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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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和蘇錦擺擺手,算是答復(fù);趙德海抱拳提轡疾馳到隊伍前方,高舉手中綠騎搖了三搖猛地往下一落。 只見騎兵第一排四十余人迅速解下身后的黑布包,在里邊掏出一個個黑魆魆的管子來,樣式便跟蘇錦剛才拿出來那一根一模一樣,都是烏黑發(fā)亮纏著密密匝匝的物事,不知道是何材質(zhì)所成。 “裝藥!裝彈!夯實!”趙德海喝道。 士兵們整齊劃一,從腰上的皮囊中拿出一只拇指大的小布囊塞進黑管中。 接著從腰上的另一只皮囊中抓了一把不知什么物事倒進管中,同時變戲法般的擎出一根根小棒,插入管中用力搗壓嚴實,接著左手提韁右手將黑管口朝天側(cè)舉待命。 蕭特末心里暗笑,宋人腦子糊涂了,有這功夫,早已拍馬沖到幾十步開外了,可笑這些人忙乎半天連馬蹄子都沒動半下,這要是在戰(zhàn)場上怕不成了活靶子。 “目標……前方樹林!”趙德海發(fā)出震天介一聲大喝,與此同時方成忠手中紅旗刷的落下。 馬背上的宋軍士兵們并沒有催動馬匹發(fā)動沖鋒,而是一個個摸出火折子,吹得紅艷艷的,點著了黑管側(cè)邊伸出來的引信。 頓時場中嗤嗤之聲大作,冒出一股股青煙,猛然間連環(huán)爆響,士兵們手中黑管子一個接一個的噴出火光,爆發(fā)出一陣陣巨響,騰起一股股黑煙。 奇怪的是,如此聲勢浩大之下,前方的樹林中豪無異狀,這些火器射出的彈藥如泥牛入海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若非有風吹過,那些樹木怕是連動都不動一下。 蕭特末一臉的興奮,極力掩飾住心里的幸災(zāi)樂禍之請,故作驚訝道:“這火器看上去倒真的挺嚇人的……”言下之意就是:也不過是看著嚇人而已,看不出任何的威力。 蘇錦也傻眼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趙方兩人沒安排好?抑或是火藥被雨淋濕了,失去了效用?這下可丟人丟到家了。 第六二一章談判(五)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621__第六二一章談判(五)來自 就在臺上臺下之人大眼瞪小眼之際,遠方冒著新綠的樹林中猛然間響起爆炸之聲,緊接著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乒乒乓乓的爆裂聲不絕于耳,煙霧升騰之中可就樹枝斷裂,樹干爆開,四散飛濺的枯枝敗葉飄飄蕩蕩宛如天女散花一般。 眾人驚得心驚rou跳,待爆裂之聲停歇,再看那片樹木已經(jīng)是橫斜傾倒一片狼藉,裊裊青煙之中還有火光升騰起來,嗶嗶啵啵的燃燒聲遠遠傳來。 蕭特末半張著嘴巴,好半天也沒弄明白怎么回事,這不起眼的火器射出去居然有這么大的威力?這要是打到人群密集的陣中,還不皮開rou綻死傷遍地么? 蘇錦暗吁一口氣,心道:馬軍這幫雜碎辦事不得力,爆炸也弄的延時幾秒,你們當是后世天朝的網(wǎng)絡(luò)么?不過總算爆炸了,但愿別讓人看出破綻來。 蕭特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劉六符倒是精明,自言自語道:“這火器發(fā)射之后怎地等一會才會發(fā)揮威力?很是奇怪啊?!?/br> 蘇錦白了他一眼一眼道:“一看劉副使便沒打過仗,凡是及遠武器哪有即發(fā)即中的?便是最強的勁箭,不也要在空中飛個幾息么?況且這樹林遠在百步開外,火器發(fā)射的彈丸我們稱之為子彈,子彈到達目標之前的飛行時間我們稱之為‘子彈時間’,又有個俗稱叫‘讓子彈飛’,也有些告誡眾人稍安勿躁靜待中的之意?!?