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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端起盅子,隔案湊了過來,勸道:“小麻姑,喝吧,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 陸敏本已醉了,眼看郭旭的盅子就要逼到自己臉上,嚇的連連后退,叫道:“郭旭,我求求你,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你想死,可我還沒活夠,我不想死,我要好好的活著?!?/br> 但她終究已經(jīng)爛醉如泥,郭旭蹬翻那張小案,酒壺滾落,酒灑了一地,黑瓷質(zhì)的小藥瓶咕嚕嚕滾到陸敏身側(cè),合著那咕嚕嚕的聲音,郭旭捏上她的鼻子,一杯毒酒,便那樣灌進了她的喉嚨。 上輩子就算死后,成了一縷亡魂,趙穆終究也沒看懂,陸敏那樣算是失憶過,還是沒有失憶過。 無論如何,上輩子那怕至死的時候,陸敏也沒有流露過什么過多的悔恨,也沒有果真因為他的死而傷心到恨不能隨他去死。 她在他死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宮,最終在郭旭強灌了一杯毒酒之后,生命戛然而止。 * 趙穆一把推開門,坐在羅漢床上的陸敏應(yīng)聲而起,掬著兩只手,抿唇笑著,兩只明睞含笑,十分乖巧的樣子。 “可覺得餓?”趙穆問道。 陸敏連忙點頭,一手不動聲色放到了身后:“從早晨熬到現(xiàn)在,我確實餓壞了?!?/br> 趙穆道:“那就吃飯!” 他有過一段漁獵生涯,頗會做菜,但自陸敏見他以來,從未見他食過葷腥,他一輩子都只吃素。 飯擺在不設(shè)井口天花的東殿。大殿穹頂上的椽梁皆□□在外,如此盛熱的暑天,處處熱浪蒸騰,唯獨種不設(shè)井口天花的大殿,冷氣從四方涌來,在暑日中,比四面不設(shè)圍墻的亭子還要涼快。 菜大多是素的。燒百果栗子,炒孛薺片兒,百合涼膏,另有松菌熬汁配著青菜的面,一人一碗。單有一碟象牙rou,是給陸敏的。 左邊一排,是郭旭帶著一群小內(nèi)侍,笑的十分燦爛。 右邊一排,是彩琴帶著一群小宮婢,女婢不比內(nèi)侍,皆深垂著臉,看不清面上神情。 陸敏記得方才趙穆說過,下午要帶自己入宮。他這個人,無論做什么事情,總會懷著別樣的目的,比如說興師動眾入陸府提親,實則卻是想戳穿陸薇在外散布流言的把戲。 方才在西明寺騙她,說自己有馬可帶她入宮,但其實是想騙她去聽趙稷和李靈蕓兩個人的私話兒。 陸敏暗猜下午這一回,他應(yīng)當(dāng)是想叫她看看趙稷,或者陸輕歌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想叫她知道,她所愛的,相信的都是惡人,唯獨他是她可依賴依靠的人,半威脅半誘哄,趁著陸府危難之機,要她心甘情愿留在東宮。 陸敏心說這人雖也重生了,可畢竟死于高位,沒有像我一樣,臨死前受過那么多的白眼,他不知道家人與愛的重要性,不知道于一個人來說,親人有多重要。 * 松菌汁味道很鮮,細溜溜的銀絲面,拿冷水湃過,咬在嘴里彈絲絲的。 畢竟相隔了十多年,于陸敏來說,曾經(jīng)和趙穆的親密相處不過前世一場大夢,她于他的愧疚已經(jīng)還清,早已不再愛他,如今讓她裝□□他,她也裝不出來。 陸敏竭力裝做乖巧,慢慢挑著那碗面。 趙穆喜歡用面條卷著孛薺片兒,一口一個,陸敏猜他大約喜歡那種筋筋脆脆的口感。那瓶亂神之藥,還在她左手手心里攥著,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想要下到碗里面卻有難度。 趙穆吃了片刻忽而抬頭,見陸敏正在東張西望,停楮問道:“難道菜不合你的胃口?” 陸敏連忙搖頭,攪了一大筷子面一口嚼了,連連點頭道:“很好吃,很合胃口?!?/br> 趙穆另取一雙筷子,挾了筷子象牙rou壓在她的面上道:“那就快些吃完它?!?/br> 象牙rou是里脊rou的別稱,精瘦之rou,陸敏不甚愛吃它,她更喜歡肥瘦夾花的五花rou。上輩子跟著趙穆,她慢慢也就習(xí)慣于只吃無味的瘦rou,清淡素食。 徜若摒除熱戀時盲目再來細看彼此的關(guān)系,陸敏發(fā)現(xiàn)她和趙穆其實壓根兒就不適合,他是個食素,古板無趣的男人。凡事總有目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而她喜吃rou,樂觀開懷,若不是天大的仇恨,凡事都不會記在心里,因為父母的保護,雖活了兩世,如今卻是越老越活回去,果真像個孩子一樣。 按原本早就商量好的計劃,這時候一家人應(yīng)該都在收拾細軟了,陸嚴(yán)應(yīng)當(dāng)知道她是被趙穆帶走的,這個點兒,應(yīng)該要到東宮來找她了。 果然,不一會兒汗氣騰騰的傅圖進來了,隔著鮫紗螭紋花扇,他揚了揚手中之劍。趙穆隨即起身,去外面了。 郭旭適時上前,笑問道:“可是菜不對胃口,這是咱們太子的口味,若您喜食蒸豆腐,奴婢傳人再替你做一份?” 陸敏擱了筷子道:“那就快去!” 她如此不客氣,倒把個郭旭說愣在那里。他頓了一頓,帶著一群尾巴樣的小內(nèi)侍們走了。 如今就只剩下彩琴帶著一幫小宮婢,這些小女孩規(guī)矩森嚴(yán),若主子無喚,是連頭都不敢抬的。 殿中清靜,陸敏側(cè)耳聽著外面趙穆與傅圖的動靜,一只手挑開藥瓶上的小木塞,將那白色的藥粉倒在手心之中,暗道這殿中也太干凈了,怎的連只蒼蠅都沒有,若有蒼蠅,就可以假裝揮蒼蠅,把藥粉灑到趙穆那碗面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