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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名媛望族在線閱讀 - 第135節(jié)

第135節(jié)

    親親們圣誕節(jié)快樂,平安夜哈皮哦。

    ☆、二百三二章

    皇帝冷眼瞧著下頭你爭我斗,此刻才開口道:“余尚書可查到了什么?”

    余尚書這才忙回道:“武英王府送到刑部的那具小廝尸身仵作已驗(yàn)明,所中之毒正是插在馬肚上毒針上的劇毒。另王府馬廄的小廝六子供人,這些天就只半月院的姿茹接近過王爺?shù)淖T,偏巧今日一早姿茹便不見了,王府后門的婆子供認(rèn),姿茹一早便疏通了她匆匆出府了,故微臣和王爺王妃的結(jié)論一樣,初步認(rèn)定這姿茹便是給坐騎扎毒針的人。”

    他言罷又道:“至于此事會牽涉到恩義侯,卻是姿茹的丫鬟交待姿茹曾經(jīng)從恩義侯府三姨娘的手中得到過一封信,自此她便有些神思不屬起來,而姿茹逃走匆忙之間并未帶走此信……”

    他說著自袖中抽出信來,胡公公便忙親自接了呈給皇帝,余尚書又道:“平樂郡主洗三禮那日丫鬟又曾見姿茹和三姨娘形跡可疑地在一起議事,其后姿茹便常往王府的馬廄跑。倘使下毒之人真是姿茹,那這恩義侯府的三姨娘便也非常有嫌疑,故微臣已令人前往恩義侯府拿人?!?/br>
    雍王聞言面色微變,卻道:“父皇,兒臣以為一個小小的姨娘并不足以說明此事和恩義侯有關(guān),倘使恩義侯真敢謀害親王,這樣重大的事他又真敢委于一個姨娘,何況那姨娘還非我族人!還有,聽尚書大人所言,此刻并沒有實(shí)證能證明此事就和恩義侯府三姨娘有關(guān),王妃如今便咬定了恩義侯是不是有些太心切,不將朝廷的一品侯看在眼中了?!”

    錦瑟卻垂淚道:“我的夫君險些便被人害死,我又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的女人,五皇兄恕我無法做到像皇兄您這樣平心靜氣,冷靜思慮。更何況,那三姨娘總歸是恩義侯府的人,倘使此事真于恩義侯無關(guān),我愿當(dāng)面向恩義侯賠罪?!?/br>
    錦瑟這分明是說雍王表面關(guān)心完顏?zhàn)跐?,?shí)際巴不得完顏?zhàn)跐沙鍪?,雍王頭一回領(lǐng)教她的伶牙俐齒,一時竟不知如何回嘴。就在這時,刑部右侍郎匆匆被太監(jiān)引了進(jìn)來,稟道:“微臣奉命到恩義侯府去請三姨娘到刑部問話,豈料微臣到恩義侯府時那三姨娘竟已不慎落水死了,這會子恩義侯府正在打撈尸身?!?/br>
    “好端端的人怎會湊巧掉進(jìn)湖中死了呢,這分明是恩義侯殺人滅口啊,皇上?!卞\瑟神情又激動起來。

    雍王恨的牙癢,右侍郎又道:“另外,微臣剛到侯府,京兆尹的白大人便也遁跡尋到了恩義侯府,說是有附近百姓瞧見一個胡女鬼鬼祟祟地在恩義侯府的后門徘徊。那百姓瞧了王府送去姿茹的影相圖,認(rèn)出了那徘徊不去的女子正是姿茹。微臣趕回皇宮復(fù)命時,白大人也已在恩義侯府搜到了姿茹,只是和恩義侯府鬧出了爭執(zhí),故一時未將姿茹帶出侯府?!?/br>
    恩義侯府的那三姨娘果然死了,死無對證,恩義侯如今就算滿身是嘴都說不清了。錦瑟早便料想翼王會如此安排沒,如今聽了右侍郎的話心下冷笑,雍王卻面色再度大變,驚聲道:“這怎么可能?!這分明是有人刻意謀害恩義侯,若非如此,恩義侯莫不是腦子壞了才在這個時候竟敢收留下毒的姿茹?!父皇,您明察啊。”

