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厭期,你被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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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開車嗎?” 蕭厭期的模樣看起來很急,可管家只能為難的搖了搖頭,“不會。” “算了。” 蕭厭期迅速吐了一口氣,將手里衣服往背上一搭,快步出了門。 等遠(yuǎn)離了管家的視線,蕭厭期放眼掃了一圈清晨冷清的街道,深吸一口氣,腳下輕盈地躍起,幾個回落,身影已經(jīng)快速消失在了街角。 他修為是沒了,再也做不到一步千里,再也做不到御劍飛行,但他的功力底子卻依舊擔(dān)得起“飛檐走壁”四個字。 鬧事,命根子,蕭厭期只需稍微一想,也猜到了出了什么事。 一定是他昨天踢了那個垃圾一腳,結(jié)果對方帶了人一大早跑到司羽辰的公司興師問罪去了。 被一群人鬧鬧哄哄堵住,誓不罷休地質(zhì)問討伐,這種事情,被那群正道人稱作魔頭的蕭厭期,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 他當(dāng)然深深體會的到那種煩悶,暴躁,憤怒,甚至第一次時會很無措。 但人是他蕭厭期踹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他怎么能讓司羽辰去替他面對這一切? 更何況,蕭厭期多少猜到了對方是在有意鬧事,蕭厭期對自己的力道把控十分自信,他敢發(fā)誓,那一腳,絕對慘痛,但也絕對沒有真正傷到對方的根本。 可一路奔馳,心急不已的魔尊大人,卻不知道,公司這邊的場面,與他想象中的司羽辰被一群人鬧哄哄圍住,被七嘴八舌的聲討,截然不同。 沙發(fā)上,司羽辰坐的端端正正,后背放松地靠在沙發(fā)背上,翹起的二郎腿皮鞋尖兒正沖著對面。 在他身后,左邊站的是兩個公司保安,右邊是他的助理周商,那架勢,不像是被人鬧事找上門,倒像是來上早朝的九五之尊。 而在他的對面,三個小硬凳子上坐了三個人,一個是滿身肥膘,還挺著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往前探著身子看著司羽辰的模樣顯得十分小心翼翼,表情更是隱約帶著恭維。 在他的身旁,一個中年婦女正低著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手中正緊緊抱住歪在她胳膊上一聲哎呦一聲喂的青年。 青年正是昨天在咖啡廳被蕭厭期一腳踹著蛋的富二代。 “我可憐的兒子??!年紀(jì)輕輕,還沒結(jié)婚,就被人斷了命根子啊,我們劉家可是三代單傳啊,總裁也不能這么欺負(fù)人??!” 婦女連哭帶怨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眼睛卻時不時偷偷覷一眼對面無動于衷,冷冷看著她哭的司羽辰,對上司羽辰冰冷的目光,下意識地卡了一下殼,接著迅速挪開眼,哭得更慘了,“…我苦命的孩子啊,他可才二十歲??!” “你閉嘴!” 中年男人忽然沖她吼了一聲,見婦女一下子噎住,掛起笑臉看向司羽辰,“司總,您看,這小子辦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是被我這個jiejie寵壞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他也受到懲罰了,那我的職位……” 剛被他一聲吼噎住的婦女一聽這話,也顧不得向司羽辰哭訴了,氣得直接站起身,指著中年男人的鼻子就罵,“好你個杜海興!你來的的時候怎么說的?說會為你外甥討到賠償,現(xiàn)在可好,到了這里,你居然要踩著你外甥受的罪,替你自己討回職位??!他可是你親外甥,命根子都斷了,你還只顧你的飯碗保不保的?。。俊?/br> 中年男人騰地一下站起身,竟與自己親姐針鋒相對,“我保我的飯碗有什么不對?要不是我的飯碗養(yǎng)著你們劉家一家子,讓你們衣食無憂,他能被你慣壞,能不知好歹的在司總的咖啡廳里闖禍???” 司羽辰冷眼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眼神仿佛在看兩個跳梁小丑。 呵,當(dāng)他這個總裁是白癡么,跑到他面前唱雙簧。 司羽辰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對姐弟一大早跑到這里來演這么一出,無非是想一個賣慘,一個賣恭,想繼續(xù)保住職位。 畢竟,被他司羽辰親自開口開除的人,離開了豐悅集團(tuán),別的公司也不敢輕易對他敞開大門。 下場可想而知。 至于那垃圾的命根子……司羽辰心中冷笑,要是真的到了已經(jīng)造成某種嚴(yán)重后果的地步,現(xiàn)在早就被他媽送進(jìn)醫(yī)院了,還會有閑情逸致來這里配合鬧事? “對不起,總裁在里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現(xiàn)在不能打擾!” 門外隱約響起保安的聲音,司羽辰沉著的眼睛微不可察地抬了抬。 …哼。 不用猜也知道來的是誰。 “讓開!” 