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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養(yǎng)女鋒芒一一千金嫡女在線閱讀 - 第71節(jié)

第71節(jié)

    蕭冠泓見她臉上無一絲笑意,還以為她為南宮辰的事記恨自己,心中醋意橫生,滿不是滋味,也冷著一張臉,同時不解若櫻要他還什么:“還你什么?”

    若櫻垂下頭,眼簾低垂,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那塊你替我保管的玉玦?!迸滤浟?,復(fù)又強調(diào)一次:“那塊紅玉里面有個黑色麒麟的獸紋玦,還我吧!”

    蕭冠泓面無表情,眸底似乎有幽暗的火光閃了一閃,爾后靜靜地緊盯著若櫻,眸色越來越暗,很是深沉,像是要人吸進去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良久,他突兀的微微一笑,溫柔似水地問道:“心肝,你說什么,我未聽清,可否再說一遍么?”

    他這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與平日對外人冷酷無情的模樣相去甚遠(yuǎn),卻令若櫻心中倏地一驚,感覺被他笑的毛毛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蕭冠泓剛才還冷著一張臉,這會卻這么好說話?但無論無何東西是要拿回來的。

    她抿了抿唇,口齒清晰而又緩慢地道:“當(dāng)初便和你有約定,如若你的王妃進門,或者是你有了別的女人,我便會離開,如今你既是有了安婕,我們便好驟好散吧!你送我的東西悉數(shù)都放在清泉,我一件也未帶走,所以請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住口!你在說什么鬼話?”壓抑慍怒的聲音從蕭冠泓的薄唇中吐出,磁性而魅惑,撩人心弦,但卻令人不寒而栗。

    他臉上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冰冷,漆黑的眸子一片寒意,隱隱流露出一絲脆弱,他未想到自己滿心激動,換來的卻是一盆冷水。本以為只是兩人之間的斗氣小口角,不料卻越演變成劇烈的矛盾。

    他死死的望著若櫻:“說什么其他女人,扯上安婕做甚?你只不過是恨我用計對付南宮辰,所以才說這些話來氣我!你為他出頭,你終究還是喜歡他!”

    “不關(guān)南宮辰的事,是我們的緣份已盡?!?/br>
    “呵呵!不關(guān)他的事?那你要和我好驟好散?不關(guān)他的事,那你會想要和我撇清?”蕭冠泓氣極反笑,只是眼里卻沒有一絲笑意。

    不待若櫻回答,他臉上的笑意突然一斂,眉間顯出nongnong的抑郁之氣,聲音變得緩慢而冰涼:“緣份盡沒盡不是你說了算,而是我說了算!你這一生早八百年就和我綁在一起了,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別指望著還能逃開?!?/br>
    聽到他這霸道而又狂妄至極的話,若櫻的那僅剩的一絲耐心和理智也到了盡頭。

    她又不是個泥巴捏的!所有的傷心失意和心酸痛楚,還有各種隱忍委屈,瞬間集結(jié)成一股怒火在她胸口爆發(fā),無情的話語猶如狂降的冰雹,冷冷的砸向蕭冠泓:“我說盡了就盡了,這種孽緣有什么好糾纏的?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课遗?!做你的春秋大夢,誰喜歡給你暖棺材你找誰去,姑奶奶不稀罕!真是搞笑,你堂堂一介王爺指著一個妾跟你同槨,當(dāng)你娶來的王妃真是死人嗎?”

    “你!你你……”蕭冠泓只覺得心頭在滴血,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緩不過來,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何時拿她當(dāng)妾看待過?

    沒吃過豬rou還沒見過豬跑嗎?別人家的妾,姑且不說那些王皇子王爺府中的,就一般世家貴族的,見了老爺回府,不是跪就是拜,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直視,否則就要受到懲戒!別說同桌用膳了,就連那岌岌可危的地位也只比府中的奴婢強上那么一點,半奴半主的。

    他們家這位“妾”,從不知跪拜為何物,你跪她拜她還差不多!高興起來賞你幾個笑臉,任你摟摟抱抱,搓搓揉揉,這就是天大的人情了!

