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jié)
圍觀的婦人、姑娘們都捂眼不敢看,男人們則紛紛伸長了脖子觀望。突然,人群里躥出三條大狗,對著孟天石殘缺的那個部位就是一頓猛啃,沒幾下,孟天石胯0部的rou就被徹底撕扯爛了,嚼碎了,進了狗的肚子。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綠裙的高挑姑娘隱匿在人群后,透過人和人的縫隙,滿意地看著三條大狗的所作所為。然后,這個綠裙姑娘視線緩緩地移向……刑場主位上的行刑官,蘇炎。 此時,蘇炎見行刑完畢,便站起身來,在一隊衙役的保護下撤離行刑現(xiàn)場。 綠裙姑娘目光一直追隨蘇炎,癡癡望著蘇炎利落地翻身上馬。俊美的男子面頰白皙,光看面龐,還是曾經(jīng)那個風度翩翩的白面書生,還是她曾經(jīng)愛過的少年模樣,但男人挺直的腰背,還有那雙夾緊馬腹的大長腿,無意間則流露出成年男子的力度。 這樣精壯的蘇炎,與她曾經(jīng)記憶里的蘇炎已經(jīng)悄悄發(fā)生了變化,曾經(jīng)的蘇炎,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儒雅書生,如今,他高高坐在馬背上,更像個征戰(zhàn)四方的大將軍。 “炎哥哥,謝謝你替我報了仇。”柳姒淚盈于睫,輕輕呢喃。 馬背上的蘇炎,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偏頭朝這邊望了過來,好看的唇瓣微微一彎,露出個顛倒眾生的笑。 柳姒一愣,隨后也跟著彎唇一笑,長長睫毛上的淚珠撲簌簌墜落。 “郡主,蘇大人是在對您笑吧?” 身后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調(diào)皮笑聲。柳姒聽了,身子一僵,待她緩緩轉(zhuǎn)身,便見身后不遠處停著一輛豪華大馬車,車窗口,一張白瑩瑩的姑娘小臉露了出來,一雙水盈盈的眸子似乎有些羞澀,與蘇炎對望一眼后,便匆匆拉上窗簾,“嗖”的一下阻隔了視線。 柳姒飛快回轉(zhuǎn)身,恰好捕捉到蘇炎收回視線的一幕,很顯然,蘇炎方才望的是馬車里的那個姑娘,笑容也是對那個姑娘綻放的。 “炎哥哥……”柳姒微微咬唇,眼底滿是霧氣。 第151章 孟天石斬首那日傍晚, 霞光漫天,紅彤彤不說,那些云霞還像戲臺上的小丑似的, 模樣兒瞬息萬變, 一會兒像打瞌睡的小貓,一會兒像騰飛的烈馬, 一會兒又像那傳說中沉睡的臥龍……千姿百態(tài),有趣極了。 可這樣有趣的景兒, 睿王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 卻是沒哪個敢愜意地仰頭欣賞, 更別提笑著感嘆“有趣”了。 因為, 睿王府的男主子盧劍已昏迷整整三日了,還一度被葛神醫(yī)下過斷言——該將“后事”準備起來了。 你說, 在這樣悲傷肅穆的氣氛下,哪個不要命的下人,還敢面帶笑意地去眺望天邊的晚霞?一個個全都在管事的指揮下, 肅容臉給王爺預備后事該用的東西呢。 “王妃,白布三百匹, 布莊已經(jīng)送來了, 足足有十輛馬車。”管家來到上房堂屋, 垂眸低首, 向主位上的林灼灼稟報道。 白布? 白布三百匹, 這么多, 作何用? 自然是……盧劍快不行了, 要為他準備后事啊,一旦“落了氣”,府里各處都要立馬掛上白布。不提前備下怎么行。 林灼灼目光觸及院里樹上、廊檐下那些喜慶的大紅綢子, 似乎是想到過不了幾日,這些新婚剛用上的大紅綢子就要全部替換成白布了,如此傷感的畫面,林灼灼眼眶又是一紅,忍不住又要落淚。 最后,林灼灼偏過頭去,白帕子死死捂住嘴,強行忍住才沒哭出來。但出口的聲音卻飽含淚水似的,說不出的哽咽:“好,我知道了,先擱放在前院吧,我這就去瞅瞅?!?/br> 蕭盈盈這幾日有空就到睿王府來陪著女兒,此刻正坐在女兒身旁的圈椅上,見女兒紅著眼眶又哽咽上了,蕭盈盈那個心肝疼啊。 