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她話音未落,若櫻已掠至她身邊,一把將她染血的身體摟進(jìn)懷中,然后一邊用只手擊退攻上來的敵人,一邊安慰她:”不怕,你撐住,我?guī)銡⒊鋈??!?/br> ”哈哈,鳳王妃終于來了,不愧讓本皇子等候多時,真是個標(biāo)致的美人兒,你蒙什么面呢?饒是你化成灰本皇子也認(rèn)得出。“突然,猖狂的男子叫囂聲在石室響起:”哈哈,都別傷了這美人,本皇子還未能一親芳澤?!?/br> 說話的是梁國四皇子,他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盯著若櫻瞧個不停。只見一襲黑衣裹著她曼妙的身姿,美到驚心動魄的曲線顯露無余,凝脂如玉的肌膚在燈光下透著瑩瑩光澤。雖然有黑巾蒙面,但那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那長長nongnong的羽睫掩映的盈盈雙眸,欲說還休,無一處不讓人想入非非,心猿意馬、心癢難耐。 四皇子渾身的無名燥火直竄,喉頭滾動,狠狠咽了幾口唾沫,險些噴鼻血。 另一道男子的聲音接著響起:”趕緊抓住她們,把那個姓孔的賤人殺了替二舅報仇,她膽敢刺殺朝廷命官,一定要誅她的九族?!?/br> 若櫻見開口的是梁國的兩位皇子,那他們口中的二舅應(yīng)是阮登峰無疑。她若有所思的瞟了先前孔安婕腳下的兩具男尸一眼,發(fā)現(xiàn)其中一具正是阮登峰。她不理會兩個狂妄皇子口中無禮至極的話,卻低聲問孔安婕:”你把他殺了?“ ”嗯,他要欺負(fù)我,我親手殺的?!翱装叉荚谒龖阎悬c點頭,淚水滾滾而下,她終于達(dá)成心愿,手刃仇人,以后父親也可以不受這混蛋的威脅了??伤仓雷约簹⒘顺⒅爻?,不知會帶來多大的禍患,雖然起因是阮登峰擄了她來,可阮登峰畢竟是她的前公公,到時無論她怎么說,都只會對她自個不利,還對孔家不利。 就算她說出阮登峰是個強(qiáng)暴兒媳婦的惡人,但阮登峰已死,世人也只會用唾沫星子淹死她,還會唾棄孔家。不過,無論怎樣,她一點都不后悔就是了,死就死,只希望到時不要累及親朋好友。 因此,她虛弱至極的沖若櫻笑了笑,有些得意地道:”我居然殺了他,由此看來你沒有吹牛,翠羽七式真的可以橫行江湖,只可惜我是個不中用,若不是他們要留著我的命來對付你,只怕早射殺了我?!?/br> 若櫻從懷里孔安婕微微顫抖的身體感覺到她內(nèi)心的惶恐和緊張,看著孔安婕強(qiáng)撐的笑顏和她的一身傷,若櫻心里一酸,越發(fā)自責(zé)起來。 石室里的這些人她還不放在眼里,打起來一只手都足夠,馬上就可以殺光,她擔(dān)心的是另有其事:”你別說阮登峰是你殺的,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我來想法子。“ 因皇子有話不得傷那個黑衣蒙面的女人,所以若櫻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著安婕沖出了石室。 但出去后就是尚書府的后院,院子里更是早有布置,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將院子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只待她們一動,便把她們射成馬蜂窩。 孔安婕一看這陣仗,感覺兩人逃出去的希望非常渺茫,急忙拉了拉若櫻:”他們最終是想抓你,至于我,他們會留著我的命的,你不要管我,快逃出去,等以后有機(jī)會再來救我?!?/br> 若櫻冷靜的打量四周的環(huán)境,美眸顧盼生輝,悄聲道:”別說傻話,等著,我自有辦法?!?/br> 這時候,兩個皇子也帶著人追了出來。