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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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后悔了,她該往人群熱鬧處去,她原以為夏貴妃生辰宴,白貴妃也在,沈邵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她,便是真的找了,也是將她留在御門,可她萬沒想到,沈邵會(huì)在這里發(fā)瘋。 “不行…你放開…這里不行…”永嘉推著沈邵,想將他推開,可他的身子卻越來越沉。 “朕就想在這,”沈邵被永嘉的不從惹煩了,索性用了些蠻力,將人背過去按在墻上,他一邊低手去-解-她腰上的束帶,一邊低頭胡亂去吻她。 永嘉被沈邵這個(gè)動(dòng)作,嚇住了,待反應(yīng)過來,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沈邵貼在永嘉身后,她腦袋不安分的亂晃,上頭的珠釵蹭過他的臉,有些疼,沈邵蹙了蹙眉,抽掉她青絲間的珠釵丟在地上,啞著嗓音:“你老實(shí)點(diǎn)?!?/br> 永嘉之于沈邵,如幼雀對長鷹,毫無還手之力,她掙扎不得,走投無路,只剩下求他:“別在這…求你了…等回去好不好…” 沈邵卻恍若充耳未聞,自顧自的,他的吻有些燙,灼在她冰冷的肌膚上。 陰云閉了月,沈邵離開前,氣息不亂,衣衫平整,他低身拾起落在地上的發(fā)簪,蹲在永嘉身前,將釵子插-回她松散了的發(fā)髻,眼瞧她面上縱橫的淚痕,抬指輕蹭了蹭:“穿好衣裳…我讓王然送你去御門梳洗一下,不許走,朕在宴上等你。” 永嘉跌在地上,她身子抖得劇烈,久久停不下來。 沈邵話落,見永嘉許久不應(yīng),她長睫垂著,壓住眼底所有的情緒,他也看不清,平平的扯了扯唇角,站起身,兀自轉(zhuǎn)身先離開了長廊。 姜尚宮在外站得久了,心里頭總覺得不對勁,見沈邵出來,連忙尋進(jìn)去。 沈邵見姜尚宮回去沒說什么,只側(cè)頭對一旁的王然道:“你留下?!?/br> 姜尚宮大步趕回去,待行至最深處,看見縮在角落里的人,不由倒吸冷氣,眼睛瞬間紅了,她撲上去,抱住永嘉,幫她裹緊身上的衣裳。 永嘉本一個(gè)人怔怔的不動(dòng),似乎被深秋的冷風(fēng),凍得麻木了,失了魂兒似的,待被姜尚宮納進(jìn)溫暖的懷里,一時(shí)像是被觸斷了哪根緊繃的弦,忽然嚎啕大哭起來:“…尚宮,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含香殿外停了輛軟轎。 姜尚宮將永嘉扶進(jìn)去,落了簾子,正要說出宮,一旁的王然搶先開口:“回御門。” 王然眼見姜尚宮要開口駁他,忙又添了句:“是陛下的吩咐?!?/br> 轎子停在了御門外,永嘉進(jìn)去時(shí),內(nèi)里的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她模樣狼狽得有些驚人,御門內(nèi)的宮女們瞧見了,忙深埋下頭,再不敢多看一眼。 姜尚宮替永嘉寬衣,看到那些青紫,心底氣得發(fā)抖,她也不顧及什么大逆不道,口上不住的罵著畜生畜生…… 王然備了一套新衣裳命宮女送進(jìn)來。 永嘉看著御門上下進(jìn)進(jìn)出出,大氣不敢喘,好似沒長眼睛的宮人們,緩緩閉上眼睛,沈邵當(dāng)她是什么,她的清白便不是她的命嗎,御門,長公主府,上上下下數(shù)百人…還不夠多嗎,他是不是一定要天下皆知,她沈姝并非皇室血脈,并非他的皇姐,她就該是個(gè)無名無姓的野種,根本不配姓沈,所以便能任他欺-凌-羞-辱,為所欲為…… 姜尚宮親手伺候永嘉沐浴,更衣,束發(fā),接著扶著搖搖欲墜的她向御門外走。 王然等候在殿外,見永嘉出來了,連忙迎上:“殿下,陛下正在含香殿等您呢。” 姜尚宮推開王然,扶著永嘉繼續(xù)往外走。 王然見了,連忙追上:“殿下您這是要去哪?陛下吩咐…讓您收拾好后就去含香殿。” 永嘉抬眼冷冷看著擋在身前的王然,接過繞過他繼續(xù)向外走。 王然見此,連忙抬手招呼候在一旁的小太監(jiān),一擁人圍上,攔住永嘉的去路,接著王然帶著眾人跪了下去:“殿下開恩啊,您今日若是出了宮,奴才們便要丟了命…求您移架含香殿?!?