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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145節(jié)

第145節(jié)

    左嬤嬤也沒指望錦瑟會蠢的上當,聞言又福了福身,嘆聲道:“太后見皇上病體纏綿,遲遲不好,便日夜擔憂,常常夜不能寐,起身為皇上抄經(jīng)念佛。加之翼王不幸離世,太后身心俱傷,鳳體大不如前。今日午后太后暈倒,醒來后念著皇后從太子妃過世便也多病,唯今偌大的宮廷倒沒個濟事的,這上萬的宮女太監(jiān)便似少了主心骨,便是太后也總覺不安,太后剛強,本是不愿驚動王爺王妃,此刻卻顧不得了,這才令人請了王爺王妃進宮侍疾?!?/br>
    錦瑟面露擔憂,忙道:“太后今日竟暈倒了?!嬤嬤是太后身邊的得力人,只怕太后離不開嬤嬤,勞嬤嬤先一步回去侍奉著太后,容本妃換件干凈的衣服這便去親自侍奉?!?/br>
    左嬤嬤此刻奉命過來本就是為了將錦瑟給弄到正盛宮去,本以為要費些口舌的,倒不想錦瑟竟答應(yīng)的如此痛快,她心里詫異,面上不動聲色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錦瑟換了件繁復(fù)的碧色宮裝,白蕊一面給她整著長發(fā),一面擔憂地道:“那正盛宮是龍?zhí)?,王妃急什么,好歹先見了皇后娘娘再去給太后請安也能安心些……”

    翼王死了,太后勢必恨死了她,此次進宮自然不會放過她,錦瑟明白這點,左右侍疾是躲不過的,早去總比晚去好,起碼也能叫這宮人們瞧瞧,她對太后可是真孝敬的。這宮中上萬雙眼睛盯著,她倒不信太后敢公然虐待懷了孕的孫媳。倘使雍王妃不進宮侍疾,那她大著肚子便更不該進宮了,太后為了接她進宮,將雍王妃也接近了宮,一會子請安雍王妃必定也是要到的,太后總不能區(qū)別對待,左右雍王妃做什么,她也做什么便是。

    太后的正盛宮錦瑟還是第一次來,修建的莊重大氣,擺設(shè)等也極為雅致古樸。

    太后瞧著面色果真不大好,她躺在羅漢床上,靠著大引枕,身上穿著件暗紫色翔鳳宮裝,腿上蓋著條棉絨薄毯。見錦瑟請安,便抬了抬眼皮,道:“哀家身子不爭氣,皇帝的幾個妃子年紀也都大了,養(yǎng)尊處優(yōu),自己都是一身的病,甭說伺候哀家了,那些美人什么的,上不得臺面,瞧著就叫人生氣。便只能辛苦你們這些孫媳了,哀家也知你有孕在身,叫你進宮侍疾是難為你了些,你不會不愿意吧?”

    錦瑟忙笑,道:“孫媳伺候祖母乃是應(yīng)當?shù)模笕绱苏f,豈不是置孫媳于不孝了?!?/br>
    太后說前頭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使喚錦瑟罷了,聽她答了,也厭棄和她多言便道:“愿意就好,哀家想用口粥,你來伺候著吧。”

    “是?!卞\瑟應(yīng)后上前從宮女手中接過湯碗坐在床沿一勺勺的喂太后,她剛吃兩口便道口中味寡,又使喚著錦瑟給她換著樣的夾菜,偏她又道聞了菜味就難受,不肯將那些菜品支了炕桌放在炕上,更不肯宮女將菜品捧近,而是盡數(shù)遠遠的放在五步開外窗前的條桌上,使得錦瑟每夾一回菜都得起身來回奔走。

    錦瑟心道這老東西聞不得菜味兒倒吃的香,自然明白太后這是在故意折騰自己,可卻面頰含笑,半點惱色都未露出,還不時地主動開口問太后想吃哪個。她這廂粥味到一半那雍王妃才進來請安,不待雍王妃說話,太后便道:“哀家頭疼的很,你是個妥帖的,上榻來給哀家揉揉頭吧?!?/br>
    雍王妃應(yīng)了一聲,脫履上榻跪坐在軟軟的錦墊上給太后揉頭。太后如此厚此薄彼,可錦瑟卻說不出個不是來,畢竟雍王妃也在伺候太后。又兩盞茶,太后除了將錦瑟支使的團團轉(zhuǎn)倒也沒什么別的舉動,她依著太后的意思點上安神香,轉(zhuǎn)身回到榻前又為太后捶起腿來。

