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而在屋子中的若櫻卻把若鸞摟在懷中,姐妹倆都眼淚汪汪,相擁著哭泣,天生的血緣親情就讓她們平時比一般人親密,沒想到真的是親姐妹,高興之余,難免感嘆人生真的很奇妙。 高雅芙一邊為若櫻高興,一邊也暗暗嘆息。 若櫻原以為若鸞不會這么快接受這個事實,可沒想到若鸞一聽到她是jiejie,立刻就催促爹娘來認回她,早早就來她的房中幫她梳妝打扮,因為她要以鳳女的裝扮回到赤鳳候府。 ------題外話------ 吼吼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招蜂引蝶 在盛妝之前,鳳歌攜著若櫻到了一間屋子,神采奕奕,一身太子正裝的慕容嚳早已等在其中,他戴著金絲編制的頭冠,杏黃色龍紋的太子禮服,金磚玉帶,更顯尊貴不凡,器宇軒昂。 “你不是琢磨著你的鳳凰飾不發(fā)光嗎?”鳳歌拿起若櫻的鳳凰飾,仔細端詳了一番,滿面春風(fēng)地道:“今日娘便讓你開開眼界?!?/br> 若櫻一直覺得和宇文騰的檀木牌比起來,自己手中的鳳凰飾一直不發(fā)光,暗沉沉的,聽娘親所言,似乎也會發(fā)光,心中難免好奇,便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鳳歌的動作。 鳳歌滿面含笑的讓慕容嚳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木牌,并讓他們兩人互換。當(dāng)兩人把原是對方的木牌拿到手中后,木牌在他們掌中便開始慢慢有了光芒,半盞茶的功夫就和宇文騰的那塊一樣,有了光燦燦的圖騰出現(xiàn)。 若櫻手中的依舊是只昂首翱翔的火鳳圖騰。鳳歌拿起若櫻手中的木牌,手指微用力,又厚又小的檀木片外層盡數(shù)脫落,顯露出一塊如雀卵大小,呈水滴狀,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光彩之物,這才是若櫻真正的鳳凰飾。 乍一看,若櫻就覺得有點眼熟,過細一想,與成王世子額頭垂掛的那個亮晃晃的東西很像,唯一不同之處便是顏色,自己這塊呈現(xiàn)隱隱的紅光,成王世子的那塊似乎是白光。 更叫人覺得奇怪的是,秦守英給她的所謂的鳳凰飾竟然是慕容嚳之物,真正的鳳凰飾原來一直被藏于北玄皇宮之中,為每代帝王所有,爾后立了太子,便是太子守護此物。 她極為好奇,想看看慕容嚳的木牌是什么圖騰,便歪過頭去打量,未料正看著自己手中圖騰發(fā)呆的慕容騰立即清醒過來,眼疾手快的合攏了手掌。 “干嘛?神神秘秘的,打開讓我看看,你的究竟是什么?”他越這樣若櫻越想看。 慕容嚳眼里的光芒微微閃了閃,給人以夢幻感覺的長睫眨了眨,面不改色的道:“沒什么啦,不用看……” 他的模樣尤其可疑,若櫻滿腹疑惑,美眸一瞇,纖手一揚,想趁他不備搶過來一睹為快。慕空嚳卻早有防備,敏捷的一閃,使得若櫻手勢落空。 若櫻猶不死心,決定動用武力搶過來,鳳歌連忙笑著攔住若櫻:“好了好了,以后多的是機會看啦,快帶著鳳凰飾出去裝扮,meimei和高大小姐都等著你呢!” 若櫻想到若鸞她們還在繡房中等著自己梳妝,遂收起玩笑之心,徑直打開房門去繡房。 待若櫻出去以后,鳳歌有些好笑地看著慕容嚳道:“為啥不給她看?早晚她也會知道,難不成你以為可以隱瞞一輩子?” 慕容嚳聞言,俊雅的面容倏地一紅,默默垂首看著手中的物事,隔了半晌,他低聲道:“這也太丑了,我怕她會笑話我……” “噗哧!”鳳歌忍俊不禁,掩面嬌笑:“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索性早點讓她笑話罷?!?