四皇子非常得瑟,望著若櫻,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美人兒,乖乖的束手就擒吧,這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你是逃不掉的,死了多可惜?!罢f著,他搖頭晃腦的向若櫻和安婕走來,儼然一副風(fēng)流倜儻,富家公子的模樣。 他見過若櫻幾次,色膽包天的一直想將若櫻弄到手,苦于蕭冠泓委實太厲害,他實在惹不起,雖存了齷齪的心思,奈何只能干看著。 這次有人想除掉若櫻,并謀劃已久,而梁國又想慢慢擊垮蕭冠泓,派兩位皇子前來,正是來說服阮登峰幫助梁國的。故此,兩廂的想法不謀而合,稍做商議兩方便一拍即合。 若櫻冷冷地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四皇子,輕描淡寫的威脅:”梁國四皇子!你若敢再動一下,我定讓你血濺當(dāng)場!不信,你大可試試?!?/br> 她的話雖輕,可四皇子不敢大意,他是見過若櫻的身手的,當(dāng)下便停住步伐,卻又不甘心退回去,就站在那里望著若櫻猶豫不決,一副瞻前顧后,左右為難的模樣。 五皇子惱恨孔安婕?xì)⒘怂?,總想要報仇,聲音驟然揚高:”給我射,射死那女的?!八幕首幼钄r不及,弓箭手紛紛拉弓射箭,院子里頓時亂箭紛飛,不偏不倚都避開四皇子射向若櫻和孔安婕。 千鈞一發(fā)之際,若櫻攬著孔安婕倏地騰身而起,閃電般的掠到四皇子身旁,避開了那陣暴風(fēng)般的箭雨,緊接著,孔安婕的匕首就頂?shù)剿幕首友?,她兩人此番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令人防不勝防。 四皇子大驚:”不要殺我!“他身旁的兩個侍衛(wèi)也非等閑之輩,立時寶劍一揚就要拿下孔安婕,卻被若櫻截住,一個還被銀針射到xue道,不能動彈。 如此一來,兩方的局面瞬間逆轉(zhuǎn),弓箭手也不敢再射箭了。 若櫻奪了侍衛(wèi)的劍架在四皇子的脖子上,斜睨著五皇子,冷冷的道:”我要帶四皇子走,你要射盡管命人射好了,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到時看你回梁國如何對你父皇交待?!?/br> 四皇子驚慌失措地道:”五弟,不要射?!?/br> 五皇子被氣得七竅生煙,本已勝劵在握,卻功虧一簣,你叫他如何不惱。奈何形式比人強(qiáng)。他陰沉著臉看著若櫻,恨恨地道:”你以為你走得脫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身邊的女人殺了兵部尚書,這罪怎么定無須本皇子多說什么吧?“ 若櫻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也在盤算:按說,蕭冠泓和自己身邊的暗衛(wèi)也一直在尋找孔安婕,自己出來了,他們應(yīng)該會追來,但一直到現(xiàn)在,連四衛(wèi)都不見蹤影,不知王府到底發(fā)生何事了? 孔安婕剛想開口,若櫻卻用眼神制止她,然后對著五皇子淡淡地道:”哦,她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殺得了兵部尚書?何況還有這么多侍衛(wèi),都是你們的人,難道他們都是吃干飯的?依我看,我朝的尚書大人是兩位皇子所殺吧?至于原因是什么,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得交給刑部細(xì)細(xì)查證?!?/br> 五皇子被氣了個倒仰,連被抓住的四皇子都喊:”你血口噴人,造謠生事。