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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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董杏枝等人都不由露出了詫異之色,嘉禾很少有這樣說話不留情面的時候,不,何止不留情面,簡直就像是潑婦在訓(xùn)人。 年輕氣盛的李駿果然受不了這樣的刺激,猛地將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指向了嘉禾。 與此同時,嘉禾退了兩步,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但馬上她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再抬頭看向李駿時,目光平靜沉穩(wěn),“史官,將此人方才之言行記入今日之起居注中。秦國公之子有謀逆犯上之意,朕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br> 說完這句話之后她轉(zhuǎn)身離開了毓秀宮,神情與之前的輕佻判若兩人。 “陛下,要不要乘坐轎輦?”董杏枝小跑了兩三步才追上她。 “不必了?!彼@樣說道。 在她垂下的左手手心,現(xiàn)在正握著另一個人的手。若有人仔細(xì)觀察女皇的袖口,或許會發(fā)現(xiàn)幾絲不尋常,可她身邊,又分明什么人都沒有。 回到乾清宮后,嘉禾走入寢殿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將所有的侍從都打發(fā)了出去。而后她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確認(rèn)了身邊那人的存在之后,順著那只看不見的胳膊,一寸寸的摸了上去。 “別——癢!”蘇徽趕緊解除了隱身裝置,隨著白光一閃,他的身形出現(xiàn)在了嘉禾的面前。 他們這一次應(yīng)當(dāng)不算是久別重逢,距上一次的見面不過是過去了十幾天而已,可是這一次再相見,兩個人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蘇徽想要說些什么,卻好像被人堵住了喉嚨,什么也說不出來。他只好上前,用行動代替了言語——他輕輕擁抱住了她,放任這個無論精神還是軀殼在腥風(fēng)血雨中都撐到了極限的女子倒在他的懷里。 “你再走,朕就殺了你?!睔g喜、悲傷、激動,各式各樣的情感糅雜在一起,嘉禾惡狠狠的在他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但不似威脅,倒更像是哭訴。 可她偏偏又沒有哭,只是嗓音啞的厲害,讓人心疼。 蘇徽一只手抱緊她,另一只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剛才,是你故意的吧。” 嘉禾冷笑了一聲。 “你其實(shí)還是一點(diǎn)也不想嫁給那個家伙,對不對?”蘇徽松開了她,認(rèn)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你說呢?” “我……我看見榮靖長公主了。你是不是打算要與李世安開戰(zhàn),激怒李駿,是為了逼他謀逆,是為了讓長公主師出有名?” 第234章 、(四十六) 李世安帶兵南下,嘉禾在這樣一個時候如果仍然要繼續(xù)與李駿的婚約,那等于是把周氏的江山拱手送給李家。她不嫁李駿,李世安就不過是一尋常武將,起兵造反有違名分大義,他若是嫁了李駿,不管用怎樣的禮節(jié)對待李駿,在世俗眼中,她都已成了李家婦。