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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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是異常敏感的人,瞬間察覺自己在氣勢上矮了一截,無論她怎么高抬下巴、肅容臉,都拼不過盧劍。這樣被一個(gè)小輩壓下去,尤其被一個(gè)她正眼都不想瞧的小輩所壓,長公主心頭頗為不喜,冷著臉,輕輕一“嗯”,便算回了禮。 長公主如此怠慢,看得在場的官員紛紛咂舌。 誰不知道,眼下朝堂里最不能惹、也最惹不起的人物便是睿王盧劍,眼看著隔不了多久,就要飛升太子殿下了。依著南宮湘的盛寵不衰,依著盧劍自身的本事,這儲(chǔ)君之位是板上釘釘?shù)?,很難出現(xiàn)別的意外。 換言之,盧劍鐵定是大武王朝下一任太子殿下。 可眼下長公主這是什么態(tài)度? 如此不待見睿王盧劍,也不怕將來被清算? 思及此,多數(shù)朝臣暗暗搖頭,長公主也未免太自以為是,太沒眼力見了。 長公主這樣的冰冷態(tài)度,一旁站著的攝政王也微微蹙了眉。到底是自己的大皇姐,攝政王頓了頓,還是朝長公主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初次見面,就將姑侄關(guān)系弄得這般僵,免得日后難以轉(zhuǎn)圜。 長公主自然看懂了攝政王的提示,但依舊我行我素。她是誰啊,她可是崇德帝一母同胞的親jiejie,遠(yuǎn)比攝政王這些異母的兄弟要親多了。 仗著與崇德帝的關(guān)系,長公主硬是冷著臉,一個(gè)像樣的寒暄都沒給盧劍,將怠慢進(jìn)行到底。 見狀,盧劍只平靜地捋捋廣袖,目光帶笑地掃過長公主面龐,似乎……很欣賞長公主的“堅(jiān)持己見”和“頑固至極”。 盧劍這樣的笑,令一旁站立的朝臣紛紛膽寒,他們一個(gè)個(gè)都悄悄地遠(yuǎn)離病榻,心底后悔不迭,早知長公主會(huì)這般得罪盧劍,他們一開始就不該前來探病,早早地坐上馬車駛離攝政王府就好了。 ~ 正在這時(shí),榻上的孟天石實(shí)在忍受不住劇痛,一腳踹開上藥的太醫(yī),這一腳太猛,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太醫(yī)直接踹飛到了地上,額頭擦破了,“哎喲”“哎喲”地慘叫。 “我的兒啊,該死的太醫(yī)又弄疼你了?”長公主繞開倒地的太醫(yī),著急忙慌地?fù)涞酱差^,就開始瞪著雙眼、怒斥下手太重的太醫(yī),“讓你輕點(diǎn),輕點(diǎn),你怎么就不會(huì)輕點(diǎn)?非得把我兒逼急了?” 在場的官員:…… 這絕對是倒打一耙,為她兒子踹傷太醫(yī)找補(bǔ)借口啊。 在場眾人對遭受無妄之災(zāi)的太醫(yī),紛紛投去同情的目光。 孟天石對娘親的行為毫無反應(yīng),只自顧自痛苦地摸著自己的斷手,哀嚎不斷。孟天石死死咬住牙關(guān),斷手的疼痛是他第一次感受,藥粉一刺激,那滋味兒簡直比萬蟲啃咬還要遭罪,絕對是他有生之年遭受過的最大的罪。 盧劍見狀,上前一步,立在床邊,然后近距離……愜意地欣賞孟天石那張痛得扭曲的臉,完了,再好心情地欣賞孟天石殘了的右手。 忽然,盧劍看到床邊小幾上白帕子包裹著的斷掌,心頭一個(gè)念頭閃過,只一個(gè)瞬息,那個(gè)念頭就醞釀成熟了。 隨后,盧劍行至太醫(yī)跟前,雙手?jǐn)v扶起摔在地上的太醫(yī),揚(yáng)起聲,鄭重其事地問:“太醫(yī),孟將軍斷了的右掌,還有希望接回去嗎?我瞧著這只斷掌切口整齊、完好無缺,用針線縫一縫,興許還能接上?” 這話,果然迅速吸引了孟天石和長公主。 