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我賭,也是這樣。”徐常笑連忙咽下嘴里的酒,也朝蘇炎笑道。 “劍哥當真是個幸福的男人。”蘇炎這般笑著調侃時,視線不由自主朝女賓席那邊望了過去,那里有他魂牽夢縈的月靈。只見月靈身穿華貴的郡主服,緊挨著攝政王妃而坐,乖乖巧巧,笑容甜美,一如去年作為“小妾”隨他入席那般。 只遠遠眺望一眼,蘇炎心中便飛速閃過去年與她相處的甜蜜畫面。 “劍哥當真是個幸福的男人?!碧K炎這般笑著調侃時,視線不由自主朝女賓席那邊望了過去,那里有他魂牽夢縈的月靈。只見月靈身穿華貴的郡主服,緊挨著攝政王妃而坐,乖乖巧巧,笑容甜美,一如去年作為“小妾”隨他入席那般。 只遠遠眺望一眼,蘇炎心中便飛速閃過去年與她相處的甜蜜畫面。 最甜蜜的,莫過于被太子盧湛用“美人計”算計那夜, 這般想著時,蘇炎嘴角不禁幸福地翹起。 很快,蘇炎來到了林灼灼面前,斂了笑,盡量像對待劍哥那般,尊敬十足地對待林灼灼,拱了拱手,溫和道:“灼灼,可是有事尋找睿王殿下?睿王殿下目前還在前院書房,與攝政王密談,一時半會出不來?!?/br> 不等林灼灼詢問,蘇炎就主動交代了盧劍在哪。 卻不想,只等來林灼灼的紅臉和搖頭,末了,還咬唇道:“炎叔叔,我此番過來,是單純來找您,向您……道歉的?!?/br> “道歉?”蘇炎聽了,很是一愣,聰明如他也一時猜測不出來,林灼灼最近犯下何事,需要向他道歉。索性笑問,“所為何事?” 林灼灼咬了咬唇,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最后指了指那邊的花樹后,示意挪到那邊去談。 蘇炎點了點頭,率先大步前去,然后立定在花樹后等著。 春風習習,草兒在擺動,枝條和花兒在搖晃,聽著它們的聲響,林灼灼終于鼓起勇氣道:“炎叔叔,就是去年……我不該……一心想著報復太子盧湛,就將你給拖下了水……” 聰明如蘇炎,腦瓜子轉動極快,這樣模模糊糊的言詞,已讓他曉得林灼灼在為什么而道歉。但蘇炎絲毫不覺得新鮮,因為林灼灼坦白的這些事,蘇炎去年就已經猜測出了實情。 從林灼灼去年的表現(xiàn)看,她明擺著知道林真真和太子盧湛偷情的事。蘇炎這樣智慧的大腦,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整件事。 盡管如此,面對驟然坦誠的林灼灼,蘇炎還是一怔。他沒想到林灼灼居然會主動向自己坦白,頓了頓,蘇炎才微笑地回話:“我懂了,去年是你努力撮合了我和林真真的親事?” “是?!绷肿谱频椭^,很誠懇地道歉,“炎叔叔,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是我那時腦子不清楚,才做下了這等糊涂事,害得您惹了一身腥臊,至今都未娶親?!?/br> “不是這樣的,灼灼。當時是我自己看上了林真真,才會定的親,與你無關?!碧K炎見小姑娘滿臉的內疚,便很認真地給出了解釋,“若我對林真真無感,哪怕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點頭同意定親。” 正因為如此,報復心極強的蘇炎,才沒有將林灼灼一家子列為報復對象。因為蘇炎很清楚,林灼灼母女只是搭了線,真正看上林真真的,是他本人。 林灼灼聽到這話,猛地仰頭凝望蘇炎,仿佛在無聲詢問,真是這樣嗎? 蘇炎笑了,很肯定地點頭:“自然是這樣。所以你不必內疚,也不必道歉?!?/br> 天下的姻緣成不成,媒人牽線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男女雙方當事人看不看得上那個相親對象。 何況,最重要的一點,若沒有林灼灼當時的牽線,他便不會卷進林真真和太子盧湛的感情里,也就不會被太子盧湛用“美人計”算計。