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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連燕便不得不去加他的微信了,他擔心這是在騙他,只是拍幾張照片而已,憑什么那么貴,但他也的確沒有損失什么成本。加了微信,徐白然真的給他打了4500元,并問他下次有沒有空,讓他再來拍一次。 連燕回復(fù)說:算了,我不是專業(yè)的,真的對不起。 他似乎一直在販賣自己,連燕有記得照片里的他是什么樣子,那里的自己很陌生,的確精致,他把自己用臭銅爛鐵填充起來了。 盡管他同譚寧說過不寫了,但放下總歸太難了。連燕走過了一條街道,發(fā)現(xiàn)自己不想吃苦,也不想挨臟,在沈家那么多年,他竟然也開始想體面了。于是又是開始大半夜起床寫東西,困了就用煙頭燙自己,次數(shù)多了也就不怎么在乎了,以至于發(fā)炎的時候有些茫然無措。 早上剛給孟漢文錢,投稿卻又失敗了,譚寧還是說的那些問題,籠統(tǒng)而難以把握,連燕從出版社回去的時候拿了消炎藥,但到了家里,他又只想坐著,藥盒扔在茶幾上,他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燒了,燒得昏昏沉沉。 這時他收到了徐白然發(fā)來的微信。 【徐白然】:有空嗎現(xiàn)在?來拍組照片? 連燕看了眼消息,閉上眼,沒理。 徐白然堅持不懈地給他發(fā)消息:這次給你提提價,一張550,來不來? 連燕看著那個數(shù)字,猶豫起來,發(fā)熱指腹慢慢摩挲屏幕。 【徐白然】:600!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了啊。 連燕被那個價格嚇到了,忙回復(fù):我去。 【,】:但能不能價錢別那么高,一百一張吧。 徐白然起了興趣:拿錢還不高興啊? 【,】:我不是專業(yè)的,不好拿錢…… 【徐白然】:行吧,來來來,半小時后見。 連燕匆匆倒了涼水,吃了藥,難以克制地為可以拿到錢而小小的快樂。這次去仍是沒坐車,穿著長袖,頂著烈日高溫到了繪桉出版社,吃下去的藥大抵還沒開始發(fā)揮效用,心理作用影響著傷口也變燙,腦袋疼得更厲害,連燕覺得自己臉色一定不好看。 攝影間就在四樓的位置,坐電梯又帶來一定程度的失重感,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連燕甚至覺得自己要摔在門口了,但實際上他走得還是蠻穩(wěn)的,沒有左腳絆右腳,也沒有狼狽摔倒。 還沒到攝影間,連燕就聽著了嘈雜聲,他們這兒似乎永遠熱鬧,吵吵嚷嚷,談?wù)搧砣?,他看著了烏泱泱漆黑人群,徐白然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話,不像拍照時那么嚴厲,笑得張揚,側(cè)目看到了連燕,朝他招招手:“這兒呢!” 他身旁的人也側(cè)過身子來,露出臉來。 連燕剛要走過去,腳步霎時頓住了,不可思議的和那人對上眼睛。 沈平格。 · 他清晰地聽到了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的動靜,如同塊冰碎裂開,帶來山呼海嘯、地崩山塌,誰能想到這一切緣由只是沈平格看了他一眼呢?在很多晚上,連燕都覺得自己是忘卻了沈平格的,盡管他頑固地在夢里和幻覺里出現(xiàn)——但他用疼痊愈了這種想念的痛苦。 現(xiàn)在看來是他太自以為是,他們只是八個月沒有見面,但他們親吻的時間細碎拼湊也有八個月,連燕確切記得沈平格不喜歡吃香蔥,還記得他說“你怎么這么狠啊”,說了“再見”。 現(xiàn)在的沈平格沒有出現(xiàn)在幻覺里,沒有出現(xiàn)在夢里,他擁有影子,是一場真實的白日夢,他只是微微睜大了眼睛,穿著的白色T恤連燕在他衣柜里見過,陽光伏倒在他腳底下,連燕確定那點陽光是他的化身了。 “站在那兒干嘛呢?”徐白然見他不動彈,走過去將他攬過來,“走不動路了啊,瞧把你熱的,下次來穿短袖嘛,捂出痱子了!” 連燕被動地朝前走,但徐白然并沒有將他介紹給沈平格,只是攬著他走進影棚,回頭說了句:“平格,你等會兒啊,我拍完再和你聊。” 他沒有聽見沈平格的聲音。 連燕身體都僵**,徐白然隨口說了句“你身上怎么這么燙”,約莫將發(fā)燙歸咎于夏日的陽光了。這次要換衣服,連燕怕是短袖的,露出他一身的傷來,所幸衣服是長袖的,帶點貴族氣質(zhì)的上衣和褲子,泡泡袖?是這么叫嗎?連燕不知道,只是擔心弄臟了衣服。 沈平格并沒有離開,他坐在了旁邊的長椅上,隱沒在暗處,但連燕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腦袋卻難受,無法給予眼神回應(yīng),徐白然說:“這次需要你加點’戲’,稍微演一點,你試試,實在不行就不用這個方案?!?/br> 連燕訥訥地點頭。 “你能哭出來嗎?”徐白然給他形容,“也不是哭,就是掉兩滴眼淚,就像上次那樣的感覺。能想象出來嗎?眼淚流得很慢,看起來是難過的樣子——” 話音未落,他看到連燕掉眼淚了。 是他想要的效果,連燕長得的確精致,眼淚也透明清澈,順著發(fā)紅的眼尾慢慢朝下流,眼神像水一樣,有點符合“楚楚可憐”的定義。徐白然沒料到他眼淚來的這么快,手忙腳亂地拿起攝像機開始拍,閃光燈太亮了,連燕本能地低下頭,他覺得自己要死掉了,那種要難過的死掉。 徐白然又讓他換姿勢,給他說怎么拍,但連燕哭不出來了,他開始羞慚,在沈平格面前拍照,讓他覺得自己是被剝掉了衣服,赤裸又不講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