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fēng)獨(dú)自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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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瀛澤在劇痛中醒來,緊緊攥著左手。他皺了眉頭慣性去捂著心口,卻在伸出左手時(shí)愣住了,他記得他在街道上拉著白子羽的,怎么會(huì)回來的? 他忍痛看著房間里面燭火幽幽,燕天宏守在他的床頭,靠著床架已經(jīng)睡著了。 林越推門進(jìn)來,看他已經(jīng)醒了,皺眉道,“燕瀛澤,你這樣受著離蠱也不是個(gè)事情啊,你還是乖乖給李焱道個(gè)歉吧?!?/br> 林越為燕瀛澤輸內(nèi)力稍稍平復(fù)了他的疼痛。 燕瀛澤壓著心口冷冷道:“讓我娶赤黍公主,行啊,先讓我痛死。反正李焱不會(huì)真的弄死我,我死撐住就好了。” “娘的,別到時(shí)候你還沒被離蠱折騰死,我就先內(nèi)力枯竭而死了……”林越拍了燕瀛澤一巴掌罵道。 “你他娘的小氣鬼,王府的藥庫千年人參管夠,不會(huì)讓你累死?!?/br> “好了,不開玩笑,說正經(jīng)事吧?!?/br> 林越第一次如此正經(jīng)與燕瀛澤說話。 燕瀛澤一挑眉道:“神棍,我的心思你知道。若是你勸我娶公主,你就別開口了?!?/br> “我不是勸你娶公主,只是給你分析分析,具體的你自己思量?!?/br> 林越道:“你既然肯上戰(zhàn)場(chǎng)替父出征,便是不希望姨父有任何損傷。你雖然不是姨父的親生兒子,姨父對(duì)你,比親兒子更甚。若是你真的不娶公主,非要與李焱抗衡,你便要有必勝的把握,不能讓你與姨父苦心守候的人為你擔(dān)了過錯(cuò)?!?/br> “我明白,你是擔(dān)心攬?jiān)屡c二娘。辦法總會(huì)有的,只是辛苦了燕老頭,一直為我懸心……”燕瀛澤捂著心口,看著在床邊的燕天宏輕聲道。 燕天宏不知道何時(shí)已經(jīng)醒了,靜靜聽他二人對(duì)話,眸中的愧疚之色更甚。 “你休息吧,小泥巴在外面,我先送姨父回去。” 林越扶起燕天宏出去了。 燕瀛澤躺在床上越來越煩亂,白日里見到白子羽的情景歷歷在目。他不確定他到底何事讓白子羽生氣了,但是他確定,若是他不去見白子羽,不把這件事情弄清楚,他便生不如死。 燕瀛澤開門,小泥巴并未在外面,外面桌上的茶壺不見了,想是小泥巴怕他渴著,去泡茶去了。 燕瀛澤再一次從角門旁的破洞處溜了出來,這里最大的好處便是,他偷溜了十幾年,就沒有一次燕天宏是知道他從這里出去的。 他從角門出來后繞道往梅苑走,隱隱聽到了王府側(cè)門有人說話,他轉(zhuǎn)過去一看,竟然是白泉在與守著側(cè)門的守衛(wèi)交談。 燕瀛澤細(xì)細(xì)看去,并未看到白子羽,于是他從身后撿了一顆小石子,手上用了些勁,彈到了白泉的后背上。白泉循著力道望去,燕瀛澤正躲在墻后面對(duì)他擠眉弄眼。 燕瀛澤看著白泉走過來,急忙一把拉過他問道:“子羽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燕瀛澤?!?/br> 白泉拔出了手中的劍道:“你說的你不會(huì)欺負(fù)公子的,你不會(huì)讓公子傷心的,你根本做不到。我要?dú)⒘四恪!?