    不高興,俏臉一冷,黛眉一立,手上來,腳踹來,弄得你防不勝防,就方才都還差點踹掉他的命根子,想他還沒兒子承繼香火呢!

    想到兒子他不免又覺得冤枉,若當(dāng)她是妾,正經(jīng)主母還未進門,每次房事過后,為何沒賜她避子湯?還不是就想她為他生孩子,后頭知她休質(zhì)偏寒,不易得子嗣,他又急巴巴地讓柳生幫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還不是指望她身子大好了能孕育自己的子嗣!

    旁人家的妾,饒是那最得寵的,也會為討好老爺挖空心思,做些籠攏男人的事,別的不說,枕席之間那肯定是盡心盡力的服侍,無所不用其極,務(wù)必讓男人爽到,把心留在自己身上。

    他們家這位“妾”,懶怠是出了名兒,其他全不做指望,便是枕席風(fēng)月,她也懶,只愛享受不愛出力,但凡他興致一來,多弄幾下她便喊累喊酸喊疼,眼淚汪汪,可憐兮兮地瞅著你……

    他何時當(dāng)她是個妾了?

    她那耳朵上哪去了?這次剛找到她,便說過,活著要她幫他暖床,死了幫他暖棺材,誰見過哪家的妾幫主子暖過棺材?

    哪家的妾又像她這般見天在他頭上做窩,耀威耀武的?

    若是他有個王妃,指不定會被御史參上好幾本——寵妾滅妻!若是做妾能做到像她這般,怕是所有的女人都甘之若飴吧!

    若櫻見蕭冠泓又眼冒火,只是死死的盯著自己,一聲不吭,看那樣子恨不得一口吞了她,以為說的他心虛理虧,啞口無言了,哪曉得他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心里的怒火稍稍得到渲泄,同時心更往下墜。

    可一想到他都有安婕了,卻出爾反爾的不放自己走,她的心一瞬間變得很冷很冷,毅然決然地道:“都到這地步你還不放我?你想妻妾成群那是你的事,但想讓我在你的王妃和側(cè)妃手底下討生活,除非我死!”

    他什么時候要妻妾成群了?何時說要娶王妃側(cè)妃了?就這一個女人都把他弄得焦頭爛額,失魂落魄,一顆心整日懸著沒個著落處。還來幾個女人?不如讓他死了算了吧!

    到這時他倒比較同情駕崩了的父皇了,后宮那么多女人,成日吵吵鬧鬧的,他是過得何等水深火熱,令人同情的日子?。?/br>
    這當(dāng)口,他總算緩過神來,想要理直氣壯的沖若櫻吼回去,可若櫻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若櫻心里卻是只想快刀斬亂麻,平日里話不多的人,一旦開了口,句句是針,字字是刺。她冷冰冰地道:“我不想再同你有任何瓜葛,師傅的玉玦你既是喜歡就留著,只是不許往后拿來說事兒,從此以后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各不相干!”

    話音一落,她一捧青絲一甩,轉(zhuǎn)身就待離去。

    “你站??!”蕭冠泓沙啞的切齒喊道。

    蕭冠泓被她氣得腦殼腦仁都疼,頭暈?zāi)棵?,心想,往日打嘴仗絕對是老子占上風(fēng),不想她今日發(fā)飚硬是氣得老子開不了口,張嘴就是玉玦,句句都離不開分手!而且不住的冤枉老子有別的女人,老子在她心目中就他娘的那么的好色么?看見女人就腿軟,見到是母的就想上?

    虧她想得出!老子活到如今也只強上了你一個,破你身時也是個處!處處處!

    若櫻聞言冷冷的回首,心情麻木,表情木然,撇開了目光不看他:“怎的?你決定還我玉玦?”

    蕭冠泓原想說老子沒你想的那么色,一聽她又提起玉玦,想到當(dāng)日她說要送自己一物,自己是那么的開心雀躍,此刻一對比,心里恨極,腦門子上生青煙,忽地一把從懷中摸出一物,順勢就往地上狠狠一砸,嘴里忿忿的道:“玉玦,玉玦!什么破玩意兒,老子這就還你!”

