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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397節(jié)

第397節(jié)

    第八四五章反擊(五)

    崇政殿內(nèi),面對趙禎、晏殊、杜衍、范仲淹韓琦、富弼歐陽修等人,蘇錦拋出的結(jié)論宛如一顆重磅炸彈,將君臣幾人炸的昏頭昏腦。

    “皇上,各位大人,根據(jù)我的勘查,得出此結(jié)論的證據(jù)有兩點,第一便是死者頸部的傷痕,五名死者的頸部都有一道細細的傷痕,腫脹瘀血,確實是致命之處,但卻絕非自殺所致?!?/br>
    杜衍冷聲道:“何以見得,既然頸部有縊傷痕跡,又是致命之傷,你憑什么能斷定他們是他殺而非自殺?”

    蘇錦道:“杜樞密稍安勿燥,我有我的道理,原因便是這傷痕的怪異之處,一道細細的傷痕深入肌理,那確實是致命之處,但在這道傷痕之外,有一道隱隱的血痕,比那致命傷痕之處為寬,我做了比對,外圈的淡淡血痕乃是尸身上的白綾所致,眾所周知,白綾自縊而亡,留下的傷痕寬大且顏色很淡,自縊之人選擇白綾自盡,乃是只求窒息而亡,死時少受朽楚,死狀也不甚凄厲;但中間那道細細的血痕絕非白綾所致,乃是麻繩或者是草繩之類的物事用力勒緊所致,兩種不同的傷痕出現(xiàn)在死者頸部,顯然是有人先用麻繩或者草繩勒死死者,再以白綾掛頸造成自縊而亡的假象?!?/br>
    眾人恍然大悟,蘇錦說的對,白綾自縊傷痕不太明顯,柔軟寬松的白綾只會在頸部留下一道寬大的痕跡,而不會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這確實是不為人所注意的細節(jié)。

    “而且,五名死者所用的上吊的白綾均為同一材質(zhì),乃是一匹白綾上撕下的五條,這一點更是匪夷所思,這白凌也有出處,我命人查了這白綾的材質(zhì),乃是京師鴻運布莊所產(chǎn)的一品白綾,這樣的白綾在京城只有家道殷實之人才會購買,大多用于喪事之用,銷量也不大;我拿了死者的畫像去讓鴻運布莊的伙計辨認,他們異口同聲的證明并沒見過這五人,可見這白綾不是五人所買?!?/br>
    杜衍道:“也許他們是差人前去購買,而非本人前往呢?!?/br>
    蘇錦笑道:“也有這個可能,不過掌柜的證實事發(fā)前一個月內(nèi),這種白綾在鴻運布莊沒賣出一尺,難道這些人在來京師之前便相約好了購買同一種這種白綾備用,用來自殺么?顯然不太可能?!?/br>
    “另外如果是他們差人前去購買,那么差遣的是誰呢?必然是他們的隨行人員,而他們的隨行人員卻無一人記得曾幫他們的主人購買過此物;而且他們供述說,臘八當日,幾位死者都接到信件,之后便說前去興國寺禮佛進香,不讓隨從跟隨,然后便徹夜未歸;送信給他們的人是誰?這便是此案的關(guān)鍵?!?/br>
    杜衍不再多言,眼神中一抹陰毒一閃而沒;趙禎等眾人連連點頭,同時也暗暗心驚,看來這件事必然是有幕后指使了,不惜連殺五人制造混亂,此人心腸之歹毒,行事之不擇手段著實教人膽寒。

    “若說幕后殺害這五人的兇手前面的錯誤若不細心查找的話還會蒙混過關(guān)的話,那他后面犯的低級錯誤便實實在在的露出馬腳了,拋卻傷痕不談,拋卻白綾的出處不談,那柳梅村年近六旬,但是他的自縊地點是在南門大街和報慈寺的交接之處的一棵大棗樹上,這棵樹高達七八丈,離地一丈三尺高才有枝杈橫生,低處的枝杈都被剪除以防阻擋道路行人車馬;這位柳梅村白發(fā)蒼蒼手無縛雞之力,自掛一丈三尺高的枝杈上,他是如何辦到的?”

