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若櫻不動聲色地?fù)u了搖頭。 柳青娥臉上也現(xiàn)失望之色,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道:“我們進入將軍府都快兩個月了,事情卻毫無進展,成王世子覺得我們此行進展太慢,令我們改變計劃,盡可能多接近宇文騰,我想……”她停頓了一下,斟酌著道:“我想,要接近宇文騰,只有色誘他才行?!?/br> “色誘那個冷面煞神?”若櫻委實有些訝然,嘴角不禁抽了抽,有些牙疼。那個英俊的驃騎大將軍會缺美嬌娘?車遇國的四大美男子之一,有權(quán)有勢,有財有貌,只要他愿意,怕是女人會如蝗蟲一般撲向他。須知,單單侍候他的四大丫頭就美貌無比,再說如果他能輕易被人色誘,還能活到今天? 柳青娥以為她不愿意,了然地笑了笑,低聲道:“無須為難,這種事情不會要你去做的,你跟我們不同,你只是臨時來幫忙的,受訓(xùn)的時間極短。我們都是從小就學(xué)如何取悅服侍男人的,到時,你只須協(xié)助我便行了。”言罷,她的臉上飄過一絲紅云。 細(xì)作的工作很危險,要在敵人眼皮子底下獲取情報,并非易事。她們這些美貌的女子都經(jīng)過專門的訓(xùn)練,掌握男人的心理,知道如何服侍男人。特別善于在床弟間的旖旎風(fēng)情,和男人欲仙欲死時取敵人性命或者竊取情報。 她以前因為長的美貌,往往還沒有到向?qū)Ψ将I身的地步便完成了任務(wù)。此次卻不同,無論是這次任務(wù)的重要程度,還是宇文騰這個渾身充滿殺氣的英俊男人,恐怕她都要獻出處子之身了。 “我明白?!比魴盐⑽㈩M首,然后頓了一頓,又道:“如果沒事,我要出去和那些丫鬟們在一起了,不然怕是有人會起疑心?!?/br> “嗯!”柳青娥點了點頭,立刻起身離開了。 …… 三皇子湘王蒞臨將軍府,并打算在將軍府里小住一陣子。一連幾天,全府都處在熱鬧之中,就連幾個侍候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都沾染了幾分喜色,個個都是笑意盈盈。 但這些都于若櫻無關(guān),她算是三等丫鬟中最輕松的了,能露臉的都沒她什么事。只有掃院子,整理雜物這些活計派給她,有時丫頭們實在忙不過來,才會讓她在廚房里幫忙理理菜,打打下手。 這一天,她正在胭脂塘邊打掃。這胭脂塘是宇文老爺為愛女宇文大小姐挖掘的一個人工池塘。大小姐宇文鳳特愛“窗前桃蕊嬌如倦,東風(fēng)淚洗胭脂面”這意境,于是池塘雖然種著睡蓮,但卻有個胭脂塘這么香艷的名字。 三月初的天氣,微風(fēng)一吹,塘邊的桃花紛紛揚揚的落了她一懷,地上也落了好多花瓣。若櫻拈著肩膀上的粉色花瓣,不禁微微有些失神,又是三月了??!時光過的真快,她離開秦家都快半年了。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是否已經(jīng)忘記她,快快樂樂的與秦若柔定婚了或者是成親了? 突然,她收起眼中的悵然若失和黯然,警惕的轉(zhuǎn)身向后望去,這些天大家都往湘王住的拾風(fēng)院跑的勤,胭脂塘邊都不怎么有人來。 小徑上匆匆跑來一個盛裝打扮的粉藍(lán)色裙衫的女子。若櫻瞇了瞇眼睛,發(fā)覺這女子正是大小姐宇文鳳,不知這么匆忙所謂何事? “喂!”宇文鳳驀地出聲,見這個掃地的丫頭一副呆怔的神情,不禁有些著急道:“本小姐等會跳下塘里去,你不許喊人來救?!?/br> “?。 比魴仰畷r大驚失色,大小姐這是遇到什么過不去的坎坷了?居然要自尋短見?急忙勸道:“大小姐,您可不要想不開??!” “去去去!你才想不開呢!”宇文鳳瞪了這個沒眼色的丫頭一眼,然后情不自禁的一怔。這丫頭雖然穿著灰撲撲的衣服,頭發(fā)遮著大半面容,手里還拄著個笤帚,但站著那里就是與別人不一樣,讓人看了一眼不禁還想再看幾眼,眼光不由自主的就想追隨著她。 