些怪異的香味。

    韋儇于這時,正躲于不遠(yuǎn)處的假山后,她正悄悄地窺伺著一切。

    她知道裴鳶一旦進(jìn)入內(nèi)侍局,便會跪坐在那張竹制茵席上,她因而避著耳目,在那茵席上灑了那些會使這些獒犬野性更甚的藥粉。

    犬類的鼻子自是要比人的要靈敏太多。

    且護(hù)在裴鳶身前的那兩只侍從就算拿著長刀,也不一定就是這只獒犬的對手。

    她便靜靜地在這看著,司儼他自己豢養(yǎng)的惡犬,是如何殘忍地咬死他那小王后的。

    思及此,韋儇的笑意竟存了些許的猙獰之態(tài)

    ——“殿下,您和女使先不要跑了,您越跑,那只獒犬就會越暴怒…屬下也會更難護(hù)住你們!”

    裴鳶的面色尚算鎮(zhèn)定,她聽罷侍從的言語,便停住了奔跑,只以極緩的速度不斷地往后退著步子。

    可縱是如此,那只獒犬卻已然被激起了野烈之性,它邊如怒吼般,不斷地狂吠著,邊猛地?fù)湎蛄苏居谝粋?cè)的侍從。

    采蓮和采萍自不必說,自是被駭?shù)皿@叫連連。

    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絳云,雖然擋護(hù)在了裴鳶的身前,卻因著心中的恐懼,雙腿直在打著顫。

    司儼恰時回宮,他甫一得進(jìn)昭慶門旁,便聽見了那獒犬的震耳吠叫,這其中亦摻雜著裴鳶女使們的凄厲喊聲。

    男人猜出了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眸色自是驟然一變。

    他難能慌了步伐,攜著身后的侍從徑直往傳來那些聲音的方向奔去。

    司儼的面色極為陰鷙深沉,指尖卻在不易察覺地微顫著。

    一個絕望的念頭已然悄無聲息地蔓上了他的心頭。

    那些女使仍在凄厲地尖叫著,他知道裴鳶的膽子一貫小,如遇到這種情況,她也會如這些女使般,凄厲地尖叫驚呼。

    可他卻沒在這些混亂的聲音中,聽到裴鳶的任何聲音。

    司儼因而加快了步伐,卻又從不遠(yuǎn)處聽到了,讓他心中的絕望照進(jìn)現(xiàn)實的那句殘忍之言——

    “王后殿下…不!不要!??!”

    第40章 紅顏   他可不可以,先喜歡她?

    枝葉低垂蔫然, 殷紅的輪日高懸于姑臧天際,光暈和輝芒稍顯妖冶。

    潁宮的青石板地在被烈日灼烤之后,亦在不斷地向上蒸騰著熱浪。

    四周的細(xì)小事物都在悄無聲息地橫生著令人難耐的燥意。

    司儼循著聲音往內(nèi)侍局疾奔的這一路, 還瞧見了地上那道綿亙數(shù)丈, 且已然變得干涸的血轍。

    這一路眾人也瞧見了,那羌人的一只斷臂, 也正橫亙于不遠(yuǎn)的青石地上。

    女使凄厲的喊叫之聲,卻于這時戛然而止。

    司儼覷目看去, 卻見不遠(yuǎn)處的人群也停止了sao動。

    裴鳶身著黯紅色的羅紗鞠衣, 其上信期繡的紋樣繁復(fù)而華麗, 她發(fā)髻上的金葉步搖正在灼日下散著熠熠的輝芒。

    美人兒的神情并無驚恐, 她在看向那只獒犬時,眼神中反是帶著幾分馴服和威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