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但她慣會見風(fēng)使舵,隨機(jī)應(yīng)變的本領(lǐng)非尋常人能比,如今一時(shí)失態(tài),她收得也快,當(dāng)下就向若櫻行禮,并謙意滿滿,愧疚滿滿地道:“鳳王妃安好,素雪只是因?yàn)閺奈匆娺^攝政王,所以太激動了,異致失了分寸,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女一般見識才好?!?/br> 若櫻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你都叫我不要同你一般見識了,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嘍!” 蕭冠泓睨了若櫻一眼,臉上的陰霾略略散開少許。 羅素雪先是悄悄覷了蕭冠泓一眼,見他容色稍霽,知道對了罩門,于是她望著若櫻也笑了,似乎很開心,帶些小兒女的模樣道:“鳳王妃您生的真是美麗,簡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叫素雪自卑得緊,王爺真是好福氣?!?/br> 若櫻還未反過來夸她,蕭冠泓卻覺得羅素雪的話對了自己的脾胃,心情頓時(shí)變得愉悅,忍俊不禁的噗哧一笑:“羅大掌柜你就不要舌燦蓮花了,本王的王妃若是人見人愛,那本王可是吃不消了,好了,閑話少敘,本王和王妃還有要事,就不耽擱羅大掌柜的生意了?!?/br> 這次他說完后,攬著若櫻轉(zhuǎn)身就離開,頭也不回。 羅素雪的挽留和邀約在后面不停的響起,卻依然不能阻止他往外走的腳步:“王爺您不要走嘛,來了坐一會兒的功夫也沒有,這讓素雪情何以堪?要不異日素雪專程去請您……” 寬敞豪華的馬車?yán)铩?/br> 孔安婕去坐了另外一輛,車?yán)餂]有外人,蕭冠泓便把若櫻抱在膝上,讓她窩在懷中,修長潔凈的手指在她的嫣紅欲滴的唇邊描摹唇線,懶洋洋地道:“你沒有什么話跟我說嗎?” 若櫻裝死,假裝一臉愕然地反問:“什么話?” 蕭冠泓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先前并未同我說會來藤蘿館,害我回家撲了個空,你一定是故意的吧?虧我好心的打算帶你出去玩,你個沒良心的卻撇了相公兒子在外面快活。” 若櫻白了他一眼:“是宇文鳳臨時(shí)起意,我事先也不知情,她早上讓人約我,你卻上早朝去了,而且我出門的時(shí)候昊兒正在睡覺,這哪是故意啊?!?/br> 蕭冠泓卷起她的一縷青絲在鼻端輕嗅,那芬芳的香氣讓他陶醉,似意有所指地道:“藤蘿館好玩嗎?這個酒樓許多地方都與別家酒樓不同,只在熙京開了兩年生意就好的出奇,還開了分館,而且別的城鎮(zhèn)也有藤蘿館的分館,幾乎在全國遍地開花,同樣都是生意很好?!?/br> 說到這個若櫻來精神了:“你別說,這位姓羅的姑娘還真有本事,居然把酒樓經(jīng)營的這么好,聽宇文鳳說這酒樓里還有好些活動,下次再去看看,我們今天訂的那個雅間就和別家酒樓不同……” “你們今天把簾子掀開了嗎?”蕭冠泓突然打斷她。外人都以為他從未到過藤蘿館,實(shí)際上他暗中去過好幾次,現(xiàn)今皇帝還小,國家大事多半都是落在他和宇文騰身上,京里有任何大的異動,想瞞過他們兩人的耳目還真有點(diǎn)難,像藤蘿館這樣短短的日子就聞名遐邇的酒樓,自然是早就引起了他和宇文騰的注意。 若櫻順嘴接道:“掀了,宇文鳳嫌簾子礙眼,所……”她無意中瞄到蕭冠泓的臉色,猛的閉上了嘴巴。 蕭冠泓眉毛挑高,鳳眸圓瞪,磨牙道:“那豈不是便宜了酒樓里那幫色狼?