    趙禎等人恍然大悟,紛紛面露釋然之色,蘇錦微笑續(xù)道:“那棗樹皮光莖滑,慢說是垂垂老者,便是壯年人爬上去也破費周折,更何況要在樹杈上掛上白綾套在脖子上自縊了,此事他絕對辦不到。據(jù)現(xiàn)場目擊者所言,早晨看到死者時地上也并沒有高凳扶梯相助,事情便更加的明顯了,有人將柳梅村的尸身運到此處,然后掛在棗樹上,偽造自縊之狀;幕后之人自以為高明,其實蠢的不能再蠢了?!?/br>
    杜衍面色如常,跟著干笑幾聲,后脊梁卻冷汗嗖嗖,其后關(guān)于幕后之人的議論他一言不發(fā),直到眾人告退出門,他才急匆匆的趕往朱雀門附近的聲韻齋。

    ……

    “蠢材,蠢材啊?!毕鸟荡罅R,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站在面前的杜衍。

    “蘇錦啊蘇錦,一而再再而三的壞老夫大事的就是你,你這個小畜生?!?/br>
    “夏老弟,別罵了,這可不是蘇錦的事兒,那破綻過于明顯,你的手下辦事也太過馬虎,那不是擺明了讓他們懷疑么?”杜衍跺腳道。

    夏竦道:“放心,我還有后手,此事即便他們得知幕后有人,也沒有證據(jù)找到老夫,即便是皇上明白了,百姓們可不會明白內(nèi)幕,城中的消息繼續(xù)散發(fā),要讓百姓們都談?wù)撈饋恚@樣整個大的氛圍便對我等有利,另外第三步我也已經(jīng)想好了,這一回我要給他們致命的一擊?!?/br>
    杜衍道:“第三步你打算怎么做?”

    夏竦嘿嘿冷笑道:“正面不行咱們便迂回,最近不少人借著范仲淹等人得勢之際跳了出來,咱們便從他們?nèi)胧珠_刀?!?/br>
    杜衍道:“夏老弟,說的明白些,弄得我糊里糊涂的,我也使不上勁?!?/br>
    夏竦道:“自然要杜樞密全部得知,此事需要你在朝中全力斡旋,但有一樣我需要告知你,這一次是魚死網(wǎng)破,如果咱們扳不倒范仲淹他們,我們兩便完了,如果這一次能夠成功,范仲淹韓琦富弼等人便永無翻身之日?!?/br>
    杜衍咬牙道:“我今雖為樞密使,但已經(jīng)被架空日久,早已退無可退,自然是全力一搏,夏老弟大可放心。”

    夏竦道:“那是最好,這第三條計策不僅要扳倒范仲淹等人,我還要晏殊老兒讓出相位,到時候你任宰相,我任樞密使,咱們兩人揚眉吐氣的時候便到了?!?/br>
    杜衍喜道:“什么妙計如此有功效?”

    夏竦笑道:“國子監(jiān)直講石介最近似乎比較活躍是么?”

    杜衍啐了一口道:“那個老東西,抱著范希文的大腿猛拍馬屁,四諫官將宰相副宰相以及夏老弟彈劾罷官之后,他寫了首詩叫什么《慶歷圣德詩》大拍馬屁,說什么‘昆蟲蹢躅,妖怪藏滅。同明道初,天地嘉吉?!€說什么‘皇帝明圣,忠邪辨別。舉擢俊良,掃除妖魃。眾賢之進,如茅斯撥。大jian之去,如距斯脫?!@不是說夏老弟你就是妖怪,就是昆蟲,是大jian么?后面還有一大堆對范仲淹富弼韓琦等人點名道姓的吹捧,令人rou麻之極。”

    夏竦冷笑道:“老夫便拿他開刀,他不是喜歡和富弼等人書來信往相互吹捧么?老夫便讓他禍從口出。”

    杜衍低聲道:“夏老弟的意思是指?”

    夏竦探頭看看書房外邊,輕輕從書案的暗格中取出一張信箋來交給杜衍道:“你瞧瞧這是誰的字。”

    杜衍仔細一看,嚇了一跳道:“怎么,你和石介竟然有暗中書信往來?”

    夏竦嘿嘿一笑道:“我豈會和他有交往?你瞧這字可是他的字么?”

    杜衍細細看來道:“確實是他的字,他一向自詡其字有羲之行云流水之功,瞧他這個‘之’字,點如冠蓋,尾如走蛇,寬頭胖身,厚墨濃筆,這就是他的字啊。你從何處得來他的書信?”

