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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292節(jié)

第292節(jié)

    富弼挽著蘇錦的胳膊道:“便請?zhí)K副使辛苦一番,這件事有可能關(guān)乎宋遼夏三國大局呢?!?/br>
    蘇錦哈哈一笑,隨著富弼跨出廳外。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610__第六一零章主謀更新完畢!

    第六一一章兇殘本性

    蕭特末等人被半夜沖來的蘇錦等人嚇了一跳,值夜的遼兵去稟報的時候又沒說清楚,只說門口密密麻麻的全是宋軍士兵,唬的蕭特末連衣服也沒穿好,敞著黑毛糾結(jié)的胸口提著一把巨型狼牙棒便沖了出來。

    蘇錦一看他那架勢,也嚇了一跳,這家伙可真夠小心的,出來迎客都掐著狼牙棒,這叫未雨綢繆,又叫有備無患。

    “半夜三更,你們帶著人馬來此作甚?難不成竟然要對本使下毒手不成?老子跟你們拼了。”蕭特末炸雷般的吼道。

    蘇錦愕然,旋即明白這是誤會了,忙擺手道:“蕭主使你誤會了,若非有急事,我等怎地會半夜來打攪貴使?!?/br>
    蕭特末道:“什么急事?明日再說不行么?”

    蘇錦道:“咱們抓住了暗中作梗的元兇了,你不是想知道是誰么?人我都給你帶來了?!?/br>
    說罷身子一側(cè),將火把照耀之下的三名黨項人露了出來。

    蕭特末這才將信將疑的將蘇錦等人迎進(jìn)館驛中,士兵們卻是全部擋在門外,只放了蘇錦和富弼的幾名隨從進(jìn)入。

    眾人落座之后,蘇錦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盡數(shù)說與蕭特末聽,并將假發(fā)、匕、毒藥丸等物一一擺在案上佐證。

    蕭特末先前還不信,直到這一切證物擺在面前,又親自查看了三人光禿禿的地中海頭型,這才相信了。

    “他娘的,果真是西夏黨項人,絕非宋國或者是我大遼境內(nèi)的黨項散族,這個我很清楚?!?/br>
    蘇錦忙問道:“何以如此斷定?”

    蕭特末道:“西夏元昊執(zhí)政之時才下達(dá)的禿發(fā)令,黨項族散落在他國的余族又豈會知道這項命令?只有在元昊所轄之內(nèi),才會遵照禿發(fā)令剃成個小禿瓢?!?/br>
    蘇錦這下徹底放心了,原本還只是根據(jù)他們的行為和裝備判斷出是西夏黨項族,現(xiàn)在蕭特末這句話更加的佐證了自己的判斷無誤。

    “你們是怎么想的?這狗賊元昊是玩女人玩壞腦子了么?連兒媳婦都搶來做妃子,當(dāng)真是已經(jīng)瘋了么?居然派人來跟我大遼過不去?!?/br>
    蘇錦拱手道:“我們就是因為弄不明白這里邊的彎彎繞繞,這才深夜來求教;另外這三人死活不開口,另一名黨項人寧愿自盡也不說一個字,倒是沒有什么口供和證據(jù)證明。”

    蕭特末怒道:“不開口?我來讓他們開口,在我手里還沒有不開口的人,除非他們死了?!?/br>
    蘇錦和富弼對視一眼,富弼微微點(diǎn)頭,那意思是不如讓蕭特末來審,免得他將信將疑的以為其中有貓膩。

    “既然貴使愿意出馬,我等求之不得;說實話,已經(jīng)打斷了十幾根藤條,他們都不吐半字,還險些咬了舌頭自盡,所以沒辦法,我們只好用木楔子將他們的嘴巴給堵上了?!?/br>
    蕭特末爆豆般的一陣大笑道:“咬舌自盡?笑話,你用木楔子塞住誠然能阻止他咬舌,但是他們不也沒法說話交代了么?你們宋人就是笨,這么簡單的事都辦不好?!?/br>
    蘇錦和富弼沒來由受他一頓奚落,郁悶的要死,富弼賭氣的道:“難道你有什么好辦法么?既能說話,又能防止咬舌自盡?”