/br> 白泉說完便一劍刺過去,燕瀛澤猶自在思考著白子羽的事情,神智根本不在白泉身上,看到白泉的劍刺過來,想都沒想伸手便抓。 “你做什么?”白泉又驚又怒,收回了手中的劍。 燕瀛澤摸著下巴道:“涼白開,我這些日子一直在養(yǎng)傷,何曾去惹子羽生氣了?你小孩子別添亂了,先告訴我,子羽去哪里了,我去找他。” “公子不見了……” 白泉囁嚅道! “什么?”燕瀛澤急道:“什么叫子羽不見了?” 白泉看到燕瀛澤著急上火的臉道:“今日你過來找公子后,公子回來便不高興,后來出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我想著肯定是你欺負(fù)公子了,公子躲起來傷心了。所以,我就來殺你?!?/br> “你這小毛孩子?!毖噱瓭蓺鈽O反笑指著心口道:“你不去找子羽,你來殺我,來來來,你直接捅,往這兒捅,被你殺死也比被你氣死強(qiáng)?!?/br> “我找了,找不到。”白泉懊喪地將劍收進(jìn)了劍鞘。 “他們都說你要娶公主了,你肯定不會(huì)再守著公子了……” “我不會(huì)娶完顏綠雅,我保證。先別管這個(gè),我們先去找子羽,你告訴我,子羽怎么會(huì)不見了。”燕瀛澤亟亟朝著梅苑奔去。 “小王爺,你是真的擔(dān)心我家公子嗎?” “廢話,你說呢,我不擔(dān)心你家公子,難不成我還擔(dān)心那個(gè)什么破公主?快去找,別墨跡了?!?/br> 燕瀛澤拖著白泉朝前走,心底盤算著到底白子羽去了何處。 白泉被燕瀛澤拖得一個(gè)踉蹌,他看燕瀛澤面上焦急之色不似作偽,竟然真真是在擔(dān)心白子羽不見了。 “小王爺,其實(shí)……我家公子沒有丟……”白泉輕聲道。 燕瀛澤收住往前邁的腳步轉(zhuǎn)身看著白泉:“你說什么?” “公子在梅苑呢,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擔(dān)心公子?!?/br> 燕瀛澤氣得在白泉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個(gè)小破孩兒,敢嚇我,你給我等著?!?/br> 看著燕瀛澤一陣風(fēng)似的往梅苑跑,白泉摸著被燕瀛澤敲痛的腦袋嘿嘿的笑了。他想,公子見到小王爺應(yīng)該會(huì)開心的吧。 燕瀛澤顧不得心口的傷才剛剛愈合,一路不停地跑到了梅苑。 白子羽在梅樹下?lián)崆?。琴音裊裊,琴聲悠悠,只是合著這夜色凄涼,十分寂寥。 燕瀛澤靠在門框上喘著氣,他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白子羽還好好的呆在這里。 “子羽,幸好你還在……” 燕瀛澤喘勻了氣,一步一步朝著院中的白子羽走去。 琴聲頓了一下,白子羽并未曾回頭。燕瀛澤越走越近,在白子羽的身后站定,伸出手欲將白子羽攬進(jìn)懷中。 卻在方伸手之時(shí),白子羽停了琴聲站了起來,堪堪避過燕瀛澤伸出的手。燕瀛澤的手僵住了,他有些遲疑地看著白子羽。在搖搖燭火下,白子羽的面目竟然有些悠遠(yuǎn)了起來,仿佛與他隔著萬水千山,任他多么努力,都再也觸碰不到。 燕瀛澤心下一緊,下意識(shí)便想去觸碰白子羽的臉,可是燕瀛澤的手剛伸過去,白子羽便側(cè)開了頭,似乎是怕極了他的觸碰。 “子羽,你在躲我?” 燕瀛澤問得分明,雙眸戚戚看著白子羽。 “小王爺,夜深了,你該回去了?!卑鬃佑鸬穆曇舯涞脹]有一絲溫度。 “為何要躲我?”燕瀛澤聲音有了一絲苦澀。 