    夏竦微笑道:“你看看內(nèi)容再說。”

    杜衍皺眉重新將信的內(nèi)容細細的看了一遍,嚇得渾身一哆嗦,白了臉道:“這……這是要……?”

    夏竦不屑的看了杜衍一眼道:“怎么,怕了?”

    杜衍抹著額頭上的汗珠道:“不不,我不是怕,這事能讓人相信么?”

    夏竦嗤笑道:“你當了這么多年的官兒,怎地連圣意都揣摩不出來,身為皇上,最忌諱之事便是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封信一旦曝光,必會引起皇上的猜忌之心,到時候便有好戲看了。”

    杜衍低聲道:“這信果真是石介所書?”

    夏竦道:“這是我的一個喜歡臨摹的丫鬟寫的,幾可亂真,那丫鬟已經(jīng)被我處理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剩下來要做的便是,買通石介的送信小廝,令其持此信告密于你,你再拿此信呈交皇上,之后便坐等好消息了?!?/br>
    杜衍喃喃道:“太冒險了,太冒險了,萬一查出是偽造之信,你我可都要抄家滅族了?!?/br>
    夏竦瞠目低喝道:“你以為你的好日子還能持續(xù)多久?用不了幾個月,四諫官便會將你從樞密使的位子上拉下來,然后你我都將被刨根查底,直至死無葬身之地?!?/br>
    杜衍臉上青白交替肌rou糾結(jié),半晌之后終于咬牙道:“干了,魚死網(wǎng)破,就此一遭。”

    夏竦大笑,拍著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有我在,必然萬事順利;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要處理,先讓皇上心中再添上一塊大石頭再說?!?/br>
    杜衍道:“什么事?”

    “御史臺諫官梁堅昨日來我府中小聚,他提出要彈劾一個人?!?/br>
    “誰?”

    “涇州知府藤子京,他是范仲淹的同科進士,兩人關(guān)系甚篤,此人在涇州濫用公款,證據(jù)確鑿;若彈劾此人成功,便等于告訴皇上,范仲淹等人并非如他們所言之立身持正,他們的親朋故舊并未按照新政所言的遵紀守法,借以影射范仲淹包庇容忍好友處事不公,皇上一定會對他們不滿,咱們再趁機丟上這封信,必然會收到奇效?!?/br>
    “高明,實在是高明!明日早朝我便要梁堅上奏彈劾藤子京,好戲就要開鑼了?!倍叛苊奸_眼笑,臉上的胖rou蕩開層層的漣漪。

    第八四六章反擊(六)

    蘇錦于臘月初九帶著家眷離開京城,本來蘇錦打算在京城混到年后,但京城中的形勢讓蘇錦覺得再待下去自己恐怕要陷入其中。

    不知從何時起,蘇錦也學會了韜光養(yǎng)晦;這年頭比自己強勢的人著實不少,范仲淹、韓琦自不必說,一旦掌權(quán)之后,行事與以往大大不同,和他們當然不能起正面沖突。

    甚至是富弼,在蘇錦眼中是個老好人一個,現(xiàn)如今也不得不說已經(jīng)大變摸樣,自從成為新政的主導人之一,身居樞密副使高位,和蘇錦也因新政之事疏遠了許多;即便是和他的老丈人晏殊,也因政見分歧變得生分了起來。

    權(quán)利和地位足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情,這一點毋庸置疑,蘇錦也能理解,誰愿意一輩子居于人下不干出點大事呢?誰不想名垂青史萬民稱頌呢?

    對蘇錦而言,目前的大事便是經(jīng)營好西北的兩畝三分地,涇原路秦鳳路的事務(wù)不要出岔子,蘇家的生意也不要受影響,來個悶聲發(fā)大財。

    好消息是,不管怎樣,自己所做的投資回報巨大,寶山煤場和煉油谷的運營的紅紅火火,這次來京城,將蘇記寶山煤餅和香餅在京城中的銷路打開了,經(jīng)過體驗之后,不僅三司預定了五十萬斤煤餅供應今冬京城個衙門取暖之用,就連皇宮內(nèi)務(wù)府也定下了整個冬季的香餅供應,有了皇宮帶頭,達官貴人們的內(nèi)眷們自然趨之若鶩,香餅也預定了十萬枚。