    蕭特末一把擼起袖子,兩只黑棒槌一般的胳膊上肌rou鼓起,一伸手抄起案上的黑大理石硯臺,喝道:“二虎三虎,拎一個過來?!?/br>
    二虎三虎邁步上前,從宋兵手中一把將一名黨項族人拽了過來,拎小雞一般拎到蕭特末面前,二虎伸腳一掃那人的腿彎子,那人戰(zhàn)力不住,噗通便跪在地上。

    蕭特末喝道:“將他的頭固定住,把他口中的木楔子拔掉;別讓他嘴巴合上?!?/br>
    二虎伸手便去拔那木楔子,蘇錦忙提醒道:“莫被他咬了舌頭,拿不到口供可是弄不清事情的原委的?!?/br>
    蕭特末呵呵笑道:“你cao的哪門子心。”說罷將硯臺高高舉起,對著那黨項人眨眨眼道:“不準(zhǔn)亂動,砸歪了將你下巴骨砸碎了可別怨我?!?/br>
    富弼還當(dāng)蕭特末要用硯臺活活砸死此人,忙道:“蕭主使三思,莫要沖動。”

    蕭特末更不答話,揮動手中硯臺帶著嗚嗚的風(fēng)聲,猛砸在那黨項人的腮幫子上,就聽喀拉拉一陣亂響,幾顆大板牙飛了出來,跟著鮮血飛濺而出,淋淋漓漓的流了滿嘴滿身,看上去既慘又惡心。

    “他娘的也不知道多久沒漱口了,這味兒可真沖?!笔捥啬┠ㄖ樕系耐倌B啐幾口,手中家伙不停,此起彼落的落下,就聽著噼里啪啦一陣響,不一刻,那黨項人滿嘴的牙齒活生生被砸了個精光,嘴巴先是憋下去,緊接著便立刻高高腫起,像揣了兩團(tuán)棉花在嘴巴里一般。

    蕭特末命人拿來燈籠,親自拎著湊近那黨項人腫脹的嘴巴,里里外外的一番查看,舒了口氣將硯臺往桌上一扔道:“放開他吧,這家伙嘴里沒有一顆牙齒了,我就不信它用牙根子還能咬斷舌頭?”

    蘇錦滿頭黑線,原來這家伙的辦法便是砸光別人的牙齒,果然是既能說話,又不怕咬舌頭的好辦法;沒想到這蕭特末也喜歡輪硯臺,跟自己倒是很合緣,自己喜歡用板磚,蕭特末喜歡用硯臺罷了,二者異曲同工殊途同歸。

    再看那黨項人,滿嘴全是血汩汩而流,所有的牙齦都被硬生生的撕裂,牙齒全部被砸掉,疼的他哇哇大叫,在地上亂滾。

    “這么點(diǎn)痛都受不了,也學(xué)人家出來鬧事?我當(dāng)你多么嘴硬呢,看來只是個膿包蛋一個?!笔捥啬┫戳耸植亮税涯樳€不忘含含糊糊的譏笑。

    蘇錦拱手道:“果然是個好辦法,只是太過血腥了些?!?/br>
    蕭特末哈哈大笑道:“這也叫血腥?一看就知道你們是沒經(jīng)過事的;本使曾奉命駐守遼陽東京府,那時候高麗國的侏儒們就喜歡在邊境擾事,這幫家伙都是跑過界來禍害了便跑,有一日我親自帶隊,在保州東面的山林里設(shè)了埋伏,一句抓獲了十幾名高麗侏儒,你們猜我是怎么炮制他們的?”