    錦瑟今日在街市上逛了那許久,這會子還真感覺疲累的很,見太后靠著大引枕閉著眼睛,唇角愉悅地勾起。錦瑟心里有些不明所以,也不耐煩再繼續(xù)演戲了。

    她方才聽話非常不過都是為了探探太后到底意欲如何,此刻見她只如此不停折騰自己,錦瑟也懶得奉陪了,見太后抬起眼皮要喝茶,她忙應(yīng)了一聲站起身來,取出袖中絹帕試了下額頭上的浮汗,這才自宮女的手中接過泡好的溫茶。

    只她剛轉(zhuǎn)身回到榻前便毫無征兆地哇地一下直吐出一大口的穢物來,她這嘔吐來的太過突然,發(fā)作時她神情痛苦,身子前傾,使得那一口穢物半點也沒沾在自己身上,可是全數(shù)都吐在了太后的身上,瞬間她那胸前便掛滿了穢物,半張臉也濺得臟污起來。

    “??!呸,呸!”

    太后本閉目悠然地等著錦瑟伺候的香茗,這般折騰她雖是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倒是到底也出了些氣,太后只覺通身舒暢,哪知接著便覺一股溫?zé)岫y聞的東西澆在了身上,她先還不明,睜開眼睛瞧清楚身上掛著的東西,再被那股難聞之味充斥著鼻翼,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尖叫一聲,拽著臟了的衣裳驚魂失措,除了尖叫,她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后!這可怎……”雍王妃跪坐在太后身后,身上雖也濺了些東西,但卻還算干凈,她忙驚叫著抽了帕子去給太后抹身,可話沒說完,卻覺臉上一濕,卻是錦瑟驚嚇之后,慌亂地來扶太后,誰想驚慌之下腳下一絆,手中捧著的香茗飛出便那么不偏不倚地都潑到了她的頭上和臉上。

    雍王妃忙又去抹臉上茶末,錦瑟卻已沖到榻前驚惶地為太后摸起臉來,“太后,孫媳已好久不曾這樣害喜了,許是方才伺候用膳也聞不慣那湯菜之味兒,竟又害起喜來,都是孫媳的錯,都是孫媳的錯……”

    她說話間拿著那帕子摸向太后臉上臟污之處,原本那污穢只掛在下巴脖頸,這會子經(jīng)她一抹,那穢物卻沾了半張臉。太后何曾經(jīng)受過這樣的事,已惡心不已,不知所措,一時竟也顧不上阻止錦瑟,此刻被她越抹凌亂,錦瑟的帕子再度擦過她的鼻子,她便再忍不住,推了下錦瑟,人沒撲出床榻便也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哇哇大吐起來。

    錦瑟來時豈能毫無準備,她那帕子上抹了些藥粉,制人嘔吐,原是怕太后真有所謀,她也可借嘔吐不適為由脫身,此刻她用那帕子給太后抹臉,早便知太后必定得吐,就著太后那一推早閃在了一側(cè),眼瞧著太后撲在床沿片刻便吐的面色青白,錦瑟心里痛快,面上卻驚懼愧疚非常。

    這會zigong女們才算反應(yīng)過來,忙著上前來伺候,太后被扶著下了榻,也顧不上錦瑟了,軟著腿便往凈房一陣風(fēng)地趕,后頭幾個宮女忙著跟上。

    見雍王妃跟了上去,錦瑟也慌里慌張地哭著緊跟,她大腹便便動作不便,這慌張之下難免跌跌撞撞,不小心便將放在墻邊的一盆玉石盆景撞了下來。那盆景用紅寶石珠子做果實鑲嵌翠樹,摔在地上登時四分五裂,紅寶石的珠子跳躍在青石地面上,瞬間滾得滿地都是。