    皇帝見雍王哭求,卻道:“朕雖也不信恩義侯會做出此等事來,但三姨娘卻是恩義侯的女人,如今又死在了侯府中,而姿茹也在侯府被抓到,這些證據(jù)足以說明恩義侯府和此事必有關(guān)聯(lián),先傳恩義侯,令京兆尹將姿茹也押過來,朕要親自審問?!?/br>
    恩義侯是和京兆尹吳大人,并姿茹一起被傳召進(jìn)殿的,恩義侯進(jìn)來先瞧了雍王一眼,這才上前拜見了皇帝。雍王見恩義侯眼神微慌,便知他對今日之事是一點(diǎn)防備都沒有的,登時心中一涼。

    皇帝不問恩義侯,率先盯著姿茹道:“你可曾經(jīng)謀害武英王?”

    姿茹面色難看,瑟瑟發(fā)抖,卻道:“沒有,奴婢沒有,也不敢謀害王爺?!?/br>
    “既你沒有謀害,何故竟到了恩義侯府中?皇上面前竟敢欺君,膽子不?。 被实垡娮巳悴豢辖淮?,還企圖頑抗,便瞧了眼吳大人,由吳大人代為審理。

    吳大人問罷,姿茹便啞口無言了,張了張嘴才道:“我……我想給家人捎些東西苦于無法,便去尋恩義侯府三姨娘,她在恩義侯府得寵,我希望她能幫我這個忙……”

    她言罷刑部尚書便道:“據(jù)王府今日看守后門的劉婆子說,你是要到客棧尋堂叔帶東西給家人,怎么此刻又變成去尋三姨娘呢?簡直是滿口胡話,你再不從實(shí)交代,不僅自己要受皮rou之苦,更會連累你在北罕的家人也遭受滅族之災(zāi)!”

    姿茹被刑部尚書堵的啞口無言,似真被他話中森寒之意嚇到,這才哭著磕頭道:“奴婢都說,是恩義侯三姨娘給奴婢的那毒針叫奴婢將毒針刺進(jìn)馬腹的,她說事成之后恩義侯會將我送出城,等風(fēng)聲過后便會送我回家,還說我的父親他也會盡力施救,奴婢這才……這才鬼迷心竅地做下了謀害王爺?shù)腻e事來,今日一早奴婢得知王爺已出門,知道王爺一旦出事,奴婢馬上便會被懷疑治罪,所以奴婢便匆匆逃出了府去找三姨娘,希望她能兌現(xiàn)諾言,送奴婢出城,可是奴婢到了恩義侯府他們竟翻臉不認(rèn)人,根本就不讓奴婢見三姨娘,奴婢無法是從狗洞鉆進(jìn)侯府的,奴婢尋到三姨娘的院子時就聽聞了三姨娘昨夜不慎落水一事,奴婢心知是恩義侯過河拆橋,殺人滅口便再不敢露面,躲了起來,正想避人逃出侯府,誰想京兆尹大人便搜出了奴婢來。奴婢都招認(rèn)了,此事和奴婢家人無關(guān),皇上繞過奴婢家人吧?!?/br>
    姿茹重重地叩頭,恩義侯怒道:“你胡說八道,本侯根本就沒見過你,怎敢將這樣的事情委于你?本侯更不曾令三姨娘做下此等傷天害理,以下犯上之事,皇上,那三姨娘是皇上賞賜給微臣的,故而微臣不敢輕怠,可微臣卻也不敢貪戀美色,做出那等寵妾滅妻之事,微臣不曾寵信過三姨娘,相反因三姨娘非我族類,微臣一直都對她防范有佳,微臣怎會將這樣重大的事情交給兩個不信任的女流之輩?事后還引人注意地高調(diào)殺人滅口,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啊。”

    “三姨娘一死便是死無對證,我看恩義侯高調(diào)殺人也是有所值得,有何不可?!卞\瑟不由冷聲道。

    “雖然這下毒的姿茹是從侯府被找到的,她也供認(rèn)那三姨娘是受恩義侯所托,但是也不能全然聽她一面之詞,此事若尋不到恩義侯策謀的直接證據(jù),若冒然給侯爺定罪只怕難以服眾?!币硗鯀s在此刻躬身道。

