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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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像一個煮熟的蝦子一樣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微微搖頭啜喏的著 “這不是……我……四爺……”她根本無從下口。 胤禛看著她臉紅又窘迫又口齒難清的樣子,突然好像明白過來什么。他略轉頭,抬手握拳放上唇邊微微咳嗽了一下,側臉上不知是酒意的紅暈還是略有些隱忍的笑意。 “早些去休息罷”他垂下眼,狀似無意又低沉磁性的嗓音里有醺意也有一絲難掩的溫情。 云煙窘迫的低下頭去福身,慶幸的是沒有更尷尬下去。耳根子都已通紅一片。 幫他拉好被子睡下,她紅著臉端盆轉身離開,背后輕輕的飄來一句低沉磁性的聲音: “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去找正房的冬梅?!?/br> 桂花子·春日四宜堂 春天來了,這個東南角的院落里散發(fā)出寧謐而舒心的魅力。 大青桐樹的碧綠枝葉迎風招展,颯颯有聲。陽光從葉的縫隙中一點點的透下來,燦爛而耀眼,仿佛在等待鳳凰的停駐。 傳說中,鳳非梧桐不棲。 三國里有言:鳳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更不用說五胡亂華時,小字鳳皇的絕世男子慕容沖和前秦大帝苻堅那一段鳳凰止梧桐、天地震動、山河染血的傳奇虐戀。 鳳凰,梧桐。多美的傳說。 四宜堂院落里那高大挺拔的青桐樹周身環(huán)繞著的都是高貴的王者之氣,自是鳳凰的好歸宿。 青桐樹身邊依偎的玉蘭樹有兩種。一種是略矮的灌木玉蘭樹,夏日開花時,碧綠的葉子配上含蓄修長的花朵,香氣淡雅,沁人心脾。另一種是略高的喬木白玉蘭,是先開花后生葉子的植物。早春開花時,沒有葉子只有光光的樹杈配潔白嬌艷的玉蘭花盛開,宛若蓮花,真真是奇景一般的美麗不可方物。而當某一日天早起時,當云煙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院子里一樹一樹憑空盛開的瑩白可愛,雪燦燦的高潔,配上碧綠的青桐樹交相輝映,幾乎恍若仙境。 云煙幾乎看得癡了,腦海中浮現(xiàn)的是那棵大學宿舍樓下的白玉蘭,那么美麗那么純真的青春時光呵。大家都會叫它——玉蘭樹下的年代。 “鳳凰鳴矣,于彼高岡。梧桐生矣,于彼朝陽。奉奉萋萋,雍雍喈喈?!鄙砗髠鱽碡范G醇厚的聲音。他那磁性的京腔念起詩經的句子,有剛有柔,幾乎似歌似曲,別有一番韻味,分外引人。 云煙回過神來忙轉身,見他負著手站在身后微微仰頭望著院內的樹木,風輕輕微微吹起他藏藍色朝服的一角。 云煙任他靜靜地站了一會,拿了朝冠上去輕輕給他戴好。 “到桂花播種的日子了,讓下面取一些種子來四宜堂種上,再留一包給隔壁八府送去罷。”胤禛撫了撫辮子隨手往身后一撩,就跨出去門去。金黃色的穗子在空中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不經意的舉手間簡直是萬種風情不自知,虧得還是一身莊重的團龍朝服。 小順子伺候胤禛走后,云煙就去找小魏子去說桂花子的事情。小魏子取來了桂花子后,云煙仔仔細細的分成兩份包裹好。她略停了停,雖然知道,這送桂花子去很可能會遇到碧月和福兒,雖然知道,不過是一包桂花子并不一定會碰到八府的主人。但是,她咬了咬嘴唇,還是客客氣氣的請小魏子去隔壁送下給八爺?shù)墓鸹ㄗ?,小魏子也和和氣氣的取了送去?/br> 先進屋收拾了床鋪和屋內的衛(wèi)生,填了些食盒里留下的早點。把一切盆盆碗碗收拾妥當,屋內窗明幾凈。 云煙取了留下的一包桂花子出了屋子,又去耳房想找小魏子找些鋤頭、水桶之類的工具。正巧小魏子遠遠地回來了,面上笑著。走近前來說,送種子正巧碰見八爺出門,還和顏悅色的親自打了賞。云煙聽了太陽xue突地一跳,舒了一口氣。小魏子帶她一起去下人房花匠那里找好鋤頭、水桶之類的工具,又仔細的問了播種的cao作過程。云煙謝過花匠和小魏子的幫忙。自己回到院里,就準備給桂花播種鋤地,雖然不太會,但既然做下人,總是能學的,況且也是算件有意思的事情。 她也不急,一點點的鋤著地,從生疏到習慣。陽光漸漸出來,落在她身上和發(fā)絲上,點點瑩光。她的額上滲出些細汗,在陽光下晶瑩的透著亮,一張清淡的臉孔上平靜而柔和。 指腹上被鋤頭把手磨得有些疼,但比起從前搬柴火和舂米的日子,這點小疼小痛幾乎不值得一提。畢竟不是千金小姐。古往今來,平凡的人們,只有享不了的福,哪有吃不了的苦?