這是造的什么孽啊,才新婚,女婿就……要去了。 思及此,蕭盈盈很是為女兒的不幸而傷感,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眼眶轉(zhuǎn)了淚,掏出帕子來抹去眼淚,才拉住女兒手臂道:“灼灼,娘親陪你一塊去驗貨?!?/br> “好?!绷肿谱萍t著眼眶,倒是沒與娘親客氣,起身朝堂屋里其余的貴婦人哽咽道,“各位夫人,我去前院看看,失陪了。” 此時,堂屋里除卻蕭盈盈和林灼灼外,還有很多皇親國戚和別府的貴婦人在,她們是來探病睿王盧劍的。自然,睿王殿下乃是男子,她們這些婦人不便進入內(nèi)院探視,只是帶些補身子之類的補品前來睿王府走一遭,在林灼灼這個王妃面前露露臉罷了。 她們已經(jīng)來了好一會了,也見夠了林灼灼眼眶紅紅的可憐樣,眼下見林灼灼有事兒要忙,她們也都是有眼力勁的,也就不再多逗留,索性大家一起朝林灼灼告辭:“王妃有事,那就先忙,我們今兒就不多打擾了,先告辭了?!?/br> 林灼灼微微點頭,也不多留,只輕聲吩咐管家去送送。 不過半刻鐘的樣子,滿堂屋的貴婦人全部散去,一個不剩。 那些貴婦人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邊向乘坐馬車的地兒走去,邊挨個兒嘆息道:“可憐睿王妃了,才嫁進王府幾日啊,就遇上了這等橫禍。倘若不是孟天石母子作孽,睿王妃日后的造化可大著呢,少說也能夠上個太子妃當當,指不定還能坐上皇后寶座呢。” “可惜了,可惜了,如今一切才剛開始,就要戛然而止了。” “唉,最可惜的是睿王殿下啊,青年才俊啊,就這樣被孟天石那個該死的給害了……” “唉,命啊,一切都是命啊……” 那些貴婦人在哀嘆時,永遠都想不到,她們前腳剛離開睿王府上房院門,她們嘴里的可憐人——林灼灼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舒舒服服地往美人榻上一歪,手里拿著一面小方鏡,對著自己的小臉就照了起來。 哪里還有先前泫然欲泣的可憐樣? “別照了,你演得挺好的,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絕對能將她們騙過去?!笔捰擦ⅠR收起滿臉的悲傷,往美人榻上一坐,將女兒手里的帕子捏過來,湊到自個鼻子下嗅了嗅,隨后嫌棄地丟開,心疼女兒道,“這股味兒也太辣了點,你每天抹它好幾遍,眼睛受不受得了啊?” 怎么,那帕子上抹了東西? 可不是么,若沒抹東西,這幾日林灼灼哪里能說眼紅就眼紅,說掉淚就掉淚?光是這幾日,林灼灼都不知“哭”給眾人看,哭了多少場了。 換言之,這幾日,林灼灼面上悲傷的神情也好,哭泣也好,全都是在作戲給人看呢。 原來,自打砍斷孟天石右掌那日起,盧劍就派了暗衛(wèi)日夜監(jiān)視孟天石母子的一舉一動。是以,三日前的“瘋馬撞翻馬車”事件,盧劍提前得了消息,來了一出“計中計”—— 瘋馬來襲時,盧劍和林灼灼并非被甩出馬車,而是盧劍抱緊林灼灼主動從車窗飛躍而出。至于盧劍倒在血泊中,失血過多,那些全是假象,不過是葛神醫(yī)提前弄來些血包,藏在了盧劍后背衣袍的內(nèi)兜里。一旦后背重重地撞擊地面,那些血包就炸破開來,炸得一地的污血。 如此,在葛神醫(yī)的幫助下,瞞天過海。 直接騙得眾人以為盧劍深受重傷,即將離世。 咦,如今孟天石已經(jīng)被斬首,長公主也已經(jīng)幽禁于皇陵,那為何“沉睡”的盧劍還不醒轉(zhuǎn)?還要林灼灼和蕭盈盈繼續(xù)以悲傷面貌示人,騙得那些貴婦們?nèi)枷嘈拧氨R劍將不久于人世”? 咳咳,這個嘛,就是盧劍的高明之處了。所謂,作戲要做足,若是孟天石剛被處死,盧劍就脫離危險、醒轉(zhuǎn)過來,不就相當于宣告世人“此事有詐”了嗎?那還如何進一步肅清孟家剩余的那些個將軍? 遂,與去年蘇炎祖母裝病臥床一樣,盧劍怎么也得“臥床沉睡”個一兩個月,葛神醫(yī)才會公布盧劍“大難不死,有了轉(zhuǎn)機”的。 不過,這也苦了林灼灼,還得在眾人面前繼續(xù)唱哭戲。 