    蘇錦和富弼哪里愿意猜這個,不約而同的搖頭道:“猜不出?!?/br>
    蕭特末得意的道:“諒你們也猜不出,他們個子太矮,手腳都太短,老子便下令給他們長高點(diǎn);將他們的手腳全部砍下,然后將兩人的手臂接到一起縫好,在給他們縫在肩膀大腿上,十幾個侏儒硬是被我接成了七八個大高個兒,最后用牛車拖著他們放過邊境去了;自那以后,這幫侏儒們再也不敢過來滋事了。”

    蘇錦差點(diǎn)吐出來,這實在是太兇殘了,禽獸也干不出的事,他也能干的出來,而且還引以為傲津津樂道,難怪人說契丹種狼性兇殘,見血就興奮,這回可算是領(lǐng)教了;蘇錦本來對這蕭特末并無很大的惡感,相反倒覺得這人粗豪的可愛,這下徹底的見識了他的廬山面目,最后一絲好感也消失無蹤。

    富弼長吁短嘆,他想的是,大宋和遼國接壤,兩國邊境也是頻生事端,可以想象,大宋百姓若是落入遼人之手會是什么樣的悲慘境地;好在這幾年宋遼交好,雙方在邊境都有通商榷場,也逐漸相互不再敵視,否則邊境之地還不成了修羅場么?

    蕭特末放聲大笑,一幫契丹士兵和隨從也跟著大笑,連副使劉六符也跟著笑,在蘇錦的眼中,這伙人口中露出的牙齒就像是野獸的尖牙,顆顆鋒利恐怖,若非大局為重,蘇錦恨不得將這幫家伙統(tǒng)統(tǒng)的拿下,一個個的將他們的牙齒用硯臺給砸光。

    “你說,你們是不是從西夏來的?誰派你們來的?來作甚?說了便不會受苦楚。”蕭特末瞪著趴在面前的黨項漢子溫柔的問道。

    那黨項人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滿嘴的血沫子汩汩而下,兩眼噴火的看著蕭特末,卻一句話不啃聲。

    “充好漢是沒用的,在本使面前,很多人自以為骨頭很硬,最后受盡酷刑之后還是乖乖的聽話交代,你說,那之前的充好漢不是很可笑么?說罷,本使的耐心可不怎么樣,發(fā)起脾氣來很嚇人的?!?/br>
    “您的脾氣就好像是咱們草原上的天雷,一旦發(fā)作,震耳發(fā)聵,很有威勢。”劉六符送上個措辭考究的馬屁。

    “震耳發(fā)聵,好詞!劉副使不愧是讀書人;你他娘的到底說不說。”

    那黨項人冷眼看著蕭特末,根本沒開口的意思,蕭特末咬牙切齒的俯下身子盯著他道:“干什么?想看清老子的樣子,將來變成惡鬼來索命么?老子讓你看的更清楚些。”

    那黨項人‘噗’的一口血沫子噴出,噴的蕭特末滿頭滿臉全是污血,蕭特末大怒,飛起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口,直將那人踹的在地上如泥丸一般的翻滾,直撞在丈許處廊柱上才像一只漏了氣的皮球停了下來,扭曲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第六一二章硬漢

    蕭特末兀自咒罵不休,伸手在臉上亂抹,口中不斷往外啐著吐沫;蘇錦臉色鐵青的起身道:“蕭主使,你也太放肆了吧?!?/br>
    蕭特末指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黨項人道:“你們也看到了,此人冥頑不化對本使無禮之極,本使自然要給予懲戒?!?/br>
    蘇錦冷冷道:“你以為這是你們遼國么?我和富主使抓了犯人讓你來審,是給你面子,你用些酷刑倒也罷了,卻當(dāng)著我們的面殺了他,你當(dāng)我大宋律法是擺著看的么?你當(dāng)我和富主使二人是空氣?”

    蕭特末還待強(qiáng)辯,劉六符趕緊拉拉他的袍子,上前圓場道:“兩位大人息怒,蕭主使也是一時激憤,再說只是踢了一腳,也不至于便如何了?!?/br>
    蘇錦罵道:“那一腳勁道十足,連肋骨斷裂之聲都聽到了,還有命在么?”

    劉六符趕緊命人去查看那人的傷勢,一名士兵跑過去掀起那黨項人的身子,嚇得往后一跳,驚呼出聲。

    但見那黨項人滿頭鮮血,頭頂禿發(fā)之處被廊柱砸的癟了進(jìn)去,臉上一道道血河縱橫,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燈光下顯得極其恐怖。

    那士兵大著膽子伸手過去探了鼻息,起身回到:“人已經(jīng)死了。”

    蘇錦大罵道:“能不死么?便是一頭牛也禁不住這一腳,何況還頭撞了廊柱;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早知道我們自己審了,你們這是審人還是殺人?你們遼國都是這么審案的么?”

