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能逃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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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六還多?你那個全景游戲機多少錢?”段醒龍大聲說話:“你給我聽好了,下午一上課就給錢,就算不高興就算有仇,也得等你考上軍校再說,明白沒有?” “明白。”段軍小聲回話。 “再有,嘴巴緊一些,這件事當沒發(fā)生過,要是讓你爸知道,或是讓我爸知道,不打斷你兩條腿,我跟你姓。” 這句話說完,段軍耳朵里響起女聲提醒:“通話已結束?!?/br> 段軍小聲嘟囔:“跟我姓不也是姓段么?” 服務員過來敲門:“請問,上菜么?” 段軍琢磨琢磨:“上?!弊氯ビ窒肓艘粫海骸拔乙螂娫?。” 掛在耳朵上的微型電話用女聲提醒:“請說出對方姓名。” “段醒龍。” 很快,段醒龍接通電話:“怎么?” “要是不夠怎么辦?那白癡想要更多?” “你估摸著辦,實在不行再找我商量?!?/br> 通話再次結束,段軍發(fā)了會呆。服務員送上來飯菜,段軍把掛在耳朵上的電話取下來,和掌上電腦放到一起。 盡管不甘心,不過小叔費好大力氣才弄來這個機會,一定一定不能因為一點錢搞砸了。 這個時候的吳畏在買包子,兩塊錢一個,午飯花費六塊。 拿著包子在學校附近轉悠,盡管不齒于利用作弊賺錢,可段軍說的沒錯,不過是結業(yè)考試。 沒人在意結業(yè)考試,不然也不會在三天時間內(nèi)連考一十八門學科。六十五分鐘考一門,中間休息十分鐘,跟平時上課差不多。 任何一個學校都希望自己學校的結業(yè)考試通過率達到百分之百,百分之百通過率是成為重點學校的基本要求之一。 對于某些特別在意通過率的校領導來說,甚至會想辦法幫助差生作弊。 所以,班主任馮安逸會得到消息;所以,段軍能提前一個月知道考試座位。 很快吃光包子,在馬路邊坐下。 又想老爸了。 老爸是七天前去世的,十天前進醫(yī)院,在醫(yī)院躺了三天,不治身亡。 在老爸離開后,吳畏有種天塌了的感覺,好像一切都沒了意義。 后來忙葬禮,一個人布置靈堂……只有十幾個鄰居來露了一面,給了份子錢。直到火化那天,老吳家才出現(xiàn)。 一出現(xiàn)就是質問吳畏,為什么不通知他們…… 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全都壓在十六歲少年身上,沉重的甚至沒有時間悲傷。 現(xiàn)在可以悲傷了么? 吳畏長出口氣,家里應該沒有留下什么,重要的東西都帶在身邊? 跟著又猜想段軍會不會給錢?而且……不只是段軍,如果沒有意外,考試時候座位前后左右一定都是文課差生,是不是也可以要點錢? 在街上坐了好長時間,估摸著快上課才回去學校。 段軍陰沉著臉站在五一班門口,看見吳畏,馬上大步走過來:“你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吳畏微笑回話:“吃飯?!?/br> “喂豬啊,要這么長時間?”段軍很生氣,怒不可遏的生氣。 “有事?” 段軍轉身走向廁所:“你過來?!?/br> 這會兒時間,他說話語氣一直不好。不過吳畏不在意,微笑跟過去。 進廁所里看過一遍,沒有人,回到門口站住,段軍往外看,小聲問話:“我給錢,考一科給兩百,一共三千六,你只要把答題卡放在邊上就行?!?/br> 吳畏眨巴下眼睛:“你眼神好么?” “放心!你把答題卡讓出來,看不到是我的問題?!?/br> 吳畏點頭:“成?!?/br> 段軍左右看看:“現(xiàn)金?還是轉賬?” “現(xiàn)金?!?/br> 段軍又看看周圍,快速塞過來一疊錢:“記住,你答應了?!?/br> 看著段軍離開,吳畏笑的更加燦爛一些,三千多,可以租個房子了。 下午的教學大樓很空,幾乎所有學生都在上武課。 吳畏回到教室,從書包里拿出摔壞的掌上電腦,猶豫又猶豫,是修呢?還是再買一個。 比一本書大不了多少,很舊,估計和吳畏的歲數(shù)差不多大,早已淘汰。 段軍的掌上電腦,屏幕是可以折疊的。疊起來是一本書那么大,展開后是一個很大的顯示屏。不僅如此,還可以投影鍵盤、投影影像。 應該是沒的修了,不行就再買個二手的?三四五六七八手也行啊。 多看幾眼碎裂的掌上電腦,心里有些氣憤,是吳生用給摔壞的,肯定沒得賠……這個王八蛋,早死早好! 