    “不可!??!”若櫻眼角掃到他的動作,不禁驚叫一聲想要制止,卻已然來不及了,說時遲那時快,她倏地伸出素手向要掉在地上的玉玦猛力一揮,衣袖一卷。玉玦在堪堪砸在地上的一瞬間,被她揮出的氣流又重新卷向半空,劃出了一道耀眼奪目的七彩光芒,美麗異常。

    蕭冠泓一看玉玦非但沒被砸壞,反而被若櫻重新卷上半空,且若櫻身形一動,衣裙飄飄,竟是想要把那從半空中墜下來的玉玦接住,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假思索的朝空中的玉玦揮出一掌,想要把玉玦擊碎。

    若櫻掃到他的動作,心下暗驚,他的內(nèi)功深不可測,凌厲的掌風(fēng)若是拍上玉玦,必碎無疑。電光火石之際,她竟是把內(nèi)力提升到極致,雙腳一點地,倏地飛身而起,直沖而上。

    “不要……”蕭冠泓乍然看到她的動作,臉上一片駭然之色,只覺魂飛魄散,想要收掌已是來不及了,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心一痛,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啪!”掌風(fē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拍在若櫻的右肩。

    “唔……”若櫻一聲悶哼,身形不由自主的向下墜落。

    “若櫻!”蕭冠泓被嚇得神膽俱裂,冷汗透體而出,驟然回過神來,矯健挺拔的身軀陡然一躍到空中,伸臂便要接住她。

    正文 第九十四章 這樣能留住你嗎

    若櫻手中緊緊抓住玉玦,在空中無處借力,硬生生的將身子一扭,避開蕭冠泓的雙臂,一個翻身落到了地面,胸中血氣一陣翻騰,險險便吐出血來。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把激蕩的血氣壓回腹中。

    “若櫻,你……”蕭冠泓迅速落地之后便沖過來要抱住她,見她面色蒼白如紙,眉眼間的痛意是那么的明顯,花瓣一樣的嘴唇都被她咬出血絲了,脆弱的仿佛一陣風(fēng)就吹得倒,不禁心疼的要死,同時也后悔不迭。

    若櫻輕輕吸了一口氣,稍稍平復(fù)胸中不但翻滾的氣血,勉強伸出柔荑一擋,艱難地道:“你,你別過來……”

    “若櫻,我不是有意的,你讓我看看……”蕭冠泓心急如焚,恨不得以身代之。

    他心里有氣,方才那一掌完全是氣憤所質(zhì),全然沒想到若櫻為了救玉玦會沖上去以身擋住掌風(fēng),她肯定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整個人搖搖欲墜。

    出來的急又沒帶……想到這,他手指一揚,滿頭大汗的冷洌急忙跑過來,從懷中掏了一瓶治內(nèi)傷的藥奉給王爺,然后又匆忙離開。

    “先吃藥!”蕭冠泓抓著小瓷瓶就要給若櫻服藥。此刻只要若櫻愿意原諒他,既便要他付出一切,他也心甘情愿,無怨無悔。

    “不!”若櫻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表示不要他的藥,也示意他不要過來,阻止了他的未盡之語。

    幾縷散亂的青絲滑落在她的臉上,隨著風(fēng)輕輕的拂動,她黝黑的美麗眸子里閃著不知明的情緒,望著他輕輕地道:“不用多言,玉玦我已拿回……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兩清了,互不相欠!”

    言罷,她強提一口氣,忍著肺腑中的隱隱痛意,費力的伸手撫順了散亂的秀發(f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轉(zhuǎn)身。

    蕭冠泓頓時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離了,心中痛徹心扉,雙拳不自覺的緊握,手中的藥瓶被捏成了齏粉,和指甲都掐到了rou里了。他雙眼無神的看著若櫻翩然轉(zhuǎn)身,突然低低地道:“我只說一句話,你聽完還要走,我便不留你?!?/br>
    若櫻的身影頓了頓,慢慢止住步伐,卻停駐在原地并未轉(zhuǎn)過身,淡色的長裙隨風(fēng)輕輕起舞,那出塵脫俗之姿猶如天女下凡。

    蕭冠泓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她誘人的背影,沙啞地道:“我們自開始到如今也是半載有余,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沒一點兒好,你就從來沒有為我感動過?或者為我動過一點心?你認(rèn)為我是虛情假意?那這些日子你對我越來越好,難不成也是糊弄于我?”

