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取代，亦無法復(fù)制，只屬于他一個人的聶素問。

    陸錚再也無法忍耐，低頭吻住她的唇，同時身下緊貼著她的腿根狠撞了幾下，噴薄而出的一剎那，有種失重的漂浮感。

    陸錚失力的倒在她身上，素問亦癱軟的趴著，張著唇劇烈的喘息。過了一會，陸錚把被子攏開把她蓋好，手在被子下順著她的脊背，仰頭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雪停了，但天色依舊晦暗，天際一片銀灰。

    “你為我付出了這么多，我思前想后，只有用往后的幾十年來作為交換?！?/br>
    明顯感覺到懷里的女人身體一僵，陸錚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手指插（蟹）進她的長發(fā)之中繼續(xù)自言自語的說著。

    “以前我為了不當(dāng)兵，甚至反抗外公離家出走，才認(rèn)識了你。后來我卻去當(dāng)了特種兵，然后又因為你不得不離開部隊。我是緝毒先鋒，自己卻染上了毒癮。人生總是充滿了未知的變數(shù)，”他頓了頓，在她發(fā)心上印了一個輕吻，帶著一種極為小心的珍惜，“你為我受過的那些苦，全都加倍的疼在我心里了……”

    素問驀的捂住唇，眼淚嘩嘩的流出來。她哭的沒有聲音，陸錚如釋重負(fù)的揚起唇，伸手從床邊拿過抽紙給她擦拭，捧著她的小臉親了又親，“你還有力氣哭？看來是我努力不夠。等我兒子生下來，非得讓你下不了床。”

    素問抱著他脖子不放，耍賴般的央求，“你再說一遍給我聽，求你了，再說一遍?！?/br>
    陸錚扣住她的下巴，抹掉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淚水，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男人的承諾很金貴的，說多了就不值錢了?！?/br>
    “小氣……”

    一句愛你，一遍可怎么夠？我會用這一生來訴說。

    ……

    ……

    ……

    吃完早飯陸錚今天還要去戒毒所。他出門前素問差點哭了，小貓似的膩在他懷里。只要一想到他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的苦，她的心里就一陣陣難過。

    陸錚搓著她的頭發(fā)低聲的哄著，都穿好了鞋，就是怎么也出不了那道門，最后被她索去了好幾個熱吻，吻的他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早上那陣子他就沒能盡興，這幾下撩撥，讓他當(dāng)下就想要了她。

    素問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肚子，紅著臉笑他：“這陣子真把你素著了，越來越不禁逗了?！?/br>
    陸錚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摩挲著探進她衣領(lǐng)里，在她頸間啄吻，呼吸里都帶著壓抑：“是你越來越會勾引我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粘人呢，會撒嬌了，還會用眼淚攻勢。重要的是……這里好像越發(fā)育越好了。”

    他手上加重力道，揉的她呼吸不暢，心里癢癢的，兩個人還擠在玄關(guān)里，他就抱她坐在換鞋的凳子上，素問摟著他的頸子：“討厭……我怎么在自己家還有種和你偷情的感覺……”

    她嗓音發(fā)軟，細(xì)細(xì)淺淺的喘息還有勾人的字眼兒讓他下腹忍耐的快爆炸了。

    “臭小子，什么時候才能蹦出來，害得你老子我都快憋死了?！彼麑⑺粋€翻身橫置于自己膝彎上，彎身覆上去，抵著她的唇抱怨，“老婆，我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你變得這么勾人了？”

    素問捧著他的臉，重重的親了一口：“是你沒有發(fā)現(xiàn)你比以前更愛我了。老公，你真好。”

    陸錚睜開眼，對上她閃亮的眸子，那里面是最純的喜悅，甚至是感激，還有深深的眷戀，一切都是因為他。陸錚動容，隨之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情愫充斥心間，是一種近乎夢幻的幸福。

    “是你好?！彼幌乱幌碌奈侵?，似乎在傾訴，“素素，謝謝你的堅持，還有你給我的一切?！?/br>
    他不敢想象倘若她在他冷酷拒絕的時候就早早放棄了，他是否要永遠(yuǎn)錯過這一切，那么對他來說不僅是失去的遺憾，而是從未得到過的可悲。

    素問抿唇笑，無聲的依在他懷中，仿佛這里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棲息地。

    愛情可以讓人成長，兩個成年人在愛情的世界里卻還是蹣跚學(xué)步的孩子，他們跌跌撞撞，互相指責(zé)，落淚，終于并肩牽起了手，而未來的路，還很長。

    陸錚還是堅決不肯讓素問看著他治療時的模樣，只向她保證，讓她放心。正好今天小艾替她約了那部中韓合資電影的導(dǎo)演，對方是韓方的大導(dǎo)演，素問也不敢擺譜，不給對方面子，只好撅著嘴，皺著小臉?biāo)砷_他：“那你今天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陸錚無奈的拍拍她的臉蛋：“看把你嚇的，我是去接受治療，又不是執(zhí)行什么生死任務(wù)?！?/br>
    素問這才松了口氣，蹦上去吊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等你回來。”

