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是夜,暴雨交架,電閃雷鳴。 內室卻香帳低垂,明珠高懸,柔和的光芒將屋內照的一片光亮。 兩人在后面的白玉湯池沐浴完畢,蕭冠泓小心翼翼地幫若櫻擦干,抱到床上。雖是寒冬臘月,但燒了地龍,室內卻是溫暖如春,既便是這樣,錦被中還捂著熱乎乎的湯婆子。若櫻跪坐在床上,墨發(fā)傾泄,美人剛出浴,還未來得及穿上褻衣,失去束縛的身體不住地晃動,看得人血脈噴張。 蕭冠泓眸色一暗,本來要幫她穿衣的動作就慢了下來,一雙灼灼生輝的鳳眸不住在她身上游移,喉頭忍不住上下滑動著,口水直咽,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若櫻起初并未覺察出異樣,這段日子蕭冠泓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除了去朝堂和書房議事,其他的功夫都用在她身上的,更不用說出去應酬喝花酒一類了。但也僅僅是純照顧,絕沒有越雷池一步。有時連若櫻都不免懷疑,以前那個色令智昏的禽獸去哪了?真的是改邪歸正了。 若櫻由開始的將信將疑,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相信他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可這會子卻感覺不對勁,片絲不存的身體在他的注視下,令她感覺到一觸即繃的火熱,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身上,讓人感覺明顯的sao動不安。 更讓她囧然的是,他的手在她的柔美上自動自發(fā)的揉搓著。語音低沉而沙?。骸白兇罅撕枚唷!?/br> 許是懷著身子的緣故,胸部自然會比孕前要大很多,且若櫻發(fā)覺自己變的敏感多了,他僅僅是這樣,她就已忍不住要輕吟出聲了。 身體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渴望,讓她覺得極為難耐,身不由己,脖子竟然向后仰,身子迎合著送到他手中,給予他大行方便之門。 蕭冠泓的眼神更暗了,身體迅速發(fā)熱,呼吸又猛又急,這樣的若櫻委實太過迷人了,而他又有好長一段日子強迫自己不去碰她了,天知道那有多么難以忍受。 他忍無可忍,卻還是保持著一絲理智,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倒在軟榻上,用錦被蓋好,放下羅帳,自已脫著光光溜溜的也鉆入錦被。摟著人就親吻起來,手也在她滿身游走,只是不敢像以前那么粗魯了。 “等等?!比魴训臍庀⒁膊环€(wěn),渾身酥軟無力,勉強抓著他四處點火的手:“不能,這樣。” 蕭冠泓小雞啄米一般的親吻著她,輕聲問:“乖乖,我們好久沒親熱了,你不想嗎?嗯?”邊說手中的動中加大,并漸漸向下滑到她光裸的雙腿。 即使隔著帳子,若櫻依然能看清他完美到極致的五官,心內不禁暗嘆,這家伙長得實在是天怒人怨,人神共憤??!他灼熱的喘息沙啞噴灑在脖頸,一時之間竟讓人有些沉淪。 美色當前,她盡可能的抵抗他魅惑的眼神,嬌喘著道:“不是說不能嗎?要是傷著孩子怎么辦?” 但很快她就嚶嚀了一聲,蕭冠泓掰開了她的雙腿,開如尋幽訪勝。他喘的急:“放心,我早問過柳生了,你只須聽我的,保證不會傷到孩子?!?/br> 若櫻想夾緊雙腿卻不能,心中躇躊不已,黑眸氤氳著點點迷離的薄霧,緊咬著唇瓣想抗拒那股讓人腿軟的酥麻,嗔道:“還以為你改好了,卻還色胚一個。” 蕭冠泓跪在床上,淺笑爾爾,聲音柔的似水:“錯,這怎么能叫色呢?夫妻敦倫大禮乃是人之天性,再正常不過,我再色也沒有色別人,與自己的娘子交歡更是名正言順……嗯!” 話沒說完就沉身順勢陷入,暢美的感覺讓他昂起脖子哼出聲。他盡量控制著自己激烈的心跳和動作,不像以往那樣大開大闔,大起大落。 