    前頭太后步履匆匆往凈房趕,一步抬起,落腳時剛好踩上滾過去的寶石珠子,登時直挺挺地往后倒,她倒勢洶洶,宮女又不防,哪能摻扶得住,縱使拉了她一把,她卻依舊后仰著嘭地一聲直挺挺倒在了地上。群書院

    ☆、二百五九章

    太后一腳踩在向前滾動的珠子然后毫無預(yù)兆地直挺挺仰頭倒下,這摔的有多重可想而知,她年紀不小了,又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一下摔下去整個人都懵了,半響都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就隱約聽到耳邊尖叫聲呼喊聲一片,直到也被驚嚇住,哭聲嗚咽的錦瑟忙也跪下來,撲到她的近前來,她恍恍惚惚地看到那張近在咫尺的可惡面容,這才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來。艾拉書屋

    “太后,太后都怨孫媳不好,孫媳身子重,笨手笨腳,這可怎么辦,太后您處罰孫媳吧……嗚嗚……嘔……”錦瑟撲過來見太后的目光有了焦距和驚恐,痛苦,憤恨之色,知道她已回過了神來,當即便哭泣謝罪起來,那臉上神情就別提有多真摯惶恐了,只是沒喊著兩句她便又做出了欲吐之狀來。

    太后此刻瞧見錦瑟便覺像是瞧見了一條對著自己吐信子的蛇,這種驚懼和惡心,都是被她那一吐給嚇出來的,此刻瞧她跪在身邊緊緊挨著自己,她若非渾身痛的都沒了知覺一般,不敢輕易亂動,根本恨不得一掌將錦瑟給拍飛,離她遠遠的。本就最不愿她靠近,如今見她竟突然張嘴又做出嘔吐的模樣來,且這一吐勢必要噴她一臉,太后登時便尖聲叫了起來,“走開!把她給哀家弄走,快弄走!”

    太后這一嗓子著實聲音不小,面色猙獰,失態(tài)非常,簡直都似精神崩潰了。宮女哪里敢怠慢,忙上前請錦瑟離開,錦瑟原就是要脫身的,此刻遂愿卻也不想太后好受,一面好不委屈的哭著,一面惴惴不安又擔憂非常地不?;仡^去看,一面還不停做干嘔狀。

    她那邊每弄出點動靜,太后便覺胃里翻攪一回,身上沾染的怪味便也氣味更濃郁一下,錦瑟一腳踏出殿門,如愿聽到里頭又響起了太后的嘔吐聲來,久久不絕,想必是連膽汁都要吐個干凈了。

    錦瑟出了殿卻也不走,只拉著那奉命送她出來的宮女哭,眼睛巴巴地還望著里頭,道:“太后這樣本妃怎么能離開,都怨本妃太笨重,本妃要留在這里,起碼也要等太醫(yī)來看過太后……嘔……才能放心……”

    她說著便又垂下淚來,真是不勝內(nèi)疚和擔憂,宮女瞧她這般心里一陣發(fā)寒,竟是瞧不出眼前人到底真無意間弄了那屋中一團亂,還是蓄謀的。不管怎樣,她是不敢再叫錦瑟呆在這里了。正欲勸錦瑟離開,皇后剛巧到了,見錦瑟站在廊下哭泣,她心一緊忙快步過來,待聽了宮女的稟報,嘴角忍不住抽了下,這才沖錦瑟道:“你想留下伺候太后是好的,可也要量力而行,你如今自己都顧不上,留在這里更加添亂,行了,秋霜,你送武英王妃先去寧仁宮歇息,喚了太醫(yī)給瞧瞧,本宮進去伺候太后。”

    錦瑟這才順從地依命,卻是一路垂淚去了皇后的寧仁宮令地路遇的宮女太監(jiān)都在猜測,這武英王妃剛進宮怎就被太后給訓(xùn)斥了,這還懷著身孕呢,真是可憐。

    正盛宮中,太后因摔的重,嬤嬤宮女們根本不敢隨意移動她,只將太后身上的臟污就地處理了,太后忍受著身上的怪味,直到太醫(yī)瞧過說是并未傷及骨頭,她才被撫著進了凈房。