    陸錚低笑：“你怎么比我還欲求不滿？”拉過她吻了又吻，“放心，舍不得讓你獨守空閨?！?/br>
    素問臉紅紅的摟住他的頸子：“你終于承認(rèn)你是欲求不滿啦？”

    陸錚笑而不言。從上次執(zhí)行任務(wù)回來，他就一直忍著，素著，不然也不會毒癮一發(fā)作就沒忍住把她給辦了。

    ……

    ……

    ……

    小艾原本在川府樓訂了位，結(jié)果對方大導(dǎo)演難得來華一趟，各種趕場，事兒忙得要命，等排出空來已經(jīng)錯過了飯點，只好匆忙改在附近一家咖啡廳。

    素問和對方談了沒一會，陸錚的電話就來了。

    小艾看了她一眼，示意她關(guān)機，素問卻站起來，和對方道歉后，走到一邊接聽。

    “治療結(jié)束了？今天辛苦嗎？”一接起電話，她就緊張的問。

    “放心，很順利?！标戝P低沉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你還在外面嗎？要不要我順路去接你？”

    素問想了一下，報出咖啡廳的位置，又小聲說：“不過可能還要再等一會兒，對方遲到了，現(xiàn)在才剛開始談?！?/br>
    “沒關(guān)系，我等一會就好了。”

    掛了電話，素問回到座位上，小艾已經(jīng)打算離開了。她手下同時帶著一串新人，今天陪著她等了半天已經(jīng)占用很多時間了。

    小艾臨走前連連給她使了好幾個眼色，示意她把握機會。素問苦笑，只能默默點頭。

    不是不心動。

    這大概是衛(wèi)導(dǎo)之后，又一個能把她捧向國際的大導(dǎo)演了。她退出演藝圈之后，國內(nèi)的影迷基本都把她淡忘了，要重新起步，談何容易。而這部電影卻是和韓方合作，送選瑞士電影節(jié)和釜山電影節(jié)，主要在日韓上映。

    這是在目前情況下能有力提升她身價的最好捷徑，而搭檔合作的男主角，又是韓方一線小生，不知道讓多少國內(nèi)女藝人流口水的型。

    素問猶豫了，錯過這個機會，她可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有機會翻身了。陸錚已經(jīng)退伍，目前還沒有前途規(guī)劃，他們倆又都不是啃老的人，雖然各自都有存款，但總不能坐吃山空。小艾有一點說得很對，她本來就是吃青春飯的，趁著年輕，不多賺一點，將來老了恐怕后悔莫及。

    韓方導(dǎo)演的中文雖然不怎么樣，但在翻譯的極力溝通下，態(tài)度一直很誠懇，愿意等素問的檔期，和為她量身訂做劇本，在這么大的熱情下，素問很難拒絕。

    這時，咖啡廳的玻璃門被人推開，門口的風(fēng)鈴響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懧?。陸錚一個人走進來，在靠墻的位置坐下，隔著幾桌看向素問這邊。從窗戶投射進來的一抹陽光就像是專門為了溫暖她而存在的，陸錚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坐在那里輕攪著牛奶的女子，心里竟是百轉(zhuǎn)千回的恍惚。

    就像是等候了千年的那個人，忽然間撞進自己的眼簾。

    素問收到他詢問的視線，揚起抹笑來。陸錚勾起唇笑，兩人視線的交流被韓方導(dǎo)演看見。

    對方熱情的邀請陸錚一起過來坐，素問忙拒絕。不知道對方翻譯怎么解釋的，導(dǎo)演竟將陸錚誤會成她的助理，還豎起大拇指夸贊：“聶小姐果然是妙人，連選個助理都是這么有型?！?/br>
    幾個韓方工作人員笑著附和，紛紛把目光投向陸錚。

    陸錚不明所以，站了起來，這時，素問才聽翻譯向自己轉(zhuǎn)述：“他們說你看過原著會感興趣的，之前翻拍的三個版本的dvd都放在公司了，想請你的助理跑回去拿一趟?！?/br>
    “啊……？”素問不禁站了起來，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下意識的飄向陸錚。

    陸錚收到她的目光，大大方方的緩步走來，用熟練的英文和對方簡要的打了個招呼?？上ыn方工作人員的英文也不咋的，雙方牛頭馬嘴的說了幾句，最后陸錚終于弄明白了，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拍拍素問的肩，告訴她：“沒關(guān)系，我去拿，你在這等一會?！?/br>
    素問抱歉的看著他離去。

    陸錚打車來到華誼大樓，在素問的門卡劃開門。他輸?shù)暨@家公司已經(jīng)很久，乍一回來，四周都是陌生的感覺。公司員工大多重新洗牌，連一樓的管理人員也都換了新面孔。

