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有靈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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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卻覺得不是運氣的問題。 在她落筆的時候,她心中便有隱約的感覺,這張符,成不了。 有時候感覺是一件很玄的事,哪怕在旁人眼里你的每一個步驟已經(jīng)做得很完美了,但是你自己卻覺得某一方面有所缺,一旦這個缺口足以影響到整件事情的進展,那么,此事必然不成。 而不成符的原因,虞夏心里也十分清楚。 符紙畢竟只是凡紙,事實上任何承載符紋的載體包括符紋本身都是凡物,只不過是將天地元氣通過由天道演化而來的紋路儲存于薄薄一張紙上,這才變成了符箓。 生效的符紋蘊含了天地道法之后便有了法力的加持,這便超脫了凡物。 在這樣的前提下,符紋整體是一個蘊含能量的體系,若符紋的能量沒有很好的收斂,在符紙上溢出的話,那符紙作為載體承受不住這些溢出的能量引發(fā)自燃,卻是在意料之內(nèi)的事了。 她下筆的時候元氣運轉(zhuǎn)有些猛,這才導(dǎo)致了符箓不成。 還是對元氣的控制不夠精準(zhǔn),心神也不夠穩(wěn),達不到胸有成竹的狀態(tài)。 一次失敗,虞夏也不驕不躁,方才那一套畫符的流程算是作廢了,再來于她也不會有多少裨益,不過香能安神,虞夏也沒有將這一番布置撤掉,只在原地盤膝而坐,抱元守一,打起坐來。 錢風(fēng)瞧她舉動有些莫名,卻不敢出言打擾,只扭頭瞧了父親錢漢川一眼。 錢漢川卻暗自點頭。 畫符最忌心浮氣躁,一符不成還要強畫,到最后的結(jié)果只能是越畫越糟糕。 那樣即便僥幸成符,符箓的品階也不會太高,達不到預(yù)期的效果。 沒想到虞丫頭小小年紀(jì),在面對失敗的時候,能夠如此不驕不躁沉心靜氣,此番心性,著實難得。 錢漢川忽然間想起了多年前師父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沒有哪一個玄師的成名是偶然…… 一臉絡(luò)腮胡肖似北地人的江南漢子,此刻瞧著同他兒子差不多大的小丫頭,陷入了沉思。 虞夏調(diào)息片刻,將心中雜念盡數(shù)摒除,再睜開眼,感覺自己身體輕盈了許多。 只是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把握能夠成符。 不僅僅是元氣溢出的問題,她心中深知,即便元氣控制好了,最后符紙沒有自己燒起來,那她最后即便是成符了,也只是一枚二階符箓。 總覺得欠缺些什么。 神降護靈符是借天神之力勇于護衛(wèi)己身的符箓,它同普通的護身符不一樣。 尋常護身符是讓陰邪穢惡不能輕易沾身的符箓,比如先前她在臘八節(jié)送給虞老太太那枚,就是借了桃木片的優(yōu)勢,才制成那么一枚相似作用且效果更佳的符箓。 神降護靈符,是可以抵擋外力攻擊的。 其核心在于…… 神,或者說靈。 虞夏正想著,忽然眉心一動,左手虛握了握。 似乎有一片羽毛,撫過她的掌心。 是那片鴉影。 自從寒鴉寄居到她的掌心,每日只沉默地待著,虞夏無法做到與它心念相通,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它變得強大,將它補完整。 這只寒鴉平日里仿佛陷入了沉睡,讓虞夏幾乎察覺不到它的存在,只在特定的時候會偶爾有些異常的舉動。 比如上次為鐵牛叔家驅(qū)除陰氣…… 那些陰氣最后去了哪里,只有虞夏知道。 起先她還覺得有些不安,寒鴉乃是靈,同百里夜曦當(dāng)初的引靈珠不一樣,引靈珠到底只是死物,而靈卻是分善惡的,一只吸食陰氣的靈,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妥。 只是后來她發(fā)現(xiàn)這只靈吸食的似乎不僅僅是陰氣…… 而且鴉影是由幻境中的阿囡所化,阿囡雖屬陰物,也被邪氣影響過神智,但最后卻是抱著善念消散的,這樣的靈,怎么肯能會是惡靈呢? 如今鴉影似乎感應(yīng)到了她目前的困惑,努力想給她一些提示。 虞夏攤開手掌,盯著那片鴉影看。 現(xiàn)在她的膚色也只比常人略黑一些而已,農(nóng)家的女娃常在外幫忙下地干活風(fēng)吹日曬的多的是這樣的膚色,而她掌心的寒鴉卻是漆黑一片,身影比最早出現(xiàn)的時候凝實了許多。 陰氣可以加速鴉影的成長。 虞夏對這個猜測有十分的把握。 否則,鴉影也不可能主動吸食陰氣。 而此刻,在她的注視下,寒鴉拍了拍翅膀,似乎在向她打招呼。 虞夏挑了挑眉,有些不解,她眼下想畫神降護靈符,鴉影又能幫她什么呢? 自從鴉影變凝實之后,雖然自己還無法與它做到更好的溝通,它卻似乎可以感應(yīng)到自己的一些心事。 鴉影見虞夏似乎沒明白的樣子,又撲棱著翅膀用力往前飛,指往她指尖擠。 虞夏似乎有些明白了它的意圖。 鴉影,是一只靈。 雖然殘缺,它與普通的元氣終究還是有區(qū)別的。 元氣說到底只是存在于天地萬物中的“氣”,形態(tài)雖有不同,但本質(zhì)上只是一種能量。而靈則不同,雖然同樣是一團由“氣”構(gòu)成的能量,但它有靈智。 無靈,有靈…… 虞夏心中一動。 或許,這樣還真的可行。 只是,它在自己左手啊…… 錢漢川父子二人看著虞夏自調(diào)息完之后一直低頭發(fā)呆,有些疑惑,還以為她是因為畫符失敗有些喪氣。兩人也不敢打擾,只安靜地在一旁看著。 就這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先前點燃的三炷香早已燃盡,虞夏終于抬起了頭。 “錢先生,勞煩你再給我打一盆清水吧。” 錢漢川急忙應(yīng)了聲,端著銅盆出去接水,錢風(fēng)依然留在屋里,看虞夏忽然站起身來推開了窗。 外邊的冷風(fēng)灌了進來,把方才屋中燃香彌漫的香火味吹得一干二凈。 錢風(fēng)被這冷風(fēng)吹得一個哆嗦,虞夏卻仿佛絲毫不覺得冷的模樣,臉對著窗外迎著風(fēng),長長地舒了口氣。 錢漢川把水端了進來,虞夏把窗戶關(guān)上,再次念凈水咒。 然后凈手、燃香、念祝香神咒。 錢漢川父子二人看著虞夏重復(fù)了先前畫符之前的那套流程,然后看著她再次拿起了朱筆。 這次,用的是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