    若櫻是個實誠人,以為真的只有一句話,未料到他這么多問題,可這些問題要她如何回答,到了如此地步,真的又怎樣?假的又如何?

    思量了片刻,還是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按捺著身體的不適,避重就輕地道:“既然如此,我便把實話與你說了吧!”

    蕭冠泓眉頭輕輕一動,微微瞇眼,道:“我就想聽聽你的心里話。”

    若櫻點點頭道:“那好!”

    頓了頓,道:“你本是貴不可及之人,文韜武略,聰明睿智且多謀善斷,我本世間一浮萍,見識度量哪及的你,你我之間乃天淵之別,大家了然于心,便是做妾也是高攀?!?/br>
    蕭冠泓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受教!還有何話請一并說與我聽,便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br>
    若櫻的日光掠過他的臉,見他面色還算平靜,咬了咬唇瓣道:“你心目中的佳人應(yīng)是像安婕那樣上得廚房,下得廳堂,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也可是公主和郡主與你身份相當(dāng)之人……而我,要么跳出紅塵做方外之人,要么匹配一個鄉(xiāng)野漢子,若他不嫌棄我已非清白之軀,便守著他湊和著過平常日子,你若放過我,我至死感念你的大恩?!?/br>
    若不是心疼她受了傷,蕭冠泓真想當(dāng)即就掐死這不識好歹的女人,偏偏到了這種田地,他還是舍不得她。

    他以前的確為若櫻細(xì)作的身份而犯過難,不知把她擺在個什么位置才好。

    因父皇活著,皇子的婚姻都不得自由,不是被賜婚就是另有政治用途,這是身為皇族中人的悲哀——你得到無邊的權(quán)勢富貴,享受尊榮,就要有責(zé)任做出相對的犧牲,或者說維護皇權(quán)。

    但依若櫻的個性他也不敢張嘴要她做他的妾侍,她本就不喜他,這樣一來越發(fā)要厭他。所以只能含糊不清,莫棱兩可的利用權(quán)勢和武力強占著她,像個花花惡少一樣,打定主意無論無何也不放她走。

    依他想來,橫豎他只有她一個女人,除了他,王府里也無人欺到她的頭上,至于父皇真賜婚,到時他也會有辦法應(yīng)對。

    這次追來西呈,起初只是覺得不能失去這個人,必須霸占一生。

    后來兩人感情日溢融洽,便想著,得琢磨一個法子讓若櫻長長久久的留在他身邊,當(dāng)他名正言順的王妃,這樣她就算死了都不會跟他分開——睡一個棺材。

    可此時正值國喪期間,不得嫁娶、不得聚眾宴會,他自以為有充足的日子琢磨個好法子,順便也能給若櫻一個驚喜。正因為這樣,所以便沒有早早的宣之于口。

    始料未及的是,他全心為著他們的未年盤算謀劃,若櫻的心思卻與他背道而馳,不是念著南宮辰便是想嫁別人,甚至出家,橫豎與他無關(guān)。

    思及此,他嘴邊泛起一抹苦澀又酸楚的笑意,讓人心生惻然:“你寧愿和鄉(xiāng)野匹夫也不愿和我過日子,我又比別人差在哪里?你為何就不愿?你知不知道,我早打算服完孝便娶你為妃?”

    他要娶自己為妃?若櫻怔住了,錯愕地睜大眼睛望著他。

    “怎么?你不信?”蕭冠泓坦然地迎著她的目光,悶悶地道:“我原想著到時讓你高興,順便給自己討點甜頭,便沒早早告訴你?!?/br>
    緊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充滿懇求地望著她道:“我既打算娶你為妻,便絕不會辜負(fù)你,此話一出,可斫金石……這樣能留住你嗎?”