李世安便從她父親的臣下,一躍而成了她的家公,李世安的謀逆之舉也就成了皇家的家事,甚至他就算廢了嘉禾扶持自己的兒子登基,都有理有據(jù)。 嘉禾當(dāng)然是不能嫁李駿了,毓秀宮內(nèi)那位未來的“皇夫殿下”現(xiàn)在于她而言僅剩的價值也就只有當(dāng)做人質(zhì),以及,為榮靖出兵創(chuàng)造借口。 李世安南下的借口是參加兒子的婚禮,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要謀逆,□□靖在他還未來得及做出謀逆之舉的時候直接就在半路上伏擊他,這難免不讓人覺得朝廷這方陰險卑鄙。 嘉禾前去毓秀宮故意激怒李駿,就是為了讓他做出不敬之舉,如此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給李氏一族定罪。 做皇帝的心思曲折復(fù)雜一些倒也不是壞事。此刻已經(jīng)帶兵離開了北京的榮靖雖然沒法及時的收到紫禁城傳出的消息,但她猜得到自己的meimei會做些什么,并且愿意信任嘉禾能夠處理好除卻行軍作戰(zhàn)之外的瑣事,讓她毫無后顧之憂的在馳騁廝殺。 用了八年的時間打磨歷練,那個曾經(jīng)讓她輕蔑的meimei,終究還是有所成長的。 此番出征,軍隊離開京師時并沒有大張旗鼓,沒有浩浩蕩蕩的閱兵,也沒有祭旗、盟誓或是陣前占卜,榮靖一共從京師三大營的精銳之中抽調(diào)了三萬人馬,征調(diào)軍隊的旨意是嘉禾越過內(nèi)閣與兵部親自寫下的——朝中官僚體系被她破壞之后,倒也方便了她行事,眼下內(nèi)閣殘破、新任兵部尚書軟弱,竟是無人敢于阻攔她。而三萬兵馬之中,榮靖親自率領(lǐng)先鋒部隊八千,抄山林近道,打算率先伏擊南下的秦國公李世安。 跟隨她一同出陣的,還有個特殊的人物——鄭牧之子,鄭櫝。 相較于李駿,鄭櫝要顯得更為理智溫和,榮靖暗暗觀察了這一路,心中的想法是:還好自己的meimei沒有選這個年輕人做什么勞什子的“皇夫”,否則白白犧牲了一個不錯的青年俊才。 疾行了一天之后,即便是悍勇之師也不得不暫時扎營休整,否則在面對李世安之時,未必能有勝利的希望。 營帳搭好之后,榮靖將鄭櫝召來了自己的面前。她曾經(jīng)是鄭牧的學(xué)生,鄭櫝像是她的弟弟,因此她望向鄭櫝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慈愛,鄭櫝來到她的面前時她已經(jīng)沏好了一壺茶,朝著對方輕笑著招手,“坐?!?/br> 鄭櫝也不忸怩客套,榮靖讓他坐,他便大大方方的在榮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兩人先是漫無目的的寒暄客套,待到氣氛漸漸融洽起來之后,鄭櫝首先發(fā)問:“承蒙長公主賜茶,在下不勝惶恐。長公主若有吩咐,櫝必當(dāng)竭力而為?!?/br> 鄭櫝不是傻子,在被圣旨召來京城之后,他就差不多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牽制他父親的人質(zhì)?,F(xiàn)在榮靖匆忙領(lǐng)軍出兵,雖然不知道榮靖的目的地是在哪里,但他猜一定和李世安脫不開干系。而他,大概是朝廷用力愛脅迫他父親跟隨出兵的棋子吧。 鄭牧與李世安的關(guān)系一向不好,著其中既有朝廷故意挑撥的原因,也有這二位武將本身性格就不對付的緣故。李、鄭兩郡對峙多年,朝廷終于狠下心來要剿滅李世安,鄭櫝樂見其成。至于李軍若滅,鄭家會不會遭到鳥盡弓藏的命運(yùn),這不是鄭櫝現(xiàn)在該考慮的。他眼下只是個質(zhì)子而已,為了活命就得事事聽從皇帝,若是榮靖在這時命他趕緊寫信一封讓他的父親出兵襲擊李世安,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就寫,至于該怎么做,就讓他的父親和他父親身邊的謀士頭疼去吧。