    可雖是未傷骨,待她躺回床上時,卻已脫了兩層皮般有氣無力。胃中空空,一陣陣絞痛,可她偏一口粥都喝不下去,看著飯菜就泛惡心,渾身僵硬疼痛,料想起碼得躺上七八日才能恢復(fù),她恨得咬牙,偏又不能發(fā)落錦瑟。畢竟錦瑟是真吐了出來,眾目睽睽錦瑟對她可是極恭順的,而且雖太后不相信錦瑟都六個月了還會孕吐,可孕婦的身體原就古怪的很,只怕就算是太醫(yī)給錦瑟把了脈,也是說不清這事兒的,怨只怨她就不該叫個孕婦來伺候人,只能吃了這啞巴虧。

    想到外頭人說不得還要說是她這個祖母難為孫媳,太后更是憋了一身氣發(fā)不出,險些內(nèi)傷。

    而錦瑟在寧仁宮卻已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正吃著香氣濃郁的米粥。雖是惡整了太后,可催吐原便是極傷身的,她吃了小半碗粥才覺身子熨帖起來,想到自己吐了一下都這樣痛苦,太后卻連膽汁都吐沒了,只怕更痛不欲生,錦瑟心情便向外頭的晴天一般明媚。

    皇后自正盛宮回來,錦瑟聽聞太后并沒受什么骨傷倒也不意外,太后若真骨折了,此事便沒那么容易善了,她也是算準了,太后踩到凈房大理石上滾動的珠子,身子卻定是倒在了內(nèi)殿厚厚的毛絨地毯上,最多受些罪,應(yīng)不至于骨折這才去撞那盆景的。

    “你呀,多等片刻母后便會去給你解圍,何必如此折騰自己,折騰我的孫兒,在太后身上也敢隨便用藥,也不怕太醫(yī)查出端倪來!”皇后見錦瑟笑得眉眼彎彎,不由笑著嗔她,語氣卻滿是寵溺。

    錦瑟笑了,道:“太后故意為難我,就算母后去解圍,她也有能耐扣著我不放。母后放心,太后吐的八葷八素的,太醫(yī)檢查宮女定就給她沐浴更衣,我那催吐藥粉原就沒什么份量,這便更無從尋找蹤跡了,即便太后事后懷疑也是找不到證據(jù)的?!?/br>
    “就你鬼主意多?!被屎髶u頭失笑,笑容擴散卻又凝在了面上,神情突然痛苦起來,見她蹙眉抬手揉頭,面色也微白起來,錦瑟不由一驚,忙道:“母后頭又痛了嗎?上回不是我國公給母后尋來的奇效藥甚好嗎,怎瞧著倒又加重了?!”

    錦瑟說著忙起身走到金皇后身邊抬手替她揉起頭來,這才察覺十多日未見,皇后竟又瘦了不少,兩頰已凹陷了進去,連眼窩也似深陷了不少,瞧著有些骨瘦嶙峋起來。

    “那藥也是剛吃時管用些,吃了這些日倒覺不出效用來了,也就吃藥時能忘一時之憂,這頭疾發(fā)作起來著實辛苦。行了,你今日也累了,早點回宮歇息去吧,母后躺會兒?!?/br>
    見金皇后面色著實不好,錦瑟原想再問兩句,可瞧她實在痛苦,便不再攪擾。姜嬤嬤親自送錦瑟出宮,錦瑟才問起她來,道:“母后近來可是還為二嫂過世而傷神?怎瞧著瘦了那么些?!?/br>
    “太子妃都去小半年了,娘娘已接受此事,倒沒前段時日神傷,只是胃口卻一直不好,最近又時常惡心,頭暈,失眠,對什么事兒都怏怏的提不起精神來。太醫(yī)瞧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眼見娘娘一日比一日消瘦,老奴也擔心的很……”姜嬤嬤不無擔憂地道。