“ 若櫻才不管他如何叫囂,用劍身在他臉上可勁的拍了拍,低喝一聲:”趕緊走,不然你就等著死吧,到時,苦了你皇子府中的那些美人。“ 四皇子一聽就蔫了八嘰了,哭喪著臉帶著若櫻和孔安婕向前走。 就在這當(dāng)口,”嗖!“的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陡然響起,一支紅羽箭如同閃電般的射來。若櫻一聽,心中暗叫不妙,立刻伸手將這只來勢兇猛的利箭打落,但幾乎緊跟著前一只箭,后一只紅羽箭隨后追蹤而至,竟似個連珠箭的形式,精準(zhǔn)無比的射中了四皇子的腦袋。 ”噗!“利箭入rou入骨的聲音,四皇子啊都沒啊一聲就找閻王報道去了。 突然,五皇子大哭:”你們怎么殺了我四皇兄?鳳王妃,你為何要殺我四皇兄?四皇兄,你死得好慘!“緊接著,他趕緊下命令:”眾弓箭手,快快射殺這兩個殺人兇手,快?!?/br> ”閉嘴!“若櫻怒了,不由得惡向膽邊生,嬌叱一聲,帶著孔安婕迅速攻向五皇子,瞬間就拍出一掌,快的無以倫比。頓時,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五皇子身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若櫻這時也顧不上許多了,橫沖直撞的格開侍衛(wèi),幾下沖到五皇子跟前,隨后忽的扭轉(zhuǎn)身形,飛起一腳,重重的蹬在五皇子的胸前,直踢得他眼冒金星,頭暈?zāi)垦!?/br> 她有心趁人病要人命,心內(nèi)一陣發(fā)狠,瞬間將五皇子捉在手中,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后放冷箭。 正文 179 火燒尚書府 再說蕭冠泓發(fā)現(xiàn)若櫻不見了,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便是若櫻去找阮登峰了,他心下焦急,毫不猶豫的縱身躍出攝政王府,向兵部尚書府的方向急速飛掠而去。而在其身后,眾侍衛(wèi)不約而同的跟隨而上。 他們的速度奇快,轉(zhuǎn)眼間,身影便沒與nongnong的夜色中。 就在這時候,遠(yuǎn)處傳來幾聲尖銳的清嘯,嘯聲急切而悠遠(yuǎn)。 蕭冠泓快如閃電的身影陡然一震,犀利的眼神向四周快速地掃視一圈,隨后,他加快身形騰身一躍,落在一棵大樹的樹顛。 他負(fù)手佇立在樹顛向遠(yuǎn)處眺望,衣袂在夜風(fēng)中恣意飄揚,頎長挺拔的身姿仿若神祗。 很快,他俊眉一蹙,玉面上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沉聲下著指令:“冷洌,速去騰王府傳本王令,命騰王帶領(lǐng)麾下部將速去皇宮護(hù)駕!有敢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屬下領(lǐng)命!”穩(wěn)穩(wěn)立在大樹枝椏的冷洌一抱拳,當(dāng)先一步,向騰王府電射而去。 “遠(yuǎn)山、風(fēng)雨雷電四衛(wèi)聽令,和暗衛(wèi)速去兵部尚書府盡快找回王妃,務(wù)必保護(hù)王妃周全,膽敢阻攔者,殺無赦!” 遠(yuǎn)山和四衛(wèi)等人領(lǐng)命,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皆重重的一抱拳,紛紛施展輕功向兵部尚書府狂奔。 緊接著,蕭冠泓面無表情的一揚手指:“其他人,跟本王回府?!痹捯粑绰洌纳碜佣溉或v空,如利箭穿空般筆直地向攝政王府暴掠,速度快的無與倫比,堪比御風(fēng)而行。余下的侍衛(wèi)領(lǐng)命,急忙施展輕功跟上。 