/br> 姜尚宮護(hù)住永嘉,皺眉瞧著地下的王然,大罵:“快滾開!” 王然聽了,又開著磕頭:“求殿下救救奴才們,求您遵照圣意,移駕含香殿?!?/br> 永嘉看著跪在地上將自己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宮人,閉了閉眼,她懷中燒疼的厲害,她很想問,她又要去求誰,又有誰會(huì)來救她…她今日必要離宮,若再留下去,她就要被逼死在這。 “讓開!”她話落,見身前的宮人還不動(dòng),狠下心,踢也好踏也好,總歸讓他們讓出一條路來,永嘉攥著姜尚宮的手,快步往大門外走。 夏貴妃的生辰宴馬上要開始,卻左右尋不到皇上,后來終于打聽到,御前跑來個(gè)太監(jiān),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陛下急急的趕回了御門。 永嘉幾乎是在向外跑,身后王然幾個(gè)爬起來,在后面追…永嘉急急的向外走,就要跨出宮門時(shí),猛得撞上一個(gè)堅(jiān)實(shí)的胸膛。 永嘉眼前一黑,退后兩步,待抬頭看去,見是一臉慍怒的沈邵。 他似乎走得頗急,胸膛輕微起伏著,盯著她,又掃了眼后面正帶著奴才追來的王然。 “就學(xué)不乖是不是?非要忤逆朕是不是?” 永嘉如今面對沈邵,似乎是生理上的恐懼,她只看著他,身子便忍不住的顫抖,她更不敢去回憶,他曾留給她的,那些讓她夜夜驚悸的痛。 “我要回家?!?/br> “朕說了,今晚留下?!彼f著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要帶她回含香殿。 腕上就似被毒蝎子咬了般,永嘉猛地甩開沈邵的手,她低著頭:“我要回家。” “家?天下都是朕的,你哪來的家?”他說罷,再次上前去拉著她,這次手上更用力了幾分,他幾乎是拖著她,將她拖出了御門。 姜尚宮見此正要上前,卻有幾個(gè)小太監(jiān)沖上來,將她扣在了御門內(nèi)。 沈邵半拖半拽著掙扎的永嘉,將她拖到了軟轎前:“聽話,和朕去含香殿?!彼f著手上力道微松,想讓她坐到轎中,卻不想懷里的人突然掙扎起來。 沈邵剛覺懷中一空,尚未反應(yīng)過來,耳畔‘啪’的一聲響,右臉?biāo)查g火辣辣的疼起來。 永嘉掙脫開沈邵,似是絕望,更似忍無可忍,她用盡最后一抹力氣,抬手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 第11章 我們一起瘋 淮州刺史上貢了一朵并蒂曇蓮。 曇蓮只生在江淮,沿著靜水湖畔稀疏生長,含苞吸養(yǎng)天地精華數(shù)載,盛開卻只有一夜。 曇蓮因絕美而從江淮風(fēng)靡至京城,引得無數(shù)文人墨客為其南下數(shù)次,只為等它盛開的一夜。更因稀少而彌足珍貴,江淮特有律法,私采曇蓮者,輕則流放重則斬首。 曇蓮稀罕,一朵并蒂的更是百年難遇 。 新帝即位,淮州刺史尋覓諸多花匠,掘土三尺,悉心將并蒂曇蓮裝船,日夜兼程行水路而上,將曇蓮送到了皇宮。 貴妃生辰將至,聽說淮州上貢了曇蓮,便求到御前,求天子在她生辰那晚將曇蓮催開,讓眾人得賞奇景。 沈邵允了,夏貴妃喜滋滋的正欲謝恩,忽聽陛下吩咐。 “你寫個(gè)帖子送去長公主府,請長公主來參宴?!?/br> 對于淮州刺史千里送曇蓮的做法,沈邵心底是不悅的,為了一朵花,勞民傷財(cái)不說,更助長奢靡風(fēng)氣,至于為何沈邵心底不悅,卻還是將曇蓮收了,是因?yàn)樗肫?,年少時(shí),他與永嘉窩在皕宋樓躲暑看書。 她在古書上看到對曇蓮的記載,歪著頭,滿眼憧憬的問他:“集日月精華,匯天地靈氣,若是花開,應(yīng)當(dāng)有多美啊……” *** 夜里的風(fēng),透著蕭瑟,低嗚的吹著,御門殿外,宮人嚇跪了一地,各個(gè)噤若寒蟬。 沈邵懵了一瞬,他抬指抹過火辣辣的臉頰,抹開一片血跡,留下刺目的紅。 永嘉的心顫顫了,她盯著沈邵被自己指甲劃破的側(cè)臉,僵直著身子沒有動(dòng)。 沈邵瞇眸看著指腹上沾染了血跡半晌,忽然低笑一聲,他向前靠近一步,便見她踉蹌的向后逃兩步,在她的眼睛里,只有畏怕,厭惡,甚至是恨…… 永嘉的身子撞到軟轎上,再無處可退,她眼見沈邵抬手,下意識的瑟縮閉眼,疼痛遲遲未至,反倒是肩上一重,她被他推到摔在軟轎里。 接著轎門的簾子一起一落,沈邵的身影壓了下來。 