    蘇錦下一步打算是將煤餅的使用由京城輻射到東南方的州府,有了京城為跳板會有很好的宣傳效果,各大城市普及煤炭作為燃料取代柴薪應該很快就能完成,現(xiàn)在要考慮的不是銷售問題,而是生產(chǎn)產(chǎn)量問題了。

    目前十處掘進面同時開挖,速度并不快,每天出石炭僅兩千余筐,一筐三十來斤,實際上一天也只能出產(chǎn)六千斤左右,而京城如果全部用煤餅代替取暖和燃料的話,百萬人口的大都市一天便需要十幾萬斤,目前尚未普及,自然還算勉強能供應,一旦百姓們都認可之后,這么點產(chǎn)量是萬萬供應不及了,更別提擴大市場到南方諸州府了。

    當然蘇錦也知道,大宋的市場不是自己一家的,寶山煤餅的成功,必然會帶動山西河南等地煤炭的銷量,而別處也并非沒有優(yōu)質(zhì)煤,而且據(jù)請來的采煤師父所言,河南鶴壁大煤礦上已經(jīng)找到了將劣質(zhì)煤變?yōu)闊煔廨^少的優(yōu)質(zhì)煤的辦法,無論是水洗還是分揀都可以做到,甚至是將原煤打碎成末混以秘制不明物事,也可減少煙氣。

    但蘇錦并不擔心,以大宋產(chǎn)石炭的速度,起碼在百十年內(nèi)是供不應求的局面,況且蘇記走的是品牌路線,寶山煤餅率先深入人心,無論何時,自家的銷售不會成問題。

    煉油谷那邊,火油的提煉以每天十五桶左右的速度累積,產(chǎn)量雖然不高,但火油的規(guī)格毋庸置疑,看似是個虧本的買賣,但蘇錦知道,火油這個玩意,說不定什么時候便能扭轉(zhuǎn)乾坤取得更大的收益,而蘇錦也存了私心,除了答應供應給延州狄青一部分之外,剩下的一律自己藏在山洞庫房里,這玩意賣給朝廷固然好,但蘇錦不愿這么做,再說朝廷在其他地方也有好幾處火油提煉的場所,自己也不必cao那份心。

    更有一個讓蘇錦高興的地方,那便是煉油產(chǎn)生的殘渣,蘇錦知道那是瀝青油,來到這個時代每天見到的便是坑坑洼洼的官道,一下雨下雪便寸步難行,而好一點的青石青磚道又太耗金錢,瀝青這東西正好可以用來鋪路;從煉油開始到如今的幾個月里,產(chǎn)生的瀝青被蘇錦下令全部鋪設(shè)在為寶山進出開辟的大道上,整條大道已經(jīng)有一半成了柏油馬路,雨雪天照樣暢通無阻,保證了煤餅和物資的進出。

    蘇錦的目標是,利用瀝青將西北四路的官道全部鋪上,到那時無論是運輸物資還是行軍打仗,機動性會大大的增加,整個西北四路會變的暢通無阻,再不用看老天的眼色了。

    就在蘇錦回到秦州后的第三天,御史臺監(jiān)察御史梁堅及侍御史王拱辰緊追著蘇錦的腳印而來,這兩人的到來讓蘇錦大為詫異,不過很顯然不是為自己而來。

    蘇錦對梁堅和王拱辰的印象不深,御史臺中的諫官多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角色,在御史臺中,蘇錦也就是和歐陽修熟絡(luò)一些,對其他的人也選擇了敬而遠之的策略,這兩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到來。

    晚間蘇錦設(shè)宴款待兩人,酒席宴上,兩人將此行的目的告知蘇錦,就在蘇錦離京的當天早朝上,梁堅上奏彈劾了涇原路涇州知府滕宗諒,在大宋,州府路級別以上的官員都會有權(quán)支配一筆數(shù)目不菲的錢,名之為‘公使錢’,類似于后世的招待費之類的錢財,譬如朝上官巡查至此的招待住宿,對屬下的賞賜,以及官府衙門節(jié)假日的聚餐之類的錢財都屬于此公使錢的范疇。

    倒不是涇州知府滕宗諒將三司撥付的十六萬公使錢揣進腰包,只不過此君將這十六萬錢花在了不該花的地方,他拿這些錢跟下屬宴飲無度,還在涇州建了好幾座廳閣之所,跟著手下的一般喜歡.吟風弄月的幕僚在其中宴飲暢游,小日子過得優(yōu)哉游哉;將十六萬公使錢花的一分不剩;御史臺每年都會查勘官員一年中的各種行為,包括公使錢的賬目核對,而此君卻在核查人員到達之后將賬簿銷毀,謊稱是戰(zhàn)事紛亂之時遺失,來了個死無對證。