    錦瑟聞言秀眉越蹙越緊,以前便只聽說皇后又頭疼的宿疾,可也沒聽說身體這么些毛病啊,她想了想便道:“肅國公給母后求的是什么藥,嬤嬤可否取了藥方我送去給陳先生細細瞧瞧,看看能否再完善一二?!?/br>
    姜嬤嬤卻道:“這藥是沒有藥方的,都是每月肅國公親自送進宮來的成藥,吃著也和尋常藥略有不同,倒不口服,而是吸食,用起來煙霧繚繞的,不過娘娘用過確實是能安寧一陣子,一會子老奴給王妃送些過去?!?/br>
    錦瑟聽罷秀眉不展,道:“倒沒聽說過這樣的藥,嬤嬤莫忘送過來我也見識見識。”

    卻說雍王妃自太后宮中出來卻往容妃的永露宮而去,容妃聽聞太后欲折騰錦瑟卻反被弄的人仰馬翻,不覺目光一凜,道:“太后如今對我母子高看,你此次進宮要好好在太后身邊盡孝。這武英王妃真是不除不快,前次三皇子和王爺提的那個主意進行的怎么樣了?”

    雍王妃恭敬地道:“關(guān)鍵是要拿到六皇弟的血,可六皇弟夫妻警覺,此事還真不容易做到。”她言罷便將今日三皇子令閔女舞蛇靠近完顏宗澤的事兒說了。

    容妃便哼了一聲,道:“三皇子如今是越發(fā)沒用了,這點小事也做不好!”

    她言罷舒了口氣,這才笑了起來,慵懶地依著美人榻,道:“最近皇后的身體只怕便要出大問題咯,皇后病倒,有太后撐腰,本宮便能如愿掌理后宮,四兒在前朝也會水漲船高。左右如今武英王夫妻住在宮中,此事母妃會做安排的,叫三皇子歇著吧,此事叫他這般折騰早便打草驚蛇了?!?/br>
    容妃說著眸中閃過一道精芒,雍王妃忙應(yīng)了。

    經(jīng)錦瑟這一鬧太后其后的數(shù)日一想到錦瑟就覺反胃惡心,她原就吃不下飯,叫了錦瑟過來只怕見到她便又要想起那日情形,嘔吐不止,加之她渾身都是疼的,之后四五日她都沒再叫錦瑟前往侍奉,只吩咐她好生養(yǎng)胎,等身體養(yǎng)好了再去問安。錦瑟樂得逍遙,每日只在清寧宮中好吃好喝,倒是雍王妃日日過去陪伴太后,聽聞祖孫相處的極為融洽。

    這日清晨錦瑟正欲往寧仁宮去看皇后,卻見完顏宗澤自乾坤宮而回,這幾日,完顏宗澤和雍王白日皆在乾坤宮中侍疾龍榻前,每夜里也是兩人換著給皇帝守夜,昨夜正是完顏宗澤留宿乾坤宮。

    見他回來錦瑟忙迎上前,完顏宗澤笑著抬手撫她,尚未言卻覺鼻下一熱,錦瑟已是蹙眉驚呼一聲,“莫動,你流鼻血了!”群書院

    ☆、二百六十章

    錦瑟說著忙用帕子給完顏宗澤按壓鼻子,拉他在花廳中坐下,一面已摸上了他的脈,口中急聲道:“你有哪里不舒服?昨兒在乾坤殿有沒食用什么不尋常的東西?”

    完顏宗澤見她就這片刻功夫面色已蒼白,神情焦慮不已,身體上倒沒什么不適,只是心中卻似被一手心狠狠揪了一下。錦瑟的性子他是知曉的,她喜靜,素不愛和人紛爭,性子淡薄,她渴望的是平靜安寧的生活。可自打嫁給他之后,他卻沒有一日讓她過的安然無憂過,雖說她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和要求,然而瞧著她大著肚子卻還要如斯為他擔憂受怕,完顏宗澤的心便泛起一股股的悶和痛來。

    他憐惜地抬手攬住了她的腰身,不過輕輕一使力便將她抱了個滿懷,抬手去拉她按壓在鼻上的手。

    錦瑟正焦慮,見他如此不由急聲道:“你干嘛,我正把脈呢,快放開,怎會好端端流鼻血呢?!?/br>
    完顏宗澤卻不管不顧地抱著她,動作不見多用力,可卻也不由她掙開,他坐著,她站著。他攬著她的腰將面頰貼于她隆起的肚皮上輕輕地磨蹭著,道:“還有三個月咱們就有孩子了,微微,等此間事了,我便辭了朝中職務(wù)只陪著你和孩子們,你想去哪里,我們便陪你去哪里,想做什么我都陪著你……”