若櫻也嬌哼了一聲,被他溫柔的動作弄的渾身軟綿綿的。她其實知道許多官吏請他吃酒,并進獻了不少美人,連皇帝都賞了幾個絕色美女下來,但好似都不知去向了,這時突然想起來,懷孕中的女人又極愛胡思亂想,不免就要問一問:“不是還有好些美人嗎?誰知道你色她們沒有?” 蕭冠泓漆黑的眸子中都帶著笑,顯然是很喜歡她吃酸,但矛盾的怕影響她的情緒,“哪有什么美人?全都犒賞麾下的將領了,我可是潔身自好,一個也沒沾邊。” 見她眉眼流轉間有說不出的風流嫵媚之態(tài),蕭冠泓心里酥軟的不像話,當真是萬千鎧甲難敵三寸繞指柔,邊緩慢動著腰身,邊重重喘氣:“呆瓜,你在擔心什么呢?我早說過,這具身體就服侍你一個,對其他任何女人都沒有欲望了你知不知道?” 若櫻對他話深信不疑,身體也開始得趣,半闔著眸子哼哼唧唧不停:“這才乖,啊。”話落,一雙柔荑毫無章法的在他身上撫過。 “嗯。”蕭冠泓的動作隨著她小手的摸索進程而愈來愈狂猛,還好有一絲殘留的理智拉回他,讓他汗如雨下的冷靜下來,開始慢慢的駕馭兩人之間銷魂蝕骨節(jié)奏。 兩人幾番糾纏,縋繕情深,讓禁欲一段日子的蕭冠泓感覺很是美妙,情動時便會附在她耳邊低低輕喚:“若若,若若,你是我的……” 翌日早上,風驟雨寒,雨幕成簾,因下著雨,天空顯得異常的黑暗,三個侍衛(wèi)在秋水居院子廊廡下恭敬地佇立,為首之人正是遠山。 突然,院子門咿呀一聲被人打開,接著一個撐著油紙傘的丫鬟走了出來。她手中提著一個明明滅滅的燈籠,帶著冷雨的寒風一刮,她狠狠地打了個寒顫,手中的油紙傘差點被風卷走,燈籠更是險些就要滅了。 遠山和另兩個侍衛(wèi)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她也一臉訝異地迎著他們的目光回望。借著燈籠飄搖的燭火,三人發(fā)覺這是個非常美貌的丫鬟,尖尖的瓜子臉,柳眉俏鼻,一雙眼有著說不出的媚意,腰身被一根白色的絲絳系的緊緊的,胸脯顯得格外的高聳。 這個丫鬟蓮步輕移步出院門,緩緩的走到遠山等人的面前站定。她走起路來有些搖搖擺擺,似那岸邊垂絳的柳枝拂風,極是窈窕嫵媚。 遠山瘦削的身材站在廊廡下很是威武,突然開口道:“小宛姑娘?這么早有何事?” 傘下,小宛的一雙眸子睜的大大的,滿面驚愕地道:“這位侍衛(wèi)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宛?”她說著話,似乎是因為看不清楚幾個的相貌,便試著將燈籠舉高了一些,一截子衣袖滑下來,露出纖細白嫩的一段皓婉。 遠山嘴角微不可見的輕撇了一下,不置可否地道:“這無須小宛姑娘cao心,只說姑娘有甚要緊事?風大雨狂,若沒什么事小宛姑娘還是請回吧!” “侍衛(wèi)大哥,我……”小宛神情哀凄的低下頭,嬌怯怯地道:“今兒正是小宛慈母的忌日,因思念亡母,我委實難以睡得安穩(wěn),便想趁著園中無人好祭拜母親一番?!?/br> 旋即她抬起頭,目光含著央求望著遠山:“這位侍衛(wèi)大哥不知姓甚名誰?可否通融通融?” 遠山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說的話也感人肺腑,不由得輕擰了下眉頭,隨后環(huán)顧了四周一圈,見天色已逐漸變亮,王爺差不多要起來了,又見她并未帶香燭一類的祭品,遂不解地道:“你要怎么祭拜?對月?” 小宛還未來及說話,遠山耳朵輕動,驟然伸手披上一件蓑衣,大聲吩咐另兩位侍衛(wèi):“小心候著,我去去就來?!痹捯粑绰?,轉身就往雨中沖去。他身上的蓑衣帶起了一陣疾風冷雨,即刻吹熄了小宛手中的燈籠。 就在這當口,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很是急促,轉眼間,園子里青石鋪展的車馬道上匆匆跑來一人一騎。遠山飛步流星的迎了上去:“明月?!?/br> “吁!”明月急忙勒韁停馬:“是我,王爺起來沒有?”