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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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e正吃著三明治,似乎是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么。 “說私奔也算不上啦?!?/br> 祝木子甩甩頭發(fā),又灌了一口酒,腮幫子鼓起來又癟下去, “只不過我們談戀愛家長不同意,所以就,我背著琴,她騎摩托。 正好她的夢想是環(huán)游世界,我的夢想呢,就是可以巡演全世界……” “所以我們就干脆離家出走,一邊走一邊賺錢,兩個窮鬼一塊浪跡天涯了?!?/br> “家長也不追?” 付汀梨覺得這兩人膽子可真大,但她不了解她們的過往,沒想過要輕率地給出評價。 在場唯一能聽懂她們?nèi)讨形膶υ挼呐耍仓皇瞧届o地注視著她們,期間和amanda對視了一眼,沒發(fā)表什么意見。 提到家長的事,祝木子嗤笑一聲,給自己灌了一口酒, “那算什么家長?狗屎還差不多。” 付汀梨知道這是不想再多說的意思。她識趣地沒繼續(xù)往這個方向問。 轉(zhuǎn)移了話題,指著在地上放著的琴包,有些好奇地問, “這是什么琴?我見你一路上都背著?!?/br> “大提琴啊?!弊D咀永涞爻哆^琴包,拉開拉鏈,“怎么樣?酷不酷?” “你就這么背著大提琴滿世界跑?”付汀梨驚訝了,“不重嗎?” “對啊,重不重什么的,跑這么久都習(xí)慣了。”祝木子把琴包小心翼翼地敞開,“畢竟我們從曼哈頓過來嘛?!?/br> 這人看著野看著跳脫,看琴的目光卻比任何時候都專注。 從上至下哪都凌亂,衛(wèi)衣牛仔褲上蹭著些奇形怪狀的灰, 唯獨(dú)白色琴包里的琴,光滑明亮,像被放置在館藏里的昂貴藝術(shù)品。 “真漂亮?!备锻±嬲嫘目滟潯?/br> “要不……”祝木子雄赳赳地抬頭,“我現(xiàn)在當(dāng)場給你拉兩曲聽聽?” 付汀梨愣了幾秒。卻也沒扭捏,彎著眼笑, “我剛剛就想問來著,但又怕唐突了未來的音樂家。既然你主動提起,我就當(dāng)你方便了啊!” “當(dāng)然方便!”祝木子把琴掏出來,小心翼翼地支在地上。 又跑到摩托車那邊,不知從哪里搞來一張塑料折疊椅,還有一個黑色音響。 將琴上的線一股腦兒地連上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回頭招呼著nicole, “nicole!你不是有口琴嗎!我剛剛拉你跑的時候看見了!快來和我一起合奏!” 口琴和大提琴的合奏,付汀梨倒是第一次聽。 她笑瞇著眼,攛掇著nicole大膽去,等nicole拿起口琴去了,又給人歡快地鼓掌,歡呼。 遙遙的音樂聲從鎮(zhèn)中心傳過來,祝木子指了指天, “要不就這首怎么樣?” 是那首《加州夢》,在鎮(zhèn)慶日到處都在放。付汀梨聽的電臺也一天到晚都放,但她想: 這應(yīng)該是唯一一個,大提琴和口琴的合奏版本。 四周都是靜寂的,路燈壞了兩三盞,整條寬敞馬路差不多只有她們一輛車。 頭頂是一座窄橋,輕軌時不時飛馳而過,帶來明明滅滅的光亮。 祝木子和nicole已經(jīng)尋好位置,找了一個最亮的路燈。 兩人被路燈頂光籠罩著,馬路真成了明亮舞臺,亮得她們身上臟灰痕跡都看不見,只剩兩張明快年輕的臉龐。 大提琴飄揚(yáng)的旋律散在風(fēng)里,又被口琴的輕快收束回來。amanda樂呵呵地靠在摩托車邊,給兩人錄下這場演出。 而隨節(jié)奏輕微晃動的付汀梨,和仰靠在車座,用手輕輕叩車門來打節(jié)奏的女人。 ——成了這場演出、這個視角的唯二觀眾。 夜風(fēng)下,付汀梨靠在車邊和女人搭話,微微往后仰著,金色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很亂, “不如等下你來開車吧?!?/br> 還沒等女人回答。便不講道理地從地上翻出一罐啤酒,擰開拉環(huán)。 噼里啪啦的氣泡往喉嚨里涌,她覺得暢快又鮮活。 “我都還沒答應(yīng)?”女人問她,似乎又在笑。 付汀梨卻已經(jīng)給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又高舉著手給到了快節(jié)奏的祝木子她們歡呼雀躍。 等這一陣過去,才軟下來,和女人說,“反正你受了傷,也沒辦法喝酒?!?/br> 女人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什么不對。頓了一下,果斷下車,靠在她身邊的位置,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微微皺眉,“你不會這么一兩口,就已經(jīng)喝醉了吧?” “沒有?!备锻±嬲f,“我喝酒容易頭暈?zāi)樇t,這不是喝醉?!?/br> “你確定?”女人靜靜地望她。 @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對啊?!备锻±娴穆曇糨p飄飄的,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軟膩。 又喝了幾口,頭暈?zāi)槧C,但這都沒關(guān)系。她只覺得今天夠特別,她得用些什么介質(zhì)來幫她記住。 “我有個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她開始往外倒不靠譜的話。 “什么?”女人耐心地回她,卻也沒阻止她喝酒,她們都不是什么循規(guī)蹈矩的人。 付汀梨笑,“別人一喝酒就忘事。但是我,每一次喝酒,都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