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而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想的的確查不了多少。不過——你先聽我說幾句話如何?”榮靖也是聰明人,一眼就看透了鄭櫝心中所想。 “長公主請講?!?/br> “我與我的meimei的確有事拜托令尊。只不過我姊妹二人也有厚禮要贈與鄭氏一族?!睒s靖斟茶,在騰升的霧氣之中,輕聲說道:“不知子孫萬代的榮華富貴,能否打動令尊?” 鄭櫝一時間沒能明白榮靖是什么意思,于是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陛下是打算許我以貴妃之位么?” 榮靖笑了出來,她記起了鄭櫝被召入京師的借口就是所謂的“選妃”。 但鄭櫝既然有開玩笑的心思,她便也輕快的應(yīng)道:“你若是心悅于我那meimei,不妨琴瑟友之。只是我那meimei并非窈窕淑女,未必就會站在河州待你追求。再者說了,一個‘貴妃’之位而已,哪里就能換來千秋萬世的富貴了?史上的外戚之家,顯赫得也不過兩三代而已。鄭氏所求若只是一個‘妃位’,倒叫我不敢相信了?!?/br> 鄭櫝嚴(yán)肅了神情,“櫝生來愚鈍,不知長公主所指為何,還請明示?!?/br> 鄭牧已是齊國公,爵位已然登臨人臣之極,何況嘉禾登基那年,杜銀釵為了安撫鄭牧,還賜下了世襲罔替的恩旨,如無意外,鄭家子孫世世代代都會是齊國公。那么嘉禾還有什么可以賞給鄭氏一族的? “封王。”榮靖吐出了這兩個字。 鄭櫝先是一愣,再然后是猛地跪地,“鄭氏一族終于陛下,不敢有謀逆之心,還請長公主莫要再開玩笑,所謂王位,我父子萬萬不敢肖想!” 以王位拉攏,這是榮靖在出發(fā)之前與嘉禾商議好的計策。不過看見鄭櫝這般謹(jǐn)慎的態(tài)度,榮靖心中還是滿意的。她不動聲色的舒了口氣,對鄭櫝道:“你先起來吧,聽我繼續(xù)說?!?/br> 鄭櫝從地上爬起,卻還是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倒不是他膽子太小,而是古往今來,異姓之王少之又少,且大多沒有一個好的下場。就算最初被封王的那一代能夠安然壽終,其子孫也必然會遭到君王猜忌,最后說不定整個家族的性命都難以保全。 榮靖理解他的驚駭,示意對方品茶平復(fù)心緒,而后才問:“如果我沒有記錯,老師當(dāng)年最擅長的乃是水戰(zhàn)?” 她對鄭牧的稱呼,換回了過去較為親密的“老師”。作為鄭牧曾悉心教導(dǎo)過的學(xué)生,她不可能記不得自己師長的領(lǐng)兵方面的長處與不足。 鄭牧出生于江南水鄉(xiāng),與李世安不同,他是極其善戰(zhàn)水戰(zhàn)的。夏朝開國幾場重要的戰(zhàn)役都是李世安與鄭牧兵分兩路,李世安從陸上牽制敵軍,鄭牧從海上繞行至敵軍后方包抄,或是擾亂對方漕運(yùn)、轟炸沿海港口。 自長業(yè)二十年后,北方蠻人頻頻南下,鄭牧被調(diào)往遼東一線鎮(zhèn)守邊關(guān),時間久了人們倒是漸漸忘了過去聲名赫赫的鄭家水師。 “我知道你們這些開國宿將都在擔(dān)心什么,擔(dān)心兔死狗烹。一個王朝創(chuàng)建之后,陪伴君王征伐天下之人,大多是要被剪除的。運(yùn)氣好的解甲歸田,運(yùn)氣不好便是身家不保。可我大夏還遠(yuǎn)遠(yuǎn)未到不需要你鄭氏父子的時候?!?/br> “陛下打算,對南方用兵?”鄭櫝馬上就猜了出來。 榮靖狡黠一笑,“你父子雖在北方,但卻十分關(guān)注南邊的事情嘛??礃幼邮且呀?jīng)做好了南調(diào)的準(zhǔn)備?” 鄭櫝訕訕一笑。 “不錯,你們猜對了。