若櫻見宇文鳳沒有急著跳下塘,松了一口氣,微笑道:“大小姐怎么是一個人?可是有什么急用的東西掉在塘里了嗎?” 她不說還好,一說宇文鳳急了,提起裙子就往塘邊跑,嘴里不住的抱怨若櫻:“個死丫頭,耽擱本小姐的功夫,如若你壞了小姐我的好事,看我不打殺你?!毖粤T,人就往塘里跳下去。 若櫻急忙扔下手里的笤帚,攔腰抱住正要跳胭脂塘的宇文鳳,嘴里不住的勸道:“大小姐,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水很涼的,要不,天氣熱了大小姐再跳吧!” 宇文鳳沒想到這個丫鬟這么膽大,居然敢阻撓自己,氣的不停的掙扎:“放開本小姐,你個賤婢快放開?!?/br> 若櫻雖然看起來纖細(xì),但宇文鳳卻掙不開她的手臂,心里著實擔(dān)心時間來不及,只好吩咐若櫻道:“你快放手,小姐我會鳧水,淹不死的,等會自會有人來救我,你快走開。” “哦!”是這樣啊!若櫻手立刻一松。 “噗嗵!”一聲巨響,塘上頓時炸開了大大的水花,宇文鳳掉下塘了。 “?。“?!你這個……”宇文鳳掉下水后慣性地浮了起來,剛說了一句又沉了下去,然后就不住的在水中撲騰起來。載沉載浮,看地若櫻心里怕怕地,大小姐在水中像狗刨一樣,倒底會不會水??? 若櫻不敢遠(yuǎn)離,躲在一邊的花叢中,不住的踮起腳尖朝水塘里瞅,看大小姐沉下去了沒有。一等沒人來,二等還是沒人來。她心里有點打鼓了,這大小姐跟沒跟人約好???怎么半天沒個鬼影啊? 她剛想起身問問大小姐情況如何了,卻突然聽到宇文鳳大聲地喊“救命!救命……” 時間委實有點長了,水又涼,若櫻猶豫了一下,本著壞人好事的郁悶心情,還是從花叢中跑出來,然后跳到水中將宇文鳳救了起來。 “咳咳!……”宇文鳳被救上岸后,躺在地上就一陣劇烈的咳嗽,渾身濕漉漉的,瑟瑟發(fā)抖,衣衫不整,發(fā)絲凌亂不堪,樣子甚是狼狽。 若櫻用手?jǐn)D著裙子上的水,隨手拂開不住滴著水的額發(fā),關(guān)切地問道:“大小姐,你還好嗎?奴婢去叫人來吧!” “等等!”宇文鳳喘了口氣道:“你先過來扶我坐起來。”她現(xiàn)在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塘里的水果然很冷,她只會點狗刨,在水里支撐到這會真真難為她了。 若櫻急忙過去將宇文鳳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然后問道:“大小姐,現(xiàn)在要怎么辦?” 宇文鳳默不做聲,似在思索著。突然,她側(cè)過頭看了若櫻的胸部一眼,然后突兀的伸出一只手來,按在若櫻的一邊酥胸上狠狠地抓了幾把,同時嘴里嘀咕道:“你沒在里面塞棉花吧?” “大小姐,你……”若櫻簡直都不會說話了,被人摸了胸,還是個女人,她要用什么言詞來表達自己內(nèi)心復(fù)雜的感受。 “知道了,你的是真的?!庇钗镍P漫不經(jīng)心的揮了揮手,有些沮喪,她各種各樣的補品沒少吃,胸脯還是和饅頭一樣,摸摸人家的,不但大還彈性十足,這叫她情何以堪? 若櫻:“……” 蕭冠泓靜靜佇立在簇?fù)淼幕▍仓校粗吝呥@令人發(fā)噱的一幕,不禁將手握成拳放在嘴邊,似驚訝、又似有點忍俊不禁。他有著一張俊美得沒有天理的臉龐,可以說是既邪美又魅惑人,一襲貴氣迫人的醬紫色錦衣包裹著完美頎長的挺拔身軀,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久居上位的高貴冷峭,極具王者氣息。 他在宇文鳳要跳下水時就來了,僅僅是想看看這個大小姐又在耍什么寶,壓根沒想到救人,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居然看到女人摸女人的胸。 