他身上也穿著蓑衣,戴著一頂遮住頭臉的斗笠。 遠山接過他手中的馬韁,帶著馬兒往避雨的廊廡這邊走,邊道:“差不多要起了,有什么事你趕的這樣急?” 明月身手敏捷的跳下馬,聲間中有著不屬于他這樣陽光少年的老成:“城里出了幾件大事,等會要回稟王爺知曉,我剛從陛下那過來,天一亮差不多會有天使來傳陛下的口諭。” 遠山面色難得的凝重起來,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那個叫小宛的丫鬟還在,不禁狐疑地道:“你怎么還在這兒?不是要祭拜你娘親嗎?還不快去!” 雨漸漸停了下來,明月很快解下身上的蓑衣,順手揪下頭上的斗笠,一并扔給另兩個侍衛(wèi),隨后掃了一眼小宛,不悅地道:“怎么會事?王爺馬上就要出來了,為何還會有丫鬟在此?” 小宛這才看清風雨中騎馬而來的侍衛(wèi),原來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黑色的貼身勁裝,長劍怒馬,一派神采飛揚,白皙清秀的臉上一雙黑眼睛精光閃爍,小小年紀就威攝十足。 小宛被明月那雙清澈透亮的眼睛一看,似乎內心深處都被他看透了,心中震驚不已,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只溫順而又小聲地道:“各位侍衛(wèi)大哥還請見諒,小宛的燈籠滅了……我膽小,打小就特別怕黑,又怕鬼,所以不敢去……” 她自然不知道,明月年紀很小便跟著蕭冠泓,年數(shù)一長,潛移默化之下,無形中就有了幾分王爺?shù)耐x,非是尋常侍衛(wèi)能比。 明月背著手,抬頭望了望天色,又用那雙洞若觀火般的眸子盯著她看了幾眼,片刻后轉開視線,心不在焉地道:“為何不早說?叫他們幫你點個燈籠便是了……王爺馬上要出來了,不想找罰就快走,晚了誰也救不了你,到時可別怨我們沒有提醒你?!?/br> 小宛瞪圓了動人的眸子,微張著小嘴,一派天真無辜,單純可愛:“為什么呀?小宛是新來的,什么都不懂,但我只是想去祭拜娘親,沒做什么別的事???這也不行嗎?” 說著她轉向遠山,楚楚可憐地道:“這位侍衛(wèi)大哥,你方才明明說可以祭拜的?為何這位侍衛(wèi)又說這是找罰?” 遠山年紀稍大一些,脾氣相對好一點:“那是剛才,你來王府好幾個月了,早不是新人了,未必陳mama沒教你這王府的規(guī)矩嗎?你磨嘰了這么久,快走吧,不然王爺出來看到你,一準沒你好果子吃?!?/br> 小宛嘟著嘴,眼淚頃刻落了下來,如嬌花帶雨,哽咽地道:“可是人家的娘親要怎么辦?人家想娘親了……嚶嚶……” “王爺!”驀地,眾侍衛(wèi)恭敬地喊道。 小宛連忙低下頭恭敬的叫王爺,眼珠卻在額發(fā)的遮掩下轉了幾轉。 蕭冠泓面無表情的看了小宛一眼,立刻望著明月道:“有何事?” 明月嚴肅的回稟:“已經(jīng)是第五起了,都是未足月的孕婦,現(xiàn)場慘不忍睹,陛下……”明月看了垂首瞼目的小宛一眼,閉起了嘴巴。 蕭冠泓斜睨著小宛冷冷一笑,可那雙幽邃的鳳眸里卻未含半絲笑意,只充滿了令人膽顫的寒意:“讓人拖下去打足二十大板?!?/br> 正文 156 找上門來了 小宛還未聽懂,正有些張惶的想看看是哪個侍衛(wèi)要挨板子了,冷不防手臂被人扭住,并用力的將她向前拖去。她被嚇的魂不附體,驚慌大叫:“王爺,救我!” 明月?lián)u頭嘆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可怪不得我們吶,早就提醒過你?!?/br> “王爺!”小宛這才知道遠山和明月不是嚇唬她的,是真的沒好果子吃,頓時赫得心膽俱裂,哀哀凄凄地不住嬌泣:“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再了不敢了……” 蕭冠泓對她的哭泣置若罔聞,當真如鐵石心腸一般。