讓他們看了個夠?!彼睦镎媸潜飷灅O了,縱然所有人皆知攝政王有個美麗到人神共憤的王妃,但那也只是聽說好不好! 聽說和親眼所見有很大的區(qū)別,聽說是想像,想像的空間固然是無限的,但卻沒有真眼所見那般具有煽動性,像若櫻這種禍國殃民的容貌,許多男子見了之會便會趨之若鶩,對她心生傾慕。自己的娘子被好些亂七八糟的男人看去了,由不得他不惱,吃醋生氣更是在所難免。 若櫻語塞,半晌方斬釘截鐵地道:“哪有,沒人看見,你放心好了。” “但愿冷冽和你的說辭一樣。”蕭冠泓卻不是個好糊弄的。 若櫻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來個惡人先告狀:“夫君,你一定不知道吧,你又禍害了一位姑娘?!?/br> 蕭冠泓用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對她的話嗤之以鼻:“爺從不禍害姑娘,只喜歡禍害你?!?/br> “是真的?!比魴雅拈_他的手,煞有介事的道:“就是那位喬姑娘,騰王未婚妻的表姐來著,今日酒樓里的說書先生都把她的事編成了故事在說書,還請聽下回分解,說起這事都怨你,都是你的美色害人,只希望這次的事情不要連累到宇文騰的婚事才好?!?/br> 蕭冠泓早已知道了此事,不過他并沒有當(dāng)一會事兒,所以體會不到若櫻的那些擔(dān)心:“這絲毫不關(guān)我的事,你別栽贓陷害,我卻是不認(rèn)的,這位喬姑娘先前到處散布謠言,毀壞本王的清譽(yù),本王還未治她的罪,她到好,自甘墮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大快人心,若是我出手,她哪里還那么幸運(yùn)?早死了不知八百次了?!?/br> “唉!”若櫻嘆了一口氣,煩惱地道:“我也不是圣母,自然也討厭那位喬姑娘,可能我比任何人都討厭她,但這樣一來,這姑娘再想嫁人就有點(diǎn)困難了……回頭得說說青果這丫頭,就算不滿喬姑娘,用這法子也太損了點(diǎn),她小孩心性,自是不明白名聲對一個姑娘家是多么的重要,雖說是為我出氣,我卻高興不起來呀!” 蕭冠泓跟她意見相左:“我倒覺得青果做得不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又打在七寸上,還有,姓喬的你都同情,為何不來同情我?我就不是人?” 話落,帶著懲罰意味的低頭去親若櫻。若櫻未出口的話便被他堵在嘴里。 兩人揪揪扯扯膩歪了一會兒,先送了孔安婕回櫻苑別莊,然后回?cái)z政王府。 孔安婕默默的目送著他二人離去,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才收回目光,一臉的悵然若失。 香串身體上的傷還沒有全好,所以今天并未跟著小姐出去,見小姐回來后神情不對,便在心底檀自揣測一番,不過她聰明的沒有說出來,只是笑著問道:“小姐,今天出去玩的開心嗎?怎么是王爺送小姐回來的?” 孔安婕沉默了片刻,答非所問地道:“我今天才發(fā)現(xiàn)女人一樣可以保護(hù)女人,也不是非男人不可,你說,我現(xiàn)在開始學(xué)武還來得及嗎?” “???”香串滿臉訝異:“小姐,您這唱哪出啊?怎么一天一個想法啊?” 孔安婕環(huán)顧四周,突然道:“我想搬去跟若櫻住一起,這樣也好讓她教我武功,香串,你趕緊幫我想想法子,我想盡快過去?!?/br> “得令,奴婢自當(dāng)盡力?!笨装叉嫉脑捳邢愦聭眩缇拖肴z政王府里住著了,苦于自家小姐不答應(yīng),沒料到小姐主動想通了,她高興的無以復(fù)加,哪有不應(yīng)之理。 …… 若櫻擔(dān)心因喬蓮的事影響宇文騰的婚事,還真的一語成讖。 宇文泰本就不滿兒子定下了肖府這門親事,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兒子。不曾想喬蓮又發(fā)生這樣的事,雖說并不關(guān)肖府的事,可喬蓮不是一直寄住在他們家么,喬蓮成了人盡可夫的蕩婦,那肖府的姑娘可是天天跟她處在一塊,誰知道是又個什么貨色? 宇文泰琢磨來琢磨去,決定讓宇文騰去把這門親事退了。眾所周知,肖府出了這種事,肖小姐被退親是理所當(dāng)然,怨不得旁人。 宇文騰卻不贊成他老子的決定,他認(rèn)為丁是丁、卯是卯,并保證肖小姐和喬蓮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而且現(xiàn)在喜帖都發(fā)出去了,這時(shí)候退親不是要鬧笑話么? 但宇文泰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死活要兒子解除這次婚約。宇文騰無法,退而求其次,表示先去肖府看看情況再說,如果肖府已經(jīng)將喬夫人母女送回婆家,這事情也不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肖府已經(jīng)亂了好幾天了,自喬蓮的香艷情事爆發(fā)后就一直處在混亂當(dāng)中。盡管肖大人義正言辭的要喬夫人母女滾蛋,嫌她們污了自己的地盤,可女人么,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還有一個絕招,那便是一哭二鬧三上吊。 喬夫人和喬蓮明知這次的事情是被人潑了污水,但任她們母女說破了嘴皮子都沒人相信喬蓮是清白的。人們有時(shí)候并不需要事實(shí)的真相,相反只需跟著人云亦云,眾說紛紜一番,給平淡的生活來點(diǎn)茶余飯后的談資而已,所謂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正是如此。 喬蓮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如果不隱姓埋名的話,怕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但如果現(xiàn)在和母親從肖府被趕了出去,那就真的是什么都玩完了,所以兩母女卯足了勁在肖府尋死覓活,大喊自己是冤枉的。喊冤是沒人理會,尋死覓活還是有點(diǎn)效果,至少肖府在騰王未來退婚之前,還是有一線希望辦喜事的,怎么也不能讓喬夫人母女觸了這個霉頭??! 于是肖大人和肖夫人對喬夫人母女暫時(shí)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宇文騰來肖府的時(shí)候,正是肖府的飯點(diǎn)。那還有什么說的呢,肖大人和肖夫人心里本就忐忑不安,此時(shí)見到宇文騰,生怕他提什么退婚的事,待他如上賓,連忙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請上桌,并且破例讓肖念珠來相陪,幻想讓女兒力挽狂瀾。 飯桌上,喬夫人和喬蓮不請自來。桌上肯定是沒有安排她們的位置,但今日有宇文騰在,自是不好鬧的太過難看。于是,肖大人就命下人加了兩把椅子。 喬蓮見身姿英挺的騰王坐在上首,而他的身邊居然坐著溫柔乖巧的肖念珠。那一瞬,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紅了,她現(xiàn)在落到如此的境地,可處處不如自己的表妹卻馬上要去過人上人的生活了,叫她如何不恨之入骨?