他定定地看著那個丫鬟,危險地挑了挑眉,這丫頭將濕淋淋的頭發(fā)全勾在耳后,露出了一張純真無垢的絕色容顏,因她臉上還沾著水珠,更顯得梨花帶雨,楚楚堪憐。不過這些都不是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地方,真正的讓他不得不去注意的是,那丫鬟雪白晶瑩的臉蛋上,一雙黑幽幽的眼睛顧盼生姿,水眸流轉(zhuǎn)間波光瀲滟,蕩著動人心魄的波光…… 蕭冠泓放下手,負(fù)在身后,瞇著一雙俊目凝視著那雙擾人心神的眸子,直到耳邊傳來嘈雜的驚呼聲和奔走的腳步聲:“大小姐你怎么掉水里了?來人啦!” “大小姐,你不要緊吧?” 宇文鳳身邊的幾個大丫頭尋過來了。蕭冠泓頓時回過神來,如黑鉆般的眼眸閃過一道精光,微微攥緊袖籠里的雙手,是她?不是她?僅憑一那點眼神似乎還不能肯定什么,她的外表和聲音也與那晚大不相同。 驀地,宇文騰清冷嚴(yán)厲的聲音響起:“發(fā)生何事了?怎地都如此驚慌?” 緊接著,宇文騰帶著一隊精悍的侍衛(wèi)出現(xiàn)在小徑盡頭,他頭戴玉冠,腰系玉帶,一身黑色錦衣,外罩白色披風(fēng),英姿勃發(fā),氣宇軒昂,眼神冷漠卻透露著不容忤逆的威嚴(yán)。 “將軍!”眾人連忙恭敬的行禮。 蕭冠泓見宇文騰來了,眉角一挑,唇邊勾起了一絲玩味神色,身形微動,在花叢中穿梭幾下,便飄然而去。他雖然貴為三皇子,但此時是在人家家里做客,還是守點客人的本份,少管閑事為好。 宇文騰揮開跟著自己的侍從,大步流星走過來,一眼就看到meimei狼狽的模樣,冷冷的掃視了周圍的丫鬟們一眼,沉聲斥道:“還不快快將大小姐扶回房,這么多人都是吃白飯的?” 前幾天有賊人偷偷潛入書房,雖然不曾損失什么重要的東西,但卻讓他生了警惕之心,還有人在南院偷放了一把火,弄得府中人心惶惶。這賊人未免欺人太甚了!他命人追查了好幾天,半點線索亦無。這幾天湘王又在府中小住,他自是大意不得,每天都帶著手下親自在府中查看一番才放心。 正文 第四章 冤家路窄 “哥哥,嗚……”宇文鳳見到宇文騰立刻哭的梨花帶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櫻懷里靠著軟骨頭一樣的宇文鳳,不能起身向宇文騰行禮,只好將頭垂的低低的,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幾個丫頭被將軍冰雹一樣的眼神凍的渾身發(fā)抖,急忙七手八腳地將大小姐扶了起來,然后簇?fù)碇胤俊?/br> 若櫻本想就勢隨著宇文鳳等人離去,偏偏那些丫頭只當(dāng)她想搶頭功,個個皆面色不善地看著她,如狂風(fēng)一般的卷著大小姐就走了,徒留她一個人在蹲在原地面對威嚴(yán)迫人的宇文騰。 冤家路窄,避無可避,她只好苦著臉,迎著宇文騰居高臨下的目光慢騰騰地站起身,垂著頭低聲道:“將軍,奴婢告退!”言罷,不等宇文騰出聲,抬步就走,連地上的笤帚也顧不上了。 “站住!”宇文騰神色莫名,淡然出聲:“轉(zhuǎn)過身來?!?/br> 若櫻咬了咬牙,回轉(zhuǎn)身福了一福,垂著頭不解的問道:“不知將軍喚住奴婢還有何事?”她面上若無其事,心里卻急得要死,今天太陽很暖和,兼之掃地出了一些汗,她早早地將外面穿的褙子脫了,此時衣衫濕嗒嗒地貼在身上好不難受。最主要的是她一個細(xì)作,面對宇文騰多少會有幾分不自在的感覺。但她也知道宇文騰絕非是好糊弄的主,所以也不會自做聰明的裝神弄鬼,連嗓音都不曾變換一下,要不然弄巧成拙就不妙了。 宇文騰微微挑眉,掃了束手?jǐn)磕空驹谝慌缘娜魴褍裳邸伪〉囊律谰o緊地貼在她身上,美好的曲線一覽無余,膚若凝脂白玉,冰肌藏玉骨,肩若刀削,蜂腰美臀,濕發(fā)若黑瀑般垂落腰間,站在地上跟剛剝的水蔥似的。 他漆黑的眸中隱隱透著驚艷,語音冷凝地道:“是你救了大小姐?哪個院的?叫什么名字?”