現(xiàn)在的日子,寧靜又安穩(wěn),已是老天厚待。真的比從前,從前到21世紀時做小助理時日日加班還夜夜回家照顧纏綿病榻的母親時都好了很多。云煙真是已經很是知足,知足到覺得如果再有任何旁支錯節(jié)的念想都會折了她的福。 云煙挖好四個坑地,將桂花種子取出細細的將種臍朝向一側,再輕輕覆上細土,將水澆透。 過去幾日,云煙見她種下去的桂花種子仍然沒有發(fā)芽的意思,不免有些奇怪和無奈,常常每日到那四個播種處張望。一日午后,胤禛在書房內燃著檀香靜靜地抄錄經文,抄完一張經卷時發(fā)現(xiàn)云煙已不在身側,便抬首望像窗外看到她蹲在院里的一角,好像有些懊惱的神色望著地上。 云煙算算日子,實在有些不敢恭維自己的播種技巧??偛荒艿鹊饺思业墓鸹ǘ奸_了,她種的還沒發(fā)芽吧?糗大了,業(yè)務能力不行啊,這差事辦的,看來下午得再去請教人才行。 “桂花全是你自己播的?”怕什么來什么,這一把熟悉的京腔不是她主子又是誰。云煙聽到背后的聲音,幾乎一驚。忙站起來轉身低頭回話。 “還沒動靜?”胤禛看了一眼有些垂著的腦袋的云煙,云煙窘窘的點頭。 胤禛也沒有說話,撩袍蹲下。云煙一看,忙彎腰上去幫他仔細的掖掖袍裾,不讓他的袍子碰見泥土。 他細細的看些泥土,似是了然。沒有轉頭的說,“是不是只覆上了細土?” 云煙說是。他淡淡的說,“去下面找些稻草來罷,帶上種子和工具?!?/br> 云煙忙起身出去找小魏子,取了些干稻草回來,一路跑的有些氣喘吁吁,一張清秀的臉上有些紅暈。怕老板等急了。 胤禛還很悠然自得的蹲在原地,陽光流溢在他的身上天青色的透明罩衫上,空靈而美好。 胤禛伸手接過云煙手上的東西,竟然自己動手。一時讓云煙有點愣了,只好在一邊幫忙。 只見他重新多選了些種子,細細將種子的種臍朝向一側各個擺齊。他修長優(yōu)美的手指間是種子的滾動,煞是好看。他將種子擺好后,覆上一層半指深的細土,又取了稻草輕輕鋪上一層,用花壺將水土壤澆透。 云煙一直蹲在他身邊陪著打下手,仔細的看著他動作。直到全部弄完,胤禛拍了拍掌站起來。說;“凈手罷,回房研墨?!?/br> 云煙收了東西,忙端水恭恭敬敬的伺候了他洗手,自己也洗干凈手,去桌案前伺候筆墨。 春光無限好,自是筆墨香。 三日后的四宜堂院落里,桂花子在寧謐的一角,靜靜地發(fā)芽了。 夏日的香氣 春日過去的很快,天氣漸漸熱起來。素知胤禛怕熱,云煙給胤禛換上了更輕薄的床鋪和薄被。隨著溫度升高,他的洗澡頻率也日益頻繁起來,幾乎是日日沐浴。這是是個極愛洗澡愛干凈齊整的男人哪。每日伺候他沐浴更衣更是家常便飯,大部分時候都是他自己打理,不過洗頭都是云煙來做,加上搓背和更衣。習慣成自然,每日夜晚云煙都給他換的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送上大床上睡下。 桂花樹發(fā)芽抽苗,漸漸長成翠綠可愛的小苗。玉蘭樹漸漸開花了,滿院子清幽的香氣。 弘暉長得也很快。幾乎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也能熟背于胸。云煙常在胤禛不在時陪著小娃娃溫書。 小弘暉有個習慣,特別喜好詩詞里出現(xiàn)的小動物。比如這里出現(xiàn)的“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彼驼V笱劬σ蕾酥茻熣f想養(yǎng)一頭小鹿,帶小鹿去塞外吃蘋草。 云煙笑著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說等你長大些才好去塞外策馬揚鞭,不要說是蘋草,就是想帶著小鹿吃蘋果也可以。 云煙出外屋端茶水時無意聽到兩個小丫頭正小聲談論前些天側福晉李氏屋里的丫頭春雁在四爺去院里看望李氏的時候特地穿了件紅衫子,還在端茶時戀慕的多瞥了四爺好些眼,頗有些想飛上枝頭的癡心妄想。雖然四爺似乎沒注意著,但李氏卻是見著了。本來孕婦不好侍寢,四爺去的次數(shù)就不多。心情又是最為敏感,卻見到房里丫頭竟敢有這般心思,哪里忍得。四爺剛出門,李氏就抬手給了春雁一耳光,氣得指著說她一個包衣奴才家的女兒,連做通房丫頭都未必配得!又罰在后院跪著。之后還是福晉納拉氏知道了去探望開導李氏讓她注意身體,也提醒她別忘了爺最不喜后院爭風吃醋的忌諱,一旦鬧得過了,給爺知道反而犯了規(guī)矩。她才作罷,終究是把再不要春雁了。春雁也最終還是被納拉氏送出府去找小廝配了,不禁讓人唏噓。 云煙靜靜地端了茶壺走,沒有做聲。這候門深四海,哪里不是八卦?如此妻妾和睦,制家嚴整的四爺府也一樣消滅不了女人心中的愛恨情仇暗潮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