    陸錚向一名大樓管理員說明了來意，對方帶著他來到電梯間，為他按下了樓層。

    他一個人站在封閉的電梯里，看著數(shù)字頻頻上升，內(nèi)心掙扎不已。

    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重回故地，卻還是會傷感。當(dāng)兵其實是他一種變相的逃避，無力承擔(dān)失去，所以選擇遺忘，另辟一條新的道路。可看到這些他曾經(jīng)擁有過的東西，還是會不甘。

    他還記得他的辦公室是在十八樓，而蕭溶的在十九樓。

    陸錚本想快速的幫素問取了東西就離開，不巧中途電梯?？?，走進一位工作人員，一眼認(rèn)出陸錚。

    “陸總？”老員工一時還改不過來口。

    陸錚生硬的揚了揚唇，對方這才意識到他已經(jīng)不是這家公司的老板了?？伤浿懴壬褪捪壬P(guān)系是很好的，于是熱情的幫他按下十九樓，問：“您是來找蕭先生的嗎？”

    陸錚手握虛拳抵在唇邊輕咳了聲，既沒肯定，也沒否認(rèn)。

    電梯到了十九樓，對方請他先下。陸錚走出電梯，正琢磨著要不要從逃生樓梯再下去，忽然憶起一件事……

    顧淮安和他說過：蕭溶可能參與了販毒集團的洗錢行為，讓他幫忙搜集證據(jù)。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門扉上，那是蕭溶的辦公室。

    －－－－－－題外話－－－－－－

    修河蟹修到想死，不知道今天12點前能不能發(fā)出，重復(fù)上章的部分是為了占河蟹，明天會發(fā)2000字免費章做補償。本來想發(fā)情人節(jié)福利的，看來要變成欠賬了。

    ☆、一七四，險些被抓

    蕭溶剛回到公司。

    一早被幾個投資商找了去，吃飯又打高爾夫，陪四五十歲的老頭子說話也是門技巧，玩了半天，累得半死。這時候便不想再回蕭氏了，家族企業(yè)總有那么幾個元老級的老頑固，有事沒事的倚老賣老，讓他煩不勝煩。偶爾躲在華誼里，和女明星插科打諢，倒不失為一種放松。

    上樓的時候遇到剛剛趕通告回來的薛紹峰，倆人同坐一班電梯，當(dāng)初薛紹峰簽約內(nèi)地的公司也是蕭溶親自打電話牽的線，所以倆人還算熟絡(luò)。電梯里，蕭溶在一旁點了根煙，要遞給薛紹峰，薛紹峰搖了搖頭，指指喉嚨：“最近天干，嗓子不舒服。”

    蕭溶驀的笑了笑：“你們做藝人的，也不快活，要保持身材，還要保護嗓子，吃不能多吃，還得忌口，不能去大庭廣眾的地方，難怪聶素問這么早就要退休了?！?/br>
    薛紹峰眉峰一動：“聽說有人找她回來拍戲？”

    “找她拍戲的一直挺多，不過這次的機會尤其寶貴，可惜……”

    “可惜什么？”

    “她老公不讓?！笔捜馨胝姘爰俚恼{(diào)侃，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薛紹峰其實一直有點懷疑，就算韓方導(dǎo)演再欣賞聶素問，也不會從退休的演員里挑選女主角，這中間必然少不了公司的搭橋引線，說到底，還是蕭溶的授意。不然隨便推薦個一線女星，就能頂了這個角色，未必非得等聶素問的檔期。

    “你是不是喜歡聶素問？”蕭溶忽然發(fā)問，見薛紹峰怔了怔，他揶揄的翹起嘴角，“又漂亮，有個性，喜歡上她很正常。”

    薛紹峰沉默。他以為那是他藏在心里的一點小秘密，其實該看出來的都看出來了。

    他坦然的聳肩：“我很欣賞她，有一種人，你和她做朋友會比做情人來的更現(xiàn)實?！毕嘧R兩年半，如果有可能，他早就放手去追了。也許因為他比他們的年紀(jì)都大一些，所以看得很清楚，聶素問心里由始至終都沒有他，那里早被另一個人完完全全的占據(jù)。不是他不想爭取，而是太知道結(jié)果。朋友，或許是可以和她維持關(guān)系的唯一途徑。

    蕭溶扯唇笑：“看來人真是不同的?！?/br>
    蕭溶和薛紹峰不是一類人，薛紹峰成熟理智的過分，而他即使能夠預(yù)料到結(jié)果也不會去封閉自己的感情。

    在藝人部和薛紹峰分手，蕭溶在茶水間喝了杯咖啡，然后就上了十九樓自己的辦公室。

    *

    陸錚的手放在門把上，擰了下，門是鎖著的，里面沒人。

    他從懷里拿出張硬紙片，從門縫塞進去，來回的透了幾下，然后用一根細(xì)鋼絲插進鎖孔，反復(fù)試了幾下，只聽門鎖發(fā)出輕微的咔嚓一聲，他再旋轉(zhuǎn)門把，門應(yīng)聲而開。

    他蹲下?lián)炱鸬粼诘厣系募埰?，重新放回懷中，又拿出一雙輕薄的手套戴在手上，反手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