/br> 劉六符確實不是武將,一個翰林院的學士他能懂什么?蘇錦三句兩句便將他唬住,蕭特末雖然覺得這樣的解釋略顯牽強,但人家火器的威力是實實在在的,便是飛的慢些也瑕不掩瑜;神情郁郁中心頭籠上了一道烏云。 “蕭主使,這火器威力如何?”蘇錦得意洋洋的問道。 蕭特末平息心情,想了想道:“威力確實驚人,不過缺點明顯,在戰(zhàn)場之上恐無發(fā)揮余地?!?/br> 蘇錦哦了一聲道:“愿聞其詳。” 蕭特末道:“這種火器對付步兵自然是威力巨大,但面對我大遼鐵騎,必然討不了好處;這等火器跑動中無法發(fā)射,只能站樁于原地,對陣我大遼鐵騎,當先一輪也許會死傷不少,但是一彈發(fā)出,你們又要填藥點火,只需這短短數(shù)息時間,我鐵騎必沖過百步距離;你們連長槍也不配備,如何應(yīng)戰(zhàn)?還不是任人宰割的完敗之局么?” 眾人紛紛點頭,均覺蕭特末所言甚有道理,這等火器填裝繁瑣,又要點火,只能站在那里cao作,可不能想騎兵一樣便跑邊射,遠射近砍;站在那跟木樁一般,豈非是一輪射罷,接下來便是等死的節(jié)奏么。 蘇錦微微一笑,揚起眉毛道:“好像挺有道理的,不過這么淺顯的道理,你以為我大宋將士不懂?你且看看下邊?!?/br> 蘇錦手一指臺下,眾人跟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發(fā)射完畢的四十余騎已經(jīng)馳回隊列后方,動作麻利的開始裝藥裝彈;原先在第二排的騎兵們已經(jīng)策馬前進十步,點火開始發(fā)射。 再往后便是第三排頂替第二排,第四排頂替第三排,以此類推之下,發(fā)射的爆裂之聲不絕于耳,一點也沒有停頓,就像是在連發(fā)一般。 而百步外的小樹林也已經(jīng)被黑煙和火光籠罩,不時的有爆炸之聲傳出來,七八輪過后,趙德海示意停止發(fā)射,清風徐過,吹散樹林上籠罩的煙霧,原先的小樹林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全是橫七豎八倒下的和正在燃燒的樹木,幾乎被夷為平地。 “如何???蕭主使?只消五千配備神槍的士兵,便可足以抵擋數(shù)萬騎兵,我這可不是夸張?!?/br> 蕭特末額頭見汗,蘇錦確實沒有夸張,這樣的威力,配合完美的不間斷攻擊,騎兵們的沖鋒只能像韭菜一樣一茬茬的倒下,再多的兵力也無濟于事;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派騎兵迂回側(cè)后加以攻擊,但若是對方據(jù)城而守或者是據(jù)險而守,那便毫無辦法了。 “好是好,但是還是有缺陷。這種火器似乎只適合防守,攻堅用處不大?!?/br> 蘇錦高挑大指道:“不愧是蕭主使,一看就是行家,必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百敗不餒的總結(jié)?!?/br> “蘇副使說笑了,本使敗是敗過,但也不能說是百敗不餒,你這是在夸本使還是在羞辱本使呢?” 蘇錦告聲罪道:“對不住,口誤口誤,蕭主使該是百勝將軍才是?!?/br> “百勝不敢當,不過大小戰(zhàn)斗倒也勝了不少場,故而這火器的毛病一往而知,這種威力對付高墻壁壘還是不成?!?/br> 蘇錦笑道:“攻城么?倒也不用這玩意了,神槍營還有一樣寶貝,不如咱們也一道見識見識如何?” 蕭特末撫掌道:“那感情好,今日跟著兩位大人真是大開眼界啊?!毙牡溃哼@蘇副使傻的可以,你給我看的越多,將來咱們就越能克制你的這些武器,不能怪我,都是你自己主動的。 蘇錦揮手朝臺下大喊道:“趙指揮使,咱們的神龍大炮可在此處么?不妨一并施射看看威力如何?” 趙德海略微猶豫了一下道:“蘇大人,卑職不得不提醒您一聲,‘神龍大炮’乃是機密火器,輕易不可示人;何況有外人在場? 蘇錦道:“遼國兩位使臣又非外人,宋遼兩國是兄弟盟邦,我和趙主使自然也是兄弟,兄弟之間哪有這么見外的,趕緊的去推來演示一番?!?