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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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邏垂眸睨他,冷冷地問她出嫁之前難道沒人教她如何服侍夫君嗎?舒明悅無語了一會兒,誰敢叫公主服侍駙馬呢?但她沒說話,只害羞地埋下臉蛋,搖了搖頭。 當(dāng)時虞邏什么表情她也沒看見,只記得他似乎僵了一會兒,然后不理她了。自己動作利索地穿好衣衫,離開時神態(tài)還挺不快。 舒明悅覺得莫名其妙,仔細(xì)回想一番,自己并沒有招惹他,只能歸咎于此人喜怒無常,她掩手懶懶打了個哈欠,回去繼續(xù)睡回籠覺。 至于今日在這等他—— 則是因?yàn)榱硪患虑?。舒明悅脫下雪白狐裘大氅,在他面前坐下來,?zhí)腕倒了一杯溫酒給他,“天氣冷,可汗用杯溫酒,暖暖腹?!?/br> 杯盞精致小巧,只有一指節(jié)長寬,一口下去,果真只是暖個腹。 舒明悅正要給自己也倒一杯,虞邏忽然伸手把她勾了過去,惹得她驚呼,手中酒盞里也灑了大半。他卻不管,扣著她腰坐在懷里,用下巴上冒尖兒青澀胡茬故意貼她脖頸,聲音低而啞,笑問。 “你真想我了?” “……” 難道還能說不想嗎? 舒明悅耳尖紅了一片,垂眸小聲羞道:“……想了?!?/br> 就是這句話,虞邏再也忍不住了,一別五日,他一直在想念她,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么快回來,飛快脫下衣衫,快步去浴房里取水潑了兩下,就迫不及待地抱著她上了榻。 然而情濃之際,她咬著唇,吞下細(xì)碎的聲音,輕聲道:“虞邏……再過十日,是我哥哥忌日,我想……回一趟并州。” 并州離北狄王城并不遠(yuǎn),就算在舒家祖宅待上一整日,再算上來回的路程,馬車五六天也就夠了。她以為他會同意。 虞邏的動作猛地一停,“你說什么?” 他眼底欲念如潮水般退去,化作一副陰沉森森的模樣。 舒明悅一怔,指尖攥了一下,遲疑道:“我想回并州一趟,不會很久,五六日就會回……” 虞邏冷冷地看著她,忽然開口打斷,“這就是你今日等我的原因?” 舒明悅并不是一個擅長掩飾心思的人,而且兩人離得這般近,肌膚相親,她被戳破小心思的一瞬,臉蛋上頓時浮現(xiàn)一抹窘迫之意,深吸一口氣,懊惱地咬了唇道:“也不全是……我知道這話不當(dāng)說,可是……可汗?!?/br> 她揚(yáng)起臉,一雙烏黑眼瞳直視他,似乎隱隱約約有霧氣蒙蒙,不知是方才因他情動的淚珠,還是別的情緒。 “我想回去看一看我哥哥?!彼靡环N幾乎懇求的語氣道。 虞邏的神色一愣,眉頭緊皺,那句原本語氣不好的“知道不當(dāng)就別說”的嚴(yán)厲斥責(zé)忽然有些說不出口。 他眉眼冷漠,喉嚨微滾了一下,忽地抽身離開。 舒明悅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跟著撐著床榻坐起來。 而虞邏已經(jīng)開始穿衣,然后拎起大氅披在身上,大步離去。 那日之后,兩人又好幾日沒見面,可敦牙帳那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diǎn)動靜。虞邏終于忍不住了,在大雪的一日去了她牙帳里,想問問她要不要出去滑雪。 結(jié)果她神色疏離和冷淡,似乎不太想理他。 虞邏覺得自己也有點(diǎn)生氣,那日他突然離開的確不好,可能嚇到她了,但若非姬不黷突然增兵幽并,他也不會遷怒她。 當(dāng)然,這些他都可以不和她計(jì)較,而且今日他也如此放低姿態(tài)了,她竟然還如此別扭!偏那小姑娘還很委屈,她坐在桌案前,用一種幽怨而委屈的眼神瞪他。 因?yàn)槟且淮?,她終究也沒能回并州,趕上哥哥的二年忌。 …… 從傍晚入宮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整整折騰了大半夜,舒明悅也有些神情憔悴,先前哭得厲害,眼睛紅紅腫腫,雖然沒有睡意,但一坐下來就想闔上眼睛。 結(jié)果剛轉(zhuǎn)身。 裴應(yīng)星又跟上來了。 舒明悅嚇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她晚膳還沒用,手里捏了一塊點(diǎn)心,坐在外間的小榻上,呆呆地看著他,“你怎么……” 你怎么跟著我? 不對不對。 這話說出口,倒顯得她自作多情,正殿就這么大,不是在外間,便是在內(nèi)間,他能去哪兒? 不過舒明悅心中總覺得不太對勁兒,可又說不上來,或許是一天下來驚變太多,又許是夜色深沉,腦子也混沌,索性不再想了。 “再過一兩個時辰,宮門就開了,你要休息一會兒嗎?” 舒明悅說著,往旁邊挪了挪,讓了半張小榻給他,又將那盤果腹的點(diǎn)心往前推了推,“七公子若餓了,便自己用一些吧。” 虞邏低低嗯了一聲,喉嚨滾了又滾,才掩下灼灼目光。 前幾天,他只敢在她入睡是悄悄潛入房間,今天已經(jīng)能和她說話了。 第19章 那東西 正殿寂悄,燭燈零星地點(diǎn)了幾盞,垂下的光線昏黃又朦朧。 舒明悅瞅了裴應(yīng)星的臉頰一眼,幽幽嘆了口氣,兩人真的太像了,猶豫了一會兒,索性閉眼假寐,佯裝不見。 可旁邊的人似乎極度興奮,一點(diǎn)也不困,一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舒明悅覺得自己快被看得毛骨悚然了,聽他忽然問,“你怎么只戴一只耳墜?” 舒明悅一愣,睜開眼,伸手摸了一摸,果不其然,左耳垂上的耳墜沒了。 “應(yīng)該是路上掉了吧?!笔婷鲪倹]太在意,把右耳上的耳墜也摘下來,說完,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朝裴應(yīng)星的耳朵看去。 虞邏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在看他耳朵,微一挑眉,笑問:“怎么了?” 舒明悅一驚,連忙收回視線,搖頭道:“沒什么……” 北狄風(fēng)俗與中原不同,男子的耳垂上會穿耳洞,虞邏的左耳上就有一個,有時候戴極具異域風(fēng)情的耳墜,有時候是簡單的一只金環(huán)??膳釕?yīng)星的耳朵上什么都沒有。當(dāng)真魔障不輕了,怎么還在胡思亂想? 舒明悅皺了皺小臉,別開視線,繼續(xù)閉上眼假寐,周遭寂悄無聲,沒一會兒就打了瞌睡,斜歪歪朝榻邊磕頭。 虞邏眼疾手快,單手?jǐn)n住了她小腦袋,別的不說,就睡眠好這點(diǎn),和兩年后真沒差別。他一手扶著她腦袋,另只手慢慢往下,勾著她腰身往下放了放。 搭在細(xì)腰上時,忍不住握了握,極輕一下。 以前她睡覺的時候,他可以親親她耳朵尖,或者吻一下她唇瓣,甚至可以和她做更親密的事情,如今連摸把腰肢都只能克制。這種滋味著實(shí)糟糕。 舒明悅毫無察覺,腦袋一沾上軟枕,就咕嚕著翻了一個身。 面朝里,背朝外。 虞邏失神地看了她一會兒,伸手脫下了外衫,輕輕披在她身上,在旁邊坐下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涼滑的頭發(fā),雙目闔著,可以看出眼皮還有些紅。 其實(shí)她不怎么愛哭鼻子,性子里帶著一點(diǎn)蠻勁,叫別人哭的時候更多,可是一旦哭起來,那眼淚能像珍珠似的一連串往下掉。 他上輩子只懶洋洋地笑,戳她臉頰,笑她哪里來這么多眼淚。 殊不知,她是真委屈。 她的母國不曾予她以憐惜,而她的夫君竟也對她無端遷怒。 還有現(xiàn)在這具身體…… 虞邏不知想到了什么,撩撥她發(fā)絲的動作一頓,眸光倏地冷然,神色也陰沉下來,他能出現(xiàn)的時候太少了,更多時候是那東西與悅兒相處。 可是那東西竟然跑去偷看悅兒沐浴!