蕭厭期的聲音有幾分不穩(wěn),下一秒,會客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門板子劇烈的晃了晃,不知是這扇門質(zhì)量好,還是來人這次用的力氣小,晃動的門總算安然無恙。 “司羽辰!” 氣喘吁吁的魔尊大人一步?jīng)_了進(jìn)來,臉上還掛著不曾收起的焦急,等到看清房間內(nèi)的狀況,卻瞬間愣在了原地。 他以為的應(yīng)該是被一群人質(zhì)問哄鬧的司羽辰,此時正一副大爺?shù)臉幼?,靠坐在沙發(fā)上蹺二郎腿。 …不,這場面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保安,我不是讓你守著門,不準(zhǔn)任何閑雜人等進(jìn)來打擾嗎?” 司羽辰的手指,慢騰騰地點著膝蓋,看也沒看闖進(jìn)來的人。 “…保安?” 沒有聽到回響的司羽辰神色不虞地朝著門口看去,卻只看到那個急沖沖跑進(jìn)來的人,此時臉色有些蒼白,正驚訝地看著自己,而他的腳后跟后,結(jié)實趴著一個人。 司羽辰無力地揉了揉額頭,把目光從那個被無辜打昏過去的保安身上挪開,“你來干什么?” 這話問的是誰,不言而喻。 “就是他!媽,舅舅,昨天就是他打的我!” 蕭厭期的出現(xiàn),讓本來看到司羽辰始終無動于衷都快要忍不住偃旗息鼓的三個人,齊齊找準(zhǔn)了再戰(zhàn)的目標(biāo)。 “夠了!” 始終不動如山的司羽辰徹底沒了耐心,呼地站起身來,冷聲道,“他是我的保鏢,一切行為都是我的命令,想要補(bǔ)償?我想給就給,不想給,就有的是辦法讓你閉嘴!” “司總……” 杜海興的臉色迅速變了變,完了,不會是演的太過,真的把司總?cè)桥税桑?/br> “司總,司總,”杜海興趕緊站起身來,滿臉討好,“是我這外甥不懂事,我回去以后一定會好好教訓(xùn)他,您看,我那個職位……是不是可以留一下?我保證,以后肯定兢兢業(yè)業(yè)做事,認(rèn)認(rèn)真真工作!” “管好你的家人,”司羽辰似乎有什么顧慮,并沒有咬死要炒杜海興魷魚這件事,“再有下次,你就滾蛋!” “是是是,多謝司總!” 杜海興臉上一喜,似乎壓根沒想到他會答應(yīng)地這么容易,趕緊伸手拉了拉jiejie和外甥,“那我們就不打擾司總了!” 這三個人的離開,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一大半,司羽辰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鲁?,“出去?!?/br> “是,司總?!?/br> 聽到命令的助理周商,和兩個保安頓時有眼色地朝外走。 “我說的是他。” 司羽辰轉(zhuǎn)頭看向還站在原地,剛想抬腿走過來的蕭厭期。 “司羽辰,”蕭厭期暗暗平復(fù)了幾分喘息,身體的損傷還不曾補(bǔ)回,他一路疾行,難免會有些體力不支,“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是今天的事,那么,我沒有想讓你替我——” “你被解雇了?!?/br> 司羽辰的話,仿佛冰渣子一樣毫無征兆地砸在了蕭厭期的身上,讓他一瞬間失言。 好半晌,蕭厭期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的意思,不可置信地看著說這話時臉色快冷成一塊冰疙瘩的司羽辰,“…你說什么?” 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得罪到了要解雇他的地步? “我說,你被解雇了,”司羽辰重復(fù)時的話變得又低又輕,垂手從衣兜里摸出一張銀行卡來,“這是這個月的工資?!?/br> 他不能再用這個保鏢了。 絕對不能再用了! 再用下去,他怕自己將來有一天會犯下大錯! 最初他的確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感到煩惱,可昨夜,原本以為沒胃口吃晚飯,好歹早點睡,第二天會好起來。 可是,閉上眼,卻是一夜輾轉(zhuǎn)難眠。 有種模糊的情緒,模糊的念頭,在胸腔里揮之不去,司羽辰至今仍然說不清那種感覺,卻只明白一點,這都是蕭厭期造成的。 只要趕走蕭厭期,他的情緒,他的不對勁,都會變回正常! 他不允許將來出現(xiàn)情況不可控制的那一天,既然有了預(yù)感,那就要把不對的一切提前扼殺在搖籃里! “解雇?” 蕭厭期沒有伸手去接那張銀行卡,看著司羽辰那雙不知為何好像在躲避他的眼睛,三兩步上前,忽地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呵,不愧是大總裁啊,張口就能決定別人的去留。昨天沒解雇那個服務(wù)員,今天也沒解雇成那個二世舅舅,你心里就不甘,找來找去便解雇到我頭上來了?” 怎么,難不成非得解雇一個人,才能彰顯他大總裁的威風(fēng)? 手腕冷不丁被抓住,司羽辰只覺得這一瞬間,麻木感迅速從手腕蔓延,繼而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甩開他的手,“我就是一張口就能讓你走人,你又能怎么樣?你拿我的工資,卻做不好本職工作,我解雇你合情合理!” ※※※※※※※※※※※※※※※※※※※※ 司羽辰:“我不對勁。” 蕭厭期:“你不對勁你就解雇我???” 司羽辰:“不解雇你,難道解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