    他的聲音平穩(wěn)溫雅,面上神情恭順溫和,果真肖極了太后,一眼望去給人以無害慈善的印象,然而想到此事都是翼王在背后搗鬼弄出來的,此刻卻還一副偽君子的模樣為恩義侯說好話,再公正不過的模樣,錦瑟瞧著翼王那張平和的臉便覺一陣欲嘔。

    可惜那雍王和恩義侯到此刻還不知翼王的真面目,聽翼王為他們說話,雍王還感激地瞧了他一眼,錦瑟低頭譏誚微笑。

    皇帝聞言卻沖姿茹道:“你若拿不出實(shí)證朕便不能任你污蔑朕之愛卿,必須將你處以極刑,以示正聽。”

    姿茹見皇帝目光銳利,顯是她位卑言輕無法撼動恩義侯,便又哭著道:“皇上,奴婢和恩義侯無冤無仇,奴婢沒有理由污蔑侯爺,真的是三姨娘給奴婢的毒藥,也是三姨娘親口對奴婢說這是侯爺?shù)姆愿腊?。?/br>
    姿茹這樣說卻還是沒有明證的,此刻京兆尹吳大人卻突然進(jìn)言道:“皇上,既然此女說毒藥是恩義侯府三姨娘給她的,不妨搜一搜侯府,倘使侯府干干凈凈,也能給侯爺個公道?!?/br>
    那三姨娘長相不俗,極為艷美,確實(shí)是很得恩義侯疼愛的,恩義侯怎么也沒想到她會背叛陷害自己,今日一早他得知三姨娘不慎落湖一事還以為是他那位醋性大的夫人發(fā)作于三姨娘將人給弄死了,他還好一陣惱火氣恨,心疼的親自帶人去打撈尸身,誰曾想就在這時刑部卻登門拿人了。

    三姨娘謀害完顏?zhàn)跐珊笥帜涿畹厮涝诹撕校巳憔挂苍谒暮罡凰蚜顺鰜?,這叫他心驚的同時,也清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他不叫京兆尹將姿茹帶離侯府就是為了拖延一些時間,令管家趕緊地搜找侯府的每一個角落,找出一切被人埋下的禍患。

    此刻聽到京兆尹的建議,他自然是不能反對的,相反還要大力贊成,已表清白,當(dāng)下他便上前自請,道:“皇上,微臣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怕搜?!?/br>
    “好,那便由余愛卿親自領(lǐng)著御林軍前往侯府搜上一搜吧,莫驚了女眷。”皇帝揚(yáng)聲下令,末了還不忘顯示對恩義侯的恩寵。

    余尚書領(lǐng)命退出大殿,恩義侯余光瞧著他的背影心中七上八下,只希望府中已徹查干凈,莫真叫搜出什么東西來才好。

    錦瑟見恩義侯眸露擔(dān)憂望了眼老神在在坐著的翼王,卻想翼王既然已安排到了這一步那么侯府中又怎么可能會搜不出東西來,恩義侯也是太過大意了,只怕此回是再難翻身了。

    果不其然,一個多時辰后余尚書回宮復(fù)命,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手中捧著個托盤,其上放著一只精美的青瓷小瓶,恩義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余尚書已跪下道:“皇上,此物乃是從恩義侯的外書房書架后的小暗格中發(fā)現(xiàn)的,微臣已驗(yàn)證,此中放著的數(shù)十根牛虻針皆含有劇毒,其毒藥的成分是和扎在武英王坐騎上那根牛虻針一模一樣的?!?/br>
    他的外書房輕易不讓人靠近,書房中確實(shí)有一個暗格,有次他自其中取東西聽到屋外似有動靜,出屋查看時卻見三姨娘捧著食盒站在外頭,當(dāng)時她神情無恙,他便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想來,這放了藥瓶在他書房暗格的除了三姨娘不做二想,只可惜如今三姨娘已被人暗下殺手,此事如今人贓并獲,他是再難說清楚了。

    恩義侯面色不由煞白起來,余尚書又道:“三姨娘的尸體已被打撈了上來,可仵作驗(yàn)定她卻非死于溺水,而是被人敲暈之后丟進(jìn)湖中的?!?/br>
    皇帝聽后再沒了先前對恩義侯的和顏悅色,怒容之下抄起龍案上的茶盞便向恩義侯砸來,道:“逆臣賊子!竟還敢欺瞞于朕,如今人贓并獲你怎么說!”

