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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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軍騎兵臨危不亂,隨著號令的下達齊齊轉馬往右,蕭必瑟的意圖很明顯,集中力量擊潰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側翼,可以打破被敵軍困在狹小地帶的局促之勢,可謂是英明的決定 和夏軍喜歡用彎刀不同,遼軍騎兵的單兵配置中的主武器是鑌鐵長刀,此刻黑魆魆的長刀如林擎起,伴隨著洪亮的號角之聲,遼軍騎兵發(fā)出狼嚎般的怪吼,右隊催馬啟動,后面的緩緩跟上,不肖一會兒,整支隊伍已經匯成一股咆哮的洪流,迎面朝狂奔而來的夏軍左翼迎擊過去 就像兩股洶涌的浪頭轟然對撞,千余步的接敵面上瞬間翻起了血紅色的浪花漣漪,兩個兇悍的馬上民族的軍隊毫無花哨的硬生生的撞擊在一起,兩軍交匯的那條死亡之線上,兵器相交之聲、骨骼碎裂之聲、刀槍入rou之聲,戰(zhàn)馬騰空的嗚咽聲,士兵們的慘叫和呼喝聲響徹天際 夏遼兩國的騎兵對戰(zhàn)實在是過于實誠,如果一方是宋軍,必然先有一番弓箭阻擊,然后才會短兵相接,而這兩國軍隊都自詡為騎兵無敵天下,一旦跨上馬背開始拼殺,頓時便有睥睨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也不知道這種自信源于何處,但正因如此,才造就了如此震撼的戰(zhàn)斗場面 可敦城埋伏的這只騎兵正是四天前長途跋涉抵達的宥州嘉寧軍,統(tǒng)領嘉寧軍的便是李濟遷,他本就和野利一族走的很近,在很久以前,他是元昊的心腹,后來大太子李寧明被俘之后,支持李寧明的李濟遷迅速的蟄伏起來保護自己,沒藏訛龐當權期間李濟遷巧妙的保全了自己,保住了宥州嘉寧軍統(tǒng)領的職位;當野利太后奪得權力之后,李濟遷這才恢復了活躍 野利都蘭也沒拿李濟遷當外人,和蘇錦之間的秘密協定她也全部告訴了李濟遷,所以要他放棄宥州北上迎敵之時,李濟遷二話沒說帶著五萬嘉寧軍騎兵便迅速北上,日夜兼程兩千多里,終于趕在遼人攻占可敦城之前趕到了這里,在可敦城南面視線難及之處休整了四天,待敵軍先鋒萬人隊過了山谷之后,揮軍殺了出來 “李統(tǒng)領,遼軍攻勢兇猛,左翼有潰敗之勢”一名將領急促的報告身在右翼騎兵隊中的李濟遷 李濟遷皺眉喝道:“左翼兩萬騎兵,敵方只有一萬,如何能被擊潰?告訴浪訛山野,敢后退一步,誅他全族!” 副將趕緊命傳令兵打旗語傳遞命令,與此同時,李濟遷高聲下令:“改變方向,沖擊敵軍中腹,截斷敵軍往左翼突進之路” 右翼三萬騎兵微微調整方向,速度不減,直朝錐形敵陣的中部沖殺過去 正面的戰(zhàn)場上已經呈一邊倒的態(tài)勢,遼軍騎兵悍不可擋,蕭必瑟揮動狼牙棒一馬當先,大棒橫掃之下,手下無一合之將,狼牙棒上沾滿了血rou碎片,淋淋漓漓的往下滴著血水,在他的帶領下,身后騎兵迅速突進,將夏軍的陣營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就在蕭必瑟以為馬上便可突破左翼的敵軍陣型的時候,卻忽然發(fā)覺身邊的騎兵越來越少了,轉頭望去,身后跟著自己沖出來的只有約莫兩三千騎兵,極目望去,夏軍如潮水般的將身后沖出來的空擋慢慢合攏,將自己這兩三千人和后續(xù)的四五千人分割了開來 “怎么回事?”