這樣的話,他在東南沿海壓根就遇不上他心愛的女子,月靈。 而月靈,缺失了他這個救命恩人,興許就徹底淪落為妓0女,任由那些有點臭錢的男子肆意糟蹋,清白沒了不說,一生也毀了。哪怕事后,攝政王府將月靈尋了回來,她也不會再獲得幸福。 思及此,蘇炎又忍不住望向了女賓席位上的月靈,她是那樣美好,單純、善良、可愛如小仙女。他和月靈的緣分,興許是上蒼注定的,兜兜轉轉,只為了成全他和她的愛情。 “灼灼,你真的不必內疚,你做的是大好事一件?!碧K炎收回視線,認認真真地看著林灼灼,眉眼帶笑,若仔細研讀,里頭還藏著一份感激之情。 林灼灼:…… 她還做了大好事一件? 完全聽不懂蘇炎在說什么。 蘇炎笑了笑,他很想告知林灼灼,他和月靈的浪漫故事??墒?,那段“小妾”的故事,注定不能對外人言,否則太影響月靈聲譽了。 月靈已經安安全全回到攝政王府,變回了二郡主,那“小妾”的往事只能永遠冰封,藏進心底,再不能揭開。 遂,蘇炎只能對林灼灼感激地笑,卻絲毫也不能宣之于口。 第134章 林灼灼向蘇炎道了歉, 豈料,蘇炎的反應完全出乎預料,非但絲毫不怪她, 還反過來夸贊她做下的是一樁大好事。 林灼灼完全一臉懵。 懵歸懵, 但蘇炎不怪罪她,到底是喜事一樁。 遂, 懵過后,林灼灼迅速換成了一張歡喜的面孔, 甜甜朝蘇炎道:“好, 我知道了。不過說到底, 還是因為炎叔叔是個大好人, 才舍不得怪罪于我?!?/br> 小姑娘聲音甜糯糯的。 蘇炎聽了,沒點頭, 也沒搖頭,小姑娘愿意認定他是個大好人,那便是吧。 做人做事, 他一直都無愧于心。報復不報復的,只看對方做得過分不過分, 情節(jié)嚴重不嚴重, 是否觸及他的底線。一旦觸及底線, 他勢必不會放過對方, 死磕到底。 不過這些事兒, 就不會對林灼灼這個小姑娘透露了。蘇炎只對她淺淺微笑, 表示出善意。 “炎叔叔, 那我先回去了?!绷肿谱屏私庖粯缎氖?,美美的桃花眼光閃閃、亮晶晶的,腳步輕盈地轉身離開。瞅著身旁一樹樹姹紫嫣紅的海棠花, 還愜意地折了一枝,摘下上頭含著露水的花朵,藏在衣袖里。 花香盈袖,風雅一回。 見到等候在小徑那頭的林燦燦,林灼灼還歡笑著給林燦燦衣袖里也來了一朵,姐妹倆一齊享受一把“花香盈袖”的滋味。 “嗯,真香吶,明兒我也不換衣裳,繼續(xù)穿它!”林燦燦使勁兒聞著衣袖,狗鼻子似的嗅個不停。 瞧著林燦燦的可愛模樣,林灼灼似乎也被感染了,小鼻子也湊近衣袖聞了聞,嗯,海棠花藏在廣袖里,空間狹窄,還真芳香濃郁,嗅出了枝頭沒有的濃郁味兒,抿唇直笑。 姐妹倆正嗅著衣袖里的花香時,徐常笑恰好有事,離席也來到了這邊園子的小徑上。徐常笑剛與小廝對完話,一個轉身就看見了林燦燦,他今兒個從孟天石手里救出來的那個小姑娘。彼時,林燦燦正狗鼻子似的,對著衣袖嗅個不停。 徐常笑:…… 眨了眨眼,一個衣袖,是有多大的怪味啊,才會這般嗅個不停? 這是多少天沒換過衣裳啦? 林灼灼短暫的嗅過后,便放下廣袖,不想,一抬頭就對上了不遠處瞪大雙眼、一臉驚異的徐常笑。林灼灼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應該是林燦燦狗鼻子似的嗅法驚呆了徐常笑,忙輕咳兩聲,示意有人來了。 林燦燦整張臉蛋都埋進廣袖里了,聽到咳嗽兩聲,小臉蛋才茫然地露了出來。然后,就對上了徐常笑那張驚異至極的臉。 林燦燦先是一怔,待看清楚那個男子是徐常笑后……立馬歡喜地撒開雙腿,滿臉帶笑地直直奔了過去:“師父,師父!” 徐常笑:…… 誰是她師父啊? 見到猛然沖過來的林燦燦,徐常笑一臉懵。 令徐常笑更懵的是,林燦燦來到他跟前,立馬仰起如花的小臉蛋,紅嘟嘟的小嘴一開一合,不停地喊他“師父,師父!”那聲音還超級甜糯糯。 “誰,誰是你師父啊?”好一會后,徐常笑摸著后腦勺,到底問出了口。 “你就是我?guī)煾赴?!今日你救我時,武功那么厲害!”林燦燦仰起臉,一臉花癡狀。 