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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時候不早了。臣女也該同父親回去了。改日再來給您請安?!庇趭鹕磉b遙一拜,默然退了出去。 她自然看出來,如果再留下去怕是難以應(yīng)對,更何況這個寧月著實不是善類。她與孟宗青早早相識,孟宗青冷漠的性子她很是了解。可這個寧月,短短的時間里,竟然讓孟宗青變了個人似的,先是一下子從一個熨衣局宮女住進了王爺?shù)氖㈤w,又讓從來不用宮女的他竟然也有了貼身侍女,如今,孟宗青居然還許她換上這身服飾...... 她一次又一次地讓這位拒人千里的國舅爺三番五次地改變自己的規(guī)矩。 這不是狐媚子,是什么? 寧月。于婠心里死死記住了這個名字。今日在束英閣的這番羞辱,來日她于婠定不會讓這個小宮女好過。 外人都走了,孟宗青還站在那。 此時,寧月微微抬眼看了下孟宗青,見他直直地望著自己,于是迅速垂下長睫,有些不好意思,蚊子叫似的叫了一聲“王爺”。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提示:玩家【99愛寧月】您好,您的老丈人還在西北道下線中,請勿過度充值。(再見) 第23章 意亂 寧月平時說話聲音清脆利落,口聲兒畫眉鳥似的,毫無扭捏之態(tài)。 如今這一聲細細的“王爺”,語氣柔,聲音小,帶了幾分小女兒才有的澀意,和往日那般全然不同。 尋常女子的故作嬌羞之姿,孟宗青是看厭煩的了。那般在男子面前弱柳扶風(fēng),賢良淑德的樣子,美則美矣,卻毫無靈魂,那一顰一笑皆是帶著幾分討好賣弄之意,并非發(fā)自內(nèi)心。 可是當他見到寧月這般淺淺一笑的樣子,眼梢含春,唇角微翹,仿佛一陣春風(fēng)覆上心頭,你若是過客,非得被這陣春風(fēng)留住腳步,去折一折那楊柳,看一看那繁花。 孟宗青就是這般,被留住了腳步,心中也被這一抹身影闖了進去。 于婠早就已經(jīng)走了,寧月見孟宗青還在那站著,覺得臉上燙了一陣,朝喜公公悄悄看了一眼。 喜公公了然,弓著身子走到孟宗青旁,道:“王爺,于千金已經(jīng)走了,您要不也歇著去?” 孟宗青晃神回來,哦了一聲,從寧月身上收回視線,看向房梁上掛著的八角金穗燈籠,強行挽尊:“你...剛剛你那宮服實在是破舊!本王怕你丟人,這才胡亂找了一件給你穿上?!?/br> 瞪了一眼喜常來,故意低聲威脅道:“你怎么把這件拿出來了。本王只是說找件好點的,誰讓你給她穿國夫...”頓了頓,繼續(xù)道“誰讓你給她穿這件了?!?/br> 喜常來當然是冤枉的,可孟宗青得留臉子,他這個做奴才的只能再吞一口黃連,連連說搞錯了。 “你這一身,倒還算合適。” “多謝王爺。” 孟宗青繼續(xù)看著梁上,對著那燈籠漫不經(jīng)心道:“比你自己那件宮女衣服順眼多了?!彼邌莸胤Q贊著她,還非得帶著點別扭勁,那一句“端雅清貴”的心里話,死活都說不出口。 她可是個心眼極多又巧言令色的丫頭啊。 孟宗青,你自恃權(quán)傾朝野,深思謀算,可你自己已經(jīng)被她耍了不止兩次。旁人都說你不近女色,不過一個小小宮女,你剛才看了多久了?丟不丟人? 若是讓她看出來了,豈不以后就要恃寵生嬌,上天了? 寧月穿著這身衣服倒也不拘謹扭捏,反而氣定神閑,大大方方,只是剛才被孟宗青瞧著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垂下目光看著那棗紅地毯。 他畢竟是個男子,也是個俊朗的男子。自己被這樣一個全天下姑娘都傾慕的人這般瞧,寧月當然會有些羞澀。為了不想讓孟宗青看出來這份心思,她只得假裝淡然,含著幾分得體的微笑,掩飾內(nèi)心的緊張。 她平日沉默無語的時候,雙眼如靜池,可是如果帶了幾分笑意,就如同春風(fēng)拂水面,添了幾分多情。 自從父親蒙冤遠走,自己又進了宮,她幾乎不怎么笑了,在宮里肅著臉,沒什么情緒。 現(xiàn)在寧月這樣難得一笑,在她平日清冷的臉上,綻放出屬于她原本自己的那種柔艷之色,看得人難免有些沉醉。 可是這樣的笑容,在孟宗青眼中看著,感覺她就是故意這樣的。 你笑什么笑...還笑的這么傾國傾城,難道以為,本王沒見過世面,沒見過更好看的女子嗎? 瞧瞧,果然是攀附金玉的丫頭,一件衣服而已,就樂成這樣了,如果真讓你當上了這件衣服的主人,是不是天天得在本王府里作上天! 不該,真不該。 孟宗青想到這兒,不由自主拍了下大腿,深深嘆口氣。 寧月以為他在屋里悶氣了,正想轉(zhuǎn)身去給他倒茶,誰想被孟宗青開口叫停。 “打住。打住?!泵献谇嗫人粤艘宦?,一面伸出手招呼她回來,“穿著這一身想去茶房招搖一圈?你這丫頭想干什么?” 寧月倒是沒有想到這么多,一聽他說的在理,只得垂了垂身子,道:“那,奴才先去把這身衣服替換下來?!?/br> “你可別飄了!”孟宗青朝她的背影囑咐道,眼神卻趁著她背對著自己,不由自主地跟著粘過去了,“衣服換下來小心收著,沒本王的命令別往本王衣柜里塞!” 等到寧月走了,喜常來才大著膽子用拂塵掃了掃桌椅,故意長長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