蕭必瑟怒罵道 “將軍,敵軍右翼援兵殺到,后面的兄弟陣型被切斷了,殺不過來了”滿臉血污的一名千夫長副將回稟道 “蠢材,蠢材,居然被包了餃子,別管他們了,跟著本將往前沖,沖過前面的土坡咱們便可脫險,到時候往西疾奔繞過山地回到戈壁,夏人不追則已,如果要敢追的話,必會全軍覆沒,大王的大軍正在路上” 蕭必瑟揮動狼牙棒指著前方,催動坐騎道:“兒郎們,隨我來” 有人問道:“那后面的兄弟怎么辦?他們被圍了” 蕭必瑟道:“他們只能自求多福了,突圍之時豈能怕死畏敵,他們之所以被截斷在后面,乃是不想沖在前面打頭陣所致,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們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打仗的時候越是萎縮怕死死的偏偏就是他,這是本將軍戎馬多年得來的經驗,你越是不怕死便越不會死兒郎們,跟我沖,后面的追上來了” 眾士兵轟然應諾,催馬跟著蕭必瑟的身后往西疾馳,身后和兩側夏軍騎兵滾滾追來,但似乎夏軍的馬力沒有遼軍的戰(zhàn)馬速度快,很快便被拋出老遠,只能目送蕭必瑟帶著兩千騎兵絕塵而去 得知消息的李濟遷怒罵不已,將怒氣全部撒在被圍困的五千遼軍騎兵身上,下令將他們一個不留全部殺掉,被圍困的遼兵們已經下馬投降了,還是被一個個的削掉了腦袋,李濟遷當然也不是一味的好殺,一來怒氣勃發(fā),而來也是因為沒有糧食來喂飽這些俘虜,如今人吃馬嚼的糧食都是宋人提供,定量定額的供給,多了這些累贅也沒什么用 這場大戰(zhàn)發(fā)生的突然,結束的迅速,短短一個時辰之內,夏軍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以五萬優(yōu)勢兵力將遼軍前鋒軍一萬人殲滅七千余,付出了兩千多人的代價,算是一場大勝了 但李濟遷卻很不滿意,優(yōu)勢兵力,出其不意的時機,絕佳的圍困地形,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是讓敵軍主將率兩千人突圍而去,這是左翼將浪訛山野之過,戰(zhàn)場還沒打掃完畢,李濟遷便將浪訛山野當著眾士兵的面打了三十軍棍以示懲戒 其實李濟遷心里明白,非是浪訛山野無能,而是因為夏軍整體的作戰(zhàn)實力和遼軍還有一定的差距,長久以來,夏軍短缺糧餉嚴重,軍中的訓練和軍紀都有所松散,戰(zhàn)力也下降的厲害,雖以優(yōu)勢兵力與遼人作戰(zhàn),還是很容易便暴露出技不如人的缺點 李濟遷決定要將第一戰(zhàn)的情況盡快的稟報上去,戰(zhàn)力不濟這是事實,萬不可因此在后續(xù)的作戰(zhàn)中誤判形勢吃了虧,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作戰(zhàn),本方必敗無疑 近八千尸體被堆成數座小山點火焚燒起來,原本板結的地面上被鮮血浸濕之后經過馬蹄的踩踏成了一片漿糊,不久之后便凍成了紅色的硬塊 一個時辰之后,戰(zhàn)場打掃完畢,夏軍收兵回營,原本人山人海的戰(zhàn)場上瞬間變得寂寥而空曠,燃燒尸體的黑煙沖天而起,發(fā)出刺鼻的焦糊味,天上十幾只兀鷹開始盤旋,準備享受盛宴,刀子般的寒冷的北風在大地上吹過,發(fā)出冤魂般的凄厲嚎叫之聲 …… 可敦城西北方向,率部狂奔的蕭必瑟正沿著山腳急速北行,繞過這座不大的小山便可抵達北方戈壁灘,他要趕緊和蕭惠大軍匯合告知他這里的情形,一路上他都在想,為何在可敦城這偏僻之地會忽然冒出來這么多的夏國守軍?