只見原本絕望的孟天石和長公主,立馬掉過頭來,四只眼睛齊刷刷地望向太醫(yī),那充滿期盼的眼神啊,宛若瀕臨干死之人望到了飽含雨水的云層,充滿了生的渴望。 兩人緊緊盯著太醫(yī)的嘴。 卻見太醫(yī)囁嚅了半天的嘴唇,最后只垂頭吐出一句:“回稟睿王殿下,斷了的手掌,再接回去……聞所未聞,恕微臣無能為力?!?/br> 太醫(yī)這話,無異于斷了孟天石和長公主的所有企盼。 然后,盧劍如愿以償?shù)卦谀缸觾扇说拿婵咨?,看到了那個(gè)叫“絕望”的東西。 隨后,盧劍一雙美玉似的手從廣袖里探出來,當(dāng)著孟天石的面,故意緩慢地?fù)崦约航∪挠艺啤>o接著,還一副后怕的神情,喃喃道: “看著孟將軍空空蕩蕩的右手,本王才知道雙手健全、不殘廢,是多么的幸福。日后,本王可是不能輕易與人動(dòng)手了,萬一也如孟將軍一般,‘咔嚓’一聲斷了手掌,變成殘廢,那就慘了?!?/br> 孟天石:…… 當(dāng)著老子的面摸手就算了,還當(dāng)著老子的面,左一句“殘廢”,右一句“殘廢”? 不知道老子已經(jīng)變成殘廢,心頭正絕望著嗎? 咳咳,盧劍自然知道的,所以……索性排著隊(duì),一根根輪流撫摸右手上的五根手指頭,動(dòng)作又輕又柔,宛若在觸碰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 末了,盧劍還吩咐徐常笑:“等會(huì)你去弄些潤手膏來,本王要每日涂抹,好好愛惜這些手指頭才行?!?/br> 孟天石:…… 他娘的,明知老子手掌斷了,手指頭也跟著一塊沒了,還偏要在老子跟前說些什么“保養(yǎng)手指”的話? 純心給老子添堵呢? ??? 盧劍自然是純心給孟天石添堵,只見他嘴角噙著一絲淺笑,半轉(zhuǎn)過身去,揚(yáng)聲叮囑自己的兄弟: “你們可給本王聽好了,平日與人打斗時(shí),務(wù)必不要逞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時(shí)的丟面子,總好過像孟將軍這般,成為殘廢,抱憾終身。這可是前車之鑒,你們可都要引以為戒啊?!?/br> “小的遵命!”徐常笑拱手應(yīng)諾。 “小的遵命!”方濯濯拱手應(yīng)諾。 “殿下說的是?!碧K炎掃一眼孟天石,然后高聲回應(yīng)。 孟天石:…… 看到這里,他總算是明白,眼前這個(gè)所謂的睿王殿下,壓根就不是來探病,純心來砸場子、看他笑話的! 孟天石作威作福慣了,何曾被人如此當(dāng)面譏諷、嘲笑過?立馬一腔怒氣沖上了頭,健全的左手緊握成拳,一副要揍盧劍的樣子。 “你要干什么?”徐常笑上前一步,瞪向孟天石,大喝道。 “怎的,想跟咱們睿王殿下動(dòng)手?”方濯濯也上前一步,擼起衣袖,怒瞪雙眼。 盧劍不走,也不退,如磐石般穩(wěn)穩(wěn)立在原地,雙眸帶著明顯的嘲弄之意,居高臨下笑望孟天石。 在場的官員,一見這架勢,嚇得紛紛朝廂房外涌出,他們就知道,長公主先頭那般怠慢睿王殿下,絕對會(huì)出事。 一時(shí),奔逃的奔逃,擼袖子的擼袖子,瞪眼的瞪眼,大喝的大喝,廂房里亂了套。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天石,不得對睿王殿下無禮。”劍拔弩張時(shí),攝政王及時(shí)出面,扣住孟天石肩頭,以舅舅的身份施壓。 孟天石本就受了傷,又被攝政王扣住了肩頭,哪里能起身揍人? 再說了,盧劍不僅是得寵的皇子,如今還是睿王,四大親王之首,這樣貴重的身份,注定了孟天石不敢眾目睽睽下動(dòng)手。那些緊握拳頭、掙扎著要起身揍人的樣子,不過是孟天石死要面子,胡亂掙扎一番,給自己一個(gè)臺階下罷了。 結(jié)果,這一掙扎,還將好不容易止血的手,又給折騰得滲血了。 長公主簡直快氣炸了,此時(shí)的她還未意識到,兒子早就因女人問題得罪了盧劍,只以為是她方才的怠慢才招致盧劍的反擊。 