蕭冠泓將輕功發(fā)揮到了極致,在夜色中如魅影閃現(xiàn),他深遂的鳳眸波瀾不驚,整個人冷峭如玉,但此刻他的內(nèi)心卻是五內(nèi)俱焚,焦慮的無以復(fù)加。方才那幾聲清嘯是府中留守的侍衛(wèi)發(fā)出的,這是表示有強(qiáng)敵來襲、并求救的暗號,隨后他在樹頂眺望,卻又發(fā)現(xiàn)皇宮發(fā)出的有刺客來襲的信號,如果只是一般的刺客在皇宮行刺,自有禁軍和侍衛(wèi)解決,斷不會發(fā)出信號。 職責(zé)使然,原來他應(yīng)該先趕往皇帝宮護(hù)駕,可他一邊擔(dān)心若櫻,一邊又擔(dān)心府中的情況,府中還有昊兒和老王爺,如果昊兒出了什么事……他簡直不敢想像,更不敢想像若櫻知道后會如何,所以他自私的選擇先回府。 而此時的攝政王府里眾人卻如臨大敵,都是一臉緊張之色——眾目睽睽,一個黑人蒙面人將一歲半的楚昊抱在懷中。 先前老王爺正陪著楚昊玩耍,乳娘和楚嬤嬤都在一旁侍候著,侍衛(wèi)們則小心翼翼地在外面守衛(wèi)著,因孔安婕失蹤,大批侍衛(wèi)和暗衛(wèi)出去找尋,所以王府眾人俱都不敢掉以輕心??捎袝r候就是那么巧,在府中戒備和守衛(wèi)最薄弱的時節(jié),卻來了一個武藝高強(qiáng)的蒙面人,無視于眾侍衛(wèi)的阻攔和截殺,幾招就從老王爺身邊奪走了楚昊。 明月舉著手中的寶劍指著那個黑衣蒙面人,怒道:“你是何人?快快放下楚世孫?!?/br> 老王爺老當(dāng)益壯,高大的身材往那兒一站,不怒自威,手中握著一把長槍指著那蒙面人大喝:“何方強(qiáng)人?快把老夫的曾孫放下?!?/br> 楚嬤嬤和乳娘仆婦們一樣,臉嚇得發(fā)白,不停的說好話:“我不管你是誰,但請你不要傷害小主子,還有,請你手一定要穩(wěn)點,別把小主子摔下來了……” 蒙面人雖然蒙著面,但整個人看起來氣定神閑,一雙睿智的眸子精光閃閃,似含著笑意,他也不說話,微微瞥了眾人一眼,便抱著不哭不鬧的楚昊向王府外院躍去。 “兀那賊人哪里逃?快快放下昊兒?!崩贤鯛敿泵μ針屪妨松先?。 “哪里走?快放下小主子?!北娛绦l(wèi)片刻也不敢耽擱,紛紛追了上去。 待到蕭冠泓帶著清風(fēng)等人回到王府中時,蒙面人抱著楚昊剛剛逃走。一聽到這消息,饒是素來冷靜自持的蕭冠泓也是心頭震驚,驚駭莫名。隨后他俊臉生霜,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fā)的就帶著人追了出去。 蒙面人輕功卓越,身輕如燕,跑不一會兒就把老王爺和眾侍衛(wèi)遠(yuǎn)遠(yuǎn)的拋在身后。但他似未盡全力,沒有趁機(jī)一下跑的不見蹤影,始終和老王爺?shù)缺3种欢ǖ木嚯x。老王爺和侍衛(wèi)鍥而不舍的追趕著,都快急哭了,只差給這個賊人跪下了,不停的在后面喊昊兒昊兒,因為他老半天都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擔(dān)心孩子嚇壞了、或是遭了壞人的毒手什么的。 幸而蕭冠泓很快就風(fēng)馳電掣的追了上來。 他后來居上,片刻之間就拉近了和蒙面人的距離。蒙面人似有所感,回頭一看是蕭冠泓追上來了,他立刻加快了速度,不像先前那樣貓戲老鼠般漫不經(jīng)心了。 蕭冠泓在他身后緊追不舍,一刻都不敢放松。追到城外的一座山上,那人身形倏地一閃,轉(zhuǎn)過山角卻不見了。蕭冠泓擔(dān)心楚昊,整個人如同被放在烈火上炙烤般,他目眥欲裂,突然低嘯一聲,縱身掠到黑衣人消失的地方,然后停住身形苦苦尋找起來。 他眸色冷得像淬了冰,臉上的表情宛如冰雪來臨,整個人如同地獄走來的玉面修羅一般,渾身散發(fā)著森冷徹骨的寒氣,每一處可疑的地方都不放過,無比耐心的細(xì)細(xì)搜查。