而且似乎是有備而來,這其中必有原因,他想不通也猜不透,整個進攻夏國的作戰(zhàn)計劃他雖然不太清楚,但大的戰(zhàn)略他卻是知道的,說好的宋軍牽制遼軍突進呢?說好的宋軍當炮灰大遼撿便宜呢? 這里邊隱隱有一絲陰謀的味道,蕭必瑟想不明白,所以他要趕緊稟報智慧超群的蕭大王,如果能弄明白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此戰(zhàn)的失利也算是有了價值 繞過山邊,眼前已經是一望無際的大戈壁,上了戈壁在往東迂回五六十里便可趕到大軍的行進路線上,雖然戰(zhàn)馬已經噴起了白沫,漸漸有體力不支之象,但蕭必瑟還是毫不留情的將馬鞭抽打在馬臀上,嘶啞著命令身后的士兵緊緊跟上 就在踏上砂礫滿地的戈壁灘的那一刻,蕭必瑟覺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因為他忽然發(fā)現在不遠的前方有成千上萬的人馬迎面沖了過來,這已經是今天他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情形了 在蕭必瑟驚愕的表情中,對面的人馬已經鋪天蓋地而至,輕易的就將他這兩千人馬堵住,這不是海市蜃樓,這是真實的夏國大軍,舉目看去滿眼烏壓壓不見天日,人數恐有八萬到十萬之多 蕭必瑟還沒來得及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敵軍便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散了自己可憐的兩千士兵,哀嚎之聲連聲想起,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像是被巨人扼住了喉嚨,兩千士兵瞬間盡數命喪黃泉 蕭必瑟臨時之前忽然智慧通靈,腦海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念頭:“夏人其志不在小,這么多軍隊聚集,這是要一舉殲滅前鋒軍了,蕭大王……蕭大王危矣!” 第九二零章驅狼吞虎(八) 傍晚時分,韓王蕭惠所率前鋒軍五萬鐵騎抵達可敦城山谷之北,遙遙望去,小山那邊數十道黑煙騰空而起,染墨遠方的天空,手下趕緊通報蕭惠得知 蕭惠策馬來到隊伍前沿,手搭涼棚朝遠處的天空看去,果見濃煙如柱,鼻端還有些刺鼻的氣味,不由得哈哈大笑 左右很是識相,忙接著笑聲問道:“大王因何發(fā)笑?” 蕭惠指點著黑沉沉的濃煙道:“蕭必瑟死性不改,去歲北征蒙古部落之時,便干過這樣的勾當,攻陷首城之后便大肆燒殺屠城,這回又故伎重演了,可敦城怕是成了一片焦炭了;不過也好,此舉也算是激勵士氣,大伙兒見了血放開了手腳,對后面的戰(zhàn)斗頗有好處” 眾將笑道:“果然如此,蕭將軍估計已經抱著黨項美女快活了” 蕭惠道:“他敢!派人去前方峽谷看看,蕭必瑟應該會留人迎接,這是事前說好的” 一名部將領命帶著數十騎沖進山谷,不一會便打馬而回稟報道:“沒見到迎接之人,蕭將軍想是忘了” 蕭惠皺眉道:“忘了?蕭必瑟于均軍務上從不馬虎,怎會忘了此事?” 