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自己的身體虛弱成這樣，慕容辛臉上依然帶著笑：“王爺不必?fù)?dān)心，王爺對我有救命之恩，只要能救王爺?shù)拿?，這一點(diǎn)點(diǎn)血又算得了什么？”

    慕容離臉上帶著笑：“既如此，本王就放心了，本王會再讓人送些好藥材過來，無論如何都不能委屈了你?！?/br>
    “為王爺效命，怎么能算是委屈？”慕容辛認(rèn)真道，竟是帶著幾分與有榮焉的驕傲。

    “辛苦你了。”慕容離話語中帶著滿滿的貼心和關(guān)切，又與慕容辛寒暄兩句，確認(rèn)慕容辛的情緒沒有任何問題，這才離開。

    等到慕容離離開屋子，兩人臉上的笑容同時落下，雙眸中的情緒逐漸重合。

    要不是為了那個位子……

    宮中。

    司瑾突然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這一次咳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慕容啟在對方案桌后站起來時，就看到司瑾猛地往前面吐出了一大口血。

    他眼眶通紅，迅速上前將人扶住。

    “傳御醫(yī)，快傳御醫(yī)?。?！”

    第81章 同一種毒

    司瑾吐血昏迷，慕容啟大怒，當(dāng)場罰了不少人，以至于宮里所有人都心有戚戚。

    不為別的，只因?yàn)樗麄儚奈匆娺^如果憤怒的慕容啟，他們甚至打心底認(rèn)為懲罰還是輕的，一個不慎，似乎下一秒他們所有人都要人頭落地。

    御醫(yī)扛著藥箱快速奔來，甚至沒來得及行禮，就被慕容啟懟到了司瑾床邊。

    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如今面對的卻是昏迷的司瑾，診病的手段被砍了大半，不得不耗費(fèi)比往常多許多倍的心神，不錯過脈中絲毫錯漏。

    只是今日這脈診……

    王老御醫(yī)診了許久，突然想起了一件很久以前的往事，心底更加不寧。

    “皇上，這……”

    “有什么問題快說，不要廢話！”慕容啟的耐心幾乎被消耗殆盡，雙手緊握成拳，短平的指甲仍然嵌入手掌之中，滲出絲絲血跡。

    王老御醫(yī)轉(zhuǎn)身跪在慕容啟面前：“臣奏請眾御醫(yī)會診，共同為司大人診病。”

    慕容啟皺眉：“朕早就讓人去請其他的御醫(yī)過來。”

    “是，臣知曉，”王老御醫(yī)低頭，說出他真正想說的話，“臣希望皇上下令，請十二年前為紅妃娘娘診病的所有御醫(yī)入宮。”

    十二年前的御醫(yī)，有像王老御醫(yī)這樣仍然留在宮中的，也有歲數(shù)到了，請辭回家的。

    慕容啟腳下有些虛軟。

    “為何是……十二年前？”

    司瑾就是紅妃的消息，就算是曾經(jīng)服侍司瑾的如意也不曾透露，旁人更不會知曉。

    旁人只以為司瑾長的像十二年前的紅妃，為何王老御醫(yī)竟然會在診脈后提起要讓十二年前所有會診的御醫(yī)回宮？

    王老御醫(yī)抬頭看了眼慕容啟，又低著頭不敢再直視：“皇上，十二年前為紅妃診脈的所有御醫(yī)中，臣是其中資歷最淺的御醫(yī)之一，十二年來，其他御醫(yī)紛紛告老，但卻一直未曾放棄研究十二年前紅妃娘娘的脈診。”

    “十二年前的脈診有醫(yī)案，臣等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潛心研究，直到一年前才稍有所悟，然則紅妃娘娘早已逝世，臣等便未向皇上稟明?！?/br>
    “只是如今……”王老御醫(yī)說著，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司瑾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又回頭看向慕容啟，“臣懷疑如今司大人所中之寒毒與十二年前紅妃娘娘中的毒是同一種?！?/br>
    慕容啟沉著臉聽著，從王老御醫(yī)說起十二年前診脈一事時，他心里就感覺到了幾分異樣。

    直到王老御醫(yī)一點(diǎn)點(diǎn)說出真相，他的內(nèi)心說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緒。

    好一會兒，慕容啟才啞著聲詢問：“你的意思是，他和紅妃中的都是寒毒？”

    “臣只是有所感，具體的情況要等臣等一起會診后才能知曉，”王老御醫(yī)說著，看向候在不遠(yuǎn)處的如意，他認(rèn)識這個宮女，十二年前，這個宮女便在紅妃身旁服侍，“請問近日紅妃是否有畏寒之癥？”

    慕容啟的目光掃過去。

    如意雙膝一軟：“回……回皇上，奴婢并不曾察覺司大人有畏寒之癥?！?/br>
    “你可確定？”慕容啟皺著眉頭，看著如意的目光中滿是懷疑。

    他特意將如意從冷宮中調(diào)出來，就是為了讓司瑾能在宮里有歸屬感，能好好留在宮里。

    不管怎么說，如意都是曾經(jīng)紅妃的宮女，這十二年來又為了紅妃長居冷宮，也算是忠仆。

    如今再看，似乎是他做錯了什么？

    王老御醫(yī)沒有管兩人的情緒變化，只繼續(xù)低著頭思索病癥。

    想了一會兒，他突然一拍手心：“是了，如今夏季剛過，天氣漸涼，便是畏寒，恐怕也只會以為是天冷，恐怕就算是司大人自己都從未察覺此中異樣?！?/br>
    如意像是突然才想起什么，連忙道：“對，司大人近些日子總是站在門外，暢嘆天氣無常，奴婢……奴婢以為司大人只是來了詩興，許……許是……”

    王老御醫(yī)搖了搖頭，“天氣無常”這四個字，即便是他聽著，也不會察覺到有絲毫異樣。

    “除此之外呢？可還有別的異樣？只要是關(guān)于身體狀況的，都可以。”

    如意仔細(xì)想了很久，終于想起了一些：“這些日子司大人總是咳嗽，奴婢特意找御膳房燉了川貝雪梨湯，司大人喝完之后便不再咳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