他想,如果抓住這個人,他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方能解恨! 功夫不負(fù)苦心人,經(jīng)過多方尋找,他終于在一道山泉流瀑旁找到了那個蒙面人的蹤跡。淡淡而又清冷的月色下,那人安安靜靜的盤腿坐在一塊石頭上。 而他的身旁,漂亮到不可思議的楚昊難得溫順地坐著,正仰著小腦袋,眼睛圓溜溜地瞪視著黑衣人,依舊不哭不鬧,也不奶聲奶氣的開口說話,儼然是一副小大人的沉穩(wěn)模樣。 蕭冠泓看到這一幕時,頓時大喜過望,不過面上卻不顯。 他漆黑的鳳眸精光迸射,語氣凌厲如冰:“你是誰,如有什么仇怨,盡管沖著本王來,放開本王的孩兒!”話音未落,縱身躍上一塊巨石,銀色的披風(fēng)在他身后肆意飛揚,墨發(fā)迎風(fēng)飛舞,君臨天下的霸氣盡顯。 黑衣人緩緩抬起頭,和蕭冠泓殺意四溢的模樣不同,他靜靜的望著蕭冠泓半晌,語調(diào)很平緩:“攝政王,久仰大名,王爺委實不必震怒,楚世孫冰雪可愛,某對楚世孫疼愛尚且來不及,怎會做出傷害他之事?!?/br> 蕭冠泓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疼愛他,你就將他帶出府,你跑這么快,他那么小,你就不怕驚嚇到他?” 與此同時,楚昊也轉(zhuǎn)頭看著他老子,月光下,他粉雕玉琢的臉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靈動至極,使得任何人在看到他的同時都會心生憐愛。他歪著小腦袋瞧了蕭冠泓半晌,然后伸出一雙白胖的小爪子拍了拍,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父王?!?/br> 蕭冠泓見他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眼里的殺意迅速消彌,滿是疼愛的望著他,聲音放得很輕很柔:“昊兒別怕,父王馬上帶你回家?!?/br> 楚昊聞言,立即轉(zhuǎn)著小腦袋去瞅黑衣人,水汪汪的眼睛無辜中帶著幾分好奇和探究。這大的孩子正是對什么都好奇的時候,雖然不能說太長的句子,用詞也不多,可是已經(jīng)開始喜歡為問什么了。 黑衣人開始還無動于衷,但被小家伙天真無邪的目光盯視久了,不知是良心受到了譴責(zé),感到自己的行徑罪無可恕,還是真的如他所說疼愛楚昊,反正他靜默無語良久,終于伸手去輕撫小家伙的頭,清冷的目光慢慢滲上愛憐之意。 楚昊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想睡了,他小小的身子一歪,靠在黑衣人的大腿上,小家伙挺愜意地閉上眼睛,看來極是享受他帶著慈愛的輕撫。 蕭冠泓佇立在巨石上,居高臨下的俯視這一切,警戒著、沉默著、評估著用何種方式能安然奪回楚昊。他不知黑衣人是何方神圣,抓住楚昊有何用意,但對方似乎并無惡意,志在拖住他,他不動聲色的暗自盤算著,有不好的預(yù)感從心中劃過,一閃即逝。 他神色一凝,淡淡地道:“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究竟意欲為何?一個人做事總不會無的放矢,只要你不是想謀反,本王皆可以助你成功,何必為難一個歲把的娃兒?” 黑衣人抬頭看了看夜色,然后才直視蕭冠泓,睿智而又明亮的眼睛里露出幾分不忍和謙疚:“攝政王,某無所求,對楚世孫絕無傷害之意,然而這件事的確是某的錯,但某也是身不由己,受人托,忠人之事,望王爺見諒,這就把楚世孫還給王爺?!?/br> 話落,他頗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懷中閉著眼睛的楚昊一眼,繼而扶著楚昊粉嘟嘟的小身子站穩(wěn),順便摸了摸他的頭。