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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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將她的纖手如大人牽小孩一般的攙握在掌中,過了月洞門上了曲橋,他偶爾回過頭來看她,滿眼里都溢滿了幸福。 他們跨進(jìn)四宜堂院落,小福子小保子正憂心忡忡的等著,一見他們手拉手回來了,兩人眼神都亮了,忙迎他們進(jìn)屋。 胤禛顯得心情很好,找了個由頭給他們四人都打了賞,又去看看云煙。四位公公極為敞亮的謝王爺恩典,又謝夫人恩典,他才揮手,四人都迅速退下去。 胤禛將她拉進(jìn)臥室里,走到小桌前動了動桌案上的玉狻猊,墻上的門沙沙的開了,顯然是一間密室。 云煙微微有些頓足看著他,他莞爾道:“自己家里怕什么,傻瓜” 胤禛拉著她進(jìn)去,除了三張皇帝皇后皇妃的畫像外,在歡喜佛煙霧繚繞的神龕另一側(cè)赫然掛著一張女子的畫像,嘴角帶著淡淡的笑。 沒錯,這正是從前的佛室,也是他們成親的地方,布置的和從前并無二致,連那張帳子大床的位置也沒有變化。 云煙眼神一觸及這張畫像及屋內(nèi)陳設(shè),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 胤禛慌忙抱住她,問她怎么了。他早就決定了不會再讓她吃藥,也不會去找大夫來強(qiáng)行讓她恢復(fù)記憶,他只想她能回來家,握著他的手,好好走下去。 當(dāng)年,他只是太怕她死掉,是的,每每與大夫談后幾乎一宿一宿的難以入睡。就如同她知道了是紫凝下藥的事情,自始至終從未埋怨過他,可他們的曈昽卻依然沒了。他后來曾無數(shù)次回想,如果他沒有說,他們的孩子會不會頑強(qiáng)的活下來,會不會有奇跡。可是沒有如果,什么都沒有了。 他知道,她會理解他,可她也會傷心,他是如此怕她再傷心,怕她聽見這樣的鞭炮聲,熬不過那個冬季,他再賭不起了。他只是想帶著她過完那個冬季,再告訴她這樣一件其實并不重要的事情,可他卻輸給了命運(yùn),徹底連她也丟了。 老八老九救了她一命,他也還給他們無數(shù)人命,還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毫不后悔。 云煙看著墻上畫,搖搖頭不再說話。胤禛將她抱坐在床上,摸摸她額頭,看她臉色恢復(fù)了才放下心來。 云煙緩緩的抱著雙膝淡淡道:“你要給我看什么?” 胤禛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來拿” 云煙看著他從床頭拿出一只普通的小箱子,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竟然像捧著稀世珍寶。她如何知道,這是這個男人在那場大火中幾乎用命才留下的東西,怕是連稀世珍寶這四個字也比它不上了。 胤禛將小箱子放在她面前,輕輕的打開來—— 左邊角落有一匝銀票,一張張碼的整整齊齊。旁邊就是一摞詩稿,一本一本都用針線裝訂的及其仔細(xì)。詩稿邊有幾大串鑰匙,一把一把上面都做了標(biāo)記。最顯眼的是一個廉價簡陋的小香爐,明顯用了些年頭,被撫摸的異常光滑。 云煙的目光甫一接觸到香爐,便瞳孔驟然緊縮,半響才看見最角落里那個犀牛角的小匣子。 胤禛伸出手來,輕輕將這個小匣子拿出來,在她面前掀開,一層層拿出來—— 兩捋纏繞緊密的結(jié)發(fā)用紅繩綁在一起,一只鳳眼紅寶的戒子,一張泛黃的月老簽,一顆琺瑯彩虎牙,還有,一紙婚書…… 胤禛緩緩將婚書揭開,這是一筆清俊又蒼勁的蠅頭小楷,力透紙背。 “月老為媒,天地為證,結(jié)發(fā)夫妻,永世不離。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九日亥時,愛新覺羅胤禛,云煙?!?/br> 最為醒目的是他們名字下的兩個手印,可能由于經(jīng)過太多歲月后,指紋的顏色已經(jīng)變成了暗褐色。 