在教室看會書,下午兩點多的時候找馮安逸請假外出,找房子住。 馮老師不在,吳畏就曠課了。 在學校附近找了兩個多小時,沒遇到合適房子,反是餓了。 吃碗面,多帶了五個包子和兩瓶水回去崗亭那個暫時的家。 不是房子不合適,是價錢不合適,在吳畏看來都是很貴,憑什么一間只有一張床的屋子要七百塊房租?能吃多少包子啊。 現(xiàn)實就是這樣,不舍得花錢,會多一些麻煩事情。 沒多久,回到臨時住處的吳畏又遇到新麻煩。 兩只灰啦吧唧的流浪狗很認真的在撕咬被褥,附近散著一些書和衣服…… 吳畏很無奈,輕聲嘟囔:“你們也要欺負我,是么?” 兩條野狗倒是退了幾步。 吳畏盯著看,兩條野狗也盯著看,六只眼睛來回瞅,一條野狗似乎被激怒了,略略俯下身子,低聲咆哮,嘴巴邊上的唇rou在不停顫動。 吳畏只呆呆看著,那野狗一直在低聲咆哮,進行武力斗爭前的最后威脅。 另一條野狗看了會兒,身子一矮臥下來。 低聲咆哮中的野狗馬上不叫了,退后幾步也是臥下來。 吳畏搖搖頭,過去收拾東西。 正收拾著,兩只笨狗轉身跑開,順便帶走本相冊。 如果是別的東西,興許不要了。 老爸說做人要懂得取舍,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情就讓自己處于危險之中。 對于吳畏來說,相冊不是小事情。 里面有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變化,每年兩張照片,一張單人照一張跟老爸的合影。 別人家的孩子有全息視頻影像,有立體相冊。 吳畏只有這三十張照片,今年的照片沒來得及照。 兩條笨狗快速跑遠,吳畏只能快步去追,沒多久來到廢棄工廠前面。 工廠廢棄的很有個性,高大圍墻多處殘破,隨便進出。幾處大門卻是保存完好,電子鎖鎖死以后,又斷了電,反是變成最堅固的所在。 往里看了看……陰森廠區(qū),矗立著陰森建筑,沒有燈光,也許住著野狗野貓,也許有別的野獸?甚至兇獸? 老爸還說過,人最好不要有好奇心,遠離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古語云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吳畏選擇崗亭作為臨時住處而不是進入廢廠區(qū),就是出于這個考慮。 如果是別的孩子,大多不會在意老爸說過什么。吳畏很在意,因為從出生以來,他一直活在死亡邊緣。 只有珍惜生命的人才能明白老爸說的話。 什么功成名就,什么富貴逼人,什么權勢滔天……說到底不過兩個字,活著。 可是相冊在里面…… 吳畏猶豫又猶豫,邁腳踩上斷墻。 人活一輩子,總有一些事情要做,也許,進入這個不愿意進入的院子,我的一生會發(fā)生變化?從此變成故事主角一樣的存在,能練武了,也有錢了,還有很多美女……最主要的,我會很健康!沒有任何疾病的那么健康! 吳畏笑著搖頭,夢,總還是要做的,起碼做夢的時候會有那么一點點快樂。 從斷墻缺口進入是平坦大道。 沒有人打掃,沒有人走動,拐角處、墻根處積落著許多灰塵。 安靜,偌大廠區(qū)只剩下安靜。 兩只死狗呢? 吳畏邊走邊找。 廠區(qū)很大,一棟樓一棟樓走過,多是兩層三層的樣子,中心區(qū)是兩棟十層左右的大樓。 所有建筑都是門窗關閉,被風雨腐舊,盡管大樓安然,卻難掩破敗跡象。 沒有牌匾標識,那些曾經(jīng)表明身份的地方只留下一塊蒼灰。 前面是露天停車場,空空蕩蕩。 吳畏還在找兩條笨狗,找了快一個小時,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郁悶個天的,到底去哪了? 沒有相冊,沒有狗,更不會有傳說中的奇遇,找了好久到底放棄,無奈往回走。 回去路上發(fā)現(xiàn)件黑色上衣,瞅著有點眼熟? 走近了看……郁悶個天的,我就這么幾件衣服,你們還偷來一件? 狗是沒找到,相冊沒找到,還丟了件衣服? 撿起來抖幾下,想著疊起來,卻看到前面好像又有一件衣服? 天已昏黑,看著一團黑影走過去……褲子,去年新年時買的褲子,一直舍不得穿。 兩只死狗,禍害我的東西! 是跟我玩聲東擊西么……還有調(diào)虎離山,引蛇出洞? 抖掉狗毛、灰塵,胸口忽然劇烈疼痛起來,冷汗瞬間出來,衣服掉到地上,趕忙翻兜……藥呢?藥呢? 吳畏面色越發(fā)白,捂著胸口慢慢坐下,又慢慢躺下,身體蜷縮起來…… 這次……應該逃不掉了吧? 心一陣一陣劇痛,呼吸困難,張大嘴巴,瞪著雙眼……然后又慢慢閉上,很快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