/br> “……”慕容騰臉上的紅色一直未有消褪,反而有越來越深的現(xiàn)像,長長的睫毛因眼簾低垂而在雙頰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 他雖故作鎮(zhèn)定,但難掩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喜悅和深深的期待:“往后她要笑話便讓她笑個夠,……這實在算不上什么,左不過只要她高興就好!”說著說著他嘴角微微翹起,動人的面靨淺現(xiàn),猶如情竇初開的少年有著幾份害羞之意。 鳳歌看著他嘴邊的笑窩和俊面上的紅暈,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收斂了幾份,忍不住在心底嘆息一聲,唉!真是造化弄人,若鸞要怎么辦?……嚳太子雖大了上若鸞幾歲,但兩人卻親如兄妹的一起長大,可后來,若鸞不只是把嚳太子當(dāng)哥哥了,她的一顆芳心明顯遺落在慕容嚳身上。 鳳氏和慕容皇族一直有婚約締盟,只是以前是雙王,都無意且無心履行此約,習(xí)慣使然,饒是后來鳳氏遷至北玄,雙方都無意提及此事,直到玄清帝有了太子慕容嚳,有次以話玩笑重提此事,鳳歌和赤鳳便欣然應(yīng)允,為這一代的鳳女和太子慕容嚳定下了婚約。 誰知天有不測風(fēng)云,鳳鸞生下一月就不幸丟失了。后生了若鸞,鳳歌恐她和鳳鸞一樣莫名的丟失了,便日日帶在身邊,連眨一下眼睛都害怕她不見了。隨著若鸞出落的越來越美麗,也漸漸長大了,她一顆慈母心才慢慢的放下心來。 她疼若鸞至深,雖說曾應(yīng)允了與慕容皇族的婚約,但只要若鸞不喜慕容嚳,她一樣有辦法不履行此約。后來看到若鸞真的喜歡上了嚳太子,再且她是看著慕容嚳長大的,覺得太子真乃人中龍鳳,覺得這婚約對若鸞真是再好不過了。 唯一不足之處就是神女有心,襄王無意,慕容嚳絕對是若鸞心目中的良人,可若鸞卻非慕容嚳心中的嬌娘。觀嚳太子對若櫻的模樣,卻是一副情有獨鐘,情根深重的模樣。 偏生前些天她為了安慰若鸞,提及了婚約,使得若鸞好生歡喜,以為自己嫁定了慕容嚳。不料喜從天降,找到了若櫻。 夫婦二人小心翼翼地對若鸞提及若櫻是她的親jiejie,是真正的鳳女,且是個有玄鳥的傳承者,那便會繼承下火風(fēng)王之位,縱然她這個王位不比先祖乃是一國之君,可就那些殊榮和無邊的封賞也是無人能及了。 本以為若鸞會有些難以接受,畢竟認回了jiejie以后,她自己的生活會有些改變。不料若鸞只呆呆的愣了一會兒,便笑逐顏開,直說怪不得總覺得若櫻特別可親,原來真的是親姐妹??!過后,更是興高采烈的隨著她們來高府接回jiejie。 沉浸在喜悅中的慕容嚳根本沒發(fā)現(xiàn)鳳歌臉上的輕愁,當(dāng)他得知若櫻便是鳳女,更從父皇的口中得知自己與鳳女有婚約,換個說法就是他便是若櫻的未婚夫,那種欣喜的感覺無以言表,只覺得壓在自己心里多日的陰云終于煙消云散了,有了一種塵埃落定后的心安。 他深信,若櫻雖然現(xiàn)在不喜歡他,但只要他一味的對她好,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有一天若櫻會被他打動,進而喜歡上他。到時,他們必定會成為世人皆稱羨的一對神仙眷侶! …… 高尚書的府邸自內(nèi)而外十里鋪紅錦,莊嚴(yán)氣派的大門口旌旗招展,儀仗威嚴(yán)!鳳女的華輦和無數(shù)的侍從在靜靜地等待著,華麗寬敞的駕輦裝飾一新,寶蓋珠簾,擁紅疊翠,美麗非凡。 