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二章 紅珠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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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人再次不辭而別,這讓虞夏覺得有點受傷。 這老頭想離開便離開,何必在她不在的時候偷偷摸摸走呢? 虞夏情緒一時間有些低落。 程不遲沉默著拍了拍她的肩。 “我跟你一起走,但是我本領不高,遇到事可能還會拖你后腿?!?/br> 白貞茜和泠無風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 “我們也一起吧,反正最近道遠堂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任務,人多也熱鬧一些?!?/br> 虞夏臉上掛起一抹笑容,“那我豈不是要被三個人拖后腿了?” 白貞茜氣得就想當場跟她打一架。 “師妹別沖動!難道你還想被她一拳打飛嗎?”泠無風著急地勸道。 白貞茜更氣了。 然后蹭蹭蹭下了樓。 虞夏嘆了口氣,把枕頭底下的那本書收入懷中,然后跟程不遲泠無風二人出了屋。 白貞茜正坐在桌邊喝茶呢,見到他們下來,跟個沒事人似的向他們招手。 “先吃個飯吧,房錢不著急結(jié),咱們在這兒休息一宿再說?!?/br> 虞夏一想也只能如此了,便落了座。 “白師姐,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里?” 白貞茜撐著下巴想了想,又看向她跟程不遲。 “你們原打算去哪里?” “原打算跟著我?guī)煾赣伪榫胖?,卻沒想到,他自己一聲不吭就跑了?!庇菹挠脑沟?。 白貞茜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你們應該是剛進入襄州地界沒多久吧?”泠無風問。 “嗯,進了襄州沒多久就遇見你們了?!?/br> “那就先把襄州走一圈吧,襄州地方大,夠你走挺久的了?!卑棕戃缃ㄗh道。 虞夏點了點頭。 雖然陳道人跑了,但說好的行走江湖還是要走啊,出來的這一年,她的確見識到了不少有趣的事,也有了很大的長進。 幾人草草吃了頓飯,然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一早,虞夏結(jié)了房費,四人騎著兩頭騾子兩匹馬,重新上路。 “我說你能把騾子換了嗎,走得太慢了。” 官道上,四個人慢悠悠地走著,騎著高頭大馬的白貞茜嫌棄地看了虞夏一眼。 這騾子走得慢就算了,關(guān)鍵是好奇心還特別重,走著走著就跑路邊追蝴蝶去了。 礙事。 拖后腿。 還喜歡踩水,濺得人一身泥。 白貞茜的所有紅衣都是泥點子,無奈之下,只能換上了不常穿的白衣。 泠無風看了一身白衣的白貞茜。 “這下白師妹三個字總算名副其實了。” 白貞茜白眼翻得都快抽筋了。 這么在路上折騰了三日,幾人終于到了下一個城池。 進城就聞到一股濃郁的魚腥味。 “漁廬縣靠海,這里的人家種地的少,大多以打漁為生,然后銷往周邊縣城,海里的魚跟咱們平時吃的河里的魚可完全不一樣,咱們倒是可以嘗嘗鮮?!?/br> 聽了泠無風的解說,虞夏揉了揉鼻子,看了一眼街道兩邊,果然大部分都是賣魚的攤子。 她出身的金壇也是水鄉(xiāng),不過像她家這樣的農(nóng)戶卻是鮮少去縣城買魚的,因為幾乎每個村莊都會有無主的池塘,村民們想吃魚,自己抓便是了。 原先因為她體弱多病,素不寬裕的家中就是這樣給她補身子的。 漁廬縣的酒樓里果真大多都是以魚為主的菜。虞夏對一道“紅珠丹果”情有獨鐘。 那是用魚rou搓成珍珠大小的魚丸,然后外面裹上面粉,下油鍋炸,再調(diào)上不知名的紅色料汁,酸酸甜甜的,里頭還帶著一股花椒的麻味。 “這紅色的料汁是用什么做的?”虞夏好奇地問道。 “那個啊,叫做番柿,漁廬縣靠近海邊,總有出海經(jīng)商的商人帶回夷人地區(qū)的植物種子,這番柿在溫度高水分足的地方好養(yǎng)活,酸甜可口,很受漁廬縣人的喜愛?!?/br> “這個菜就是用大頭青的rou做的,大頭青rou質(zhì)細嫩,又沒多重的腥味,都不需要蔥姜去腥直接裹面炸制就可以了,炸好之后外脆里嫩,甜而不膩,這道‘紅珠丹果’啊,賣得很好,很快就成了漁廬縣的名菜?!?/br> 泠無風的解釋讓虞夏連連點頭,雖然陳道人不帶她了,但行走江湖還是很必要的,要不然,她哪里知道原來天下間有這么多好吃的? 這頓飯是虞夏結(jié)的賬,六個菜足足八十兩銀子,已經(jīng)很貴了,不過虞夏剛得了四百兩黃金,正是闊綽的時候,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 白貞茜連連點頭。 “這就對了,我爺爺說玄師是最不能存錢的,不是存不住,是這錢是通過窺伺天道掙的,握手里太久就是玄師也承受不住這份業(yè)力,還是早早花出去為好?!?/br> 四個人結(jié)了賬也不著急回棧,在縣城逛了起來。 正巧趕上二月初十的漁廬縣集市,夜間的漁廬縣沒有宵禁,熱鬧之極。 白貞茜拉著虞夏的手,一會兒去猜燈謎,一會兒去套圈,兩人還悄悄用一身法力做了些小動作,等一行人準備回去的時候,手上已經(jīng)抱了一堆東西。 “前面幾位,請留步!” 四人正往回走,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喊。 他們自認為初來乍到不會認識誰,大約喊的是別人,便繼續(xù)往前走。 “前面兩位姑娘兩位公子,請留步!” 那人又喊。 都這么巧了,幾人還是回過頭確認了一遍。 “你是在叫我們?”虞夏問。 那人在三丈之外就往他們這邊跑,見他們停下腳步,神色一喜。 “對對!” 那人很快就跑到了他們身前。 “虞姑娘,果然是你!” 那人說。 虞夏一愣,打量了眼面前三十來歲身穿棕色長衫的男人,很眼生。而且此人身無修為,是個普通人。 那男人撓了撓頭,這才想起來自我介紹。 “我叫吳鉤,是個風水先生,一個多月前在河下縣見過你?!?/br> 那男人尷尬地笑了笑,“不過當時我沒點xue,只躲在馬車里看人出手,所以你們對我沒印象也是正常的。” “虞姑娘和白姑娘的本事真是令人欽佩?!?/br> 虞夏對吳鉤給戴的高帽子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點了點頭問他:“你叫住我們,是有什么事嗎?” 那吳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才有些訥訥道: “是這樣的,前陣子我?guī)鸵粦羧思医Y(jié)陽宅,碰上了一件怪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