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孔安婕依舊很美麗,新月的臉龐,眸似一汪秋水,輕煙眉帶著憂愁之色,使她多了幾份楚楚可憐的滋味。她拉著若櫻開心的笑著,那笑容里卻有說不完的苦澀,雖時過境遷,但仍然如明珠瑩光,若櫻又一次被她的笑靨晃的失神。 “安婕!” “……”孔安婕再次見到他們,心情復(fù)雜難言,仿若隔世一般,眼淚很快就蓄滿了眼眶,直直的盯著他們兩個不說話。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若櫻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安婕,別來無恙?” “若櫻……”孔安婕嗚咽一聲,突然撲進(jìn)若櫻的懷里。 若櫻一楞,她還以為安婕會撲到蕭冠泓的懷里,猝不及防之下被安婕抱了個滿懷。有眼淚順著她的脖子滑進(jìn)衣衫內(nèi),還帶著余溫。她心有戚戚焉,輕輕拍了拍孔安婕瘦削的香肩,輕聲地道:“好了,安婕,咱不哭??!什么陰霾都過去了,忘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權(quán)當(dāng)……權(quán)當(dāng)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后依舊晴空萬里,艷陽高照?!?/br> 安婕伏在她肩上輕聲啜泣,久久不能自已。那凄楚的哭聲令聞?wù)呔拘摹?/br> 孔夫人也在一旁掩面哭泣。 蕭冠泓在一旁默默看了一會兒,低緩地道:“好了安婕,哭過就不要再想了,以后阮家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何去何從全按你自己的意愿來辦,明白嗎?” 安婕放開若櫻,不好意思的跟蕭冠泓道謝:“謝謝泓泓?!?/br> “安婕,不可無禮,往后要叫王爺?!笨追蛉瞬粮赡樕系臏I,聲音沙啞的薄責(zé)。 安婕破涕而笑,笑靨如花,聲音仍如黃鶯出谷一般動聽:“謝過王爺?!?/br> 能脫離地獄似的阮家,對孔安婕來說真是如重生一般,她知道這一切全是蕭冠泓的功勞,因?yàn)槿畹欠逶?jīng)連父親的面子都不買的,反而握著父親的把柄要脅自己,對蕭冠泓,她心里充滿說不出的感激。 按孔夫人的意思,是想趁三個人敘舊情的機(jī)會,順勢提一提讓安婕就住在王府里,想必蕭冠泓和若櫻不會一口拒絕。但孔安婕卻和娘不是一條心,堅(jiān)持要住別莊。 晚上母女回到別莊,孔夫人覺得女兒今天放走了大好的機(jī)會,忍不住提醒她:“安婕,住在王府里,對你往后的生活有好處,人生漫漫,你后半輩子總不可能一個人生活,有泓泓幫你出頭,別人便不會看輕你,而后想嫁什么樣的男人還不是由著我兒來挑,況且,娘有個打算……” 孔夫人打住話頭,躊躇著。 娘親的猶豫孔安婕看在眼里,她滿臉晦澀,一言不發(fā)的拉著孔夫人的手,帶著孔夫人慢慢走進(jìn)內(nèi)室旁邊的耳房,這間耳房里住著正在發(fā)高熱的香串。 她掀開蓋在香串身上的錦被,香串立刻被驚醒,滿臉驚恐的大叫:“??!誰?是誰?老爺,別打……” “香串,別怕,是我。”孔安婕低聲安撫她。香串慢慢安靜下來,任由小姐解開她身上的衣服,盡管這個過程中她嚇得瑟瑟發(fā)抖,恨不得將自己蒙在被子里。 “娘,你知道嗎?四個陪房丫頭,為什么只有香串跟著女兒回來?” 孔夫人的眼睛死死盯著香串身上縱橫淋漓的鞭痕、各種各樣的燙傷、還有因?yàn)閭帥]有愈合而流出來的血水和黃水。 這是怎么回事?她渾身發(fā)抖,目露恐懼之色,下意識的捂住口鼻,想阻止自己聞到那些難聞的氣味,也順勢將駭然的尖叫吞了回去。 