遂,長公主背脊挺直地坐在床沿上,瞪向盧劍,高抬下巴冷冷笑道:“睿王殿下,你當(dāng)真是心胸狹窄啊,姑母方才不過是心情不佳,沒給你笑臉罷了,你便如此刺激我兒?” “好了,彼此都少說兩句?!睌z政王及時(shí)打圓場,低聲喝住滿臉怒氣的長公主,“斷手又滲血了,先止血要緊。” 長公主一聽“又滲血”了,慌忙向兒子斷手瞧去,還真又汩汩地向外流血了。這流血不止會(huì)要命的啊,這下子,她再?zèng)]心情去與盧劍這個(gè)小輩置氣了,著急忙慌地喊來太醫(yī):“快,快,快止血啊!” 于是,在太醫(yī)的重新上藥、止血和包扎下,孟天石新一輪的哀嚎起來。 在一陣陣哀嚎聲里,盧劍愜意地朝攝政王、長公主拱了拱手,辭別,隨后邁著歡快的步伐,帶上蘇炎、徐常笑等人浩浩蕩蕩地出門而去。 ~ 出了客院,盧劍和蘇炎在前頭走,徐常笑和方濯濯墊后。 春風(fēng)還時(shí)不時(shí)刮來孟天石的慘叫聲。 徐常笑忍不住捅了捅方濯濯胳膊,得意地小聲道:“濯濯,看來咱們的藥很管用,你瞧孟天石疼的那個(gè)樣,跟凌遲處死似的?!?/br> 呃,什么藥? 怎的,給孟天石上的藥,有問題? 咳咳,自然有問題。 也不瞧瞧孟天石得罪的人是誰?劍哥??!能讓孟天石日子好過? 原來,盧劍砍傷孟天石后,立馬飛鴿傳書,讓宮里的葛神醫(yī)送來一味“神藥”,這味藥在止血、生肌方面也算得上是神藥,可就是藥性太烈,太烈,哪怕只撒上薄薄幾粒粉,也足夠孟天石體會(huì)萬蟲啃咬的滋味。 何況,太醫(yī)被他們買通了,玩命地往孟天石傷口上撒,那樣厚厚的鋪上一層又一層,不痛死孟天石才怪呢! 這不,孟天石慘成了被宰殺的豬,那一聲聲“殺豬聲”喲,叫得凄厲至極! “活該!”方濯濯聽著孟天石的“豬叫聲”,只覺內(nèi)心舒暢。 “對,活該!”徐常笑也大聲附和。 兩兄弟正笑著時(shí),前頭的盧劍突然想起什么來,腳步一頓,反頭詢問道:“徐常笑,現(xiàn)在什么時(shí)辰了?” “快申時(shí)了,怎么了,劍哥,有事?”徐常笑大聲回道。 可不是有事,一聽說快到“申時(shí)”了,盧劍匆匆丟下兄弟們,袍擺一撩,撒腿就沖去了馬廄,騎上自個(gè)的高頭大馬,火急火燎就沖出了攝政王府。 徐常笑:…… 眨眨眼,一臉懵。 “什么事啊,把我們劍哥急成了這樣?”徐常笑摸摸后腦勺,萬分不解。 蘇炎見劍哥如此,眼珠子一轉(zhuǎn),心頭已是有了答案,抿唇偷笑。 “哎,蘇兄,你知道?”徐常笑勾上蘇炎肩膀,低聲問。 “猜到了,但恕不奉告?!碧K炎神秘地眨眨眼。 徐常笑:…… “你真是腦瓜子不開竅啊,除了那誰,誰還能讓咱們劍哥如此火急火燎的???擺明了,約會(huì)去了嘛!”方濯濯一巴掌拍向徐常笑后腦勺,貼耳笑道。 徐常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劍哥一聽到‘快申時(shí)了’,就立馬跑了,敢情劍哥和林灼灼約好了申時(shí)幽會(huì)?” 申時(shí),申時(shí)…… 多念了幾遍申時(shí),徐常笑猛地想起一件事,林灼灼不是要高價(jià)購買劍哥的睿王府嗎?好像定的就是今日申時(shí)。 “瞧我這腦子,居然將這事兒給忙忘了?!?/br> “虧得劍哥沒忘啊,要不,林灼灼孤零零一個(gè)人在龍吟坊苦等,多可憐?!毙斐P呁鴦Ω珉x開的方向,邊感嘆道。 蘇炎:…… 方濯濯:…… 你以為劍哥是你啊,心上人定下的日子和時(shí)辰,也能忘? 第138章 微風(fēng)習(xí)習(xí), 通向龍吟坊酒樓的街道上,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飛馳而去。伏在馬背上,盧劍嘴角帶笑, 眼前不斷閃現(xiàn)林灼灼嬌美動(dòng)人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