我meimei是打算對南方用兵。南洋之地會是未來兵家爭奪的戰(zhàn)場,現(xiàn)在那里已有大批的紅毛、金毛夷人的戰(zhàn)艦盤桓。真臘、南越等南洋小邦,原是我大夏藩屬,可近些年來卻疏于朝貢,逐漸臣服于西洋夷人。而我夏朝商船出海,不是頻遭??軗锫樱闶沁h(yuǎn)跨重洋卻無可??垦a(bǔ)給之海港。所以南洋——”她用力一叩桌案,“遲早要有我們的水師。若是南洋得以太平,你鄭氏封王,也不是不可以。” 鄭櫝垂首深思,默然不語。 “因南洋危險而閉鎖港口、強(qiáng)行遷徙沿海居民最多能換來一時之和平,卻遺害百年。在北方有羅剎對我們虎視眈眈,西邊亦是有狼子野心之輩覬覦我朝大好山河。所以南洋決不能放棄,你鄭家,也絕不會稱為被烹殺的獵犬。只有一點(diǎn)——我周氏眼下的危機(jī),需要你們相助方能度過。只要令尊點(diǎn)頭,天津船場的新式船艦,皆為令尊所用?!?/br> 在聽到蘇徽的猜測之后,嘉禾從他懷中離開,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承認(rèn)。 于是蘇徽忍不住又開始糾結(jié)。嘉禾要嫁給李駿,這是他不能接受的,可嘉禾不和李駿成婚還要把人家一大家子都弄死,這又是他不愿看到的。 最重要的是,嘉禾她,有能力對付李世安么? “我不知道?!彼芎啙嵉慕o了答案:“但我沒有辦法?!?/br> “為什么?”蘇徽好奇的問。 第235章 、(四十七) 嘉禾說她沒有辦法,但蘇徽卻不是很能理解她這句話背后的無奈。 “我死過很多次了?!奔魏陶f了這樣一句話。 蘇徽乍一聽沒能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稍加思索后才反應(yīng)過來,“那家伙也太亂來了。”他罵的是另一個自己。 很顯然是那個身著黑衣如同亡魂一般的蘇徽將嘉禾變成了這番模樣。蘇徽此次回來,能夠感覺嘉禾的氣質(zhì)與之前有了些許不同,如果說之前她還會笑,眼中還有對未來的期許,那么現(xiàn)在的她就只剩下了疲倦與對生命的淡漠。她的眼睛依然是明亮的,只是那份明亮更像是有一捧烈火在熊熊燃燒,如果那天柴堆燒完了,火焰也就該熄滅了。 “我看見了很多個我自己倒下,死于各式各樣的陰謀?!奔魏叹従徴f道:“那些我死亡的畫面這些天來不停的在我腦子里回蕩。過去我以為我對我自己的生死早已看淡,最近我才意識到,我居然也是會恐懼死亡的?!彼f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用力的掐著自己的掌心,邊說邊往后退,仿佛是試圖離開蘇徽,“而比起死亡,更加讓我不能接受的是這個國家今后的命運(yùn)。我是皇帝——”她拔高了聲調(diào),這一刻忽然無比威嚴(yán),“這天下每一寸的山河都是我的土地,這天下每一個百姓都是我的子民,就算朕該死,那夜應(yīng)當(dāng)是死在朕開創(chuàng)了太平盛世之后。而非撂下一個爛攤子,將朕父親留下的山河拱手送給庸才與廢物們!” 她每一個字落地時都鏗鏘有力,且不自覺的在蘇徽面前用上了“朕”這個自稱。八年前她被命運(yùn)裹挾著被迫坐上了皇位,身披著龍袍瑟瑟發(fā)抖,根本就是個無助的孩子,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終于是有了君王的氣勢。 蘇徽也不知道自己首先是該欣慰還是該嗟嘆,他想要上前擁抱她,可她就像渾身是刺的花,根本讓他觸碰不得。 為什么她會變成這幅模樣呢?蘇徽疑惑的看著嘉禾。他不理解此時此刻她的心境,就如同他不明白他在這個時空明明不過是離開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為什么一回來,京都就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徽的眼眸是干凈純澈的,眸中不加掩飾的疑惑猛地刺痛了嘉禾。