雖有寒風(fēng)料峭,但人們的熱情不減,黑壓壓的人群都安靜下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一個方向,那里有一個雍容華貴的女子被人簇擁著正款款而來。 但見她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如墨畫,唇若點櫻,眸若盈盈秋水,欲說還休,顧盼流轉(zhuǎn),神為之奪。頭上女王的王冠綴著無數(shù)的璀粲奪目的寶石,雪白的額頭垂掛著水滴扁狀的鳳凰飾,色如胭脂紅如血,晶瑩剔透,光彩奪目。 燦燦流光的鳳翎裙自白玉一樣的削肩直泄而下,如煙似夢,堪堪掩住纖巧而又華麗無比的金縷鞋,兩臂間披了一條長長的紅色披帛,綺麗的拖曳在身后。 半裸著一截賽雪欺霸的玉臂,左臂上方圈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鳥朱雀,春蔥一樣的玉指輕拈如意彩羽團扇,似掩非掩,似扇非扇之間竟是嬌媚無骨,媚態(tài)橫生。 少女裊裊婷婷的緩緩行來,美麗絕倫的臉上卻帶著幾分純真和空靈,不沾染絲毫塵世氣息,宛若謫落的仙子一般,完美的身姿搖曳,如弱柳拂風(fēng),步步生蓮,說不出的風(fēng)情萬種,道不盡的優(yōu)雅萬千。 每行一步,便奪人魂魄,入骨三分。 慕容嚳長身玉立站在華輦旁,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正一步步的向自己翩然走來,頭腦里一片空白,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只有眼前她絕美的容顏——一眼萬年。 若櫻行到華輦旁好一會兒了,周圍侍從環(huán)立,都在等太子的下一步的指令??杀娔款ヮブ拢饺輫恐皇茄垡膊徽5耐约?,卻不動作,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嗔了一句:“笨蛋!你倒是動?。 ?/br> 雖咬牙切齒卻是連唇瓣都沒張開——這會不知有多少眼睛投放在自己身上,哪敢行差就錯半步!她其實也很緊張好不好!心中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不過她面上的表情一慣很少,比較會裝腔作勢而已。 先前只以為找到親爹娘就好,哪想到還要接什么破王位,弄得她一直惴惴不安。還有這件美輪美奐的鳳翎裙,猶如天衣一樣美麗的如夢似幻,可卻要露出半臂,起初想到要這么穿出去,還真是頭皮發(fā)麻,心里很是掙扎了一番。 不過她素來是即來之則安之的之人,事情已然是這樣了,便以不變應(yīng)萬變,靜觀事態(tài)變化。 慕容嚳被她冷冷的一睇,霎時就清醒過來。望著若櫻那似嗔非怒模樣,身子都酥了半截,不敢直視她,急忙轉(zhuǎn)開視線,不料湊巧瞄到若櫻裸露出來的半截雪臂,他俊雅的面容只覺得熱氣一熏,不可抑制的迅速染上紅暈,再也不敢亂看了,怕向上次那樣激動的差點噴鼻血,這會子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慌忙向若櫻伸出一只手臂。 若櫻一只柔荑輕拈著如意扇,另一只柔荑隔著紅薄紗輕輕搭在慕容嚳的手臂上,由著慕容嚳帶著她一步一步的踏上華輦。 她優(yōu)雅的上了高高的輦車,站定后輕輕一個轉(zhuǎn)身,鳳翎裙就旋出一個美麗而絕妙的裙花,華光流彩,美不勝收,翩飛如驚鴻!她瀲滟的眸子向著輦車周圍的人群一掠,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隨即不緊不慢,落落大方的坐在身后的寶座上。 