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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粉撲得稍微厚一點,距離又不太近,根本看不出大姑娘曾經(jīng)毀過容。 姬玉衡連解毒安神湯藥都不開了,囑咐她忌口少吃辣和海鮮,再過來敷臉半個月就可以滾蛋了。 大姑娘這幾天心情好極了,而安國公夫人一樣喜氣洋洋,親手給女兒打扮一通,母女倆一起去城南逛街掃貨。 府城是大梁國北方最大的港口,因為是深水港兼不凍港,常年貨船往來如織,港口邊上專門做達官顯貴生意的“精品店”里時常能有連安國公夫人都覺得新奇精巧的玩意兒。 五公子趁機回京向他老子匯報,再回府城時不情不愿地帶來了皇后的親弟弟,承恩公的小兒子。 當然,這個不情不愿要打引號。 安國公和承恩公固然都是公爵,但兩家實力……安國公乃是當之無愧的勛貴頂流,而承恩公算是三線,還是看在皇后的份兒上。 也就是說安國公府完全有實力和底氣拒絕引薦,但五公子還是把承恩公小兒子帶了過來,心思顯然沒那么單純。 不過五公子再有別樣的心思,也不至于當惡客。他派人提前去郊外破廟打招呼,再等母親和meimei復診離開,才和承恩公小兒子一起出城直奔神醫(yī)醫(yī)館。 在官道邊上,上山前往的破廟的必經(jīng)之路上,豎了個嶄新的路牌:無名醫(yī)館,下面還有行小子,也寫得清清楚楚,非疑難雜癥免開尊口。 碩大的牌匾下面是個簡簡單單一望到底的小房子,里面售賣常見成藥。 承恩公小兒子好奇地進門瞧了瞧,發(fā)現(xiàn)門邊坐著個年輕的小伙計,而屋里就擺著四個大貨架,每個貨架上都掛著個條幅,分別是傷寒散,止咳丸,止血粉以及強骨湯,藥效實在是一目了然,而且售價也十分實惠,前兩種都十個錢一份,后兩者就是十個錢兩份了。 貨架上的成藥此時基本都空了。 承恩公小兒子若有所思,收起了那副演出來的吊兒郎當:忽然有個無所不能醫(yī)的大夫出現(xiàn),他默認是針對他家的陰謀。 他的皇后jiejie這些年為了求子都魔怔了,他看得出五公子很不情愿,他又何嘗不是趕鴨子上架。 看了這個在山腳下售賣成藥的小店鋪,他終于意識到的確有針對他家的陰謀,但山上的神醫(yī)可能也是被暗算的對象……之一。 五公子和身邊他爹特地借給他的老管事對了下眼色。 等他們順著新近夯平過一回的山路,真正站到修繕一新,圍墻外是規(guī)規(guī)整整的藥田的“無名醫(yī)館”,承恩公小兒子直覺更不好了。 然而戲必須要繼續(xù)演下去,因為神醫(yī)如果真的有大本事,讓jiejie看到有孕的希望,神醫(yī)可能莫名其妙的……失蹤。 然后jiejie的宮中會突兀地出現(xiàn)個新宦官。 承恩公小兒子心也夠硬,他不會憐憫未曾謀面的神醫(yī),只為jiejie如此恣意妄為而擔憂:陛下又不傻…… 綁定卡只允許妙妙在老家和任務世界各停留二十四小時,此時妙妙回老家去了,姬玉衡面對著兩位貴公子,他合上手里的書冊,吩咐了薛夫人的管家?guī)拙?,才好整以暇問向五公子,“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給我?guī)磉@樣的麻煩?;屎蟑偭耸敲孛軉??” 那必須不是秘密啊。 府城之中又頗有些人物,他們在酒樓茶樓閑談時以調侃的語氣說上幾句,讓收了王五銀子的伙子們聽到,匯總過后也傳到了姬玉衡耳朵里。 話說回來,若不是貪圖府城交通便利消息靈通安定繁華,他也不會選在這里開醫(yī)館刷聲望。 五公子滿臉尷尬。 而承恩公小兒子騰地站起身來,帶翻了手邊的茶盞——他不怒不行,對方態(tài)度也實在讓他始料未及! 承恩公小兒子大喝一聲,“大膽!”又看向身邊的侍從,“把他拿下!” 然而話音未落,他只覺得眉心微痛,然后……看著瞪大眼睛的五公子,他仰面到底,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他的兩位侍從們也步了他的后塵,只是這兩人要比他們的主人煎熬折磨得多,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偏生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數(shù)息后才筋疲力盡地“睡”過去了。 實際上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經(jīng)受了巨大刺激,身體開啟自我保護,兩個人就此休克過去了。 姬玉衡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三個人,壓根不理會目瞪口呆的五公子以及他身邊的老管事,扭頭沖著窗外說話,“小七過來?!?/br> 小七跑來的時候,手里還牽著小他三歲的小meimei薛鉞。 小七進門先帶著meimei向師父行禮,端詳了下地上三個人,指著他們額頭亮閃閃的銀針,“師父?” 姬玉衡笑了,“就是你昨天幫師父浸泡過藥液的銀針呀?!?/br> 對乖巧可愛絲毫不熊的小家伙,他情不自禁溫柔起來。 小七眨了眨眼睛,“知道了呀師父?!彼eimei又跑了出去……跑出去拿解藥了。 姬玉衡這才問向雖然看起來不那么明顯但注意力一直落在小七身上的老管事,“看清楚了嗎?用不用我叫回來你再細細端詳?” 精神力越高,觀察力就越強。五公子主仆的微表情半點都瞞不過他。 老管事和他家公子無奈地再次對了個眼神,先行行禮,“先生見笑?!?/br> 姬玉衡沒興趣跟他們兜圈子,直奔主題,“所以我的徒弟究竟是哪家的滄海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