她又一次往后退了幾步,就好像蘇徽是什么洪水猛獸,“你都知道了?” 她只說了這樣短短的幾個字,但蘇徽猜到了她沒說出口的后半句話,“嗯,知道阿禾你殺了很多人?!?/br> 現(xiàn)在還知道了,接下來她打算殺更多的人。 榮靖長公主已然領(lǐng)兵出征,京師北方大約會有一場戰(zhàn)事展開。至于京城內(nèi)部……看嘉禾的態(tài)度,應(yīng)當(dāng)是做好了應(yīng)對殘余亂黨的措施。能是怎樣的措施呢?無外乎便是殺戮。 這沒有什么好指責(zé)的,做皇帝的,哪個不手染鮮血。 可是,他終究不想看著她身負(fù)累累罪孽。蘇徽不相信什么報應(yīng),但他可以確定,以暴制暴的人同樣不會有什么好好下場。嘉禾固然能夠憑借殺戮來穩(wěn)固自身的位子,可一旦她握不住手里的刀了,自然也就能有人將她的頭顱給砍下。 “對我很失望嗎?”嘉禾自然還記得蘇徽最初為她定下的是怎樣的一條道路,她也不是沒想過要做個仁慈的帝王,只可惜她所見到的千百個未來中,凡是仁厚寬和的她,最終都難逃一死。 “沒有。”蘇徽搖頭。 蘇徽的答案在她的意料之外,卻也并沒有帶給她太多的驚喜??梢哉f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蘇徽對她的包容,因此即便蘇徽這樣說了,她也僅僅只是漠然的一點(diǎn)頭。 “但你無異于是在往泥沼里沉?!碧K徽卻又緊接著說了這樣一句話,“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能夠以我的能力將你拉上來。” “如果不能呢?”嘉禾半是挑釁半是期許。 她想知道,這個男人是否愿意和她一塊沉淪。 當(dāng)然,她也清楚這不是好的結(jié)局,只是她現(xiàn)在心中充滿了陰郁的情緒,已經(jīng)不再去思考自己是否還有別的出路了。 “不存在不可能?!碧K徽果決的回答。 他不是什么樂天派的人,也見過另一個自己的凄慘狀況。但他生來就是倔強(qiáng)固執(zhí)的性格,認(rèn)定了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他既然下定了決心要保護(hù)她,那么無論怎樣他都會做到。從一開始他就不會給自己留退路的拼盡全力。 嘉禾盯著他看了許久,兩個人都不說話,就如同是在進(jìn)行一場無聲的較量。許久之后嘉禾緩緩一笑,也不知有沒有相信他。 “所以,告訴我你全部的計劃?!碧K徽說:“告訴我,我該怎樣幫你。” 嘉禾卻只是微笑,什么都不回答。 這一次她是真的變了不少,看著嘉禾的表情,蘇徽第一次覺得茫然無措。 嘉禾將蘇徽留在了宮內(nèi),但并不花費(fèi)太多的時間與他相處。她總是很忙碌,每一次見面,都是行色匆匆。 蘇徽猜到了她大概有什么重要的計劃在瞞著她,可惜做了半年皇帝的嘉禾雖然今年與他年紀(jì)相仿,但心智與城府都遠(yuǎn)勝于他,他想要從她這里套話,可謂困難至極。 更讓蘇徽頭疼的是:另一個他又消失了。如此一來他在異時空連個可以商量主意的人都沒有——雖然那個穿著黑色長袍如同服喪一般的蘇徽未必愿意與他好好說話。 但他的苦悶沒有持續(xù)多久,夜晚他忽然聽到了嘈雜的聲音。起初他以為是風(fēng),待到聽清楚金戈之音后,他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來到夏朝這么長時間了,他也算是經(jīng)歷了不少的刀光劍影,警惕性早就被磨煉了出來。深宮中半夜傳來的異響意味著什么,不用細(xì)想他都清楚,匆忙披上衣服從殿內(nèi)奔出,他看見了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