白子羽錯(cuò)身從燕瀛澤身旁走過:“小王爺想多了,子羽還有些事情,小王爺請(qǐng)自便。” “子羽……”燕瀛澤眼疾手快一招小擒拿手扣住了白子羽的手腕,使了十成力氣。他知道若是不這樣,留不住白子羽。 “子羽,求你,不要不理我。” 燕瀛澤的聲音悶悶的傳進(jìn)白子羽的耳中,白子羽的太陽xue跳了一下,心口一縮。他掙扎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燕瀛澤扣住了他的脈門,他根本掙不開。 白子羽眉頭一皺,右手暗自蓄力。伴隨著燕瀛澤一聲驚呼,被燕瀛澤抓住的右手以一個(gè)奇怪的姿勢(shì)掙脫出來。 燕瀛澤感覺到白子羽右手的氣力,便急忙撤了力氣讓白子羽掙脫。他不可置信看著白子羽,想不到白子羽竟然拼著斷了腕骨,也要掙脫他的手。 “子羽……”燕瀛澤伸手欲再次去拉他。 白子羽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厭惡,往旁邊避開道:“小王爺請(qǐng)自重,子羽去處理一些事情,您自便?!闭f罷不待燕瀛澤回身,便急掠了出去。 等到燕瀛澤追出,漆黑的大街上早已經(jīng)見不到白子羽的影子了。 燕瀛澤搖頭苦笑,連謊言都說的這么拙劣,都已經(jīng)半夜了,到底還有何事要去處理?分明就是在躲他,可笑的是他這個(gè)當(dāng)事者竟然還不知道原因。 燕瀛澤順著長街找了許久,終是沒有見到白子羽。他想,等到白子羽心情稍稍好些了,定會(huì)回來,他索性坐在梅苑的門口等著,卻是直至天明,也沒見到白子羽回來。 白泉頂著一身晨露練完劍回來,燕瀛澤依舊保持著那個(gè)姿勢(shì)坐在門口。白泉走過去道:“小王爺怎么坐這里了,你吃閉門羹了?” “涼白開,子羽呢?沒有跟你在一起?”燕瀛澤撲上來抓住白泉問道。 “小王爺,你大清早說什么胡話呢?我從昨晚就沒回來過,公子怎會(huì)跟我在一起?”白泉有些好笑的推開燕瀛澤的手準(zhǔn)備往里面走,走了幾步忽然啊了一聲轉(zhuǎn)頭看著燕瀛澤道:“公子難道真的不見了?” 燕瀛澤點(diǎn)頭,白泉真的恨不得戳他幾個(gè)窟窿,早知道如此,他還叫燕瀛澤過來做什么,直接殺了算了。 燕瀛澤蹲在梅苑門口低頭嘆著氣,面前覆了一片陰影。燕瀛澤心中煩悶,恨聲道:“誰敢擋小爺曬太陽,快讓開,小爺我心情不好。” 燕瀛澤一通吼,面前的人不止沒讓開,反而還在他面前蹲下來了。 “找抽是吧……燕老頭?”燕瀛澤一句話還沒罵完,便看到了面前的燕天宏的臉。 “燕老頭,你來做什么?”燕瀛澤有些不自然的問了一句。 “燕兒,爹知道勸不住你,你的性子從小便是這樣,認(rèn)定了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爹也不多說了。從今往后,你要好好照顧攬?jiān)?,爹與你二娘這便進(jìn)宮自裁謝罪。希望皇上看在我多年忠心的份上,能給你一條活路?!?/br> 燕天宏說罷嘆了口氣站起來,燕瀛澤一時(shí)腦袋沒有轉(zhuǎn)過來,愣愣的看著燕天宏走出了一段距離,才將腦中的話過濾了一遍起身追了上去:“燕老頭你想要做什么?” 燕天宏站住,等燕瀛澤走近,才道:“沒什么,爹知道你不會(huì)愿意娶公主的,可是爹不忍心看著你去送死?!毖嗵旌昴艘话蜒劭?。 “兩月之期不是還沒到嗎?你就這么著急了?” “燕兒,你自己知道,兩月之期不過是皇上的托詞,不過是為了讓你心甘情愿認(rèn)輸去臣服于他,你何必自欺欺人呢?!?/br> 燕瀛澤握緊了拳頭,一拳捶在了邊上的樹上,砸下了一簇黃葉。 