府中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個丫頭?雖不施脂粉,簡裝陋服,生得卻是那般竭盡極致的絕色。 若櫻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抖了抖,平靜地答道:“回稟將軍,奴婢若櫻,是紫薇院的掃地丫頭,剛才只是碰巧救了大小姐?!?/br> 不但人生的美,聲音也綿軟動聽,宛如幽幽低低的琴聲纏繞在人的心底,就不知撒起嬌來怎么樣?宇文騰覺得應(yīng)該順從自己的心意:“抬起頭來!” “啊!”若櫻倏地一驚,這才想起因為頭發(fā)不住的滴水,她將擋住面容的額發(fā)盡數(shù)撩到耳后了。 “嗯?不想抬頭?本將軍幫你抬?!庇钗尿v蘊含怒意的輕哼了一聲,他是何許人也,年少時便上了戰(zhàn)場,經(jīng)歷七八年的戎馬生涯,從來都是殺伐決斷的人,豈能容人有半絲違抗。立刻上前幾步,伸出修長白凈的手,微微抬起若櫻的下顎。 若櫻輕輕顰眉,不敢使用武力反抗,只好被迫抬起了頭,眼神正好與宇文騰清冷深幽的眼神相遇。她馬上轉(zhuǎn)開眼神看別處,不敢與其銳利的眼神直視。 宇文騰愣在原地,怎么會有人眼睛長得這么好看?粉妝玉琢的臉蛋上,一雙黑葡萄似的美眸大大的,幽深得讓人想看清卻又怕淪陷下去,兩排長長的如蝶翼般的羽睫似要勾走人的魂魄一般,不住地顫動著。 “將軍,可以放開奴婢了嗎?”若櫻輕聲問道,疏離有禮。她此時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忍氣吞聲才符合身份,但‘忍’字頭上一把刀,她又非善男信女,委實忍的好辛苦! 宇文騰放開若櫻的下巴,優(yōu)美的唇線微彎,棱角分明的臉上漾開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與他渾身冷漠的氣質(zhì)大相庭徑,輕描淡寫地道:“若櫻是吧!你可以走了?!?/br> 若櫻如蒙大赦,禮也顧不上行了,轉(zhuǎn)身匆匆離去,仿佛身后有惡鬼追趕。突然,一件衣服兜頭蓋臉地罩在她身上,嚇了她一跳,不禁停住了步伐。 “披上!”身后傳來宇文騰不悅的聲音,濕衣勾勒出她玲瓏的曲線,步搖輕擺,無限風(fēng)光。想到別人也會看到她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他心頭就升起一股不可名狀的怒氣。 若櫻掀開頭上的衣服,發(fā)現(xiàn)是宇文騰身上的白色披風(fēng),披風(fēng)上繡著金色的百合花,在陽光下閃爍著刺眼的金光。她不禁有些踟躕,忍不住轉(zhuǎn)過身來道:“將軍,奴婢身份卑微,怎堪用將軍之物?” “讓你披上你就披上,哪來那么多廢話?”宇文騰輕斥道,語氣越發(fā)不善。 阿彌陀佛,忍他!若櫻在心底宣了一聲佛號,低眉順眼的道謝:“謝謝將軍,不知這披風(fēng)奴婢要怎么歸還?” 宇文騰長年征戰(zhàn)在外,二十有二了還沒娶老婆,但他院子里有四個從小侍候他的美貌婢女,是老夫人早就為他備好的通房,和宇文騰情份非同一般。隨著宇文騰屢建功勛,這四仙女在府里的地位亦隨之水漲船高,發(fā)號施令起來不比小姐差,對那些企圖接近宇文騰的丫鬟是絕對沒有好臉色的,她可不想莫明其妙因為一件披風(fēng)得罪四個女人。 “本將軍自會派人去取?!庇钗尿v沖若櫻揮了揮手,似是很不耐。 若櫻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fù),裹緊披風(fēng),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去。 宇文騰瀟灑如風(fēng)地站在原地,看著若櫻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直至消失在視線之中,久久未出一言。 …… 是夜,無星、無月,將軍府里四處都掛上了燈籠。一身緊身黑衣,臉蒙黑布的若櫻,伏在屋檐暗處,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攬翠軒的院子門口。不一會,果然看到宇文騰帶著兩個侍衛(wèi)踏出院子。 “宇文騰,納命來!”忽地,從高高的房頂上紛紛躍下幾個黑衣人,個個皆蒙著面,身手十分敏捷,手里拿著寒光閃閃的利劍朝宇文騰攻過去。 宇文騰眸中頓時冷光乍現(xiàn),身形一動,輕松地躲過幾把刺來的利劍。 “有刺客,抓刺客!”兩個侍衛(wèi)立刻抽出腰中的寶劍,保護在宇文騰身邊與黑衣人打斗起來,一邊放聲大呼抓刺客。 與此同時,院子的回廊上走來兩個女子,一個在前邊提著燈籠,一個提著食盒走在后邊,像是來送宵夜的兩個丫鬟。提著燈籠的女子一眼看見院子里的情形,立刻放聲尖叫:“哎呀,有人刺殺將軍,快來人啦,抓刺客……”她嘴里一邊不停的喊著,一邊扔下手里的燈籠不顧自身安危向著打斗中的宇文騰沖去。 “一、二、三、四……”若櫻緊緊盯著那個女子的步子,心里暗暗數(shù)著數(shù)。突然,她素手輕揚,手中一只短箭挾著一股勁風(fēng)向宇文騰疾射而去。 宇文騰正一掌劈開了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冷不防就見到一股利芒向自己射來。利芒來勢洶洶,竟是風(fēng)弛電掣奔他胸口而來。電光火石之間,便見到一女子不顧一切地沖到了他身前,擋下了那股利芒。 “噗哧”一聲就聽見利箭入rou的聲音,女子“??!?。 钡膽K叫了兩聲,張開手臂向后仰倒。宇文騰急忙伸臂接住就要倒地女子。 若櫻一招得手,立刻翻身躍上屋頂,趁亂向紫薇院的方向而去。 紫薇院里砌有巨大的假山,層層疊疊,十分美麗。若櫻閃進一個高大崎嶇的假山洞里,緊接著便開始脫外面所穿的夜行衣。下一刻,她整個人俐落地一轉(zhuǎn),手掌如風(fēng)的向洞口劈過去,并壓低聲音喝道:“誰?” 洞口那個頎長人影冷哼一聲,鬼魅般地閃身避開她的掌風(fēng),幾個跨步,已是欺到了若櫻身前,大手一伸,竟是想要抓住她。 若櫻心下微驚,來人身法好快,同時一個靈巧地閃身,避開來人的大掌,緊接著長腿猛然一掃,想將對方摞倒在地。 對方也非善茬,閃身避開她掃過來的長腿。來人似乎只想將若櫻抓住,僅是一味的防守和躲閃,并不主動攻擊。 若櫻抓住機會,不假思索的劈出一連串狠厲的掌風(fēng)向?qū)Ψ降男乜谝u擊而去,沒有一絲停頓,招招刁鉆不已。 假山洞有些狹窄,騰挪不開,對方倒是被她這幾招弄得有些手忙腳亂,心里驚異的同時也險險的避開了。 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假山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和低低的說話聲。兩人對視一眼,立刻同時收招,無聲的對峙著。 “好meimei,這邊來,快?!币粋€年輕男子低低的聲音。 “會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一個女子同樣小心翼翼的聲音。 若櫻心中暗道不妙,假山外面的人竟是直奔著這個假山洞而來。她眼睛在洞內(nèi)轉(zhuǎn)了一圈,迅速向后退去。那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后,與她一同收斂氣息躲在轉(zhuǎn)角隱秘處。 須臾,假山外的一男一女果然摸黑進得洞來。 那對男女一進洞,便立刻心急火燎的摟抱在一起,緊接著就是叭嘰叭嘰的親嘴聲還有男子小聲的調(diào)笑聲:“畫兒meimei,想死哥哥了?!?/br>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