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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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不掉?!?/br> “你確定不是你酒精過敏,每次喝酒都鬧得天翻地覆?!迸死潇o地說。 “可能吧。”付汀梨還在笑,她覺得自己渾身都發(fā)暈起來, “人家說喝酒臉紅都是過敏……” 她轉(zhuǎn)頭,將臉湊得離女人更近,指了指自己,“我這算過敏嗎?”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女人在大提琴聲里盯她一會,“挺算的?!?/br> “那我這過敏反應(yīng)……” 付汀梨呼出一口帶酒精的氣,一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她栽倒在一個柔軟的地方,吸了吸鼻子,滿世界都是熟悉的淡香,讓自己安心的味道。 于是又使勁地嗅了嗅,才安心地埋在那處,“還挺劃得著的。” “怎么劃得著了?”女人輕輕給她梳理凌亂的發(fā)。 “因為我要是想記住什么事?!备锻±孑p輕地說, “就給自己喝一罐酒就好了?!?/br> 女人像是被她的說法逗笑,笑得顫顫巍巍的,以至于她的全世界都在打轉(zhuǎn)。 等笑完了,女人才一邊給她理著耳邊的發(fā),一邊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 “酒不管用,疼痛才是一種本能記憶?!?/br> 付汀梨沒想通。 想又給自己灌一口酒,可手里的酒罐卻被女人拿走。她茫然抬頭。 女人將酒罐放到車的引擎蓋上,是她夠不到的位置。 她模模糊糊地仰頭,“你做什么?” 女人卻盯住她,好一會,突然輕抬起她的下頜,然后在風(fēng)里吻了下來。 外面的聲響忽然變小變遠,付汀梨整個人都被不屬于自己的氣息堵住。 腦子不清晰,卻偏偏還執(zhí)拗地想著那一句——酒不管用,疼痛才是一種本能記憶。 可這個女人,吻她的時候動作卻輕柔,像是不想讓她記住似的。 這可不行。她腦子里唱起了反調(diào)。 然后,用力咬了咬女人。她以為女人會哼著痛把她推開??膳藳]有,仍舊吻得用力,甚至還在挑釁。 她不懂了,也分不清了。軟乎乎地依著女人,放棄抵抗,放棄讓她記得她。 可女人卻在她呼吸的間隙里,微微喘著氣,說, “你忘了嗎?我不怕痛?!?/br> 付汀梨愣住,下一秒女人又堵了上來,酒精發(fā)酵上涌。她下意識,又咬了一下女人。 這次的力道更重。 于是女人終于悶哼著將她松開,舔了舔唇,唇色變得飽滿靡艷,像是沁了一層血色。 燈光昏暗,付汀梨頭暈得厲害,實在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而恰巧在這時候,一首大提琴和口琴合奏版本的《加州夢》被演奏完畢。 周遭嘈雜喧鬧,幾個人歡呼地?fù)粽?,什么東西突兀地炸開,然后有漫天飄灑的白絮落下來。 她的思緒跳躍,望遠處三個人揮灑著手里噴罐的模糊身影。 栽在女人頸間,微微平復(fù)呼吸。 然后又伸出手去,抓住那些濕漉漉的白絮,語序顛倒地說, “好像雪啊,好看?!?/br> “你不是最討厭冬天嗎?” 噴灑的氣罐聲中,女人的聲音也有些模糊,又或者是因為被她咬重了,這時候說話還有些含糊。 “是啊。”付汀梨遲緩地說,“可是,我還是挺喜歡雪的。” “小時候去過一次北疆,那里很冷,雪也很多?!?/br> “北疆哪兒?” “喀納斯那塊。” 女人沒說話了,只輕輕撫摸著她的發(fā)。停頓一會,才說, “我沒去過,好看嗎?” “那太可惜了,那里的雪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特好看。” 一來一去的對話戛然而止,沒人再接著往下說,也沒人再往下問。 縱使付汀梨這時候有些酒勁,這時候也問不出那句“要去看看嗎?” 或者再在這句話里,加上“一起”兩個字。這不符合旅途規(guī)則。 “什么北疆!” 而這時候,祝木子卻跑過來,拿著噴雪罐往她們周圍噴,興沖沖地問, “你們要去北疆看雪嗎!” 付汀梨聽到這話,晃了晃腦袋,掙扎著從女人頸間抬起頭, “沒有,就是提起那里的雪好看而已。” “我們不去。”她強調(diào),卻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 周圍白絮鋪天蓋地地往下落,又被風(fēng)吹著,緩緩飄在她們周圍。 付汀梨暈頭轉(zhuǎn)向地伸手去抓,抓到了就眉開眼笑,沒抓到也彎著笑。 祝木子嘆一口氣,“好吧,我還以為你們也去呢?!?/br> “你們要去?”回應(yīng)她這句話的,是之前從來沒和她說過話的女人。 “打算去?!弊D咀哟钪硗鈨蓚€人,大大咧咧地說,“還想著你們要是去我們可以順路一起?!?/br> “不過也沒關(guān)系。相逢即是緣,只要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我就開心了?!?/br> 這人年紀(jì)輕輕,說話卻老派。 ——付汀梨聽了一句,在心里偷偷地想,而且她們可不算什么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