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章 血與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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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白子的形勢大好,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七分天下。 蘇佚執(zhí)白。 虞夏瞧了眼黑子的布局,東一撮,西一撮,零零散散,不成氣候。 虞夏一樂,陳道人這穩(wěn)如泰山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有高人風(fēng)范,可是這棋局…… 虞夏對棋了解不多,卻還是能勉強看得出形勢。 另外也是會看人。 蘇佚身后站著滿臉崇拜之色的葉奎,葉奎雖然有些迂,但畢竟也是個讀書人,此刻他這表情,就是在告訴虞夏“蘇大哥好厲害”。 而陳道人,葉奎連個眼神都沒給,顯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玉質(zhì)的棋子啪嗒落下,聲音清脆,院中十分安靜,只有吹過的清風(fēng),竹中的流水,還在悄悄作響。 “年輕人,你可瞧好了?!?/br> 老神在在的陳道人右手夾起一枚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一瞬間,七零八落的黑子連成了片,成合圍之勢,白子如甕中之鱉,生路斷絕。 一招翻盤。 虞夏一時有些震驚。 “這,發(fā)生了什么?” 葉奎滿臉困惑,直盯著棋盤,“我剛剛是走神了錯過什么了嗎?怎么一轉(zhuǎn)眼局勢就反轉(zhuǎn)了呢?” 虞夏也看不明白啊,她甚至有些懷疑陳道人是不是悄悄用了什么障眼法。 蘇佚卻在怔愣片刻之后了然而笑。 “是我大意了,原來一開始您就已經(jīng)暗中布局了,偏偏我絲毫沒有察覺?!?/br> 蘇佚微笑著搖頭,十分嘆服地看著陳道人。 “老先生原來是棋道高手,卻是我眼拙了?!?/br> 虞夏悄悄看了蘇佚片刻,棋品如人品,雖然輸了,蘇佚卻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看起來有風(fēng)度,也有常年累積的清貴之氣。 可是虞夏卻知道事實并不是那樣。 雖然從表面上看,蘇佚很平靜,但是在他下棋的時候,周身的元氣亂了。 元氣波動的頻率很快,說明他此刻心跳也快,情緒有些緊張。 而從他下棋時的落子風(fēng)格也能看得出來。 很激進,似乎急于結(jié)束這盤棋。 怎會如此? 虞夏正有些納悶,卻聽廚房里驚呼一聲。 蘇佚立刻就把手里的棋子丟掉,沖進了廚房里。 虞夏幾個也立即跟了進去。 “不是讓你煮點粥就行么,怎么又切起菜來了?” 蘇佚臉色陰沉,抓著阿柔的手,語氣有些重。 阿柔的手指正在汩汩流著紅色的鮮血。 虞夏看了眼灶臺上的砧板,上面有一把野菜,一把菜刀,邊上滴著幾滴雨。 原來是切菜不小心傷到手了。 看蘇佚緊張的樣子,他倒是的確對阿柔很上心。 蘇佚把阿柔的手指放到嘴角吮了吮,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個瓷瓶,在傷口上撒藥粉。 虞夏吸了吸鼻子,藥粉的味道有點重,藥香中微微帶苦,這是上好的金瘡藥。 隨身帶金瘡藥? 虞夏不動聲色盯著阿柔看了片刻,終于發(fā)現(xiàn)不妥來了。 阿柔的生機在迅速地消散。 她的元氣爭先恐后地散開,飄散到這空氣中,消失不見。而她的臉色,也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就好比一株鮮花忽然遇上流火,轉(zhuǎn)眼就萎頓了下去。 只是不小心切破手指,就虛弱到這種程度? 虞夏走到阿柔身邊,扶住她的胳膊,手心悄悄吐出一絲元氣,遁入她的體內(nèi),順著經(jīng)脈向指尖流去。 傷口的血,止住了。 而阿柔生機的消散,也停止了。 虞夏悄悄松了口氣,“阿柔jiejie身體有些弱呢,我扶她回房休息吧?!?/br> 蘇佚依舊皺著眉盯著阿柔,“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切菜這種活我來干,你本就虛弱,不要瞎折騰讓我擔(dān)心?!?/br> 阿柔也不辯解,只抱歉地笑了笑,底下了頭。 虞夏對蘇佚笑了下,“沒事的蘇大哥,阿柔姐休息下就好了。” 蘇佚死死皺著眉,卻沒再說話。 虞夏把阿柔扶進了臥房里,讓她靠在床上坐著,借著起身給她倒水,暗自觀察這個臥房的布局來。 臥房朝向、窗戶、床的位置以及屋內(nèi)一些盆栽的搭配和擺設(shè),都十分適宜,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簡而言之,就是這個臥房風(fēng)水挺好,不會對久居其間的人產(chǎn)生任何不良影響,甚至還十分養(yǎng)人。 虞夏把茶杯遞到阿柔手里,坐在床邊,做出天真爛漫的模樣,跟對方搭話。 “阿柔jiejie,你跟蘇大哥感情真的好呢,剛剛蘇大哥急成那樣,一定是很在意你吧。” 阿柔臉頰緋紅,茶杯抱在手間,低下了頭,嘴角卻彎起幸福的弧度。 “我們是少年夫妻,彼此相伴日久,無論遇到什么樣的苦難都相互扶持,所幸他待我一直未曾變過。” 虞夏羨慕地看著她,“原本以為就你們夫妻二人住在這山間難免無聊,現(xiàn)在看來其實你們?nèi)兆舆^得甜蜜得很呢。” “你小小年紀(jì),哪懂什么甜蜜不甜蜜的,盡瞎說?!卑⑷崮樃t了,嗔怪地暼了她一眼,隨即又娥眉輕蹙,嘆息一聲,“可惜,我跟他始終沒有孩子。” “若是有幾個聰明乖巧的孩子承歡膝下,那我此生就圓滿了?!?/br> 虞夏心頭一動。 昨日好像葉奎也跟蘇佚說過類似的話題,當(dāng)時蘇佚是什么反應(yīng)來著? 當(dāng)時蘇佚面無表情,甚至有點冷漠地對葉奎說:“你喝多了?!?/br> 提醒葉奎喝多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讓他別說胡話? 正常情況下,感情和睦的夫妻在聽到別人跟他們提生兒育女話題的時候,應(yīng)該是什么反應(yīng)? 起碼不會像他那般冷漠。 虞夏看了眼有些哀愁卻滿眼期待之色的阿柔。 這才是正常人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啊...... 虞夏忙轉(zhuǎn)移話題,“那無聊的話你們都做些什么啊,這山野清幽,精致優(yōu)美,你們應(yīng)該沒少出去踏青游賞吧?” 阿柔依舊有些悶悶不樂的,“他說我身子不好,不讓我出門。” 虞夏一聽,立馬想起了曾經(jīng)體弱的自己,安慰了好一陣才讓阿柔重展笑顏,見她精神不太好,便起身告辭。 轉(zhuǎn)身之際虞夏又掃了眼屋內(nèi)的陳設(shè)。 窗戶下面有個花梨木的梳妝臺,上面擺放了好幾個雕著花的精美匣子,想來是阿柔的首飾匣。 虞夏一笑,光看這些匣子的數(shù)量,就知道蘇佚的確挺寵妻子的。 只是下一刻,虞夏微微蹙了蹙眉。 怎么這屋里,沒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