眾將均道:“殺紅了眼忘記點事情也沒什么,大王,天色已晚,大軍人困馬乏咱們還是快些過了山谷進城扎營為好” 蕭惠想了想道:“也罷,吩咐下去,后軍輜重先行通過,中軍原地等候,天一黑谷中若是坑洼難行輜重糧草車輛怕是過不去” 眾將轟然答應,中軍就地閃開通道,后軍五千騎兵先行進谷開道,然后便是輜重糧草投石車攻城弩車等大型榔槺之物緩緩通行過去 冬日的太陽沉的飛快,后軍兩萬輜重隊剛進去一半的時候,太陽便已經隱沒在地平之端,緊接著天色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氣溫也驟然變得更冷,將領們不斷的催促著兵馬快些行動,坐在馬上等候的士兵們冷的罵娘,照這個速度,最少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全部過去 “大王,教弟兄們下馬燒些篝火暖和暖和身子吧,一個個凍得卵蛋都縮進肚子了” 蕭惠轉頭看看周圍,見士兵們一個個縮頭縮腦的蜷在馬上,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罵道:“一群慫包蛋,管保一人發(fā)個粉頭,冰天雪地里你們扒了衣服辦事也不會喊半個冷字” 眾士兵哄笑起來,蕭惠自己也笑了,揮手道:“下馬燒起篝火取暖,不過需保持警惕” 眾士兵歡聲雷動,紛紛下馬在荒地上扒拉了些荊棘枯草點起篝火來,數千堆篝火燃起,頓時氣氛熱烈起來,身上一暖和,士兵們便又說又笑起來,有的士兵脫了寒濕的鞋襪盔甲放在火邊烤,有的歪在火邊瞇眼哼著家鄉(xiāng)的小曲兒,蕭惠皺眉看著這一切,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自己雖非愛兵如子,但一般不輕易處罰士兵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整座戈壁被一塊巨大的黑布蒙住一般,除了遼國先鋒軍所在之處,四下里毫無光亮 忽然間,黑沉沉的天邊升騰起百余顆明亮的焰火,紅色的焰火彈在遠處的地平線上直沖云霄,扎眼的很,眼尖的士兵看的真真切切 伴隨著遠處的焰火彈的升騰,山谷那邊可敦城的方向也升騰起同樣的焰火,緊接著從離得較近的可敦城方向傳來隱隱的喊殺之聲 “怎么回事?”閉目養(yǎng)神的蕭惠騰地站起身來,大聲喝問道 “啟稟大王,不太清楚” “還不去探聽回稟?”蕭惠怒道 有人趕緊騎著馬跟隨后軍的洪流往山谷中奔去,蕭惠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安,腳下的地面有了微微的震動,這股震動對常年騎在馬背上的人們最熟悉不過了,這是大隊騎兵踏地飛馳造成的震動 “怎么回事?”蕭惠再次大喝 “報……報!”一名斥候遠遠飛馳而來,馬蹄飛馳而過,嚇的地面上癱倒烤火的遼兵一陣的罵娘 “什么事?” “稟報……稟……報……稟……報大王”那斥候顯然是受驚不淺,說話都不利索了 “好好說話,休得驚慌”蕭惠喝道 “是……稟報大王,西面有大批騎兵奔襲而來,身份不明” “什么?哪來的大隊騎兵?”蕭惠瞪大雙眼,身上陣陣發(fā)緊 “小人不知,前方斥候小隊發(fā)來燈火警示,隨即便沒有了消息,小人是最后一站,負責在大軍左近三里巡邏,故而無從得知” 蕭惠還沒答話,就聽谷口出吶喊連聲,本來是往谷中進發(fā)的輜重部隊忽然全部往外井噴似的狂涌,便涌出來邊大聲呼喊道:“夏兵夜襲,夏兵夜襲!” 蕭惠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手下的部將連忙大喝道:“不許慌亂,執(zhí)法軍刀斧準備,誰再亂叫喊,便當即砍殺” 蕭惠猛然一聲大叫道:“全體上馬原地戒備,輜重不準再行動,夏軍有詐!” 