見侍衛(wèi)牽了自己的坐騎來,立刻翻身上馬,一揚手指,幾人順著青石車馬道策馬揚鞭疾馳而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小宛不住的掙扎,以期能逃脫開來。 可那兩個人只管拖著她扔給行刑的婆子,并冷冷地道:“王爺素來一言九鼎,你既是這府里的丫鬟,焉有不知府中的行事規(guī)矩?秋水居外頭一向不允許丫鬟逗留,你偏要以身試法,別人又能奈你何?” “小宛沒有,我只是想……”小宛垂死掙扎,抱著僅有的一絲僥幸央求道:“我是王妃的丫鬟,各位能不能讓我去見見我家王妃,興許……” “得了吧姑娘?!毙行痰囊粋€婆子不假思索的打斷她:“姑娘還是斷了這份癡心妄想的好,王妃身邊的丫鬟俱是王府中的家生子和老人,對王爺說一不二的脾氣了如指掌,避之唯恐不及,哪會上趕著往刀口湊?更不會是姑娘這樣不消停的性子,您還是乖乖認罰吧!” 另一個婆子也勸道:“二十板子還是輕的,熬熬就過去了,就當吃個教訓?!?/br> “啪啪啪啪……”不管小宛如何不服氣,如何掙扎,沉重的板子還是落在她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覺讓小宛后悔不迭。她是一個精明的女子,初進府中就是學規(guī)矩,如何不知秋水居外頭不允許丫鬟逗留,也曾不解的問過人,可所有人的回答都是王爺訂的規(guī)矩,遵守就好,哪里會有什么原因? 這些日子一直找不到接近王爺?shù)耐黄瓶?,她琢磨來琢磨去,唯有王爺上朝這個時候是落單的,王妃從未送王爺上過朝,如此一來,她不免起了試探之心,就是和王爺搭訕不成,能與王爺?shù)慕硎绦l(wèi)混個臉熟也好?。?/br> 只是事與愿違,她壓根沒想到只是稍稍的加以試探,就會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吃了虧,才知道自己自以為是的做法是多么的輕率和不可取。 縱然婆子們手下留情,二十大板依舊令小宛的屁股開了花,同屋的丫鬟一邊幫她上藥,一邊又很是疑惑:“早上風雨交架,你便是要祭拜你娘也該看看時辰,晚上去多好,沖撞了王爺,二十大板是輕的,早先還有為此丟命的?!?/br> 小宛揪著床上的枕單,咬牙忍著痛,心里忿恨不平:她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不過就在院門那多呆了一會兒,為什么被打的皮開rou綻?不公平?也許這次是她自作聰明了一些,抓乖弄俏沒找著好機會,但也用不著受到這么重的懲罰吧? 若櫻起床后聽到消息,錯愕不已,立刻就差了小桂送些吃食和藥過來。小桂看小宛贏弱不堪的伏臥在床鋪上,不免嘆息:“王妃讓你好好將養(yǎng)著,想吃什么喝什么盡管提……怎會那么不小心呢?” 小宛看著自己眼前的茶盞,眼淚撲漱漱往下掉:“jiejie幫我謝過王妃,小宛初來乍到,不知規(guī)矩,往后定不會如此了?!?/br> 小桂見她淚眼婆娑,如花似玉的一張臉顯得可憐兮兮,便安尉她道:“王爺和王妃都是好人,你往后只要按規(guī)矩行事,便不會出什么岔子。” 小宛收起眼中憤恨的目光,悻悻然的道:“被打一回還不記得嗎?往會我定會十二萬分的小心?!?/br> …… 當蕭冠泓帶人趕到五鬼坡時,負責此次案件的刑部左侍郎展賾已經(jīng)帶人在堪殮尸首,一看到蕭冠泓帶著侍衛(wèi)風馳電掣飛馬奔來,遠遠的就急忙抱拳:“攝政王?!?/br> 展賾出自六扇門,器宇軒昂,儀表堂堂,且身手不凡,年紀雖輕,就二十五六歲左中,但已升至刑部左侍郎,可謂是朝中年輕一派的新貴。 六扇門的人一方面要接受正統(tǒng)的朝廷制度的約束;另一方面,他們又要直接和黑道的江湖人士打交道,必須要熟悉江湖規(guī)矩。正因為如此,六扇門的人進得衙門,出得江湖。他們遇到的事情千奇百怪,處理事情靈活多變,是衙門中的江湖人物,亦是江湖中的衙門掌門。 