    蕭冠泓不但要娶她為妻,還發(fā)誓?這的確有些出乎若櫻的意料,她心頭紛紛亂亂,螓首低垂陷入沉思。

    她在想安婕,蕭冠泓既便娶自己為妃,可安婕跟他……到時他也會娶安婕。有一就有二,最后就像孔夫人說的那樣,王府后院女人成群不說,自己還得不時幫他納新人進府,盡心盡力的照顧他那些花花草草。

    且這會子無名無份她還可以撒點野,若是做了王妃,婦德婦容婦功、三從四德、不妒不忌等等《女戒》都會壓在自己頭上,稍有差池便會遭人詬病,偏她又是個野慣了的……

    她打了個寒噤,心里沒有絲毫驚喜和高興。

    這個王妃不做也罷!

    想著反正話已說開了,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便毫不猶豫地道:“你的美意我銘記于心,但我還是不愿留下,日后你王府里妻妾成群,都是些青春少艾,知情著意,猶如解語花般的絕色人物,要甚美貌的女子沒有?何必勉強我,我是平常人,自然向往過那尋常夫婦的日子,便是苦些,卻少受許多閑氣?!?/br>
    蕭冠泓未料到這樣說都留不住若櫻,他從前沒有過旁的女人,且一心只想著要為母報仇雪恨,不計一切的要變得很強,哪有空閑和心思去了解女人的心思?就若櫻還是他用了些強硬手段,得了身子,卻不想根本沒得到心。

    此刻他耳中雖聽著若櫻的話,卻并不解其意,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便皺緊眉頭,苦惱地道:“你就會杞人憂天,成日里想有的沒的,子烏虛有的事你說的跟真的一般,我何時說過要妻妾成群了。”

    若櫻卻不在多說了,只是眼簾微垂道:“我走了,你保重?!?/br>
    “再等等!”蕭冠泓呼吸一窒,急忙喚住她。

    “你想好,俗話說:‘有一有二不可有三’,這一次你若離開,我便立刻離開西呈回車遇,且再不會去尋你,日后倘若你想回到我身邊,我說不得早娶了旁人為妃,更不會疼你如珠如寶了!”他聲音雖然還是低啞,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焦灼和最后一擲的威脅。

    若櫻素手輕按著胸口,沉默了片刻后,輕聲而又堅決地道:“我不會的,你放心。”

    蕭冠泓很受傷,面如死灰,能說的他都說了、誓也發(fā)了、破釜沉舟的將殺手锏扔出來卻都不管用。她依舊無動于衷,要離開他的心是如此的迫切,而他卻不知還能用什么才能留住她的人和她的心?

    良久,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背對她,低不可聞地道:“趁我還沒后悔,你走吧!”

    若櫻一愣,不想他此刻這么干脆,真放過了她,尚有些不信,待回過神來,再也不看蕭冠泓,有些急切的轉(zhuǎn)身離去,淡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卻沒見,她身后蕭冠泓手上有鮮血漸漸滲了出來。

    若櫻不想因為其他的理由被蕭冠泓找藉口,便挺直腰身徑直往前走,頭頂上躲在厚厚的云層里太陽又露出臉來,她抬手擋了擋陽光,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閉了閉眼便繼續(xù)走。

    玉玦拿回來便斷了兩人間最后的牽扯,不過肺腑似乎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看來得痛上好一段時日了,她故作輕盈的步履踩著腳下崎嶇山路,透出無比的寂寥之意……

    被留在原地的蕭冠駐足不動,僅是輕輕的伸出手,微不可見的拭去了眼角滑落的晶瑩,凝固在臉上的神情是痛苦中蘊含著無能為力的絕望,像個被爹娘拋下的孩子般令人不忍側(cè)目。

    良久,他俊美絕倫的面容恢復(fù)了原始的清冷,仿佛已經(jīng)沉寂了千年的古潭,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遠(yuǎn)處的冷洌瞪著大眼睛,詫異的張著小嘴,呆呆地瞅著王爺分外孤獨凄涼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