話音剛落,西邊遠方的地平線上同時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像是滿天的繁星數不勝數,緊接著震天的吶喊聲如同山崩地裂,伴隨著戰(zhàn)馬狂奔而來的隆隆蹄聲震耳欲聾 遼軍士兵們驚慌失措,歪在地上的士兵趕緊爬起身來手忙腳亂的尋找盔甲兵器,有的士兵連靴子都脫了烤腳,驚慌起來到處找不到靴子,急的大叫 不知敵軍來的人數多少,也不能貿然進攻,只能處于防守之勢,蕭惠面沉如水,迅速發(fā)下號令:“全體戒備,將輜重車推至外圍,弓箭長槍手準備,敵軍但迫近百步內便立即放箭” sao亂的隊伍很快平靜了下來,畢竟大多數跟隨蕭大王多年征戰(zhàn)的部族兵,對蕭惠有著絕對的信心,眼見敵軍突襲而至,唯有依靠蕭大王無上的智慧方能消除心中的恐懼 簡易的工事的迅速成型,或者說那根本不算是工事,只是將糧車輜重等物推到隊伍的邊緣形成一道屏障,指望這些東西抵擋住敵人的進攻顯然是笑話,不過是心理上有些安慰罷了 密密麻麻的敵軍顯然都是騎兵,在火把閃耀之下,彎刀發(fā)著紅光,可以明明白白的知道,那是夏國騎兵無疑,蕭惠已經無暇思索為什么夏國能有這么多的騎兵在此,也無暇考慮他們是怎么知道自己會經過這條線路進攻的,因為雙方在瞬息之間便已經交上了手,只是這一交手,蕭惠的心里便涼了半截 在夏軍騎兵剛剛進入一百步距離的時候,遼國弓箭手還沒來得及射箭,西夏騎兵便已經開始彎弓搭箭借著前沖之勢施射了,這是一支會射箭的西夏騎兵,完全顛覆了蕭惠對西夏騎兵的印象 緊接著在遼兵的目瞪口呆之中,迎面一排光閃閃的數千重甲騎兵開始了沖鋒,那是夏軍的終極騎兵隊‘鐵鷂子軍’,傳聞鐵鷂子軍西夏只有三千,都是跟隨皇帝出現,皇帝到哪兒這些重裝騎兵便會到哪兒,在這荒漠戈壁見到鐵鷂子軍,要么這只部隊實際夏國皇帝親自率領而來,要么便是夏國騎兵勢在必得要殲滅己方這五萬先鋒軍了 三千鐵鷂子軍從頭到腳都被鋼甲覆蓋,戰(zhàn)馬的面門身體主要部位也全部覆蓋著光閃閃的鋼甲,他們旁若無人的一排排猛沖過來,鋼甲面具下空洞的眼洞在火把下顯得極為恐怖 “集中射殺這些怪物,快!”弓箭兵將領發(fā)出號令,頓時成千上萬只箭支如密集的飛蝗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嗡嗡聲朝鐵鷂子軍攢射而至,叮叮當當一陣亂響過后,火星迸濺,箭雨過后,除了三名鐵鷂子軍倒霉到家被箭支從面具的眼眶處射中眼球之外,其他的重甲騎兵絲毫未損,只是盔甲上多了許多斑駁的劃痕 完全的射不死,完全的不起作用,驚愕中百步距離瞬息而至,鐵鷂子軍已經如鋼鐵洪流沖破簡易的屏障碾壓進了遼兵之中,遼兵們用長槍往他們的身上亂扎亂刺,但這些家伙們刀槍不入,甚至連身子都和馬匹用鎖鏈鏈接在一起,想推他們落馬都辦不到 “殺!”面具下鐵鷂子軍發(fā)出的悶吼似乎比寒冰還要冷酷,他們拋下火把,齊齊從身后抽出長達一托寬達半尺的斬馬刀來,鍘刀一般的斬馬刀切菜般的揮下,所當者根本無法應對,一輪下來,兩千多遼兵被斬殺馬下,甚至比剛才敵方一輪箭雨射殺的人數還要多 蕭惠的眼珠子在地上亂蹦,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眼前的一切那么的不真實,仿佛是在經歷著一場噩夢一般 第九二一章驅狼吞虎(九) (感謝克洛伊、yuhun兩位書友賜予月票) 鐵鷂子重騎兵頂著箭雨切入遼軍陣中之后,雙方的rou搏戰(zhàn)正式拉開序幕,有鐵鷂子軍破開敵軍的防線并打擊遼人的士氣之后,身后掩殺而至的西夏騎兵膽氣更壯,此消彼長之下,倒是彌補了些許戰(zhàn)力的缺失。 在遼人這一方,一開始被重騎兵破入陣型帶來的恐慌隨著rou搏戰(zhàn)的開始也逐漸的消散,這也不難理解,人對于危險將至的過程的恐懼勝過了危險的本身,可怕的不是一柄利刃刺入自己的身體,而是那利刃破空而來在瞳孔中放大的瞬間,當真正短兵相接的時候,懦夫也會突然的勇敢起來,更何況遼國騎兵本就不是懦夫。 