黑暗里,永嘉看不清沈邵的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聞得到周遭皆是他粗-重的呼吸,像一張網(wǎng),要將她籠罩住。 她不肯他靠近,拼命的踢他捶打他,他卻仿若不知痛,將她納進(jìn)懷里,用力錮著她,由著她在懷里發(fā)瘋,不放手。 像一場熱烈的雨,磅礴過,激蕩過,最終漸漸消退,徒留一片蒼白,永嘉沒了力氣,她再掙扎不動(dòng),只能任由沈邵死死抱著她不肯放手。 黑暗里,他們看不見彼此,卻聞得到劇烈的心跳,狹小的車廂,似透不過氣,內(nèi)里的空氣滾-燙,灼著人的五臟六腑。 “就這般恨朕嗎?”他問她。 永嘉停滯了一瞬,她沉默,繼續(xù)奮力掙扎。 他感受到,又笑了一聲,將她抱得更緊:“朕也恨你。也好,我們就這般相互恨下去,你也體會(huì)一下朕的滋味,我們誰也不欠誰。” “你瘋了?!庇兰芜煅手R他。 “我們一起瘋。”他低下頭吻她,被她緊咬住唇,咬出了血。 沈邵將永嘉抱出車廂,他緊緊錮著她的腰身,任由她一路踢打,抱著她踏過門檻,重回殿內(nèi),穿過長長的庭院,踢開大門,路過前殿,穿過深暗的廊道,他抱著她回到內(nèi)殿。 永嘉聽見‘砰’的一聲關(guān)門響,熟悉的燈火,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景設(shè),讓她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她想逃,她要逃…… 沈邵抱著永嘉快行至榻前時(shí),忽然他臂上一疼,無意脫了手,她從懷中摔下去。 永嘉落地時(shí),頭撞上了榻旁的柜角,額上的痛伴著眼前一黑,徹底失了意識。 沈邵側(cè)頭看了看衣料上的牙印,又垂眸去看伏在地上不動(dòng)的永嘉,暗咬了咬牙,低下身去抱她:“摔疼了?” 他抱起她,正欲脫口而出的那聲‘活該’,忽然卡在了喉嚨里,沈邵盯著永嘉額角的血,腦中‘轟’的一聲,他顫抖著急聲喚她:“永嘉,永嘉…” 御門宣召了太醫(yī)。 與此同時(shí),含香殿里夏貴妃急得直打轉(zhuǎn),見貼身的宮女跑回來,連忙問:“陛下回來了嗎?” 宮女喘息著搖頭:“御…御門不知出了什么事,忽然宣召了太醫(yī)?!?/br> “太醫(yī)?怎會(huì)叫太醫(yī)?” 宮女又是搖頭,只道御門上下口風(fēng)極嚴(yán),連宣召太醫(yī),也是她回來前在御門外撞上的。 “娘娘…那曇蓮花局已經(jīng)送來了,說再有一刻鐘就能開花了,陛下不在,我們還……” 夏貴妃急了一陣子,知沈邵今夜怕是來不了了,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當(dāng)然還要賞花,這是陛下送給本宮的賀禮,全天下獨(dú)一份,白貴妃那賤-人羨慕還不及,不過是陛下政務(wù)繁忙耽擱了,本宮自己也能主持生辰宴?!毕馁F妃說著一頓,忽然問:“永嘉長公主呢?她可在?” “長公主殿下出宮了…有人看見姜尚宮跟著輛馬車,從皇宮側(cè)門離開了?!?/br> “罷了,”夏貴妃嘆了口氣:“本也沒什么交情,陛下都走了,她自也不會(huì)給本宮什么面子?!?/br> 宮女聞言,在旁附和了句:“娘娘大度…是長公主太不識抬舉了?!?/br> 夏貴妃聽了,冷笑一聲:“人家可是先帝的掌上明珠,自看不上我等,可眼瞧著陛下對她的態(tài)度,也稱不上熱絡(luò)…由著她擺譜吧,不過是落了毛的鳳凰,不如雞?!?/br> *** 御門殿內(nèi),太醫(yī)院院首跪在床榻旁,紗幔內(nèi)女子身姿影綽,瞧不清容貌,只露出一截如雪玉腕。 沈邵閉目坐在一旁,不停轉(zhuǎn)著手上的白扳指。 院首仔細(xì)診過脈,跪到沈邵身前回稟:“不知病人可…可還受了外傷?” 沈邵聞言,轉(zhuǎn)動(dòng)扳指的手一停,緩緩睜開眼:“你可去瞧瞧?!?/br> 院首聽了一怔,一時(shí)遲疑,他久望著天子,也探不出個(gè)究竟來,又回到床榻旁,顫抖著手輕輕撩開床前的帷幔,待看清女子的容貌,脊背一僵,猛地撤回手,跪地磕頭。 沈邵看著院首不住顫抖的身子,緩緩站起身,踱步上前:“之前讓你配得藥,都是她在喝,以后,她就由你來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