    恩義侯被打濕了半個肩頭,忙跪下來哭求道:“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啊,三姨娘曾見微臣開過暗格,一定是她和人串通了要害微臣,不僅托微臣之名騙姿茹為她辦事,還潛進(jìn)微臣的書房動了手腳,微臣是冤枉的,皇上?!?/br>
    “如今三姨娘人都沒了,侯爺自然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咯。可憐三姨娘一心愛慕侯爺,還曾和奴婢稱贊自己命好,能跟了侯爺,得侯爺垂憐,卻原來侯爺對她的好竟都是為了讓她為侯爺而死!”姿茹此刻又哀聲道。

    恩義侯氣的渾身發(fā)抖,怒目瞪著姿茹,只恨她的陷害,一時控制不住便撲上去狠狠地甩了姿茹兩個耳光,道:“賤女人,說!是誰指使你陷害本侯的!”

    皇后冷聲道:“恩義侯御前便敢如此放肆,可見根本沒將皇上尊卑看在眼中,自視功高而有恃無恐,這樣的人做出謀害皇子的事情來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到此刻竟還強(qiáng)圖狡辯,皇上,請定要嚴(yán)懲,已警天下人?!?/br>
    恩義侯聽聞皇后的話方知自己方才太過激動又做錯了事,忙跪下來,可皇帝已不愿聽他多言,揮手便道:“押下去,打入天牢!”

    ☆、二百三三章

    雍王見恩義侯被強(qiáng)行拖下去,還欲再求,可念著證據(jù)確鑿,今日皇后等人未攀扯到他已是萬幸,他再為恩義侯求情只怕非但于事無補(bǔ)還要自陷其中,他張了張口到底閉了嘴。

    事情告一段落,皇帝令眾人告退,錦瑟被完顏?zhàn)跐煞鲋隽舜蟮?,下了玉階,雍王才目光陰沉地在她夫婦面上凝滯,沉聲道:“六皇弟這出賊喊捉賊可真是好算計!”

    他到現(xiàn)在還以為是完顏?zhàn)跐勺詫?dǎo)自演了這出戲在害他呢,錦瑟聽罷只淡淡轉(zhuǎn)開了目光,卻聞完顏?zhàn)跐傻溃骸氨就跏遣皇琴\喊捉賊五皇兄當(dāng)最是清楚,本王便不信恩義侯的作為五皇兄一點(diǎn)不知?今日本王瞧在兄弟情分上,放五皇兄一馬,沒有追究到底揪著此事不放,便是仁義了,五皇兄還是好自為之的好?!彼粤T扶了錦瑟便走,不再理會雍王。

    這里空曠,又沒有外人,完顏?zhàn)跐傻纳袂楹驮捳Z都不像作假的,難道此事當(dāng)真是另有乾坤,可若不是完顏?zhàn)跐珊突屎筚\喊捉賊,又會是誰在害他呢。

    雍王目光隨著完顏?zhàn)跐珊湾\瑟遠(yuǎn)去的身影移動,心思卻微沉了起來。

    翼王府,翼王神情愉悅地坐在案后,瞧著站在書房正中復(fù)命的死士程瀛,道:“你今日任務(wù)完成的很好,恩義侯已被皇上下了大獄,只待秋后處決。雍王和太子一系仇恨激化,以后這朝堂上會更熱鬧起來。你不負(fù)本王重托,本王甚是欣慰。只是那個叫姿茹的何故說她是自行進(jìn)的恩義侯府?”