話說,林灼灼見娘親嗅了那條抹了特殊藥膏、能使人眼眶發(fā)紅、瞬間掉眼淚的帕子,曉得娘親是真的擔心自己的雙眼,便連忙安慰地笑道:“娘,不用擔心,那上頭抹的藥膏啊,是葛神醫(yī)專門為我研制出來的,純天然植物精華,擦了它非但不損傷眼睛,還反過來有明目清毒的功效呢。” “真的?”蕭盈盈半信半疑,對著帕子嗅個不停。 “當然是真的,娘親不信,可以自己也抹抹?!绷肿谱菩χ鴣G開手里的鏡子,拿起自己的帕子就向娘親右眼抹去。 只見蕭盈盈一沾上那帕子,右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眼眶里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但神奇的是,那些淚珠子盡數(shù)掉落后,右眼突然舒服起來,瞅東西都比左眼更明亮了。 “這葛神醫(yī)還真是個神醫(yī)啊,什么寶貝都能研制出來?!笔捰哉Z,突然,想起點什么事來,嘴唇蠕動兩下,似乎想詢問女兒什么事,最后又……羞地噎了回去。 林灼灼見了,先是好奇娘親想說什么,后來猛地想起什么來,出嫁前幾日,她無意間偷聽到爹娘在后院的鯉魚池邊嘆氣,娘親說“鎮(zhèn)山哥哥,我對不住你,這么些年膝下唯有灼灼這么一個閨女,過幾日她嫁出去了,咱們身邊連個承歡膝下的孩子都沒有”。 想起那日娘親的哽咽之語,林灼灼猜想,娘親見葛神醫(yī)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是想詢問……葛神醫(yī)是否在“不孕不育”上也有研究,能否幫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助她再多生幾個孩子。 思及此,林灼灼彎唇一笑,當即就想承諾娘親——“放心吧,娘,這事兒包在女兒身上,明日就幫您詢問葛神醫(yī)?!?/br> 不過,話未出口,林灼灼又抿上了唇,這件事兒最好還是先跟葛神醫(yī)詢問清楚,若葛神醫(yī)確實有靈丹妙藥醫(yī)治好娘親,再轉(zhuǎn)告娘親也不遲。 貿(mào)貿(mào)然許下承諾,萬一葛神醫(yī)也束手無策,豈非白白給了娘親希望,又讓娘親失望? 與其如此,不如假裝沒瞧出娘親內(nèi)心的想法,今日暫且不提的好。 第152章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來到深秋時節(jié),睿王府后院枝頭的黃葉還戀戀不舍地掛在枝頭,一陣秋風卷來, 全都撲簌簌往下落, 落英紛飛,宛若下了一場黃葉雨。 “四表哥, 黃葉雨好美啊,你快來看!” 眼下乃陽光燦爛的上午, 林灼灼香甜地睡了一整夜, 剛伸著懶腰醒來, 忽地窗外傳來“撲簌簌”的擦地聲, 好奇地下榻、推開西邊的木窗,便見窗外黃葉漫天地飄飛, 上上下下層次感十足,說不出的美。林灼灼立馬欣喜地反頭朝榻上的四表哥直囔囔,要與四表哥一塊欣賞難得一見的美景。 美景自然是要欣賞的, 賞心悅目嘛。 只見還窩在大紅錦被里的盧劍,聽到林灼灼雀躍的聲音, 立馬挪至床外側(cè), 探頭去看……不過, 窗外的黃葉雨盧劍只望了一眼, 視線便轉(zhuǎn)移至小嬌妻玲瓏曲致的身子上, 對盧劍來說, 每年都能見到的落葉遠不如新婚嬌妻曼妙的身段更勾他的心。 只見林灼灼身穿略微寬大的白色寢衣, 迎風立在窗前,一把單手可握的細腰顯露無疑。也不知她的身子是怎么長的,該纖細的地方纖細, 該豐腴的地方豐腴,尤其在細如柳條的腰肢襯托下,另外兩處鼓鼓的,說不出的翹,這樣的曼妙身段,是個男人都得看得心發(fā)癢。 何況,盧劍還是初嘗男女滋味的新郎,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哪里忍得住,看著看著,喉頭就是一個滾動,身子也熱了起來。 “四表哥快來嘛,再不來,風一停就沒得看了?!?/br> 林灼灼獨自賞了一陣,半晌沒見男人下榻,再次反頭朝男人望去,卻對上了四表哥看得發(fā)直的炙熱目光。