孔安婕還在平靜的述說:“因?yàn)樗齻兌妓懒??!庇追蛉梭@駭?shù)哪抗?,她眼神空洞,臉色蒼白的繼續(xù)重復(fù):“因?yàn)樗齻兌妓懒耍驗(yàn)樗齻兌妓懒恕?/br> “什么?”孔夫人愕然地望著女兒,努力不讓自己昏過去,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怎么會……都死了,那,那香串身上的傷?” “女兒也有?!痹捖?,孔安婕慢慢拉開自己的衣襟,仿佛事不關(guān)己一般的說道:“女兒身上也有,只不過輕一些,漸漸痊愈了……” “嗚嗚……”香串終于痛哭失聲:“嗚,小姐,你不要再說了……” 隨著孔安婕衣服慢慢被解開,她白皙中帶著蒼白的嬌軀逐漸袒露在孔夫人面前——她也是一身傷痕,但與香串不同的是,她的傷痕都未破皮,最多只能算恐怖的於痕和青紫,盡管這樣,已經(jīng)是很可怕了,簡直令人不忍目睹,而且果真如她所說,那些傷痕都在痊愈…… 孔夫人的臉色瞬間蒼白,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涌出,整個人搖搖欲墜,捂著額頭失聲叫喊:“蒼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你為何要這么對待我的兒?……這是誰干的?阮信那個畜牲不是死了好久嗎?為何會……” 她天天盼女兒回來,昨天兩母女相見,只顧抱頭痛哭,又有講不完的話,壓根沒顧得上這些事。再加上孔夫人急于替女兒謀算以后的生活,竟然忽略了許多事,連女兒身上有傷也不知道。 孔安婕清麗的臉上黯淡無神,人也有些木訥呆滯,和白天笑逐顏開的模樣截然相反。 她默默的、一絲不茍的將衣服整理好,對母親的話恍若未聞,良久方慢慢地道:“娘,別問了……這些事女兒不想再提了,即使往傷口撒鹽,而傷,總是會好的……離開豐潢州,離開阮家人,有個能為女兒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女兒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其它的……” 這短短兩年多的生活,讓她這個曾經(jīng)的天之驕女經(jīng)歷了非人的折磨,早已非當(dāng)初那個因花開花謝而流淚、因月有陰晴圓缺而傷心的單純少女了。正所謂: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qiáng)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她苦苦一笑,柔弱的模樣悲傷又凄涼,如寒風(fēng)中將要調(diào)零的花朵?!爸劣谄渌?,娘,您認(rèn)為女兒還配擁有嗎?還能奢望嗎?” …… 日子無聲無息的悄然而逝,楚昊已經(jīng)能夠在若櫻懷里咯咯咯地笑得前仰后合了。 某日,小桂一臉忿忿不平,連繡花的時候都像在扎小人泄恨——捏著繡花針狠狠沖著繡花繃子上的布面戳下去,用力拉著絲線穿過布面唰唰作響。 若櫻正伏案疾書。 書案上有慕容嚳,師傅還有阿旺的信函,她回函完畢,還要給孔安婕畫幾招拳法和腿法。 孔安婕前幾日突發(fā)其想,一再強(qiáng)調(diào)想學(xué)武強(qiáng)身,苦苦哀求若櫻教她幾招,說是不求日后除暴安良,只求能打跑個把色狼。若櫻一聽,覺得挺有道理,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予漁。安婕若是學(xué)個一招半式,就算不能打跑登徒子,強(qiáng)身健體也是好的。 