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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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對面畫舫下放下一艘小船,一個十三四歲的秀麗丫頭隨船夫搖漿而來。行至跟前,那丫頭脆生生的說,自家小姐失手誤落絲帕,不知可否打擾這位公子歸還?小姐必當(dāng)致謝。 胤禛不置可否,云煙便去迎了那丫頭上來。她到時很懂禮數(shù),甫一上來就蹲了身子行了漢禮,一張小臉也是粉嫩清麗。 胤禛的目光觸及手里絲帕上一朵紫色水芙蓉,手勢微動,云煙已經(jīng)上去默默接下帕子轉(zhuǎn)身交給她。 那丫頭接下帕子盈盈拜謝,不遠(yuǎn)處的畫舫珠簾微動。 她又脆生生的說:“不敢問公子尊姓大名,不知以何為謝?!?/br> 胤禛抬眼看過對面珠簾,微微擺手示意不必。 那丫頭一笑,再次拜謝?!拔壹倚〗阏f若公子不語,便一曲琴音為謝,后會有期?!彼f罷,便下船了。 對面畫舫果真幽幽傳來琴曲,如天籟,如珠玉。 胤禛的姿勢未變聽著琴曲若有所思,云煙站在他身后,抬眼看到他寬闊背脊,同樣靜靜聽著。 一曲奏完,胤禛抬了手,輕輕鼓掌。 這樣的場面,原就是他們這樣男子和傾國色女子之間最尋常的橋段,不會是最初,也不會是最終。云煙靜靜跟著胤禛輕輕鼓掌,仿佛身在畫中的配飾,又仿佛格格不入的畫外景。 身為女子,要么身份尊貴,要么外貌傾城。如有其一,便將不愁疾苦。如兩者兼有,更是天之驕女。如兩者俱無,便不要怪罪命運不垂青,男人不垂憐。能平安過活,已是幸事。這世間,原本就無沒有理由的施舍。 ============================================================================== 當(dāng)晚,胤禛并未帶云煙回下榻的旅店,他自己卻和兩個近衛(wèi)在前廳里不知在說什么。 畫舫的艙室里有現(xiàn)成的臥榻,胤禛既要過夜,云煙便默默回了艙里收拾床鋪,什么也沒問。 船艙里燈火微搖,云煙趴伏在地上鋪著臥鋪,她將胤禛的床鋪厚厚的墊好,怕河面得濕氣染了他身子。又將剩下的薄被平平整整的鋪在艙角,給自己開始鋪地鋪。 胤禛走進(jìn)來的時候,云煙已經(jīng)蜷縮在艙角的地鋪上睡著了,一邊微微燭火搖曳。 她單薄的身子像蝦米一樣無意識的蜷著,只有一小團(tuán),身上蓋著一件薄薄的外衣。清淡的眉目隱在燭火的陰影下,額頭抵在艙角,發(fā)絲落在臉上,唇角不是很有血色,微微疲憊。 胤禛蹲下來,還是不自禁的輕輕撥開她臉上的發(fā)。她的睡眠很淺,睫毛幾乎立刻動了動的睜開眼來,模模糊糊的驚醒要坐起來。 “四爺……你回來了……我伺候你洗……”云煙突然住口,似乎沒從睡夢中完全醒來,突然心驚rou跳的回想自己說的是我還是奴才。而此時是什么時空,是說什么對,什么會犯錯。不遠(yuǎn)的幾年前,她若敢在人前說一個我字,是少不了被掌嘴的。 沒有人知道她夢見了什么,她腦海里翻飛的凌亂片段是什么。她愣住,好一會才真正醒過來 正文101、再見弘暉 “你身上還有舊傷,河上濕氣重,你怎么不墊厚點?”胤禛皺了眉,就抬手抄了她膝彎一下把她抱起來。云煙身子瑟縮了一下似乎有點冷。 胤禛轉(zhuǎn)身把她輕輕放上自己厚實的臥鋪上,拽了薄被過來攏住她腰腹。 夜深了,他的面上有些疲倦,眉目間籠罩著一些陰郁。他坐在臥鋪邊彎腰脫靴,寬闊的背脊和精瘦的肢體間渡著一層光影,顯得有些冷酷瘦削。 