    按他的計劃,姿茹一旦下手成功便會逃出武英王府,程瀛只要將她打暈丟進(jìn)侯府,京兆尹是他的人,當(dāng)下便會進(jìn)侯府將姿茹搜出來??山袢赵谟?,那姿茹卻自有一套說法,這卻奇怪了。

    程瀛早便有所準(zhǔn)備,聞言面露詫色來,卻又道:“王爺,屬下確實(shí)將姿茹敲暈扔到了侯府去,屬下也不明她怎說是自己從狗洞爬進(jìn)侯府的。不過據(jù)屬下觀察,姿茹和恩義侯府的三姨娘是同鄉(xiāng),兩人感情還算不錯。許是姿茹醒來得知恩義侯殺了她的好姐妹,又以為將她擄至侯府敲暈的人也是恩義侯,她心恨于恩義侯這才那般說,令皇上更加相信于她也未可知。”

    翼王聞言覺著有理,加之今日之事出奇順利,他高興之下也不愿再多想,便道:“你是個能干的,好好效忠本王,本王不會虧待于你的?!?/br>
    “為王爺赴湯蹈火,屬下雖死猶榮?!背体蛳碌?。

    翼王便朗聲而笑,道:“好!好,你先退下吧。”

    程瀛見未被懷疑這才躬身退出,待行至無人處,他才一個無力跪倒在地,半響才平復(fù)了被刑罰折磨的劇痛之感,抹掉虛汗快步離開。

    乾坤殿中,皇帝待眾人皆散便一怒之下掃落了龍案上的奏章等物,面色難看地急喘著氣,嚇得胡明德忙跪在地上不住磕頭道:“皇上息怒,皇上注意龍體??!”

    皇帝半響才平復(fù)了呼吸,恨聲道:“這個逆子!”

    方才殿中的情形胡明德瞧的清楚,那恩義侯和雍王倘使真有害武英王之心,也不可能做出事后包藏兇手這樣愚蠢的事情來,要說是武英王賊喊捉賊地去陷害恩義侯,若放在平常倒極可能,可如今太子妃還停靈在東宮,太子傷心過度,皇后也臥病在床,此刻武英王還有心情算計恩義侯就有點(diǎn)說不通了。瞧方才幾位皇子表現(xiàn),胡明德猜想此事多半是翼王做下的,他都能看透的事情,又怎能瞞得過皇帝的眼睛。

    胡明德知曉皇帝現(xiàn)在怒的是翼王,可他更知曉皇帝并沒因此就不疼愛這個兒子了,不然方才皇帝也不會裝作不知,發(fā)落恩義侯了。

    因知此點(diǎn),胡明德還是勸著道:“武英王是愛馬之人,愛馬被動了手腳,自然立馬便能察覺,翼王許是知曉此點(diǎn),才如此……”

    胡明德說著被皇帝目光一掃便沒了下音,他低了頭,已知,東平侯夫人和翼王頻頻令皇帝不滿,皇帝心中是真生了芥蒂了,這可是數(shù)十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不過想想也是,皇帝對東平侯夫人也算是用了真情了,翼王更是皇帝眾子嗣中在皇帝心目中份量最重的,人都是付出就想要得到更多回報的,尤其是對皇帝,他付出一分,別人便該回以十分亦不為過。可東平侯夫人竟欺騙了皇帝,翼王更是明明立下重誓不做殺害兄弟之事,可轉(zhuǎn)眼也和皇帝玩起了心眼,皇帝心中又豈能高興?這也就是夫人和翼王,若換做其他人只怕早便要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了。

    胡明德想著未敢再言,皇帝已自行平復(fù)了下來,誰曾想就在此刻,有小太監(jiān)稟道:“皇上,大理寺卿錢大人求見?!?/br>
    大理寺,宗人府并刑部同查太子妃之死一事,皇帝卻早授命大理寺卿錢永詳查此事,心知多半有了進(jìn)展,想到那日親口聽到左麗晶承認(rèn)謀害太子一事,他剛平靜的面色又起了陰郁之色,揮手道:“宣進(jìn)來?!?/br>
    胡明德忙爬起來收拾了地上奏章,剛擺放齊整錢大人便躬身進(jìn)了殿,他此來果真是因東宮之事,皇帝早便曾密令他事有進(jìn)展先報于皇帝得知,他不敢怠慢,先刑部和宗人府一步查到了些蛛絲馬跡便忙前來稟告。