她頭一次當(dāng)師傅,也沒什么經(jīng)驗(yàn),像她這種打小就練功的,也不知孔安婕這把年紀(jì)了還能不能學(xué),只能想一些簡單易學(xué)又有用的教她。 她偶爾凝神苦想之際老覺得小桂今日不像在繡花,疑似拿繡花繃子當(dāng)除氣筒。心下好奇,難免就要問了:“小桂,誰得罪你了?你把繡花針舞的殺氣騰騰的,倒叫人好生害怕,難不成你想學(xué)東方不敗用繡花針殺人?” 小桂動作一滯,白凈圓潤的臉上有絲窘然,嘀咕道:“若是那樣就好了,奴婢想殺誰就殺誰?!?/br> “啪啪啪!”若櫻將墨玉筆擱在研臺上,拍著巴掌以資鼓勵:“你若是大聲點(diǎn),背挺的直一點(diǎn),這霸氣十足的話倒也殺意十足?!?/br> 她想了想,又漫不經(jīng)心的道:“念在你侍候我多年,沒有功勞有苦勞的份上,只要不是有違天理和正義,你想殺誰?說吧,本王妃最近正閑著慌,就免費(fèi)幫你殺好了,權(quán)當(dāng)是練練手?!?/br> 小桂見主子把殺人說的跟切大羅卜一樣,那心不在焉的模樣純粹是在糊弄自己,遂不滿的道:“王妃,奴婢是認(rèn)真的,人家都快急死了,您還無動于衷?” “我?”若櫻為顯鄭重,不慌不忙的將筆擱下:“本王妃也是認(rèn)真的啊,你說?!?/br> 小桂丟開手中的活計(jì),奔到案前替若櫻斟了一杯香茗:“王妃,您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現(xiàn)在都在議論什么?” 若櫻立刻搖了搖頭,然后以手托腮,做洗耳恭聽狀。 “哎,奴婢就知道您沒聽過?!?/br> 小桂一副未卜先知的模樣,接著氣憤地道:“也不知是哪個作死的造謠,道是咱們王爺要納側(cè)妃了;還有的說是王爺看上了一名美貌女子,并言之鑿鑿,道那名女子是位死去的富商之女;更有甚者,傳的神乎其神,道是親眼見到攝政王府給那位小姐府中送去了厚禮。” 說到這小桂頓了頓,望著若櫻道:“您聽聽,不用奴婢直接點(diǎn)名,您也知道外面盛傳的是哪位神仙了吧?便是那位芳名為喬蓮的小姐,還有,還有啊,這些人說長道短也就罷了,居然還說親眼見到攝政王和喬小姐在一起用膳,地點(diǎn)就是有名的太白樓……” 末了,小桂咬牙切齒地道:“氣死我了,能把事實(shí)歪曲成這樣,真是服了他們,那些吃飽了撐著,沒事找事的家伙,一個個說的跟親眼見到一樣,真是豈有此理!” 若櫻臉色微凝,片刻之后才恍然大悟:“喬蓮?不就是被青果惡整的那位,還害得騰王的未婚妻也跟著遭殃的那位小姐嗎,她怎么跟王爺攪合在一起了?” “王妃,奴婢怎么了?”驀地,青果抱著穿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楚昊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亦步亦趨的楚嬤嬤和楚昊的乳娘。因?yàn)槿魴沿Q持要給楚昊喂奶,所以兩位乳娘只留下了一位。 隨著楚昊日漸長大,飯量也隨之變大。若櫻暗自慶幸,幸虧當(dāng)初留下了一位乳娘,不然楚昊怕是奶都沒吃的。為什么這么說呢,孩子沒娘說話來長,原因容后再表。 楚昊一見若櫻,他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就更亮了,馬上伸出rou嘟嘟的小爪子要抱抱。 若櫻伸手接過來,對著他白生生的小臉就親了一口,然后撓了撓他的胳肢窩,惹得他咯咯咯的笑個不停,那天真無邪的笑容,瞇成兩道彎彎月牙兒黑眼睛,讓人打心眼里憐愛不已。 楚嬤嬤見她娘倆鬧騰的歡,不免感嘆道:“小主子年紀(jì)這么小就厚此薄彼,只待見娘,不待見爹,王爺逗他,十次有半次能笑就不錯了。” 