云煙忙掀開被子跪起來,探過身子去幫他,他抬手拍拍她頭,把她按回去,自己拉下靴子:“睡吧” 云煙靜靜低了頭,又緩緩坐起說:“我去端水給你擦擦” 胤禛轉(zhuǎn)過身子,一邊解著頸下紐扣邊一邊站起半閉著眼睛說:“別端了,我自己來。”他走到艙門角放著水盆的地方,拽了帕子沁濕后一邊擦臉一邊走回來,眼角眉梢露出深深的倦。 他坐上云煙給她自己鋪的那個薄地鋪,把外衣脫下來就滅了燈躺下去。 早上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卻是應(yīng)該蓋在云煙身上的薄被。而對面臥鋪上已經(jīng)空無一人,整整齊齊的疊放著他的外袍。心中一驚,抬眼望去,她卻在艙口靜靜蹲著,手里輕輕擰著帕子,面容沉靜。 待伺候完胤禛起床梳洗完,云煙走出艙外,才發(fā)現(xiàn)兩岸的景色已經(jīng)變了,他們不知正駛向哪里。 “不是想暉兒么,那我們就去罷。”低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胤禛緩緩站到云煙身后。 ============================================================================== 船順著京杭運河一路南下,靠岸時是一個風(fēng)景如畫的島嶼。十二個小島錯落有致,小島上通過幾十座精美小橋相連,簡直美不勝收。遠(yuǎn)看去,那幢幢小屋子有一半挑在水上,凌波而居。 胤禛一身樸素常服將有些怔愣的云煙托抱下船,一齊走上青石板路。他沒有帶隨從,只拉著云煙走上這座小鎮(zhèn)。 綿延的老街悠長,路上零零散散有路過的人,都是淳樸而和善的樣子。云煙的心漸漸放松下來,這里真的不足以用美來形容,她不禁為弘暉感到欣慰起來。 云煙微微側(cè)頭看向身側(cè)的胤禛,他冷峻的側(cè)臉上好像也染了些這座小鎮(zhèn)的氣息而顯得柔軟起來。 正是午后,兩人一直向東走,聞著悠悠的風(fēng),不需要言語。 走到一幢僻靜古樸的小院前,胤禛停了腳步。他抬手輕輕敲了敲院門,敲門聲似乎別有韻律。他放下手,側(cè)臉看看身后的云煙,就將她輕輕拉上前來。 云煙剛剛站定,門就開了—— 一個中年男子微微弓著背恭敬的喚:“主子,您來了?!?/br> 胤禛嗯了一聲,就抬腳進(jìn)去。云煙跟在胤禛身后,心咚咚的跳。 院里芳草萋萋,還有微微鳥鳴,愜意而雅致。 一個俊秀的青蔥小小少年從廳堂里跨出來,一雙透亮的黑眼睛越來越亮,幾乎點燃了整個廳堂。他毫不遲疑的開口:“云煙!” 云煙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了,昔日的小娃娃弘暉竟然出落的成了一個鄰家英俊的小小少年。他那一雙黑眼睛,那眉眼里的神態(tài)真真像極了胤禛,連骨架也抽條起來,長高了許多。 一時間,云煙竟不知該如何上去和他相認(rèn)。那個她從三歲時就抱在懷里的奶娃娃啊,那個牽著她的手,晃晃悠悠走路的小阿哥。如今,少年初成。 就在云煙仍沉浸于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jīng)撲到懷里,緊緊抱住。 “云煙,云煙……我是弘暉,你不認(rèn)得我了嗎?不認(rèn)得我了嗎?”弘暉嬌憨的把頭抬起來抓著云煙的胳膊問她,舉止里還是那樣熟悉的孩子氣。 云煙怔怔的看著他,才緩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