這是一場兇狠的絞殺,夏軍挾沖鋒之威,遼人仗著實力的強勁,斗了個旗鼓相當;北方璀璨的星河之下,方圓五六里的戈壁戰(zhàn)場上,十幾萬素不相識的人絞殺在一起,雖然互不相識,卻絲毫不妨礙他們相互的敵視,毫不留情的將武器砍入對方的身體之中。 “咻咻”之聲再次響起,山谷中再次沖天而起兩枚紅色火焰彈,那是可敦城的夏軍沿著山谷奔襲而至,遼軍進入山谷的輜重部隊早已被李濟遷的大軍逼得往后退出,只不過大量的輜重糧車將退路堵塞的像便秘的大腸,加之谷外又是一片混亂,跟本無法撤出山谷。 無法退出山谷的后軍輜重隊伍遭到了李濟遷無情的屠殺,死傷人數直線上升,不過也并非毫無用處,死去的人馬和糧車輜重也堵塞了李濟遷大軍的往前突進,外邊的戰(zhàn)局正自膠著,若是李濟遷的五萬大軍再后面切入進去,遼兵必將大敗。 張元鐵青著臉站在一輛高大的冠蓋馬車之上,遠遠的看著戰(zhàn)場上的殊死rou搏,卻絲毫無興奮之感,皺眉問身邊一名身材魁梧的黨項將軍道:“細母嵬名將軍,我軍十萬之眾,加上李濟遷五萬大軍協助,敵軍只有五萬,多出對方三倍,為何本相看不出我軍有取勝之勢?” 站在他身邊的正是政變有功的細母嵬名,野利太后掌權之后,他從小小的侍衛(wèi)軍的一名侍衛(wèi)長一下子官跳五級當上了黑山威福軍統(tǒng)領,手握七萬大軍駐守在定州之北的黑山以及烏特拉旗左近;這一回朝廷將會州右?guī)姵檎{出三萬來與之組成十萬大軍的中軍,命張元為主帥,他為副帥,更是對他莫大的信任。 細母嵬名對張元倒是不敢造次,雖然自己是太后的床上私寵,但細母嵬名知道,在張元和自己之間太后毫無疑問的會支持張元,因為天下昂藏男兒天賦異稟的不勝枚舉,但懂得治國之道的張元卻只有一個,故而張元發(fā)問,細母嵬名連忙賠笑回答。 “相國莫要擔心,本人留有后手,只派出六萬騎兵于遼人纏斗,還有四萬生力軍沒上場呢?!?/br> “哦?干什么不一起派上去?”張元有些不解。 “相國有所不知,打仗的時候士氣最為重要,您看,遼人陣型龜縮的極為緊密,接敵之時人數多的優(yōu)勢并不能體現,如果我們將全部家當一并押上去,并不能起到一舉擊潰敵軍的作用,而消磨的是我們全部的銳氣罷了;隨著戰(zhàn)況的膠著,戰(zhàn)場上士兵的心理也會隨之變化,無論哪一方的士氣再高也受不了另一方沒完沒了的援兵增援,哪怕是占有優(yōu)勢,也會因敵軍的增援而變得絕望;相反我方士兵處于劣勢,每一次的增援都會鼓舞他們的士氣,此消彼長之下,敵軍豈有斗志?” 張元吃驚的看著細母嵬名道:“咦,細母將軍分析很有道理呢,沒想到細母將軍倒是個名將之才,這么多年倒是埋沒了?!?/br> 細母嵬名略有些羞澀,低聲道:“不瞞相國大人說,我的底子您最清楚,這些我都是跟人學的,您還記得那天晚上沒藏老賊攻打皇宮的事么?當晚我和那個蘇大人共守宮墻,蘇大人隨口這么一說,我便記在心里了,那晚沒藏訛龐用的便是這個辦法,他并沒有一窩蜂的命人進攻而是一批批的攻擊,確實很快便讓我們失去抵抗能力;若非國相率軍趕到,當晚太后和皇上必然蒙難?!?/br> 張元呵呵笑道:“蘇錦的話你也信?那小子打過屁的仗?渭州之戰(zhàn)是他投機取巧取勝而已,虧你還記著他的話?!?/br> 細母嵬名面色燥紅道:“即便他說的不對,我覺得要真正的全力攻擊,也要等李濟遷的大軍突出山谷才是最好的時機,我不能將全部的家當壓上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