還敢冷嘲熱諷地嫌棄沒什么看頭!他根本不知道悅兒的好! 那天晚上,虞邏無比憤怒,激動之下沒設(shè)防備,意外地讓那東西把他和悅兒的記憶偷偷看了去,做了一場大汗淋漓的夢。 …… 彼時。 紫宸殿燈火通明,龍案上擺著數(shù)摞戶籍文書,細(xì)數(shù)之下,此次有問題的禁軍數(shù)目多達(dá)千余人。 戶部尚書跪在下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這批人都是在慶和二年到慶和四年間斷斷續(xù)續(xù)參軍入伍到北大營,每年春季征兵,時長兩月,五月份時偏會派人去地方統(tǒng)調(diào)兵士戶籍,臣已經(jīng)查過檔案,將負(fù)責(zé)這些兵士戶籍調(diào)入的人押送大理寺問審了?!?/br> 幸而逆賊尚無勾結(jié)地方與中央兩處官員之力,只能偷天換日,將那些從地方調(diào)入戶部存檔的文書作假。如此一來,他們調(diào)查起來也輕松了許多。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皇帝靠在龍椅上,闔著眼眸,頗為疲憊揉摁眉心,又吩咐道:“來人。去請趙郡王來?!?/br> 帝王急召,趙郡王踏著夤夜之色,匆匆前來,一入宮殿,便見皇帝神色陰沉坐在上首,額角青筋隱隱直跳。 “陛下。”趙郡王上前,輕喊了一聲。 皇帝睜開眼,瞧見來人,神色緩了許多,招了招手道:“子玉,你過來?!?/br> 趙郡王姬懷瑾,字子玉,與皇帝同個祖父,隨皇帝出生入死多年,地位非常人能比。 趙郡王上前,俯耳過去,便聽皇帝在他耳畔低語了一句話,登時大驚失色,抬頭時對上了那雙布滿紅血絲的幽深鳳眸,心頭狠狠一跳。 “臣……領(lǐng)命?!?/br> 趙郡王咽了一下唾沫,低頭拱手道。 **** 姬不黷在東偏殿將就了一晚。 他還未出宮立府,便一直在宣徽殿里讀書,起身之后,姬不黷便去正殿拿書籍和筆墨,推門而入,一股濃郁苦澀的藥味鋪面而來。 這種味道令他不適應(yīng)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不喜歡別人侵入他的領(lǐng)域,可如今整個正殿都被外人占據(jù)了,姬不黷心中隱約間浮起一抹戾氣,深呼吸一口氣,才勉強(qiáng)神色如常。 他抬腿,繞過屏風(fēng)后,忽見外間的小榻上蜷縮了小小的一團(tuán)。正是他表妹,舒明悅。 她的側(cè)臥著,本就極好的身段愈發(fā)姣好地顯露出輪廓起伏,往上一張臉頰白凈可愛,鴉羽似的睫毛濃密卷翹。 往下鵝黃色的斜襟領(lǐng)口微微褶皺,松垮地露出了一塊白膩肌膚,順著那不顯的起伏往下,便能瞧見一根桃粉色小衣系帶。將遮未遮,似掩不掩,反添欲色朦朧。 唯一礙眼的是,她身上披了一件男子外衫,不規(guī)矩地褪到了細(xì)腰處。 姬不黷的視線在她胸口處定了一定,然后從她面前面無表情走過去,彎腰拿起放在桌案上的書本和筆墨,背在身上。雖然他動作已經(jīng)很輕,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將舒明悅吵醒了。 小姑娘揉揉眼睛坐起來,視線朦朧間忽然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影,頓時嚇了一跳。 “誰在那里!” “表妹,是我。”姬不黷轉(zhuǎn)身看向她。 舒明悅一愣,旋即小臉一垮,忍著上前打他一巴掌的沖動,冷冷道:“你在這做什么?”清晨剛醒的聲音里一點(diǎn)慵懶啞意,格外誘人。 姬不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zhuǎn)過身去,把書本和筆墨裝入書箱里,淡淡道:“表妹,你該回自己宮里去了?!?/br> 言外之意,這是我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