有條不紊的做完這一切,他毫無預(yù)兆的騰身而起,然后如乳燕投林般的躍向茫茫夜色。 蕭冠泓閃電般的躍向楚昊,一把將小小的他摟入懷中,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他先在楚昊臉上親了親,激動和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楚昊還未來得及推開他老子的臉,就有侍衛(wèi)突然來報:“王爺,兵部尚書府出事了,王妃……” …… 兵部尚書阮尚書的府邸。 若櫻抓住五皇子,五皇子的侍衛(wèi)和埋伏的弓箭手皆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四周包圍。而五皇子害怕極了,頓時一陣鬼吼鬼叫:“啊,你想干什么?。磕惴砰_我!痛痛痛……痛……” “放開五皇子!”侍衛(wèi)仗劍大喝。 “閉嘴!你們都退后,不然我就殺了他。”若櫻將劍擱在五皇子的脖子上,迫著他向院子外走,美目里全是凌厲的光芒。她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想找出那個射出紅羽箭的人在何處躲藏,奈何對方行跡很隱秘,楞是沒發(fā)現(xiàn)他在哪里。 孔安婕舉著匕首也抵著五皇子,亦步亦趨的跟著若櫻。 當(dāng)若櫻和孔安婕押著五皇子快走出了院子時,果不其然聽到“嗖嗖”一陣銳利的破空之聲,殺氣騰騰的紅羽箭又不期而至,目標(biāo)正是五皇子。這次若櫻早有防備,接二連三的擊飛了三根疾速而來的紅羽箭,保住了五皇子的性命,并知道射箭之人是躲在哪里。 可就在這時,孔安婕突然小聲的啊了一聲,原來竟然有幾只寒光閃閃的利箭向她射來,速度不說有多快,但以孔安婕的能力絕對是躲不過,只能命喪當(dāng)場。若櫻心下大驚,立刻揮劍替孔安婕格開箭矢。就在她分心的一瞬間,煞氣逼人的紅羽箭總算逮著機(jī)會了,在五皇子驚懼而近乎呆滯的目光中,一箭射入他的胸膛。 “?。 蔽寤首影l(fā)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胸口鮮血直流,胖胖的身軀抖了幾抖就轟然倒在地上了。 “娘的,別讓老娘抓到你。”若櫻懊惱不已,此時說什么都晚了,先逃出去再說,她立即拉起臉色煞白的孔安婕向外狂奔。 “這邊來,這邊!快!院外有埋伏?!彬嚨兀簤ι宪S上幾條矯健的人影,他們身上全是血跡斑斑,有男有女,正是遠(yuǎn)山和四衛(wèi)帶著暗衛(wèi)們趕來保護(hù)若櫻了。他們在院墻上飛快的砍殺弓箭手,很快便殺出一個缺口。 若櫻一見,雙腳在地上一點,立刻攬著著孔安婕轉(zhuǎn)身向缺口處飛掠過去。 “鳳王妃殺了四皇子和五皇子?!蓖蝗?,不知是誰在暗處喊了一聲。 那些怔住的和愣住的侍衛(wèi)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但隨著又有人喊同樣的話,他們突然靈機(jī)一動,都開始喊了起來:“鳳王妃殺死了梁國的四皇子和五皇子,欺人太甚,我們要為皇子報仇?!痹捯粢宦洌志谷槐娭境沙?,有志一同的開始拉弓放箭。 旋即,漫天的箭矢呼嘯而來,這次用的竟然全是箭頭帶著火球的箭。危及時刻,若櫻把手中的寶劍舞成一片水泄不通的光影,將自己和孔安婕護(hù)在其中,那些火箭碰到光影就被彈開,四散開來。任憑箭矢如雨,一時還不拿她們兩人如何。 可這些箭矢的箭頭帶著火球,箭頭上面涂了松香和牛油,落在哪里就起火星,風(fēng)助火勢,瞬間就星火燎原了。 若櫻抽空一看,銀牙一咬,越發(fā)加大力,火箭四散飛的更遠(yuǎn)了,須臾之后,整個尚書府立刻陷入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