    錦瑟見他動作溫柔和依賴,又聞他語氣中有著些許懊惱和歉意,心知他身體必然沒事,這才笑著道:“那怎么行,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們成長之時,整日里就看著他們的老爹無所事事,就擅長逗狗遛鳥,倘使?jié)撘颇?,將孩子們都教養(yǎng)成了紈绔,那我們下半輩子就有的苦頭吃了?!?/br>
    完顏宗澤一愣,錦瑟卻微微推開他,深深望進他的藍眸,嗔了他一眼,方道:“不管做什么,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你一直陪著我,我便只會覺著幸福?!?/br>
    她說著抽出被完顏宗澤拿走的帕子又給他細細地將鼻下血色擦拭干凈,道:“可覺著喉干,腫痛?”

    完顏宗澤也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fā),此刻已收斂了浮動的心緒,聞言點頭,道:“你放心,在乾坤宮我所食所用皆和五皇兄別無二致,確感有些口干燥熱,當是這兩日食多了辛辣魚腥,上火內(nèi)熱罷了。”

    錦瑟的醫(yī)術(shù)原也是半吊子,算不得高明,雖見完顏宗澤確實無礙,鼻血也已不再流出,但終是放心不下,又吩咐人去請?zhí)t(yī)。片刻一位姓黃的太醫(yī)便匆匆而來,卻并非錦瑟要白茹去請的,見錦瑟詢問地瞧過來,白茹忙上前低聲稟道:“梁太醫(yī)和劉太醫(yī)都沒在太醫(yī)院。”

    錦瑟揚眉,那邊黃太醫(yī)已給完顏宗澤請過脈,恭順地垂首道:“王爺身體無礙,只因體格強健,陽氣旺盛,蘊熱偏盛,又正值血氣方剛,心緒煩擾,便使心火內(nèi)生,這兩日又多恣食魚腥、辛辣之品,傷及脾胃,郁而化熱,三管齊下,導(dǎo)致血熱,這才會流鼻血。微臣給王爺開上兩劑藥,去去火氣兩日便好……”

    見完顏宗澤面有不耐之心,那黃太醫(yī)便又道:“倘使王爺嫌喝藥麻煩,微臣給王爺扎上幾針放血排火,王爺這兩日再食些清淡的食物也可?!?/br>
    錦瑟聽黃太醫(yī)和自己所診一致,自不放心完顏宗澤在這宮廷中喝藥,太醫(yī)院人多雜亂,誰曉得會不會有人在藥中動什么手腳。完顏宗澤流鼻血顯是火氣太旺,放任不管倘使火氣一直不下去是極容易引發(fā)其它疾病的,加之這點刺放血的療法錦瑟倒也聽說過,正欲令黃太醫(yī)給他扎針,便聞完顏宗澤已率先開口,“施針放血吧?!?/br>
    完顏宗澤的聲音微啞,確實也喉間腫痛,體內(nèi)燥熱,便感煩躁,他甚少生病用藥,自不耐煩因這些小病服藥調(diào)理,聽了黃太醫(yī)的診斷便毫不猶豫選擇放血。

    黃太醫(yī)取了一套三棱針,熟練地在完顏宗澤的金津、玉液兩xue以及拇指少商xue和中指中沖xue扎了幾針,便有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他接進一個小痰盂中,待流出的血漸漸轉(zhuǎn)為鮮紅,便用干凈白布擦拭了針孔,不過按壓兩下便不再流血,完顏宗澤兩頰潮紅之色已褪了些,感覺渾身輕松不少。

    見此黃太醫(yī)利索地收拾了針具等物,恭聲道:“王爺只需這些日注意莫再食用魚腥,大燥之物便可,微臣告退?!?/br>
    待他告退離開,錦瑟才蹙眉道:“御膳房是怎么安排的,難不成凈給你們食用大補大燥之物?”