不知為何,當(dāng)她一步一步的上了輦車,先前還有些忐忑的心忽然奇異般的平靜下來,在輦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人群,她的心更穩(wěn)了,仿佛這對她來說是極為尋常的事。 眼尾掃到慕容嚳又犯傻了,縱然輦車華麗而又寬敞,但似乎沒他這個太子的份,忍不住想磨牙,低聲地道:“還不下去,你是打定主意想在今日丟臉?還拉著我一起?” 慕容嚳總算被她的輕叱聲喝醒,深吸一口氣,嚴(yán)命自己收斂心神,丟臉?biāo)故遣慌?,可他怕丟了若櫻的臉,遂雙手往背后一攏,瀟灑的向輦下走去,整個過程中他目不斜視,俊面不怒自威,無不彰顯了尊貴的皇家氣勢。 “起駕!” “起駕!”隨著一聲聲起駕的高呼聲響起,輦車在旌旗儀仗的簇擁下緩緩向前移動。 太白樓棲霞軒的二樓臨窗雅座,蕭冠泓手執(zhí)著一只白玉酒盞倚闌而坐,漂亮的鳳目緊緊盯著街口。街道上擠滿了攜家?guī)Э诘陌傩眨跷跞寥恋暮貌粺狒[。 “來了,來了,鳳女來了……”不一會,前面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立刻踮起腳尖,拉長頸子勾頭往前望。 不一會,聲勢浩大的儀仗隊開道,甲胄鮮亮的禁軍隨行,中間是一輛高大華麗的駕輦緩緩駛來。 蕭冠泓凝視著輦車上那個嫵媚而慵懶的美麗女子,黑潤潤的眸子越發(fā)的晶瑩明亮,里面有著深深的愛意和無盡的癡迷,還有無比的憐惜,以及無邊的寵溺…… 可當(dāng)他看著她露出的半截晶瑩的玉臂時,先是一怔,緊接著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待確認是真的有半截子手臂露在外面,還被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光了,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如喪考妣,只想捶胸頓足,恨不得仰天嚎啕大哭,更想把所有人的眼珠全挖掉! 這玉臂是他的!他的!冰天雪地的,她卻穿得這么少,還露這么多?她這是想招蜂引蝶?還是想表示她身體棒?全便宜了這些人,這下虧大發(fā)了! 他頓時醋意橫生,一把將白玉盞火大地狠狠慣在地上,幸好他沒看到若櫻是搭著慕容嚳的手臂上的輦車,不然他這會兒就直接可以醋死了算了。 “啪”的一聲,白玉盞被砸了個四分五裂,碎片迸射。他身子一動,倏地躍上闌檻,就想跳到輦車中將她捂?zhèn)€嚴(yán)嚴(yán)實實,再不讓別人瞧見她一分一毫。 就在這當(dāng)口,若櫻似有所感,正好抬眸看向太白樓二樓處,她清冷如水洗的眸子正對上蕭冠泓因怒氣而瞪大的鳳眸,但也僅僅只這一眼,她便向看到陌生人一樣,淡漠的撇開了目光。 蕭冠泓在闌檻的動作一頓,心中驀然一痛,陡然清醒過來——昨日他說了那么多心里話,她默默的聽完,最后卻只回了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 她當(dāng)時的語氣淡淡的,卻是鐵了心不要他了…… 想到這,蕭冠泓全身的真氣一泄,身子一軟,垂頭喪氣的坐在闌檻上,明亮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無神的瞧著虛空處。 有人不經(jīng)意之間的回首,卻發(fā)現(xiàn)有個錦衣華服,俊美的沒有天理的男子無精打采坐在二樓闌檻上,了無生氣,頹廢萎靡的模樣好像是想自盡,于是紛紛轉(zhuǎn)頭觀望,交頭接耳的議論不止。 