如何不妒忌的發(fā)狂? 她當(dāng)場就對傭人道:“你,把我的座兒放到表妹夫身邊去?!?/br> 大家都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位小姐的臉皮是什么做的。 喬蓮見傭人不聽使喚,一把抄起桌上的碗就要砸下去,儼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要鬧事的模樣。 肖大人立刻喝止她:“夠了,你消停些,還想怎樣?不過是個座位,給她搬過去?!?/br> 喬蓮得償所愿的坐在宇文騰的另一邊,嘴角便掛上了得意的笑容。她動作溫婉的替宇文騰布菜,將薄胎瓷盅盛了湯遞端給他,甜甜地道:“騰王,喝點(diǎn)熱湯。” 宇文騰沉默片刻,末了接過湯盅,用勺攪拌著,依舊不言不語。 喬蓮見他沒有拒絕,頓時(shí)心花怒放,替代了丫鬟的工作,侍候宇文騰更歡快了。 肖念珠是個好脾氣的姑娘,一忍再忍,最后忍無可忍:“表姐還是安心的用飯吧,你也是客人,怎好勞你動手,meimei這個做主人來就行了?!彼捴杏性?,嘲諷喬蓮喧賓奪主。 喬蓮越過宇文騰,迎上她的目光,眼神中竟全是怨恨和不甘,語氣也暗帶了嘲諷:“剛才meimei只顧自己埋頭苦吃,像餓死投胎,表姐怕怠慢了表妹夫,所以才好心替meimei圓場子,不想你這般不知好歹,真不知騰王看上了你哪一點(diǎn)?” 她臉上帶了趾高氣揚(yáng)的笑,極盡鄙夷地睇著肖念珠:“你看看你,不但臉長的丑,身材難看,吃飯比男人都吃的多,你以為騰王要娶一頭豬回去嗎?” “……你!”肖念珠本就不善言辭,兼之長期被這個表姐打壓慣了,一時(shí)之間竟然不知說什么好,眼淚都含在眼眶里,卻硬是不讓它掉下淚。她其實(shí)生得極為清秀動人,身材也不難看,只是沒有喬蓮的身材好,相貌也不如喬蓮美貌。 肖大人和肖夫人臉色鐵青,有心想教訓(xùn)喬蓮,可當(dāng)著宇文騰的面不好發(fā)作,竟然只能道:“好了,一人少說一句,吃個飯都不安生,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 肖大人后悔莫及,要說喬蓮敢在肖府這么囂張跋扈,把正派的肖府小姐都不放在眼里,一多半的原因是自己造成的。所謂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 當(dāng)初他見喬蓮生的美貌,便想利用她的美貌替自己拉攏些關(guān)系,所以平日里對喬蓮頗為放縱,只要不是什么大事,都依著她,反正就當(dāng)投資,往后在她身上總會收回來的,于是就養(yǎng)成了喬蓮目中無人,頤指氣使的性子。 喬蓮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依舊我行我素,橫豎她現(xiàn)在什么也沒有了,光腳不怕穿鞋的,再說宇文騰都沒有說什么,聽他們嘰嘰歪歪做甚。 肖念珠垂著頭,想忍過那陣淚意,突然,碗中多了一只雞腿,肖念珠抬起頭,睜大雙眼望著宇文騰,她未想到他會主動夾起雞腿放入自己碗中,所以有置身夢中的感覺。 宇文騰垂下眼簾,神色依舊無波無瀾:“能吃的女人好生養(yǎng),往后多幫本王生幾個孩子,豬也有是長處的,一窩人家能生十幾只,所以別隨便跟豬比。” 此言一出,不但肖大人和肖夫人臉上狂喜一片,便是傭人們也喜不自勝,肖念珠更是在美夢中就沒醒過來,騰王一言九鼎,這么說來就是不存在退婚一事嘍! 喬蓮石化當(dāng)場,險(xiǎn)些被氣死了,宇文騰這是在打她的臉么?不但不退婚,反而對肖念珠這個笨蛋那么好,體貼的替她解圍,還給她挾雞腿。