接下來的幾日,每一日燕瀛澤都會(huì)去梅苑,卻一次都沒有見過白子羽,后來兩天,竟然連白泉都沒有見到了。 燕瀛澤再一次碰了個(gè)閉門羹之后,心中既煩悶又擔(dān)心,一步一步往王府走,在剛走到王府門口,便看到了一個(gè)不速之客。 劉青堪堪與他對(duì)面而來,手中捧著一卷明黃色的圣旨,身后跟著一群小太監(jiān)。 “見過小王爺,圣上有旨,宣您父子覲見?!眲⑶嗥ばou不笑道。 燕瀛澤與燕天宏到御書房之時(shí),赫然發(fā)現(xiàn)御書房中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了,赤黍王子,太子李玉宵,一眾大臣,竟然還有李玉衡。當(dāng)燕瀛澤的眸光在掃過隱在眾人身后的那一襲白衣之時(shí),差點(diǎn)激動(dòng)地直接便跑過去將人擁進(jìn)懷中。 燕瀛澤的眼神牢牢鎖在白子羽的身上,白子羽白衣勝雪,站在所有人之后目光淡然,只是從燕瀛澤進(jìn)門到現(xiàn)在,都未曾看過燕瀛澤一眼。 恒帝對(duì)燕天宏道:“愛卿,今日宣你父子過來,是為了你們與赤黍王子商議一下成親的細(xì)節(jié),再交予禮部辦理。畢竟兩國習(xí)俗不同,我們不能委屈了公主。你說呢,瀛澤?” 恒帝看向燕瀛澤,燕瀛澤卻不答話,只是眼光如黏在白子羽身上般,一直看著他。燕天宏見到燕瀛澤無動(dòng)于衷,似是根本就沒有聽見恒帝所說,不由輕輕拉了一下燕瀛澤的衣袖。 燕瀛澤目光并未收回,只是淡淡道:“皇上似乎忘了與微臣的賭注了,兩月之期還沒到呢。再說,兩月之期縱然到了,燕瀛澤也絕不是負(fù)情薄幸之人。” 燕瀛澤看著白子羽,語氣不重,卻字字?jǐn)S地有聲,所有人都看向燕瀛澤。唯有白子羽八風(fēng)不動(dòng),似乎根本不曾注意到,御書房還有燕瀛澤這個(gè)人。 恒帝順著燕瀛澤的目光,看向白子羽,眼神冷了下來,唇邊卻浮了一絲笑意:“瀛澤也真是個(gè)癡情之人,朕倒是十分想知道,能讓瀛澤連圣命都不遵之人,到底是如何的傾國傾城,美艷不俗呢?瀛澤你可否告訴朕,以及諸位,到底是誰,能有如此榮幸?” “他……” “皇上?!?/br> 燕瀛澤的話被打斷,燕天宏急忙跪地道:“皇上,燕兒看中之人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鄉(xiāng)野女子,豈能跟赤黍公主相比?燕兒年紀(jì)輕不懂事,等新鮮感一淡下去,自然便不會(huì)再去亂想了?!?/br> 燕天宏的話中,新鮮感三個(gè)字尤其重音。 白子羽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角帶了一抹笑意,掃了燕天宏一眼。 恒帝看了看白子羽,再看了看燕瀛澤道:“確然,圖一時(shí)新鮮,時(shí)間久了,自然便忘了!” “誰說我是圖……” “燕兒,住口?!毖嗵旌甑吐暤?。 燕瀛澤眸中的怒火已經(jīng)有些掩蓋不住了。 白子羽卻忽然看了他一眼,從眾人后面走出來站到恒帝面前。 燕瀛澤忽的心顫抖了一下,白子羽的眸光如寒夜白雪,燕瀛澤在接觸到他的目光的那一瞬,都仿佛覺得要被凍死,直至永不超生。 恒帝看著白子羽站了出來,饒有興味問道:“國師可是有話說?” 白子羽卻跪下道:“臣,卻有一事,懇請(qǐng)陛下應(yīng)允?!?/br> 看到白子羽跪下來,眾人都是一驚。不知道這位恒帝親許入殿不稱臣的國師,到底有何重大的事情,需要下跪來說。 恒帝走過來俯視著白子羽道:“國師有何所求?” 