蕭冠泓任別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似無所覺的一徑垂首沉默,在料峭的寒風(fēng)中黯然銷魂,烏黑的長發(fā)順勢滑落在他完美至極的臉龐上,隨風(fēng)拂動不停,遮住了他晦澀不明的雙眸。 一個人推門進了雅間,看著碎了一地的白玉盞,喟然長嘆一番,緩緩走過來,而后蹲下身子慢慢拾著那些碎步,嘴里喃喃地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放棄這一朵,成千上萬的鮮花任你采,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蕭冠泓依舊垂著頭,也不管來者是敵是友,沉默了半晌,意興闌珊地道:“我眼里只看得到這一朵花……” …… 進宮見帝后,受了火鳳王的封賞,若櫻這才明白所謂的火鳳王雖領(lǐng)親王制,世襲罔替,見皇帝也不跪拜,但卻沒有封地,除了可以擁有一只數(shù)量龐大的親衛(wèi),也沒有什么實權(quán),與蕭冠泓那個親王大大的不同。 不過,大家都未想到過王的傳承會恢復(fù),北玄一直未建火鳳王府邸,事出突然,玄清帝已令戶部著手興建鳳王府邸,王府未建成之前,若櫻暫住赤鳳候府。 而后又去謹(jǐn)見太后,拉拉雜雜一大堆事弄下來,回到赤鳳候府時夜色早已籠罩了大地。忙碌了一整天,便是若櫻都感覺有些吃不消。 鳳歌神情激動,滿是驕傲的看著若櫻,帶著她來到為她專門布置的房間,指著那些華麗奢華的擺設(shè)道:“這是娘親自為你布置的,你看喜不喜歡,若是不滿意,娘再給你換?!?/br> 若櫻還未來得及開口,雨侍衛(wèi)便略帶不滿的道:“夫人,你莫不是忘了?赤鳳候府做為鳳女專住的鳳臨閣如今是二小姐的繡樓,鳳臨閣里的每一件物品皆是歷代女王陛下之物,且對鳳王的身體有利,鳳王現(xiàn)在理應(yīng)住回鳳臨閣?!?/br> 風(fēng)侍衛(wèi)也公事公辦地一拱手,威嚴(yán)地道:“夫人,在王府建成之后,鳳臨閣的每一樣物品按祖制都是會遷到王府,所以還請夫人早做安排?!?/br> 風(fēng)云雷電四衛(wèi)便是那天的四個中年女子。自火鳳國初始,女王身邊便有中忠心耿耿的風(fēng)云雷電四衛(wèi),這四衛(wèi)功夫高深,權(quán)力也大,只聽從女王陛下調(diào)譴,鳳氏雖王權(quán)空置,但每代這四衛(wèi)都精心培植下一代的四衛(wèi),以期為女王所用,饒是幾百年來希望渺茫,這四衛(wèi)的傳人從來未有放棄過。 再說鳳歌聽得風(fēng)雨兩衛(wèi)之言,臉上便現(xiàn)出了一絲為難之色,她滿心愧疚的對著若櫻道:“櫻櫻,抱歉,娘不是有意忘記的,只是事出突然,要布置安排下去的事太多了,娘還不曾與你meimei說過此事,再說若鸞她早上陪著你一早上,忙著忙那的,你去皇宮之后她的身子便有些不爽利,娘便讓她早早歇下了……你看……這會子要讓她搬離繡樓,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再則,這府中現(xiàn)在連個閑置的院落也沒有,一時也騰不出空院子,你meimei……” 若櫻向風(fēng)衛(wèi)使了個眼色,阻止了風(fēng)衛(wèi)未出口的話語。拉起鳳歌的手道:“娘,你想太多了,meimei身子不爽利那便讓她住著,我住哪里都是一樣,只是meimei的身子還好吧?我有些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她嗎?” 鳳歌聞言大為高興,笑容可掬地撫了撫若櫻的臉:“娘知道你也累了一天,心疼著你呢!