    “陳公公早年便跟隨了太子,七歲入宮,說是家鄉(xiāng)瘟疫逃難到的京城,后走投無路便自閹進(jìn)宮,早已舉目無親,可微臣卻查知他還有一個侄子也逃得一命,未曾死在瘟疫中。兩人是在八年前重逢的,這個侄子見陳公公絕了后,還將自己次子陳家楊過繼給陳公公做了孫兒,陳公公五年前曾回鄉(xiāng)一次,便辦的是過繼一事。只是此事他回京之后卻未曾和太子提過半句,而陳公公這孫子三年前犯下了人命官司,下了牢獄,后來被人撈了出來,具體他是怎么被放出來的微臣還沒查到,不過現(xiàn)在此人正給個錢莊做掌柜,那錢莊的東家是潞州鄧家,而鄧家是恩義侯府的姻親。”

    皇帝聽罷已然明白了過來,只怕當(dāng)初將陳公公孫子撈出大獄的就是安遠(yuǎn)侯的人,左麗晶拿捏住了陳公公的孫兒,才能指使地動陳公公,如今她又處心積慮地將臟水往雍王身上潑,是糊弄他老糊涂了嗎?!

    錢大人見皇帝面沉如水,一言不發(fā),一時忐忑不已,跪著大氣也不敢出,想了又想也不知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竟惹得皇帝如此。

    他額頭已冒了冷汗,皇帝才開了口,只淡聲道:“太子妃一事朕另有安排,陳家楊一事你處理下,朕不希望此事牽扯到永露宮和雍王掀起朝廷內(nèi)亂,你可以跪安了?!?/br>
    錢大人沒想到皇帝聽了半天竟給出這么個指示來,可他是皇帝的人,一向是食人俸祿,忠君之事,不多言一句,一愣之下便忙行禮退出。豈料他還沒出宮門便被太后宮中的嬤嬤給擋住,只說太后召見。太后召見他,自然也是為了太子妃一事,他只當(dāng)太后是心疼太子妃這才過問,便也不吃驚,只是他應(yīng)了皇帝圣旨,自然不敢再吐露半句,便道覲見皇帝并非為了太子妃一事,太后真肯相信,雷霆震怒之下他不敢抵抗太后威儀,又料定此事即便告知太后皇帝也不會怪責(zé),便將方才所說之話又說了一遍,太后聽罷卻道:“皇帝是怎么吩咐你的?”

    錢大人便道:“皇上令下臣向刑部和宗人府隱瞞此事?!?/br>
    太后聞言面色一變,錢大人只當(dāng)太后是對皇帝包庇雍王一舉太過吃驚,便垂著頭不敢多言,太后自收拾了情緒,半響才道:“錢大人今日能告知哀家真相,哀家很滿意,你便還按照皇帝的旨意辦事就好,跪安吧?!?/br>
    待錢大人躬身退出,太后才焦躁地快速撥弄起手中的佛珠來。那夜皇帝去東平侯府的事情太后知曉后便曾詢問過胡明德,胡明德不敢欺瞞已將事情盡數(shù)說了,太后本便比皇帝看的清楚,聽罷并不吃驚,只是左麗晶是她的侄女,翼王比其他皇子和她更多一層親,又是她一手帶大,身上還寄托著她揚(yáng)眉吐氣的希望,她自然不會因此事而改變對翼王的喜愛和支持。

    她是很害怕皇帝因此對左麗晶和翼王生出怨恨的,這會子聽皇帝沒有按照左麗晶的安排將太子妃的死推到永露宮容嬪和雍王身上,太后便心驚焦急了,猜想著皇帝這是要做什么,此事總是要給東宮和世人一個交代的,皇帝不可能壓下此事來,那如今皇帝如此行事,不愿雍王來背這個黑鍋,他到底是意欲如何?難道他改變心意了?