    完顏宗澤這些日都在乾坤宮用膳,他對吃食一向不甚在意,可御膳房卻不該如此不知菜色搭配才對,見錦瑟不愉,完顏宗澤卻一伸手將她拽著跌坐在了腿上,抱著她柔膩的身子輕蹭她的脖頸,道:“我這不是許久不曾要你了,原便血氣方剛,自然容易心火內(nèi)生,雍王和我吃喝一樣,未見他有所不適,這兩個小家伙快些出來吧,不然他們爹爹便要先欲求不滿,斃命于火大了?!?/br>
    錦瑟如今有孕六月有余,肚子卻已比那些要分娩的婦人還要大上一些,早在一個月前太醫(yī)已診出她腹中乃是雙生兒。完顏宗澤和阿月公主便是一胎雙生,對此錦瑟并不太意外,還格外欣喜,可完顏宗澤卻被嚇得不輕,雙生子分娩要比尋常產(chǎn)子危險的多。眼見錦瑟的肚子越鼓越大,他便一直有些提心吊膽,哪里還敢縱欲無度。

    錦瑟聽他如是說,不由面頰發(fā)紅,見他怨念地盯著她的肚子瞧,倒有些不好意思,雖是心疼他,可卻也知最后三個月不敢馬虎,便笑著道:“要是叫人知曉王爺因欲求不滿還需點刺放血,只怕這天下多少女子都要嫉妒我到發(fā)狂呢?!?/br>
    完顏宗澤揚眉,一臉你知道就好的邀功神情,錦瑟笑著低頭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方道:“等孩子們出生,我好好補償你……”

    她的聲音低柔,嫵媚,又含著幾分嬌羞便響在他的唇畔,那蘭芷芳香直鉆鼻孔,完顏宗澤心一蕩,狠狠咬了口她的唇,這才抱著她道:“李聰從潞州出來了?!?/br>
    當初太子妃被陳公公毒害,完顏宗澤便派這李聰前往陳公公的家鄉(xiāng)秘查,自然也查到了陳公公的孫子入獄后被撈出為潞州鄧家所雇,做起鄧家錢莊管事一事。鄧家是安遠侯府的姻親,料想此事和安遠侯府必定脫不開關(guān)系,李聰忙趕往潞州找尋陳公公的孫子陳家楊,只可惜他到底去晚了一步,他到時這陳家楊已辭去了掌事一職,帶著全家老小離開潞州不知所蹤兩月有余,李聰自然知道他們多半是已被滅口。

    倘使能尋到陳家楊,興許便能手握安遠侯謀害太子的罪證,此人關(guān)系重大,雖知多半是死無全尸了可完顏宗澤卻抱著一絲希望令李聰繼續(xù)在潞州尋找蛛絲馬跡。此刻他既然提到此事,那必定是李聰有所收獲。

    錦瑟聞言目光一亮,完顏宗澤便道:“陳公公受安遠侯的脅迫背叛了太子,可他卻信不過安遠侯,在動手前便令人秘密趕往潞州提醒過陳家楊,陳家楊因有所防備,雖一家老小皆已被殺,可他卻撿了條命,一直就藏在潞州,被李聰尋到已帶來了京城,他愿意指證安遠侯且手中是握有證據(jù)的?!?/br>
    錦瑟為之驚喜,安遠侯左云海如今手握南征大軍,又打了幾場勝仗,還傷了鎮(zhèn)國公,如今風(fēng)頭正盛,在軍中的威望也正慢慢積攢起來,儼然便是太后和皇帝如今手中所握的重要籌碼。左云海原本自然是翼王的擁護者,如今翼王沒了,他豈有不投向雍王的道理,此人不可不除。

    如今有能證實他致使陳公公謀殺太子的罪證,縱然皇上想保左云海也不能了,太后只有一個同胞兄弟,且早就離世,她那兄長只留下左云海和左麗晶這一子一女,左麗晶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下左云海也護不住,不知太后能否承受這個打擊。

    錦瑟又和完顏宗澤說了會兒話,待他離開,她才吩咐白茹去趟御膳房,一來吩咐御膳房這兩日都給完顏宗澤準備清淡吃食,再來也打聽下前些天乾坤宮的膳食都是誰負責(zé)安排的,為何會那般沒有分寸。