/br> 蘇錦越是情真意切,臺上臺下之人便越是一陣惡寒,剛才還逼債逼得人發(fā)瘋,轉(zhuǎn)眼卻說什么兄弟,臉都不紅一下,實在是夠無恥。 趙德海本就是做戲,聞蘇錦所言,忙答應(yīng)而去,不一會西邊營房處兩匹高頭大馬拉著一具巨大的物事緩緩而來;眾人仔細觀瞧,原來是一尊放在架子上的土炮;炮筒足有臉盆大小,渾身烏黑,同樣看不出什么材質(zhì)。 那‘神龍大炮’被拉倒離土臺幾十步外的距離便停了下來,十幾名馬軍士兵將大炮抬下平板車放置在平地上,幾名士兵往炮口中傾倒了大量火藥,同時將十幾只黑球塞進炮管中;一切準備完畢,趙德海策馬跑來道:“請?zhí)K大人指示,神龍大炮打擊何處?!?/br> 蘇錦指著不遠處一座突兀的土堆道:“也不用太遠,太遠看不真切,就轟擊那土堆便是。” 趙德海領(lǐng)命而去,命人掉轉(zhuǎn)炮口對著不遠處的那座大土堆瞄準,一聲令下,炮手點燃引信,只聽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大響,神龍大炮發(fā)射成功,十幾只黑球爭先恐后的沖出炮膛直落在那大土堆之上,毫無例外的幾息延時之后,整座大土堆像是被神人從底部掀翻一般,瞬間化為齏粉。 煙塵瑟瑟,落土紛紛,方圓十余丈外,土塊石塊像雨點般的從半空中落下,一朵滾滾而上的蘑菇云直沖云霄之巔,氣浪襲來,刮得高臺上的眾人的衣物獵獵而動。 所有的人都張口結(jié)舌不能言語,這場面實在是太過震撼了,這小小的炮彈居然能有這么大的威力,當真教人匪夷所思。 蘇錦‘呸呸呸’的吐著口中的塵土,心里罵道:這幫龜孫子一點不懂節(jié)約,這一下該埋了多少火藥在土堆下邊,起碼也有上百斤,這幫敗家子,這筆錢可都是自己墊付的,也不知道皇上給不給報銷。 “蕭主使,這神龍炮用作攻堅可還有用?”蘇錦笑嘻嘻的問面如土色的蕭特末。 蕭特末無心再計較蘇錦得意洋洋的語氣,他震撼之余其實正在思索,宋人秘密弄出這么多威力巨大的火器,這是要干什么? 今日自己是親眼目睹了它們的威力,若是這樣的火器上了戰(zhàn)場,大遼有多少兵馬能經(jīng)得住神槍的射擊,又有多少城池能經(jīng)得住這神龍大炮的轟擊? 蕭特末膽寒之余,不僅又產(chǎn)生了新的疑問,既然宋人有了這般威力巨大的火器,為何不拉上戰(zhàn)場去使用,反倒被西夏打得落花流水連吃數(shù)番敗仗呢?此事當真令人費解。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621__第六二一章談判(五)更新完畢! 第六二二章談判(六) 對于蕭特末的疑問,蘇錦早有搪塞之詞。 “其一,這火器造價昂貴,數(shù)量并不多,去歲和西賊連番惡戰(zhàn)之際,神槍尚且只有十余支,而神龍炮則還未鑄造完成;其二,西賊雖然強悍,但我大宋西北軍還不至于抵擋不住,倒也不忙著輕易使用這等利器,等攢起數(shù)量規(guī)模,訓練的更為精準之時,出其不意調(diào)上戰(zhàn)場,怕還不直接轟到西賊的興慶府去么?” 蕭特末暗自心驚,聽蘇錦的口氣,宋朝其志不在小,一旦這些火器成了規(guī)模,練好了精準度,李元昊的大難便要臨頭了。 與此同時,蕭特末也對大遼產(chǎn)生了深深的隱憂,這小子說話不盡不實,誰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但有一樣,這些火器的威力自己可是親眼目睹了,至于宋朝到底造出來多少,誰也不清楚。 正如蘇錦所言,若是規(guī)模沒起來,幾百桿火器尚且不能改變勝負的對比,如果真的攢到了上千桿上萬桿……,大遼危矣! 蘇錦滿臉得意洋洋,帶著愣頭愣腦的蕭特末和劉六符等人下了土臺各自上車上馬回城。 一路上蕭特末不住的思索該如何應(yīng)付這樣的局面,回到驛館之中,他迫不及待的叫來劉六符商議對策。 “劉副使,你對今天宋人使用的火器有什么看法?” “蕭主使,下官到現(xiàn)在還心頭噗通通的跳,耳朵里還是轟轟的作響,宋人這火器也太厲害了,發(fā)射起來山崩地裂開巖碎石,這要是上了戰(zhàn)場,何人能擋?” “確實如此,本使也算是見過不少火器,但在這樣的火器面前都不值一提了,那神槍到也罷了,那神龍炮卻是無解,攻城之際,只消有十余門神龍炮擺在城下往里邊轟,再堅固的城池也絕然守不?。贿@威力比咱們大遼的旋風石炮大了何止十倍。” 劉六符嘆了口氣道:“大人,實不相瞞,下官現(xiàn)在擔心的還不是這火器的威力,而是宋人的野心啊?!?/br> “此話怎講?” “您沒聽那蘇錦說么?他們現(xiàn)在是示敵以弱,故意跟李元昊拖延時間,打拉鋸戰(zhàn),為的就是爭取時間鑄造火器,訓練完善;之后一舉調(diào)上前線,將李元昊趕盡殺絕;他說要打到興慶府,這話還不說的很明白了么?” “這個……于本使所見略同,本使在路上也是這么想的?!?/br> “大人明鑒,但大人可曾想過,我大遼該如何自處呢?宋朝滅了李元昊,下一個目標會是誰?怕是我大遼要遭殃了?!?/br> “確然如此,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宋人手握新式火器,騰出手來自然會對付我大遼,不過宋遼兩國一直以來都結(jié)為兄弟之幫,宋人不至于如此絕情吧。” “我的大人吶,您怎么還這么想呢,那蘇錦說的對,兩國之間之所以能和平相處,可不就是因為實力相當么?一旦實力失衡,宋人還愿意跟我們結(jié)為友好之幫?那才怪呢?!?/br> “這個……” “再者說了,這次我們屯兵邊境,本以為能趁著宋朝內(nèi)外交困之際來撈些好處,這筆賬宋人能不記著么?宋朝的太宗朝時,兩國之間并無瓜葛,太宗皇帝尚且派三路大軍征伐我大遼,若非幽州之戰(zhàn)我天佑我大遼,如今豈有大遼在?由此可知,宋人覬覦我大遼由來已久,只是一直無力戰(zhàn)勝,這才會議和交好;這次宋人怕是沒那么好相與了。” 蕭特末的心跳加快,咚咚咚似乎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壓低聲音道:“劉副使,依你看,蘇錦小兒一直對和我們談判不甚熱心,這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呢?” 劉六符眉頭皺成一個川字,起身緩緩踱步,半晌才道:“下官看有兩種可能,一種如大人所言,他們是在為火器制造訓練拖延時間,這種火器想必制造起來難上加難,用的火藥我看也是配方有所不同;咱們平日所用的火藥哪有這般威力?” “說的對!”蕭特末緩緩點頭。 “不過宋人必然已經(jīng)慢慢的開始熟練了,您想,去歲九月間宋人和西夏元昊在好水川大戰(zhàn)一場,宋人大敗而歸,宋將韓琦那是出了名的不服輸之輩,當時若有這些火器神炮,他能不調(diào)去前線報復(fù)么?所以說蘇錦說的話還是可信的,那時候這些火器尚且在制造琢磨之中,還不能使用?!?/br> 頓了頓,劉六符又道:“可是短短數(shù)月之后,你我親眼目睹了數(shù)百桿火器和一門神龍大炮,這說明宋人制造火器的技術(shù)日見熟練;蘇錦只要跟咱們再拖延上一兩個月,怕是又要多造出來成千上萬桿火器出來;這玩意越多,宋人便越不在乎咱們大遼邊境上的雄兵了;雖然不足以跟我大遼雄兵對抗,但只要把守住幾處險要的關(guān)隘,便足以給我大遼鐵騎造成大量的殺傷;到那時,咱們豈不是吃了啞巴虧么?” 蕭特末緩緩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小子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對談判毫不在意,我總覺得他有什么陰謀?!?