林灼灼一愣,然后順著男人視線低下頭,便看到了自己圓鼓鼓的胸脯。她這才意識到四表哥色瞇瞇的眼神在盯著什么瞧,面頰一燙,火速從臨窗暖榻上抓起一件薄薄的斗篷披上。 林灼灼邊攥緊斗篷領(lǐng)口,邊羞憤地嘟噥:“四表哥,你,你真過分!” 過于羞澀,簡簡單單一句話,都結(jié)結(jié)巴巴上了。 盧劍視線受阻,寬寬大大的梅紅斗篷沒什么可看的,才挪至她紅潮滾滾的面頰上,見她小嘴撅著,仿佛被他看了那些部位很是著惱似的,盧劍好笑道:“惱什么,婚后一個月了,還能一醒來就被夫君上上下下地盯著看,不知是多少后宅女子求而不得的美事呢?!?/br> 林灼灼:…… 聽了這般厚皮臉的話,險些臊死,這樣的話也虧四表哥說得出口,他到底知不知羞啊。 很顯然,盧劍是不知羞的,只見盧劍好整以暇地躺回大紅枕頭上,兩手交疊枕在腦后,視線飄向林灼灼,繼續(xù)低低笑道:“不信,你就去問問那些新婚的姐妹,看看他們是不是新婚沒幾日,一起床就瞅不見夫君了,要眼巴巴地盼上一個白天,臨近夜幕降臨才能盼回夫君瞅她們一眼?” 林灼灼:…… 琢磨了兩下,還真是這個理。 那些姐妹的夫君都是在朝為官的,大龍王朝的婚嫁只有三日,新婚第四日起新郎官就得天不亮就起床,天剛蒙蒙亮就坐轎子去衙署點卯上值了,得傍晚時分才能下值回府陪新娘。 “你呀,也就虧得嫁的是我,要不,也跟那些女子一樣,一整日枯坐后宅,與些婆婆、妯娌、小姑勾心斗角,心累了才能盼回夫君瞅你兩眼,更別提旁的事了?!北R劍提起這個就很是得意。 他偌大的睿王府里沒有婆婆、妯娌和小姑那等難纏的女子,沒人來給林灼灼這個王妃添堵,不僅如此,因著“被孟天石母子算計,他橫遭車禍,命在旦夕”,自打婚后就一日日地“躺”在新房里不用出門,自然有充足的時間來好好疼他的小嬌娘。這一個月,他抱著林灼灼疼愛的次數(shù),怕是比一般的新婚男子半年的總次數(shù)都要多呢。 每日,床板不分晝夜地“嘎吱”“嘎吱”吟唱,美妙動人,勾人心魂。 不知想起了什么,盧劍忽地小腿曲起,一個使壞——故意前后晃動幾下,床板立馬發(fā)出“嘎吱”“嘎吱”的吟唱聲,同時,盧劍目光含笑地望向林灼灼,輕聲笑:“動聽不?是咱倆一塊震出來的聲音動聽,還是為夫一只腳晃出來的動聽?” 林灼灼:…… 雙腿本能地羞澀并攏,只覺四表哥實在是太壞了,明明她的小臉都臊得鮮血欲滴了,還用這種不要臉的問題來羞她。 鬼才要回答呢! 微微咬唇,林灼灼斜瞪臭男人一眼,深吸一口氣,就朝門外直囔:“碧嵐,進來伺候?!?/br> 因著盧劍裝病,需要靜養(yǎng),眼下整個上房都空蕩蕩的,原本熱鬧十足、熙來攘往的走廊和院子全空了,走廊上只守著碧嵐、碧荷兩個貼身大丫鬟,院子門口還有個盧劍的貼身侍衛(wèi),除此之外,一個多余的人影都沒有。 碧嵐聽到王妃呼喚,連忙“哎”了一聲,輕聲交代碧荷去打洗漱用的熱水,便輕輕推開雕花堂屋門,垂眸朝內(nèi)室走去。不過,內(nèi)室門簾還未掀開,里頭就傳出一句:“先退下?!北虓孤牭筋M趵涞穆曇?,便知此刻又不方便進了,里頭的風光恐怕丫鬟不宜。 碧嵐微微紅臉,又退了出去。 果然,內(nèi)室里的風光已經(jīng)丫鬟不宜了,就在林灼灼張口呼喚“碧嵐”進去時,盧劍“嗖”的一下雙腳下榻,還沒等林灼灼反應過來呢,小蠻腰就已經(jīng)被男人修長有勁的手臂勾住,兩腿再一個騰空,裹著梅紅斗篷的她,就像一只翩躚的紅蝴蝶,被帶到了榻上。 “四表哥?”林灼灼剛后背貼上床褥,四表哥壯碩的身子就似一座山岳籠罩了下來,也不知四表哥胸膛是怎么長的,隔著兩層寢衣,還硬梆梆似銅墻鐵壁,豆腐塊似的肌rou壓下來,硌得她胸口有些生疼,兩個小包子都變了形。 此時,窗外又一陣秋風刮過,傳來落葉摩擦地面的聲音。 “還想溜?嗯?”盧劍雙臂撐在林灼灼身側(cè),鼻尖輕輕蹭著她鼻尖,低低地笑,仿佛在笑她還能溜哪去。 林灼灼面頰發(fā)燙,知道四表哥是在笑她先頭躲避親熱,故意跑去窗邊看“黃葉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