    這么點破事放在富庶之年,這點事也許算不上什么事兒,但如今大宋上下都在勒緊褲帶過日子,滕宗諒這么做便有些不合時宜了;更何況如今正是敏感時期,朝廷的新政如火如荼,而滕宗諒和范仲淹關(guān)系非常的好,兩人是一對相互欣賞的知音,在這個時候屁股不干凈,顯然會被人給揪出來。

    朝堂上,面對梁堅的彈劾,范仲淹根本就不能為滕宗諒辯駁,只心里暗罵:滕子京啊滕子京,你什么時候鬧事不好,偏偏這時候鬧事,我想保你也保不了了,非但不能保你,我還只能落井下石。

    于是范仲淹不得不附議,提出將滕子京貶知鳳翔府,雖然同樣是州府級別,鳳翔和涇州想必那簡直就是小集鎮(zhèn)跟大都市相比,權(quán)力地位都是一落千丈。

    但杜衍豈能如此便宜滕子京,當即使眼色要王拱辰再次奏議,王拱辰以所坐太輕為由建議將滕子京一擼到底貶為庶民,永不再用;趙禎考慮再三,采取平衡之策,既照顧范仲淹的面子,又表明達對吏治整飭的態(tài)度,于是下旨將滕宗諒貶謫到岳州巴陵郡,這一下滕宗諒來了個三連掉,從大城市的市長直接掉到了邊緣山區(qū)的鄉(xiāng)長。

    蘇錦聽完這些,忽然想起中學時候?qū)W的那篇范仲淹的名作《岳陽樓記》:慶歷四年春,滕子京謫守巴陵郡……,原來此君是因為濫用公款被謫守巴陵郡,倒也不甚光彩,不過這家伙倒是很有想法,到了巴陵郡便重修岳陽樓搞政績工程,還請了范仲淹作記,到是腦子活泛的人物,最起碼此人本來籍籍無名,但后世居然也留了名,倒也算賺到了。

    “蘇大人,我二人此來便是要向滕宗諒宣讀圣裁,皇上臨行之際特意囑咐我等要來秦州跟你打個招呼,涇州是你屬下,因滕宗諒濫用公使錢在先,大人新任路使在后,皇上說請?zhí)K大人不必自責,此人之過與你無干?!绷簣运菩Ψ切Φ馈?/br>
    蘇錦呵呵一笑道:“多謝皇上體諒,不過我也算是失職不察,我會上折子請罪,滕子京有過自然是要處罰,謫守巴陵郡已經(jīng)是皇上開恩了?!?/br>
    王拱辰笑道:“久聞蘇大人深明大義,今日一見果然名符其實,話說回來,滕子京若非和范公有交情,這一次恐怕確實沒那么幸運;此事在朝廷上下也頗有微詞,官員們都說范大人處事不公,新政推行之時很多官員因小過便被革職為民,而其好友滕宗諒有過卻依舊保有官身,此舉有些外嚴內(nèi)松之嫌呢?!?/br>
    蘇錦知道他們在套話,自己只要附和著說上一兩句范仲淹的壞話,不日京城必然會沸沸揚揚的傳揚說自己對范仲淹不滿云云,這等伎倆豈能將越來越了解這些人尿性的蘇錦欺騙。

    蘇錦微笑以對道:“本人只管西北兩路之事,自己的事情都忙的焦頭爛額,又怎能管得了別人,再者說,新政之事是皇上和幾位樞密大人商定之事,豈有我等說話的份兒;兩位有所不知,我早已下令,秦鳳路涇原路所轄之內(nèi)大小官員凡妄談新政者會被掌嘴二十呢。”

    王拱辰趕緊住嘴,早聽說蘇錦是個愣頭青,自己再胡亂套話,被這愣頭青抽二十個大嘴巴,那可丟人丟到家了。

    第八四七章反擊(七)

    滕宗諒被貶之事對范仲淹是個沉重的打擊,從趙禎的眼神和語氣中范仲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不信任,范仲淹知道,皇上是在懷疑自己的公正性,自己對吏治的整飭得罪了很多的人。