/br> 劉六符道:“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宋人的其實根本造不出很多火器來,下官在想,這等機密之事,那蘇錦為何要讓我等知曉,這不是泄露宋國的機密之事么?我有些懷疑他是故意為之,好讓我們知難而退?!?/br> 蕭特末擺手道:“這你就多慮了,你沒見么?當時是我要拿他,他逼不得已才掏出那火器放了一響,而那些神槍營本是在校場上駐扎訓練的,我們?nèi)サ臅r候,并沒聽見一聲火器爆響之聲,這說明他們根本不愿意讓我們看到;后來蘇錦掏出那火器施放之后,其實便是露陷了,所以他才一不做二不休讓我們看看那火器的威力,當然也有震懾之意;不過本使看來,他是想瞞沒瞞住,這小子還太嫩,卻暴露這么大的一個秘密來?!?/br> 劉六符想了想下午的事情,確實如蕭特末所言,好像是那蘇錦欠了考慮,無意間將火器暴露之后,才發(fā)出邀請,讓自己等人參觀火器cao練,不像是有意為之。 “主使大人洪福齊天,居然無意間得到宋軍的這么大的秘密,免得咱們蒙在鼓中;其實下官是想說,那蘇錦如果故意讓我們看這火器的威力,那便是外強中干之舉,這說明他們一定無法再造出更多的火器來,炫耀其實便是膽怯?!?/br> 蕭特末道:“千萬莫要這么想,一旦估計錯誤,你知道會給我大遼鐵騎帶來多大的死傷么?萬一我們回去向朝廷如此稟報,當我大軍進攻之時,關(guān)卡上突然冒出成千上萬的火器施射的話,你我二人如何解釋?咱們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劉六符嚇得脖子一縮,這事可不是危言損聽,大遼軍法甚嚴,慢說是謊報軍情這等大事,便是軍營中發(fā)個牢sao,被將官們一旦得知,都會毫不留情的用彎刀削了腦袋。 “主使大人,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劉六符問道。 蕭特末伸著大手在滿臉鐵刷子般的胡須上撥來撥去,緩緩道:“依我看,咱們需要盡快的結(jié)束這次商談,無論結(jié)果如何,咱們都不能再耽擱了,這件事須得立刻稟報給朝廷,不能讓朝廷蒙在鼓里;皇上說的很清楚,我等在此逗留之際,邊境大軍將會于二月十八之后佯攻宋境給我們壯壯聲勢,逼得宋人讓步,現(xiàn)在看來咱們一定要趕在二月十八之前趕回大遼境內(nèi),萬一佯攻之際吃了這火器的大虧,咱們就被動了?!?/br> 劉六符點頭道:“主使大人考慮的是,今日已經(jīng)是二月初六了,就剩下十二天了,回去的途中還需幾日,咱們一定要在初十左右將談判之事了結(jié)了?!?/br> 蕭特末點頭道:“便是不能了結(jié),咱們也必須趕回去。” 劉六符道:“主使大人,明日一早咱們便主動去找富主使和蘇錦,不能等他們來找我們了,他們現(xiàn)在是巴不得慢慢悠悠的耗時間,咱們可耗不起?!?/br> 蕭特末道:“說的對,為了以防萬一,你即刻寫一封密信,派人送到邊境大元帥處,以防時間錯失釀成大錯?!?/br> 劉六符點頭道:“下官即刻便寫,咱們此番即便是談判不成,刺探了這個重大的消息,回去也不至于受罰了?!?/br> 蕭特末揪著胡須道:“要是能搞到那火器的樣板,或者是制造的圖紙就好了,我大遼也可依葫蘆畫瓢造出這些火器,到那時,宋人便等著咱們給他們驚喜了。而且若是能辦成此事,咱們定會受到重獎,說不定本使能當個上將軍也未可知,而你劉副使必會進中樞樞密,立足重臣之列?!?/br> 劉六符半張著嘴巴舔著嘴唇,既向往又糾結(jié)的喃喃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這事也太難了吧;一個不好,咱們可都要把命丟在這兒了?!?/br> “留個心眼,見機行事便是。”蕭特末嘆了口,擺擺手,像只大螃蟹一般緩緩踱步而去。 第六二三章冤大頭 蘇宅夜宴,在座的自然是今日的有功之人,富弼和趙德海、方成忠自然少不了,另外還多了五名馬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