    太后這樣想著便坐不住了,豁然起身,便吩咐身邊嬤嬤道:“你去和皇帝說,今兒哀家親自下廚準(zhǔn)備了皇帝最喜歡吃的五味餃子,請皇帝過來陪哀家用膳。”

    一個時辰后皇帝咬了一口皮薄如紙,味道濃郁的餃子,見太后殷切地瞧著他,好似恐他覺著味道不好一般,便笑著道:“母后包的餃子還是這樣好吃,和記憶中一個味道,御膳房做的餃子雖是按母后的方子一絲未改做的,可就是沒有母后親手做的這個味道。只是母后如今年事已高,何必再親自下廚為兒子烹食,若累了身子可叫兒子情何以堪?!?/br>
    太后這才笑了起來,道:“我兒愛吃就行,母后常給我兒做,母后瞧我兒吃下母后親手包的餃子,母后心里頭高興,皇帝放心,母后身子骨硬朗著呢。”

    她言罷一嘆便又追憶地道:“哀家記得皇帝小時候最愛吃這種餃子,每次吃餃子都極是開心,可卻獨(dú)獨(dú)除了冬至這日。只因每年冬至百姓家都要?dú)g聚一堂一起吃餃子,可宮中冬至,先皇卻只在皇后的寧仁宮中陪伴慈寧皇后和永乾太子,延泰宮中每年都只有你和哀家二人守著一桌餃子,你的愿望便是有一日你父皇也能陪著我們娘倆在冬至這日吃上一回餃子,哪怕就吃一個也行。哀家知道我兒的心思,有一年苦苦哀求,到底叫先皇答應(yīng)冬至的前一夜來延泰宮陪我們吃餃子,你非常高興,那日還特意打扮了一番,又溫習(xí)了幾日的功課,生怕父皇考你學(xué)問時會答不上來惹父皇不高興,豈料那夜我們娘倆等了大半夜,餃子都涼透了,先皇也沒來,后來才知是永乾太子得了太傅夸獎,皇后高興之下親手做了菜肴,先皇去陪皇后和太子了。你聽聞這個,傷心之下砸了所有餃子,此后冬至便再未食用過此物……”

    太后說著又是一嘆,皇帝便也擱了筷子,道:“是做兒子的不爭氣,不得父皇喜歡,累了母后了?!?/br>
    太后聞言卻神情一厲,道:“不!是慈仁太后氣量狹小,不容我們母子!她和先皇是表兄妹,自幼青梅竹馬,大婚之后慈仁皇后便欲霸占先皇,全然沒有一點(diǎn)大度賢良的模樣,根本不配母儀天下,若非如此,先帝又怎會只有區(qū)區(qū)四位皇子?母后懷著你時便多次險遭她的毒手,有次夏日炎炎,她卻叫母后頂著大太陽到寧仁宮立規(guī)矩,母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伺候她吃茶用膳,不敢有一絲懈怠,就因?yàn)槟负笊響蚜灼⑽覆缓?,不小心在她用膳時出了虛恭,她便當(dāng)眾摔了碗碟,令母后跪在那毒日頭下整整三個時辰,險些生生將你給跪沒了。若非后來你父皇趕到,只怕你根本就無法來到這個世上!”

    ☆、二百三四章

    太后說罷神情已是激動至極,她舒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下表情,這才又道:“你出生后她也瞧我們母子不順眼,視你為眼中釘,只消先帝稍稍夸你兩句,她便要尋機(jī)會發(fā)作于母后,更甚對先帝使小性,先帝重情義,為她高興便疏遠(yuǎn)我們母子,慈仁她囂張跋扈,可卻沒想到老天是長眼的,令她生的永乾太子英年早逝,我兒卻得了皇位,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將我們母子瞧在眼中,母后貴為圣母皇太后照樣要仰她鼻息,我兒在朝堂上也要受金家掣肘……”

    太后說著抽出帕子壓了壓眼角,這才笑著道:“好在現(xiàn)在都熬過來了……”

    她還欲言,皇帝卻道:“母后的心思孩兒都明白,多思傷身,母后莫多言了?!?/br>
    太后這才道:“皇帝,非是母后偏心,向著晶娘,可人總有個糊涂之時,凡兒那孩子生下來便被你抱離了她身邊,皇子們都有生母庇護(hù),可以子憑母貴,可凡兒卻是個沒母妃的?;实勰惝?dāng)年不愿龍脈流于民間,更忍受不了自己的皇子認(rèn)東平侯為父,強(qiáng)行抱凡兒回宮認(rèn)祖歸宗,后又給凡兒選了這樣一條路,倘使皇后那邊知曉一切,凡兒他真能活命?晶娘她這也是心中恐慌難安,愛子護(hù)子心切才會做出此等事來。她這些年就這樣跟著皇帝也算委屈了,皇帝便不能包容她這一回?”