小桂撇開先前的話題,安慰楚嬤嬤:“老王爺逗小主子,小主子也甚少笑的,笑一次老王爺喜半天,奴婢就覺著吧,小主子平日里酷酷的,誰都不太理,但一到王妃手里便軟和的跟面條兒似的?!?/br> 若櫻狠狠親了楚昊飽滿的額頭一口,傲嬌地接口:“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生的?!?/br> “呵呵!”連楚嬤嬤在內(nèi)的幾個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青果突然想起先前的話,便揀起來說:“王妃,方才您和小桂姐說奴婢什么???” 提起這事,小桂剛熄下去的心火又生,恨恨的道:“正跟王妃說起外面?zhèn)鞯萌缁鹑巛钡牧餮阅兀餮缘闹鹘潜闶悄惴浅2淮姷哪俏粏绦〗?。?/br> “唔,這事?。 鼻喙故且荒樀唬骸芭f版本在今日早上被再次刷新了,那位喬小姐已經(jīng)羞人答答地親口承認(rèn)和我們王爺在一起用過膳,地點(diǎn)就是眾人口中的太白樓,而且,喬小姐的娘還在好些夫人的花會上大肆宣揚(yáng),說是王爺送了許多豐厚的禮物給喬小姐,吃的、喝的、穿的、玩的,應(yīng)有盡有,她如數(shù)家珍的跟每一位夫人炫耀,生怕人家漏聽了一件,那模樣,好似她已是咱們王爺?shù)恼赡改?,反正說來說去,不外乎要向世人表明一點(diǎn),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看上了她貌美如花的女兒!” 連老實(shí)厚道的楚嬤嬤都一臉愕然:“真的假的啊?這位喬夫人未免太不曉事理了吧,我們王爺是什么人,她們家又是個甚么東西?也配讓我們王爺送禮!” “當(dāng)然是真的?!鼻喙掷飺u著撥浪鼓逗著小主子,輕描淡寫的道:“奴婢先前一直注意著這道流言,因?yàn)槭橇餮?,便怕冤枉了喬小姐,甚至?dān)心她也是受害者,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造謠的人正是這位喬小姐和她的母親,連白少夫人都親眼見到過這對母女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br> 小桂暴走:“別攔我,我要去殺了這對不要臉的母女?!?/br> 青果連忙拉住她:“殺了有什么用?欲蓋彌彰?還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你沖動的行為不但不管用,反而會連累王妃的聲譽(yù)!” 前人云:書到用時方恨少,小桂絞盡腦汁,想著合適的措辭來形容那位不要臉的喬小姐,卻一時找不到精準(zhǔn)的詞,只能憤憤地道:“就是個臭不要臉的,無恥的程度讓人嘆為觀止,不殺對不起天地良心?!?/br> 楚嬤嬤是個喜歡講道理的,“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是她的座右銘:“這母女還講不講道理了?” 青果笑了,嬌好的相貌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從容:“您老以為誰都跟您一樣???她們母女如此處心積慮,為的是什么?還不是混淆視聽,想先一步造成事實(shí),您若是跟她們講理,她們反倒會理直氣壯,振振有詞,因?yàn)檫@些事兒并不是她們無中生有的憑空捏造啦,也不算空xue來風(fēng),白白與她們浪費(fèi)些口舌?!?/br> 經(jīng)過上次黃金蟒一事,小桂對青果佩服的五體投地,此時見青果的口氣似胸有成竹,急忙拍馬屁:“你素日就比我聰明,你說怎么辦?” 