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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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里面象是一盆開了鍋的水,楚平覺得自己昏睡了很久很久,往事紛至杳來,一向十分模糊的母親變成異常清晰,說書的先生在說著關(guān)于英雄的解字。梅香的手摟著自已,怎么她的手如此溫?zé)??不對,她的手冷得象冰!楚平蜷縮起身子,覺得自己每一次呼出的氣都帶著寒冰,真冷??!從來沒有這么冷過,比山里的冰霜更冷,我要蓋被子!我要烤火!楚平知道自己渾身在發(fā)抖,偏生就是醒不過來。現(xiàn)在好了,沒有那么冷了,怎么又熱起來了?天啦,怎么會這么熱,就象從內(nèi)到外都是烈火焚燒一般!我不要蓋被子,我要水!我要喝水!汗珠分明就在皮膚下躥動,就是擠不出來,太熱了!我要被燒化了!什么東西還壓著我?是硯石?鐵板?怎么這么重? 江船壓著蓋了兩床被子仍要翻轉(zhuǎn)的楚平,看著楚平的臉和脖子上的汗珠一顆一顆地從皮下蹦出來,這人的氣力挺大,就算在昏睡中,江船覺得要壓住渾身顫抖的楚平也很費勁。 “這熱毒出來了,他就有救了?!苯亮瞬磷约侯~上的汗。 江海在熬著魚湯。 楚平聞到了一股極具穿透力的香氣,他覺得這一定是他這輩子聞到的最香的香氣,甚至比梅香的**更香,頭仍然象要裂開來,好在眼睛終于可以睜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微笑的滿是蒼桑的臉。 “老叔?這是?”楚平想翻身起來,卻被江船一把摁住。 “這是蕩口村,我叫江船!你頭上的傷勢還沒好,不要動,免得崩了傷口?!苯溃峙ち艘幌骂^:“海子,把魚湯端過來!” “好咧?!苯1奶肆艘淮笸媵~湯過來。 “多謝!”楚平斜躺著,一口氣將魚湯喝了個干凈,確是餓得狠了,腹中響得厲害。 江海在旁邊聽得呵呵笑。 楚平看著這個光裸著身體的陽光燦爛的孩子,只覺得空氣中的光線都亮堂了起來?!按笫?,多謝你救了我?!?/br> 江船吩咐江海再盛一碗魚湯來,“你叫什么名字,怎生掉落水中?” “我叫楚平,住在落葉村?!?/br> “落葉村,上游很遠的地方?!苯苍邗幒由闲羞^。 “我是在采金的路上,被山洪沖下來的?!?/br> “那你命真大,采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據(jù)說那條道很難走,看來你水性還不錯,否則這一路下來,早被淹死了?!苯瑢Ⅳ~湯遞給了楚平。 兩碗魚湯裹腹,楚平覺得好了很多,趁江船去船頭吃飯的間隙,楚平打量起這個小小的船屋。船里很干凈,船艙兩頭都掛著簾子,自己蓋的被子很有些年頭,發(fā)出一股子霉味和汗味,摸了摸頭上,不知江船用的是什么傷藥,氣味很臭,讓人欲嘔,用一塊布蓋著。腿很疼,不知怎么竟然提不起勁。莫非?楚平出了一身冷汗,對于他來說,腿的重要性不言而預(yù)。翻開被子,果然見自己的雙腿都裹著傷藥,回想起自己栽下“鬼見愁”的情形,想來必是那些枝杈掛住了腿,否則自己從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必然無幸。但如果就此殘廢,那真不知是該幸慶還是該悲哀了! “楚小哥,你昏睡了四天四夜,吃硬的物事怕是對腸胃不好。最好是喝點魚湯,吃點粥?!苯昧艘煌胫噙^來,“我們船家,窮是窮些,但粥和魚還是有得吃的。海子的手藝越來越好了?!?/br> 江海不知什么時候進了船艙,看著楚平,只呵呵地傻笑。 “多謝江叔,多謝小海?!背礁屑さ馈?/br> “叔叔,你身上怎么那么多疤疤?”江海一臉好奇。 楚平咽了一口粥,心里尋思著如此回答這個純樸少年,心念電閃:“我曾是一大戶人家的家奴,從小被各種虐待,后來機緣巧合,逃離了虎口,就此在落葉村安家?!?/br> 江船嶙峋的大手摸著小江海的腦袋,眼睛和嘴角現(xiàn)出淡淡的笑意。 楚平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知道這個老船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楚平感覺到那神色間的譏誚味道。 “我給你擦汗的時候數(shù)了一數(shù),一共一百二十六塊疤疤。這些疤疤痛不痛?”江海問道。 “以前疼,現(xiàn)在不疼了?!背叫πΦ馈?/br> “你的腳筋斷了,這雙腿子怕是作不了大用了?!苯溃澳阕约涸囋嚳?,別有什么內(nèi)傷?!?/br> 楚平擔(dān)心的事情終于來了,“想是從山崖上墜下來,被樹枝切斷的,我剛才已試了一試,丹田還是空空蕩蕩,咳咳?!闭f著,楚平覺得喉頭一腥,就有一口血涌上了咽喉,被楚平生生咽了下來。 江船看著楚平臉色忽紅忽白,想是辛苦得緊,“我已找了別村的一個郎中,明日就過來給你看看。” “多謝江叔。”楚平想翻身給江船行一個大禮,被江船摁住,“我們船上人家,粗聲大氣粗手大腳的,沒有那么多俗套虛禮,不用那么拘禮!” 楚平只得應(yīng)了。 郎中的臉色和天氣一樣陰沉,枯瘦的手指按著楚平的脈膊,小眼睛嘰里咕嚕轉(zhuǎn)了十來圈,眉頭皺得象一柄掃帚,欲言又止。 “古郎中,有什么事你盡管說?!苯?。 楚平也笑笑,“無妨,有什么你盡管說?!?/br> 古郎中摸了摸自己稀疏可數(shù)的幾根胡子,沉吟了一下:“這位小兄弟,咳,這個脈象可是亂得緊,亂得緊,哎,實話說了吧,小兄弟,你五臟移位,內(nèi)傷嚴重之極,非藥石所能救治,恐時日無多矣!”又轉(zhuǎn)向江船道:“江老哥,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我也就這點能耐,哎,診金就不用了?!?/br> 江船也輕嘆一口氣:“診金還是要給你老古的?!?/br> “你也不是什么富人,如果我能治得了這小兄弟,診金我是會收的,但現(xiàn)在這情形,哎。都是熟人,你不用送我了?!闭f完,這古郎中徑自背著他的藥箱下了船。 楚平心中早有計較,腿部的傷痛他反而覺得無甚緊要,但覺得自己這數(shù)天來的胸肺氣悶,膈肌肋骨處不斷隱隱作痛,卻是大為不妙,心中存著一絲僥幸,如今被古郎中一言點破,心中反而安定。 江船送得古郎中回到船上,望著楚平淡金色而帶著灰暗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咳,平哥兒,古郎中的話也不可盡信??取!?/br> “江大叔!”楚平道,“江大叔不必安慰楚平,所謂生死由天,富貴有命,楚平有此大劫,也是冥冥中的定數(shù)。江大叔和海子救下楚平,是楚平的天大的福份。楚平有一事,還需求江大叔成全?!?/br> “何事?” “楚平有一子名叫楚風(fēng)揚,想能見他一面。” “你兒子現(xiàn)在何處?” “三清山?!?/br> “三清山?” “是?!?/br> 江船怔了怔神,“三清山這外地名聽起來熟,但想不起來是何處?” “我查過三清山,沿著鯉河上行,有約九千里之遙。” “九千里?還是上行?”江船眉頭皺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面有難色。 “楚平知道這是不情之請,此上行需時日較久,楚平還有一些積蓄,正是在這鯉河沿途之上,可用于這一路上的費用,還求大叔成全!” 江船嘆了口氣,沒有作聲,轉(zhuǎn)頭望向光著屁股晃來晃去的江海,“海子,你想去遠地嗎?” “哪地啊?”江海在村子里可是憋悶得緊,還從來沒去過大地方,眼睛里登時放光。 江船苦笑了一下,再回過身來,就見楚平已“撲通”跪在了船板上,“還望大叔成全!” 江船忙扶起楚平,“不是我不想幫你,唉,這九千里,我這小船就算是日夜兼程,也要三四年,而我剛送著古郎中,他說,唉,你也就半年好活罷了?!?/br> 楚平眼中射出一股冷悍:“大叔,楚平是條賤命,正因為賤,所以一時半會要死個俅的,也是不易!放心吧,大叔,楚平自己心里還有點底,請請大叔成全楚平這個心愿!” 江船看看楚平,又看看一臉向往的江海:“海子也這么大了,可以帶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金龍帝國這么大,到外面見見世面總是不錯,此番你既有此愿,我就順了你心意吧?!?/br> 楚平大喜。 頓了一頓,江船又道:“此番遠行,雖說吃住都在船上,還是需要幾天工夫做點準備,村里的人我也要招呼一下?!?/br> “然。”楚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