那是鮮血加上華年,只留下這樣暗色的兩個指印,經(jīng)久不滅。 如果不是還有這樣一紙婚書,這世間,又讓他去哪里找證據(jù),證明他是他的結(jié)發(fā)丈夫? 胤禛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大拇指和婚書上的指印,再抬頭看向云煙,仿佛回到了八年前成親的那夜里一般,滿心動容。 云煙怔怔的看著他,手間微微的顫抖,她低頭默默翻開右手掌心去看自己的大拇指,對著婚書上細(xì)細(xì)看著手指的紋路。 “云煙,明日就是我們成親滿八周年的日子了。在成親前,我們還有十年的歲月相攜。十八年來,風(fēng)風(fēng)雨雨,我總想給你最好的,卻做錯了太多。日后,你想過什么樣的日子,只要你過得開心,我都依你。我只要,你還能留在這個家里,我們永遠(yuǎn)不分開?!?/br> 胤禛的聲音低沉又溫柔,仿佛帶著追憶和滿滿的情意,已經(jīng)走過了大半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一口氣說過這樣一長段話了,似乎只有在面對她,他才會這樣長篇大論的表明心跡起來,一次又一次,滿心都是她。 云煙垂著眼睫卻始終沒有說話,似乎在極為認(rèn)真的對著手指印。終于她抬起頭來指著婚書上的手印道: “這兒好像不是很清楚” 胤禛正在濃情蜜意中,忽然聽了云煙冒出這話,臉都要綠了,哪里有不清楚,明明清楚的很! 云煙卻熟視無睹的輕輕道:“好像是差不多,但這兒不太清楚,馬馬虎虎?!?/br> 胤禛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就要背過去,他胸前起伏了幾下,這也算是在“鐵證如山”面前承認(rèn)了是不是,便上去拉她纖手。 云煙微微蹙眉抽開手來將東西一樣樣放回去,合上小匣子放到他手上,黑白分明的瞳眸顯得溫潤而安靜。 “首先第一點,外面的床只有我能睡?!?/br> 胤禛接下匣子,聽了她說的話,兩只漆黑的鷹眸都不可置信的直直瞪著她。 “那我呢?” 云煙對他雍容威嚴(yán)的表情依舊視若無睹,對著他微微莞爾一笑,胤禛一下有些愣住,心都飄了,可下一刻她卻扭頭起身走了。 出了佛室坐在外廳喝茶,胤禛一直臉色處于多云狀態(tài),他抬眼透過槅扇看著進(jìn)了拔步床里收拾的云煙,想想她終于答應(yīng)留下來,這是最重要的,臉色又漸漸放了晴。 胤禛看了看時辰,心中微微一躊躇,便定了決心進(jìn)屋走到拔步床外撥開簾子進(jìn)去,見云煙正脫了鞋子撅著小屁股跪坐在床上疊被鋪床,小腰盈盈一握,臀如蜜桃,分外可愛。 他走在羊絨地毯上又沒有聲響,直到從在身后摟住她腰肢,臉頰也貼蹭上她臉頰邊來。這一下嚇了云煙一大跳,驚得低叫了一聲,結(jié)果聽到熟悉的低笑聲便推開他,轉(zhuǎn)身坐在床鋪上,秀美微微皺著看他。 胤禛寵溺的撥撥她留海道:“今日皇阿瑪和太后娘娘要回到暢春園,我和其他皇子一起去請安,快則下晚前回來陪你用晚飯,慢則連夜也會趕回來。一會,小魏子會帶圓明園里調(diào)教好的幾個小丫頭過來,你挑挑看順眼的留下陪你解悶。想要什么玩什么吩咐院里奴才就行,夫人?!?/br> 云煙點點頭,話也不多說,就下床套了鞋準(zhǔn)備往外走。忽然從身后又被緊緊抱住,胤禛低沉又溫存的聲音傳來:“你會等我回來,對不對?” 胤禛出了門后,云煙一個人坐在帳幄里坐了很久,她低頭看向頸間的玉佩,緩緩地摩挲,靜靜的不說話。 四宜堂里,安靜的只剩下她的呼吸聲。 不久,張公公帶了五六名小丫頭到了院里候著,進(jìn)來請云煙。她便將玉佩放入衣襟里,穿上鞋出了屋子來。 “夫人,你看這都是這幾年王爺放在圓明園調(diào)教的小丫頭就等您回來伺候的,她們都是跟著奴才們長大的,人品性情模樣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的,王爺看過了讓夫人挑幾個自己順眼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