她一直想不明白宇文騰究竟是看上肖念珠哪一點(diǎn)?打死她都不相信宇文騰會對肖念珠一見鐘情。 她眼神陰郁無比,心中則翻江倒海,各種想法紛至沓來,全是害人的法子。 掌燈時(shí)分,宇文騰還留在肖府,他與肖大人在書房里商議,怎么樣將喬蓮的事處理好,免留后患。肖夫人突然驚惶失措的沖進(jìn)來,她臉色蒼白的對宇文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便拉走了肖大人。 宇文騰正百無聊賴的屈指敲著桌子沉思,冷不防門虛掩的書房門被人推開,涂脂抹粉,精心妝扮了的喬蓮走了進(jìn)來,并隨手閂上了房門。她外面穿著一件長及腳踝的披風(fēng),進(jìn)來后便不假思索的解開了坡風(fēng)。頓時(shí),書房里一亮,寒冬臘月的天氣,她里面卻只穿了一件粉色的抹胸長裙,露出兩個白生生的膀子和一痕雪脯,好不勾人。 宇文騰那雙清冷的眸子不禁微瞇,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襲藍(lán)色輕裘,腰間革帶懸佩,更襯得他矯健挺拔。喬蓮臉上漾起得意的笑容,風(fēng)情萬種的向宇文騰走來,手卻慢慢將自己身上的抹胸解開。 輕薄的衣服一件一件的離身,她竟然不覺得冷。宇文騰一聲不吭地站著,也不阻止她向自己走來。當(dāng)喬蓮手腳麻利的將自己剝得一絲不掛,并撲到宇文騰懷里時(shí),書房的門咣當(dāng)一聲讓人撞開了…… …… 攝政王府的主院秋水居。 若櫻在走廊上伸著一只皓腕逗弄著鸚鵡,她披了雪白的短斗篷,裙擺長長拖曳,如云的青絲似墨。風(fēng)一吹,裙袂飄飛,猶似九天仙女下凡塵。 當(dāng)她得知喬蓮被宇文騰收房時(shí),張著嘴巴半天都忘記了合攏,直到蕭冠泓趁機(jī)把舌頭伸到她嘴里,攪拌吸吮的滋滋有聲,她才急忙合上嘴,并唔唔的表示有話要講。 當(dāng)然沒什么用,蕭冠泓半闔著黑眸,盡情享受著唇舌交換的快感,分身早就起了反應(yīng),好在他還記得他們是在外面,不敢太過放肆,終于在失控之前放開了若櫻。一時(shí)之間兩人都急促的喘息,唇上水光潤澤。 蕭冠泓伸手撫著若櫻的唇,目光真摯而熱烈。若櫻臉紅的如桃花,轉(zhuǎn)過眼不敢直視他。蕭冠泓又快速的湊了上來,若櫻的頭急忙向后仰,嗔道:“別作怪,丫鬟婆子們都在呢。” 蕭冠泓飛快的親了她一口,湊在她耳邊道:“只親一下,等會我們就回房好不好?” 他的男子氣息清新動人,純凈甘冽,若櫻覺得耳朵都快化了,癢癢的搔到人的心底。但她不樂意跟他回房,還有問題要問:“把喬蓮收房,那宇文騰打算將肖小姐怎么辦?” 蕭冠泓笑罵:“你就愛咸吃蘿卜淡cao心,喬蓮撐死就是個通房,關(guān)肖小姐什么事?親照成,洞房照入,新娘還是肖小姐啦?!?/br> “喬蓮會答應(yīng)只作個通房嗎?她那性格怕不是個好相與的吧?無風(fēng)都還起三盡浪呢,肖小姐好像不是她的對手,真愁人。” 蕭冠泓吃吃低笑,鳳眸滿是促狹:“你忘記了騰騰四仙,柳青娥都對她們甘拜下風(fēng),你認(rèn)為是柳青娥厲害些,還是那個喬小姐厲害?” 正文 171 離家出走 若櫻不說認(rèn)識他十載八載,可畢竟和他都有個嗷嗷待哺的幼兒了,對他一些秉性習(xí)慣不敢說知之甚至詳,但自認(rèn)還是有個七八分了解的,她是傻???還是二貨???抑或是腦袋被門夾了,才會當(dāng)著他的面承認(rèn)認(rèn)識什么紅袍男子,還功夫極好來著。 她又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著不耐煩了。所以她一臉認(rèn)真地道:“沒有,什么男人?