青果不驕不躁,一臉沉著:“爾等休要搓火,山人自有妙計(jì)?!?/br> “搓你的頭?!毙」鸩粯芬饬耍纯躺锨皩ζ滹栆曰ㄈC腿:“讓你好好說,你不說,非得姐狠狠揍你一頓才肯老實(shí),就是個欠搓的?!?/br> “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鼻喙B連討?zhàn)垺?/br> 若櫻也不阻止她們嘻笑打鬧,只管抱著楚昊笑吟吟的看著。 楚昊默默看了片刻,突然轉(zhuǎn)過臉,把小腦袋一個勁地往若櫻胸前亂拱,嘴里咿咿呀呀有聲。若櫻知道他這樣就是要吃奶了,連忙抱著他坐下,然后解開衣襟給他喂奶。 楚昊的小臉一挨到奶頭,可能是聞到了奶香,精神倏地一震,兩只小拳頭還興奮的揮舞了一下,像是給自己鼓勁。 他紅嘟嘟的小嘴叨著奶頭,小嘴巴幾裹幾裹的不停嚅動,有一只小手還慢慢的爬到另一只胸乳上,接著抓了抓,感覺是自己的口糧,那小爪子便不放下來了,是個霸占的意思——表示吃完這一只,我再來吃這一只。 可他只吸了一會就把奶頭吐掉,奶頭掉出來后,他又拼命的到處找,叼上又急吼吼的再吸,口里發(fā)出嗯啊哈啊的吸奶聲。 沒吸幾口,他又吐出奶頭。 若櫻見他似乎很煩躁的樣子,知道他肯定是沒吸到奶水,急忙抱著他換一個邊,打算讓他吃另一只。這次她先用手按揉自己的胸部幾圈,然后才將奶頭送進(jìn)孩子口中。 楚昊按捺著性子又使力吸了一陣,總算吸到了幾口甘甜的乳汁,可惜好景不長,不用片刻,他費(fèi)了老大的勁吸卻吸不出奶水了。他很火大,使力咬了奶頭一口泄憤,隨后吐出奶頭,放聲啼哭。 楚昊的乳娘連忙小跑過來,焦急而又心疼地道:“王妃,讓奴婢來吧?!?/br> 若櫻先是一怔,然后趕緊將孩子交給乳娘喂奶。楚昊還沒長牙,用牙幫子咬的,奶頭疼倒是不太疼,但是楚昊吃不到她的奶水已有一段日子了,卻是第一次發(fā)脾氣咬她,她覺得有些詫異和不能適應(yīng)而已。 她默默的低頭整理著自己的衣襟,心里卻將某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 是夜,屋外寒風(fēng)瑟瑟,冷雨瀟瀟,屋內(nèi)溫暖如春,安然靜謐。 蕭冠泓沐浴完畢,上床摟著若櫻親了親,隨后,他習(xí)慣性的把每日朝中所發(fā)生的新鮮事講給她聽,講著講著,突然來了一句:“今日有官員居然問我何時納側(cè)妃和納妾?還要向我道恭喜。” 若櫻一點(diǎn)都不驚訝,波瀾不興地道:“我跟他們同問,同道恭喜?!?/br> “你成心的是吧?”蕭冠泓儼然是惱羞成怒,猛地?fù)渖先ヒ碌南掳?,“三天不打,上房揭瓦。?/br> “你屬狗的呀?今天咬了多少人?” 蕭冠泓壞笑:“爺就愛咬你,誰叫你這小娘子是爺?shù)男念^愛呢,最好是合著水一口吞了才好?!边呎f邊動手脫兩人的衣服。 “下去,不愛跟咬人的說話?!比魴淹扑?/br> 蕭冠泓大笑:“得令。”話落,他下去了,卻是下到被窩里去。 若櫻急忙想合攏雙腿,奈何失了先機(jī),被他捉著兩只腳踝。她的臉頓時紅的如三月桃花,如蝴蝶一樣的羽睫不停抖動,低聲嗔道:“不許胡來,我還有話同你說啦?!?/br> 蕭冠泓早被眼前的活色生香刺激的熱血直涌,口干舌燥,哪里還把持得住。 他像只采蜜的蜂兒般,湊上去貪婪的吸吮親吻著,聲音低啞而動人:“心肝,我們先樂一樂再說?!?/br> 他口手齊上,放開手段折騰,無所不用其極,若櫻被他如此逗弄撩撥一番,不由得骨酥筋軟,欲說還羞的眼里全是動人的風(fēng)情,嘴里哼哼輕吟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