    皇帝卻面帶怒容,沉聲道:“朕若非顧念情分,顧念她委屈多年,又怎會替她遮掩善后!”

    太后見皇帝怒容滿面,又聽皇帝如此說倒松了一口氣,道:“那皇帝叫錢永隱瞞陳家楊之事是……”

    皇帝在聽太后要請他過來用膳時便令胡明德打聽了,知道錢大人被喚到了太后宮中來的事,對太后擔(dān)慮也是心知肚明,此刻便道:“此事朕另作安排,母后便無需勞神了?!?/br>
    太后聽皇帝之意并非是要就此拋下翼王母子,這才放心。倘使真叫錢大人將陳家楊的事抖出來,恩義侯府無疑是雪上加霜,容嬪只怕是保不住了,皇帝寵愛容嬪多年,到底也不忍心殺她,也要借此事給翼王母子一個警告。太后明白這些,便未再多言,笑著道:“今兒這餃子中哀家多放了一味蝦醬,皇帝再吃些?!?/br>
    皇帝卻只道:“兒子還在等邊關(guān)戰(zhàn)報,母后多用些,兒便先告退了?!彼粤T也不待太后相留便起身,大步去了。

    與此同時雍王也回到了府邸,正在大發(fā)雷霆,轉(zhuǎn)瞬他已將書案上的紙墨硯臺,各種擺設(shè)掃到地上,碎了一屋。三皇子待他出夠了氣,坐下喘氣,這才呷了一口茶,清聲道:“事情已經(jīng)這般,五弟這又是何必呢。”

    雍王卻怒聲道:“平日看我那老丈人也是個明白人,怎關(guān)鍵時刻如此的不濟(jì)事,本王早便和他說,不可寵妾滅妻,與人把柄,還自亂了家門,他偏就貪好那個美色,不將本王的話放在心上,這下子可倒好了,叫個卑賤的小妾給背后捅了刀子去!害的本王如今也陷入被動,不知要被世人如何詬病猜疑呢,這個恩義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依為兄看,此次就是完顏?zhàn)跐珊退峭蹂┯嫼Φ亩髁x侯,恩義侯一介武夫,行事放縱,又心大膽粗,難免失之謹(jǐn)慎,疏于防備,被算計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為兄早便和五弟說過,武英王夫妻沒一個善茬,尤其是那武英王妃,為兄我便是前車之鑒??!他們著意要害恩義侯,恩義侯又豈是對手?!”完顏?zhàn)阼等滩蛔裰馈?/br>
    雍王聽罷便瞇了眼,道:“三皇兄上回被父皇褫奪王位,當(dāng)真非三皇兄酗酒失態(tài),而是那武英王妃陷害的皇兄?”

    完顏?zhàn)阼得嫔巺柶饋?,道:“被個女人給耍了,這難道是什么光彩事兒嗎?為兄何必騙你,五弟也不想想,為兄便是再氣恨又豈會分不清輕重在眾目睽睽下行兇殺人,那姚錦瑟不過一女流,為兄若真有意殺她,哪里容她又跑到父皇那里去告狀?!那女人表面柔弱,可卻有多陰狠狡詐,今兒難道五皇帝還沒領(lǐng)會嗎?六弟和她那女人害地我母妃如今還在冷宮中受盡苦楚,為兄也遭盡世人斥罵,此仇不共戴天,為兄便只能靠五皇弟給為兄報仇雪恨了!”

    “都說漢人女子溫婉賢淑,這武英王妃倒是蛇蝎心腸,竟還迷的六弟神魂顛倒!三皇兄放心,只要三皇兄一心為兄弟,兄弟也會視兄為父,來日兄弟真能以償所愿,當(dāng)將武英王妃交給三皇兄處置,以泄皇兄之憤。”

    雍王言罷想到今日完顏?zhàn)跐傻谋憩F(xiàn)卻又道:“可我總覺今日之事并非那么簡單……”

    完顏?zhàn)阼德犓绱苏f便道:“除了完顏?zhàn)跐少\喊捉賊,難道此事還能有其它內(nèi)情不成?咱們那六皇弟最擅演戲,五皇弟莫被他給騙了也落得為兄這種下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