還功夫極好?有我好嗎?絕對絕對不認(rèn)識。”在不明真相之前,她少說少錯,只管裝糊涂。 蕭冠泓攬著她離開嬰鳥,信步向前走,回得極為心不在焉:“真的?我也只是隨口問問,你何必答的這么認(rèn)真呢?倒顯得做賊心虛,不會真的有什么貓膩吧?” 他一襲家常寬服,輕袍廣袖,料峭寒風(fēng)吹過,云卷云舒間勾勒出他內(nèi)斂尊貴的氣質(zhì),卻隱隱于雍容優(yōu)雅之中透出若有若無的狂狷和睥睨,這種矛盾的組合在他身上卻被表現(xiàn)在恰如其分,好似他怎樣都是理所當(dāng)然。 于是,某人欲蓋彌彰的顧左右而言其他:“哎,梅花開了啦,好香,你說明天會不會下雪,唉,院中的花兒和葛藤抵擋不住寒意啦,都落敗了,還有,我們今年的團(tuán)年飯是不是又得去宮中吃啊?……” 蕭冠泓偏頭看她,波光流轉(zhuǎn)的鳳眸含著笑意,片刻之后,突然打斷她漫無邊際的閑扯:“據(jù)說那男子戴著拙劣的人皮面具?有多拙劣?” 若櫻實(shí)在忍不住了,瞪了他一眼,憤憤不平地道:“冷冽不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了嗎?還來問我?他還和人家打了一架,肯定比我清楚撒,我只記得那個家伙長相平凡,也就一雙眼睛還過得去罷了?!?/br> 蕭冠泓攬?jiān)谒缟系拇笳凭o了緊,魅惑動人的聲音帶笑:“不說人家?guī)婢吡藛??肯定不是真面目啦,這種藏頭露尾之輩咱們不屑管他?!?/br> “也不是啦,其實(shí)這家伙的來歷很可疑,當(dāng)時(shí)曾有那么一刻,幾個武功并不怎么樣的人居然將風(fēng)衛(wèi)和雨衛(wèi)皆困住,縱然只阻擋了那么一會兒,但連冷冽尚且都困了片刻,足以說明他們的身手不凡,而這些人絕不會是阮家的打手,至于那個紅袍男子,他倒是一眼就看出冷冽手上的是青影劍。” 她說著說著,話鋒忽然一轉(zhuǎn),開始化身為包打聽:“冷冽的青影劍是你給他的?還是他師門之物?有沒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或者江湖仇殺?” “呵呵!”蕭冠泓聞言,已經(jīng)是笑不能抑,對于她的突發(fā)奇想早已是屢見不鮮:“兩者都不是,是他家傳之物,至于江湖仇殺應(yīng)該有吧,反正他是個孤兒,跟著我時(shí)就帶著這把劍,他和遠(yuǎn)山他們不同,劍法和劍譜都是家傳的?!?/br> “我想想啊!”若櫻蹙著黛眉,開始絞盡腦汁的想江湖上關(guān)于青影劍的傳聞,半晌,無果,她純粹是無聊之余的八卦之心作祟而已,想不出來也就放棄了:“算了,想的腦殼疼,還是來想想送什么禮物給宇文騰這廝賀新婚吧!你說我要是學(xué)那些官員給你送美人,送幾個美人給他?不知道依著肖姑娘那種糯米性子,會不會奮起反抗一把,把騰騰四仙和他的后院一把火全點(diǎn)了?嗯?你說要不要這么干?” 蕭冠泓微微一笑,忍不住俯身親了她的額角一記。他愛死了這種陪著她天馬行空的閑話家常,讓人感覺現(xiàn)世安穩(wěn),歲月靜好,更恨不能時(shí)時(shí)刻刻膩在她身邊,就這么抱著她一輩子不放。 縱然兩人孩子都有了,算是老夫老妻了,若櫻還是不習(xí)慣他在外面有這樣的親熱舉動,粉臉當(dāng)下就暈紅了。 彼時(shí)兩人正好走出長廓,沒了頭上的一片陰影遮蔽,身處明亮的庭院中,她含羞帶嗔的神情煞是嫵媚動人,欲說還休的盈盈水眸如秋水長空,便是神仙看上一眼也會心生綺念,唱出一折《思凡》,何況蕭冠泓這個本就為她所神魂顛倒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