    白茹回來卻道:“奴婢打聽清楚了,是容妃說雍王和王爺日夜侍疾本就辛苦,還要輔佐太子處理朝政,委實耗損體力,便令御膳房多給兩位王爺食用補物,御膳房這才酌情改善了菜品?!?/br>
    容妃心疼兒子令御膳房多做大補的菜色,這倒也是合情合理的,可聽聞是容妃特意交代,御膳房這才改了菜色,結(jié)果就導(dǎo)致完顏宗澤流鼻血,錦瑟總覺這其中有些古怪,心也忍不住漏跳了一拍,隱隱有點不安起來。

    可她思來想去,完顏宗澤確實除了火旺并沒別的不妥之處,便暫且放下此事。而此刻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進了永露宮,將一只小瓷瓶交到了容妃手上,容妃勾起一抹譏誚的笑來,道:“取點血罷了,有何難的,給雍王送去吧?!?/br>
    ☆、二百六一章

    容妃令人將那一小瓶血送給雍王,雍王大喜過望,此事他已籌謀多時,只無奈完顏宗璧辦事太是不利,竟是遲遲取不到完顏宗澤的血液。不過欲取人之血,還不能令其知曉,以免打草驚蛇,此事著實有些難度,他也沒有妙招。不想這事兒母妃竟然如此容易便辦到了,雍王笑容滿面,沖雍王妃笑道:“還是母妃有法子,不枉費本王吃了那么些燥熱之物,如今這鼻孔還在冒煙?!?/br>
    “母妃心思縝密,有王爺和六皇弟同食,六皇弟自然不會有防備,不過是尋常的上火,六皇弟和弟妹任是再聰明也不可能猜想到咱們在打那些污血的主意啊。這下好了,只是我總覺著那巫蠱之術(shù)甚為玄乎,真不知道能不能成,我可是拭目以待呢?!庇和蹂f話間將一杯清熱的藥茶捧上,笑容若花。

    雍王妃素來溫婉,此刻見她依舊是一副嫻靜良淑模樣,可說出的話卻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雍王非但不惱,反倒一愕,覺得極為有趣,一扯便將雍王妃抱坐在了腿上,道:“愛妻這般幸災(zāi)樂禍可叫本王我著實吃驚不已呢?!?/br>
    雍王妃卻笑,素指輕點雍王的胸膛,媚眼如絲地道:“臣妾原便是王爺?shù)钠?,王爺是臣妾的天,王爺?shù)睦婢褪浅兼睦妫蚱抟惑w,王爺?shù)臄橙顺兼M會心慈手軟?!?/br>
    她言罷又勾唇一笑,道:“再說,武英王妃得盡寵愛,這份福氣實在是叫臣妾又羨慕又嫉妒呢,臣妾得不到的,瞧著別的女人也一樣得不到,臣妾這心里方能舒服一些……”

    雍王妃這話說的惡毒,可偏她嘟著嘴唇,神情一派純真無辜,話中又一股子酸味。因前些時日恩義侯入獄,雍王又正值籠絡(luò)人心,穩(wěn)固勢力之時,難免在側(cè)妃和其她兩個有來頭的侍妾處流連的時間久些,冷落了雍王妃,見她如今吃味,雍王倒覺心神一蕩,朗笑道:“真真是最毒婦人心,不過本王喜歡?!?/br>
    他說著手便上下放肆起來,兩人廝纏半響,雍王妃滿落桃花地靠在雍王懷中才道:“王爺準備何時動手?”

    雍王又瞄了眼放在桌上的那小瓷瓶,道:“宜早不宜晚,免得夜長夢多。而且如今身在宮中,正是下手的好時機,武英王府被守得鐵桶一般,等六皇弟回了王府只怕更難行事。只是這服用母蠱之人本王尚未想好……”

    他說著收回目光垂眸探究地瞧了眼雍王妃,才又試探地道:“本王記得你那個庶女meimei今年也及笄了,還沒說上人家……”

    雍王妃聞言一驚,猛然抬起頭來,柳眉橫豎地道:“王爺怎將主意打到了我meimei頭上,這不是將她往火坑里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