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一章 人去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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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家真的把老太爺葬到敗xue中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去。 有些人擔心董家作秀,還特意暗中觀察了一陣。 “董家人的確沒有再去過墳地有過遷墳的舉動,看意思是真要把先人安葬在那處了?!?/br> 一間書房中,身穿玄色勁裝的年輕人垂著頭,朝桌案后面那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男人稟報。 “那塊地沒有問題?”桌子后面的那人問。 玄衣年輕人依舊垂著頭,不敢直視問話的那人。 “屬下已經(jīng)托了信得過的高人實地查探過了,的的確確是一處敗xue,下葬之后也沒有任何風水改動的痕跡?!?/br> “看來他們真是就想安安分分在河下縣那地方過無富無貴的苦日子了?!弊雷雍竺娴娜苏f,然后忽然之間嘆了口氣。 玄衣年輕人垂著頭沒有說話,這種話,也不該是他來接的。 屋內(nèi)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退下吧?!?/br> 良久之后,那桌案后那人才說。 玄衣年輕人垂首告退,而桌案后那抹明黃的身影卻站了起來。 “受命于天?天道當真會干涉這等小事么?” …… 出了正月,虞夏又選了一個黃道吉日為鄭家遷墳。 遷墳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這次比較需要注意的便是棺木倒立放置,并且不能直接戳到泥土中,需要用繩索懸空掛在那一處墓xue中。 另外就是真正的溫泉邊陽宅的建造了。 虞夏只劃出一塊區(qū)域,告訴鄭家此地可以用來建宅,宅子坐北朝南,前屋后院,院子正好把溫泉包圍其間,并叮囑鄭家這陽宅處要時時刻刻都有鄭家子孫居住才能夠起到吉氣加倍的效果,至于鄭家執(zhí)行到何種程度,卻與虞夏無關(guān)了。 河下縣的事了,二月初六的時候,虞夏、白貞茜、泠無風與程不遲四人與王祎等人道別,準備回臨河縣與陳道人宋元會和。 “就這么讓她走了?” 喜來站二樓一間屋子內(nèi),祁橙不甘心地看著穆和。 “我上次跟她交手受的傷現(xiàn)在還沒好,你又修為被封,她身邊還有別人護衛(wèi)著,貿(mào)然出手,得不償失?!?/br> 祁橙咬了咬牙,瞪了盤坐在床上慢條斯理閉目運功調(diào)息的穆和一眼。 “掅龍經(jīng)一定還在她身上!” 祁橙坐到了穆和身前,手搭在穆和肩膀上使勁搖了他幾下。 “現(xiàn)在讓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沒機會了!” 穆和無奈地嘆了口氣,睜開眼看他。 “咱們不是沒去她房間找過,可什么也沒有,應該被她隨身攜帶了。既然是貼身攜帶,咱們便沒有機會下手?!?/br> 說到這個,祁橙也沒轍了。 他上次故意抱了一摞書去撞虞夏,一來是想試探她的傷勢,而來便是想趁機查探她身上到底有沒有掅龍經(jīng),誰知道她反應那么快,竟然輕輕松松就躲過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說你留了一道暗勁在她身上嗎?不是說她應該也受了傷只是在強撐著嗎?可為什么她的行動絲毫不受影響,甚至身上連一絲藥味都聞不出來?” 穆和滯了滯,垂下了頭。 “想必的確是我技不如人。” 祁橙冷哼一聲,“你的本事也就能對付我了?!?/br> 說著祁橙從懷中拿出了一本藍色封皮的線裝書。 無視封皮上“掅龍經(jīng)”三個大字,祁橙直接隨意翻開了書頁。 翻開的那一頁上面畫著一座山,山脈勾連,五座山峰高高聳起,是霸王卸甲xue。 然后祁橙又翻了一頁,上面還是一座五指一般的山。他又翻開了下一頁,還是如此。 祁橙越翻臉色越黑,每一頁都畫著一模一樣的山,寫著一模一樣的字。 “千古風水圣典整本書竟然只講了霸王卸甲這一個xue,那楊公倒是技藝專精的很??!” 這本書正是從早前故意散布掅龍經(jīng)消息的黃衣玄師那處得來的,那時候黃衣玄師正在被人追殺,祁橙幫忙逃出生天,提起早前棧中的事,黃衣玄師一臉苦笑地把這本掅龍經(jīng)交給了他。 結(jié)果竟然是這么一本東西。 這本書翻完,任誰都能把霸王卸甲xue給記得牢牢的。 “你怎么確定那位黃衣玄師給你的掅龍經(jīng)就是虞夏給他的那本?”穆和問。 “我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嗎?”祁橙不滿道。 穆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其間意思,不言而喻。 祁橙嘴角抽了抽,這才咬著牙跟他解釋。 “那黃衣玄師本就不是沖掅龍經(jīng)來的,他叫楚牧,是淮陽人,之前江南玄師大會他師兄黎望山人因為風水之術(shù)被虞夏鬧得顏面掃地,現(xiàn)在還因那事受人恥笑。這次董家求xue楚牧恰巧遇上了虞夏,便想趁機給她找點麻煩。誰知道那丫頭那么精,自己躲過不說,還給他惹來了更大的麻煩。” “所以虞夏一開始就知道那個楚牧對她不懷好意了。”穆和看了祁橙一眼,“所以你以為你掩飾得多好她看不出你的心思?” …… 郭通王仲庠最后還是跟著王祎走了,不過也只是護送一程,畢竟他們不可能也長年累月在山間游蕩,這樣會影響修為。跟王祎待一陣子也不過是為了細細觀察他對山水測量的方法而已。 虞夏又騎上了騾子二黑。 白貞茜騎在馬上有些神不守舍,柳無之昨日也向她辭行赴京趕考了。 泠無風瞥了她一眼,又看看虞夏,希望虞夏能給自己支招。 虞夏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沒頭沒尾說了句: “我還是個孩子?!?/br> “什么孩子?”白貞茜有些納悶地問。 虞夏嘿嘿一笑然后搖了搖頭,“我就是忽然覺得我還小,獨自行走江湖太危險了,果然還是要我?guī)煾副Wo才行?!?/br> 結(jié)果等四人回了臨河縣約定好的棧,卻早已人去樓空。 空蕩蕩的屋中,只有一封信擺在桌子上。 多么熟悉的場景。 虞夏撇了撇嘴,把那封信拆開。 “好徒兒,你在河下縣的表現(xiàn)我已經(jīng)聽說了,你如今已經(jīng)有足夠的本事行走江湖,你師父我也不必太過為你擔憂了,所以便和宋元一道離開了,床頭枕頭下有一冊各類術(shù)法的妙用,你好生修習。” “另外,走的時候記得結(jié)一下房費?!?/br> “行走在外記得身正不邪,遇事也別過分軟弱,別墮了師父我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