而展賾的能力更是有目共睹,以一雙鐵拳著稱,這些年犯在他手上的汪洋大盜和作惡多端之輩不計其數(shù),為他博了一個“鐵拳神捕”的雅號,既使當上刑部侍郎,許多案件他還是親力親為。 蕭冠泓向展賾頜了頜首,在幾丈開往提韁勒馬,緊接著身手矯健的翻身下馬,動作優(yōu)雅,一氣呵成,意態(tài)瀟灑不羈。他將愛馬的韁繩扔給明月,負手向尸體走來,精致的黑色繡金錦靴踏入泥濘不堪的山路中,泥水都沒濺起來一點。 天空雖然陰霾,好在風雨都停了,這種陰冷的天氣,又在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辦案,諸人個個俱凍的面青唇白,但卻皆是一臉慎重和嚴肅。 現(xiàn)場的情況慘不忍睹,令人驚駭不已。死者是位身懷六甲的孕婦,尸體躺在泥水交匯的低洼處,她不但被開膛破肚取走了腹中胎兒,身上的皮竟然悉數(shù)被剝去,連臉上都沒有放過,因此全身只剩下猙獰而又恐怖的血rou,紅色的液體不斷從她身上滲出,將她身下的泥水染的鮮紅。 而從她尸體周圍一大片淡紅色的血水來看,顯然她的身體被雨水清洗過,所以血水流了很遠,并且很淡。 忤作正在仔細的觀察著女尸的眼瞼,以及檢查她肚子上的傷口。 望著這具猙獰可怖,卻又可憐的女尸,蕭冠泓微閉了閉雙眼,伸指輕輕揉著眉心。饒是別人稱他殺人不眨眼,殺人如麻,可這樣血腥而又殘忍的場面依舊令他動容。特別是若櫻懷孕以后,他尤其能體會肚中孩子對父母的重要性。 他恨不得親手刃了這個殺人惡魔,到底是誰?要這么殘忍的來對待一位即將做母親的婦孺。 見有許多衙役和侍衛(wèi)在周圍,蕭冠泓便停駐步伐,沉聲問道:“展侍郎,情況怎樣?還是跟上次的手法一樣嗎?” “王爺,正是如此?!闭官懨嫔珶o比的凝重,招手示意忤作上前來稟報。 忤作立刻起身,過來鞠了鞠禮,作一揖后不緊不慢地道:“稟王爺,這已經(jīng)是第五起了,兇手殺人的手法每次一般無二,俱是開膛破肚帶剝皮,而且每次都會將尸體扔到五鬼山?!?/br> 蕭冠泓皺眉沉吟片刻,緩緩地道:“每次都會將胎兒取走,刑部派人暗中搜查了好些天,也未發(fā)現(xiàn)胎兒的蛛絲馬跡,且本王看這剝皮的手法純熟無比,好似并非用水銀剝的皮,你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忤作斟酌著言辭,片刻之后方道:“王爺說的很對,是活剝人皮,手法非常老道,和凌遲處死差不多……” “對了!”展賾似想起什么,突然開口:“下官帶人趕來時,這尸體還是活的,能蠕動,且她的眼睛被針刺瞎了,血水被雨水沖走了,但舌頭被割,所以叫不出聲來,到后來掙扎著才斷了氣?!?/br> 忤作點點頭,復又開口:“王爺,還有一個情況,這五個婦人死前皆遭受了許久的殘暴jian污,下體腫爛不堪,被嚴重撕裂?!?/br> “案卷上好似沒寫上這一條?”蕭冠泓今兒是初次來驗尸,前四次的實際情況并不知曉,所知的事情俱是從卷宗中從知曉,但他記得卷宗中并未寫上這一點,倒不是太吃驚,一個女子碰到喪心病狂的兇手,清白很難保住。 忤作忙跪下請罪:“王爺恕罪,小人是覺得這些婦人已然是不幸至極,若是連清白都沒有了,怕她們的夫家會……” 展賾也急忙請罪:“王爺,這些事下官也是知情的,雖沒記入卷宗,但并未打算隱瞞王爺,這次犯案的人簡直是泯滅人性,十惡不赦,手法太過殘忍,刑部一直未能破案,導致陛下龍顏大怒,所以才勞煩到王爺出手?!?/br> 蕭冠泓沉默半晌,微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起來吧,你們每天對著些死人,可謂是見慣生死無常,卻還能保有一份憐憫之心,也算難能可貴?!?/br> 說罷,對著身旁的幾個侍衛(wèi)道:“你們先仔細勘查一番,配合衙役把案情了解清楚,記住,事無巨細,樣樣都非常重要,容不得半點馬虎?!?/br> “是!王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