白子羽的眼光緩緩掃過燕瀛澤,依舊冰涼到?jīng)]有溫度。他錯(cuò)眸看著李玉衡,眸中涌現(xiàn)出萬般柔情,“玉衡公主花容玉貌冰雪聰明,臣心儀已久,今日特向皇上懇求,求娶公主為妻?!?/br> 李玉衡聽完白子羽的話,眼中閃現(xiàn)出猶如煙花般絢爛的光芒,她雙頰緋紅低頭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恒帝笑得有些意味不明,“國師此話當(dāng)真?” “子羽若得公主,定然傾命以護(hù),不讓公主受半分委屈?!?/br> 燕瀛澤懷疑他肯定是耳朵出問題了。 “子羽,你在說什么?”燕瀛澤皺著眉頭,腦子里嗡嗡作響,他一度懷疑他聽錯(cuò)了。 “衡兒,你自己的意思呢?終身大事,父皇還是問問你自己的意思?!崩铎吞摲銎鸢鬃佑饘?duì)李玉衡道。 李玉衡俏臉更加鮮紅,她抬眸看著白子羽,白子羽也看著她。她又低下了頭羞澀道:“但憑父皇做主!” 燕瀛澤緊緊盯著白子羽,白子羽卻沒有看他,只是把目光鎖在李玉衡身上,滿目柔情。 “子羽,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燕瀛澤的聲音帶著一絲隱忍的喑啞。 完顏御掃了白子羽與燕瀛澤一眼,笑道:“小王先告退,今日乃是陛下的家事,國師此人乃人中龍鳳,恭喜公主覓得良婿?!?/br> 恒帝對(duì)完顏御道:“王子殿下,今日先請(qǐng)回,等明日朕讓平南王帶著禮部的人親自過來商議,王子看如何?” 完顏御又對(duì)平南王施了一禮道:“那小王便恭候王爺大駕。”然后退了出去,走之前深深看了燕瀛澤一眼。 燕瀛澤渾然不覺,只是看著白子羽,眸中的怒火越來越濃,耳鳴聲也越來越重。 “你說你要娶她?” 燕瀛澤再一次指著李玉衡問道。 白子羽回過頭,看著燕瀛澤輕笑,似是看一個(gè)陌生人般,“是,子羽心儀公主許久了?!?/br> 燕瀛澤的心漸漸冷了下來,那日看白子羽與李玉衡一起,他本不想胡亂猜測(cè)……原來真是如此!他的心口忽然一痛,一瞬間,一股被他生生壓制許久的感覺沖出,喉間有了一絲腥甜。他硬生生將那口血咽了下去,一步一步,走到白子羽面前。 分明只有幾步路,他卻覺得走了一輩子那么長。 “你確定你沒說錯(cuò)?” 燕瀛澤有些站立不穩(wěn),搖搖欲墜,站在他身邊的李玉宵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剛剛被他咽下去的鮮血再次翻涌而出。 白子羽轉(zhuǎn)過眸跪地,對(duì)李焱道:“子羽懇求皇上成全!” “呃!”燕瀛澤捂住心口,澤終于壓制不住那股痛苦,殷紅的血順著唇角滲出。 “燕兒?!毖嗵旌暌姷窖噱瓭蓢I血,一把扶住了他。 “瀛澤,你沒事吧?”李玉宵急得不知道該如何了,指著燕瀛澤的唇角道:“你吐血了……怎么辦?要不要叫太醫(yī)來看看?” 燕瀛澤手一揮,推開了燕天宏,擦了擦唇角的血跡,“為何?” “子羽一直便心儀玉衡公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王爺如此激動(dòng),莫非亦是傾慕公主?只是此次事關(guān)子羽終生幸福,雖子羽與小王爺交情匪淺,子羽卻不能相讓?!?/br> “哈哈哈……”燕瀛澤狂笑了起來,“好個(gè)君子好逑!好個(gè)不能相讓!” 鮮血再度灌滿了口腔,燕瀛澤的眼眸有些模糊了,面前的人依舊清雅淡然,可是在燕瀛澤眼中,卻眉眼模糊不辨真假。 