    當日他和韓琦巡視各州府之時,但凡聞聽有過之官均毫不留情的一筆勾銷;當時心腸還不算強硬的富弼還曾跟自己說:“范公啊,你這筆一勾,可讓這一家子都哭鼻子呢?!弊约寒敃r還義正詞嚴的說:“彥國啊,我若不讓這些官員的一家子哭,那就害得一路的百姓都要哭了?!?/br>
    這件事當時在朝廷中被當成美談,連趙禎也贊許他的那句“一家哭甚于一路哭”的經(jīng)典名言。

    而如今,自己的好朋友在眼皮底下濫用公款,雖然自己并不知情,但趙禎可不會這么認為,恨自己入骨的其他人可不這么認為,他們會認為自己是視而不見包庇滕子京。

    群臣的戳脊梁骨倒也沒什么,范仲淹自打推行新政開始,便預料到了這么一天,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對于趙禎的懷疑范仲淹絕對難以接受,如果失去了趙禎的信任,這新政恐怕便要胎死腹中了。不過可喜的是,趙禎雖然對自己略微疏遠了些,但幾樁新政的奏議趙禎還是全部準奏,并無猶豫之意,這多多少少讓范仲淹心中稍定。

    日子平靜的過去,慶歷四年的新年也熱熱鬧鬧的過去,年假過后的第一天上朝,范仲淹感覺到趙禎的臉色更加的陰郁,皇上是個無論何時都和藹可親之人,很少發(fā)怒,也很少給人臉色看,但當天的早朝上,皇上對晏殊杜衍等人和聲樂和氣,對自己和韓琦富弼等人卻是板著面孔言語冰冷,這讓范仲淹覺得大事不妙。

    早朝之后,趙禎留下了晏殊和杜衍單獨召見,這更是讓范仲淹如坐針氈,近數(shù)月來,單獨召見都是自己的特權(quán)了晏殊杜衍等人已經(jīng)很少單獨覲見皇上,每每一下朝便逃也似的離開大殿,根本不想多說些什么,趙禎也沒多和他們交流,但新年的第一天早朝,留下的是晏殊和杜衍,自己卻不在其中,范仲淹感到了莫名的恐慌。

    崇政殿內(nèi),趙禎賜坐于晏殊和杜衍,溫言問候兩人新年過的如何,家中人如何如何,晏殊和杜衍也不知何故忽然被召見,只得一一作答小心應對。

    寒暄之后,趙禎忽然沉默不語盯著大梁發(fā)起呆來。

    晏殊和杜衍面面相覷,最準晏殊耐不住,輕聲問道:“皇上是否有事要和臣等商議呢?”

    趙禎回過眼來看著杜衍和晏殊道:“朕登基有二十年了吧?!?/br>
    晏殊和杜衍互相看了看,不明白趙禎何出此言,晏殊點頭道:“二十二年了,皇上是乾興元年登基,明道二年親政,迄今正好二十二年。”

    趙禎微微點頭道:“好快啊,一晃便二十二年了,朕登基的時候還只有十三歲,當時是呂相和太后幫著朕,現(xiàn)如今呂相和太后都已作古,當真是時光荏苒歲月不饒人啊?!?/br>
    趙禎無端感慨,晏殊和杜衍也接不上話茬,只得點頭稱是。

    “你們是跟著朕最久的老臣,你們說,這二十二年來,朕這皇帝當?shù)萌绾??可有辱沒祖宗之處?”

    晏殊悚然一驚,起身跪倒道:“皇上乃天縱明君,仁恕慈懷古今帝王中屈指可數(shù),我大宋在這二十二年間漸趨強盛,乃是盛世之國,皇上豈會有辱沒祖宗之處,便是太祖太宗爺在世,也絕不會對皇上有所指謫?!?/br>
    杜衍也道:“晏相說的對,我大宋前所未有的強盛,這一切都是皇上治國有方,皇上是古今中外第一圣君?!?/br>
    趙禎微微一笑道:“古今中外第一圣君朕可不敢當,便是比起太祖太宗皇帝,朕也自認沒他們雄才大略。”

    晏殊道:“皇上是守成之君,太祖太宗是開國之君,這兩者毫無可比之處,太祖太宗開疆辟土開創(chuàng)基業(yè)自然是古今無雙,但說到治國強盛還是皇上您勝出一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