你meimei那里就不用去了,娘就知道我的櫻櫻最好,得了空,娘便同你meimei商量,到時還是你去住鳳臨閣,你meimei的話,娘在幫她安排院落就是了?!?/br> 若櫻淺淺一笑,環(huán)顧屋子里的精美擺設(shè),不置可否地道:“再說吧!娘你也累,早點休息去吧!” 風(fēng)歌很開心,大女兒善解人意,小女兒也懂事,便道:“嗯,明早娘帶你認識一下府中之人,就不擾你休息啦!” 鳳歌一走,一旁一直未曾出聲的雷衛(wèi)便扶著若櫻到床榻上躺下,吩咐人去安排香湯,并幫若櫻除去金縷鞋,最后居然一言不發(fā)的幫若櫻按揉起臂膀來。若櫻舒服的闔上眸子,心想,這雷衛(wèi)雖姓雷,卻是個悶雷,不知電衛(wèi)是個什么性格? 說曹cao,曹cao到,電衛(wèi)過來幫若櫻散開長發(fā),怕她因未能去住鳳女樓而心中不豫,便寬慰她:“鳳王不必把這等小事放在心上,咱們早晚是要搬出去的,那鳳臨閣也會搬到王府?!?/br> 若櫻依舊闔著眸子,嘴邊卻泛起一股莫名的笑意:“你們能這樣想就最好,什么事情要一時接受都很難,一個是我親娘,一個是嫡嫡親親的meimei,我又何嘗不知娘親的心思,只是難得糊涂罷了,再說我們在這也住不長,何苦找些不自在?!?/br> 不管娘是不是因為太過忙碌而忘記鳳臨閣的事,還是故意忘記此事,當(dāng)然故意的成份居多,因為風(fēng)雨雷電侍衛(wèi)一定會時刻提醒她,這都只能說明了娘覺得此事很為難。如果她真有些要若鸞搬出來,諾大個王府,難不成連二小姐住的院落也騰不出來? 風(fēng)雨兩衛(wèi)聞言,也有些沉思起來,她們雖然不用聽任何人的調(diào)譴,但這些年一直住在赤鳳候府,與赤鳳候府共存亡,對候府里的人還是有感情的,方才只是就事論事,想要維護女王的權(quán)力和祖制,但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法外還不外乎人情呢!何況這關(guān)起門來都是一家人的事。 于是這個話題暫時揭開。 女人當(dāng)侍衛(wèi)就是這點好,不但能保護你的安全,還能管理屋中的雜事,事事都小心周到,幾乎不用若櫻cao什么心,倒是若櫻覺得她們既然是侍衛(wèi),做這些鎖碎小事似乎太埋汰她們了。 不想風(fēng)衛(wèi)倒笑了:“屬下等倒是覺得福份匪淺,想前幾代的四衛(wèi)空有一身本事,可個個都苦于報效無門,導(dǎo)致抑郁而終,我等還在有生之年能侍候一場鳳王,慶幸都來不及了,鳳王權(quán)當(dāng)是做好事,讓屬下等服侍吧!也算是有個用武之地,百年之后到地下也能說嘴?!?/br> 其他三衛(wèi)也笑了起來,動手服侍著若櫻睡下,屋中有幾個丫鬟侍立,居然插不上手,這四衛(wèi)幾乎把若櫻的事全包攬了。 想她們四人剛知道這代鳳女居然另有其人不說,還有玄鳥圖騰,無不驚喜莫名,她們活著的目的便是追隨女王,這是不可違逆的宿命,原已死心了,都打算訓(xùn)練下一代的四衛(wèi)了,不想末了還能為鳳王效力,對她們來說這是何等的尊榮??! 若櫻睡意朦朧,支著頭想了想,點頭道:“好吧,誰叫我心軟呢,就愛做好事,勉為其難讓你們服侍吧!” …… 卻說鳳歌從若櫻的院子里出來后,便直奔鳳臨閣。她是一心掛兩頭,既擔(dān)心大女兒住的不適,又擔(dān)心小女兒的身體。 鳳臨閣是個重檐雕角的兩層繡樓,精致而又華麗,原是每代鳳姓第一個女兒所住之處,當(dāng)年的鳳鸞還未住上此閣便丟失了,后來就一直是若鸞居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