他想問白子羽,問他是不是他做錯(cuò)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誤會(huì)……最終,卻一個(gè)字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終于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燕瀛澤的一口血悉數(shù)噴到了白子羽的外裳上,殷紅的鮮血猶如飛鴻般散落在白子羽的胸口,每一滴鮮血都如銀針,密密麻麻,將他的心凌虐到體無完膚,直到窒息。 看著燕瀛澤在他面前緩緩倒下,白子羽袖中的手微不可見的輕握了一下,終是轉(zhuǎn)了眼眸,任燕天宏與李玉宵扶住了他。 “太醫(yī),快叫太醫(yī)過來!”李玉宵急道。 太醫(yī)匆匆趕來,診斷后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王爺無大礙,就是舊傷未愈加之急怒攻心傷了肺腑,方才吐血。好好休養(yǎng)就好了。” 燕瀛澤悠悠轉(zhuǎn)醒,瞪著太醫(yī)離去的背影無聲地笑。急怒攻心?太醫(yī)說錯(cuò)了,他分明是萬箭穿心! 李焱看著燕瀛澤醒了過來,坐在龍椅上道:“國師,你既然誠心求娶玉衡公主,且公主也傾心于你,你們兩情相悅,朕自然樂見其成。既如此,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為小平南王擇好了日子,那便干脆雙喜臨門,讓公主與國師也在下月十八完婚,宵兒,你替朕擬旨,將原安王府賜給國師重新修整,做駙馬府。等到成婚之后,再另擇他處建府邸。” 李焱說完后又對(duì)燕瀛澤道:“小平南王可還有何話說?” 燕瀛澤淡淡瞥了一眼李焱道:“說一不二,既然說過了不娶,臣自然不會(huì)食言?!?/br> 燕瀛澤的話說完,似乎覺得累極了,撫著心口喘了一大口氣。 李焱看了一眼燕瀛澤,對(duì)燕天宏道:“劉青,小王爺大喜將至,你派人去寧遠(yuǎn)寺,將王府二公子接回來,自家大哥成婚,二公子豈能缺席?” 劉青躬身,燕瀛澤驀然眸光一冷,直視著李焱,李焱淡淡道“小平南王,你說朕這樣安排,是不是很好?” 燕瀛澤不語,雙手已經(jīng)握成拳了,恒帝繼續(xù)問道:“朕再問你一次,這個(gè)婚,你成不成?” 燕瀛澤笑起來,松開了握著的拳頭,“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恒帝勝券在握的盯著燕瀛澤,燕瀛澤唇角扯出一絲不屑的笑:“不就是成婚嗎?我同意!臣有傷在身,請(qǐng)恕臣御前失儀?!闭f罷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御書房。 “既如此,平南王,你們便自去與禮部商議吧。還是要去將攬?jiān)陆踊貋恚夼扇颂婺闳ソ?,等瀛澤完婚了,再送回去?!?/br> 李焱也不管燕瀛澤是何態(tài)度,笑著望著燕瀛澤離去的背影。燕瀛澤,不要忘了,你們的命,都在朕的手中。 燕天宏三跪九叩,謝主隆恩! ※※※※※※※※※※※※※※※※※※※※ 本來想分兩章,但是斷在中間不太人道。所以粗長的一章。依舊是感謝大家捧場(chǎng)的一天喲。 話說有人問我為啥要叫陽叮叮兒這么個(gè)名字。這個(gè)名字的意思,哈哈哈,不是黃色廢料啦,是我家鄉(xiāng)的一種方言,就是蜻蜓的意思。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