徐常笑:…… 不是吧,救了她一回,他就多了個徒弟了? 按照這個邏輯,他豈非徒弟滿山跑了? 呃,也不是,普天之下能令他徐常笑親自動手救的人……寥寥無幾,一般都是派遣下屬出動即可。 所以,按照這個邏輯算起來,林燦燦可是他唯一的女徒弟了。 等等…… 什么亂七八糟的啊,什么女徒弟不女徒弟的啊,徐常笑摸著后腦勺,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他居然被眼前這個小姑娘給帶到坑里去了。 不成想,剛掉進一個坑里,緊接著,又掉進了另一個坑里。 只見林燦燦仰頭笑道:“師父,我還記得你叫徐常笑,你記不記得徒弟我叫什么呀?” 這可把徐常笑問倒了,除非必要的人,他素來不會去刻意記住對方的名諱,遂,支支吾吾半晌,只答出一個姓氏:“我……我知道你是林家姑娘?!?/br> 林燦燦:…… 這不是在說廢話么,林灼灼姓林,她是灼灼的堂妹,自然也姓林。 所以,換言之,徐常笑完全就對她的名字沒印象。思及此,林燦燦小嘴一撅,明顯的不高興了:“我叫林燦燦,陽光燦爛的燦,特別好記,你都沒記??!我不開心了!” 說罷,林燦燦還瞪了徐常笑一眼,驕橫十足。 徐常笑:…… 莫名的,被小姑娘這般橫橫地一瞪眼,內心騰起一股子驚慌失措。忙摸著后腦勺,一疊聲地賠不是:“好好好,是我的錯,下回你再問我,我保證能說出來!林燦燦,陽光燦爛的燦,是吧?” 林燦燦撅著嘴,勉強接受:“好吧,下不為例?!?/br> 徐常笑連忙點頭應下,那頭可是重重地一點喲,似乎在給一個鄭重其事的承諾。 兩人這一番互動,看得一旁的林灼灼,那是心底一個懵啊。 不知道的人,單看兩人這一番互動,還以為他倆老早就認識了呢,是那種平日就互動頻繁、相知相識的人了呢。誰能料到,這樣的兩個人今日才第一天見面,滿打滿算,眼下也才第二次碰面而已。 林灼灼不得不佩服起林燦燦的交友能力來,當真是沒有交不到的朋友,也沒有拜不到的師父,只要……夠有眼緣。 林燦燦一聊起來就“嘰嘰喳喳”沒個停,最后林灼灼肚子“咕咕咕”,實在餓得熬不下去了,雙手拽住林燦燦胳膊,才強行將她從徐常笑身邊拖走。 “徐大人,我們先走了?!绷肿谱七呑撸呌檬侄伦∵€“嘰嘰喳喳”個不停的林燦燦。 “林姑娘,請便。”徐常笑對林灼灼那是分外尊敬,拱手送行。 林灼灼可是劍哥的女人,傳說中的大嫂啊,他們這些當小弟的哪敢不尊敬?但凡有絲毫的不尊敬,怕是都會落得跟孟天石一樣的下場。 呃,爪子斷了呢。 劍哥有多護短,他們這些日日伴隨在側的兄弟,可是比誰都清楚。 遂,徐常笑恭恭敬敬目送林灼灼離開,當然,目送時還不忘捎上林燦燦那個小姑娘。見到林燦燦小姑娘一直反頭要與他再多說幾句,卻每次都被林灼灼捂住嘴巴,不讓說。急得林燦燦又是伸長脖子,又是努力掰開嘴上小手,才能透過指縫“嗚嗚咽咽”說出些聽不清楚的話…… 那模樣,說不出的古靈精怪。 徐常笑看著看著,不禁嘴角溢出一絲笑。林燦燦這小姑娘,很是可愛。 “灼灼,你方才為何堵住我嘴,不讓我跟師父道別???”兩人走遠了,反頭也只能望到層層疊疊的枝蔓,瞧不到遮掩起來的徐常笑了,林灼灼才松開林燦燦的嘴。卻不想,才剛松開,林燦燦就撅嘴抗議上了。 林灼灼:…… 天地良心,哪里是不讓她道別?。?/br> 她都道別了沒有二十次,也有足足十五次了! 每回道完別,剛往前邁出半步,林燦燦就又“嘰嘰喳喳”反頭與徐常笑聊上了,你讓林灼灼怎么辦? 不堵住她的嘴,豈非要道別個沒完沒了? 思及此,林灼灼頗為無奈地拍拍林燦燦小腦瓜,哄道:“好了,有緣常相見,今兒個投緣還沒聊夠,下回遇上了再聊就是。同在京城,還愁沒機會見到他嗎?我是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實在等不起了?!辈懦龃讼虏撸瑥娦凶ё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