    富弼也起身道:“蘇副使,剩下來的人不能再讓他們審理了,要不然一個個都要死于非命,反倒弄不清真相了?!?/br>
    蕭特末張著鼻孔呼呼喘氣,想發(fā)作卻又不能發(fā)作,加之劉六符在一旁連使眼色要他克制,蕭特末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終于還是軟了下來。

    “這個……本使沖動了,向兩位大人致歉;你們放心,接下來絕不害他們性命便是;再說你們的手段也沒辦法讓他們開口啊?!?/br>
    蘇錦譏笑道:“我們沒辦法讓他們開口,你倒是有辦法讓他們永遠(yuǎn)不能開口,倒是你有本事嘍?殺人我不會?我有一千種殺人的手段,哪一條也比你剛才的殺人手段高明;呸!什么玩意?!?/br>
    蕭特末忍住氣賠笑道:“是是,您說的對,本使錯了,不過接下來的手段不會害人性命,您也別義氣用事,咱們最要緊的還是讓他們開口,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還要搞清楚他們即將要干什么。別忘了他們可是還有三四個人逍遙在外,說不定便在我館驛外的某個角落里盯著咱們呢?!?/br>
    蘇錦嘆了口氣,看看富弼,富弼微微點(diǎn)頭。

    “也罷,還是由你審,不過再要傷了性命,我可不依?!?/br>
    “那是自然,你瞧本使的手段吧?!笔捥啬┻B連點(diǎn)頭。

    蘇錦緩步走到一旁剩下的兩名黨項族人面前,這兩人雙手雙腳捆的牢牢的躺在地上,嘴里塞著粗大的木楔子,雖然不能說話,但剛才的一切也都聽在眼里,看在眼里,臉上肌rou抽搐,不住的發(fā)抖。

    蘇錦蹲下身子,看著兩人道:“二位,你們也都看到了,今兒這一關(guān)不好過啊,我敢擔(dān)保,雖然那位大人說了不再害你們性命,但是留著性命其實還不如一了百了的死去,因為活著所受的刑罰會比死亡更可怕。本人知道你們都是死士,根本就不怕死,如果你們能識時務(wù),告知真相的話,我可以蒼天為證,讓你們重獲自由,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們遠(yuǎn)走高飛,大宋遼國西夏容不下你們,你們大可以拿著夠一輩子花銷的錢遠(yuǎn)走大理,或是交趾國,亦或是吐蕃,天下之大豈能沒你們?nèi)萆碇??!?/br>
    蘇錦看兩人面目木訥,似乎絲毫不為所動,于是又道:“或者你們不愿意活下去,那我也承諾給你們個痛快的了斷;總之舒舒服服的自由的活著享受美酒佳肴大千世界,抑或是痛痛快快的了結(jié)此生,都在于你們自己的選擇。最不堪的一種選擇便是死硬到底,那你們將會活不成也死不掉,那種滋味你們很快便能嘗到。”

    兩名黨項人目光閃動,卻并沒有點(diǎn)頭或者搖頭表示;蘇錦嘆口氣站起身來,對蕭特末道:“蕭主使請吧,記住我說的話,刑罰可以加,但不能傷了性命?!?/br>
    蕭特末心道:“你這小子實際上比老子還歹毒,你是要人活不成又死不成,這是最痛苦的刑罰,虧你還振振有詞的訓(xùn)斥老子?!?/br>
    蕭特末興奮的搓了搓手吩咐道:“將那個瘦子帶過來?!?/br>
    二虎三虎如法炮制,將那稍瘦一些的黨項人帶到蕭特末面前。

    蕭特末盯著那黨項人笑瞇瞇的看,嘴巴里還嘮叨道:“你很有種,看了你的兄弟慘死在你面前居然還是不肯交代,你心里一定知道接下來本使要對你做什么吧?沒錯,老規(guī)矩,先砸光牙齒再說,誰叫你們會咬舌自盡這一招呢?”

    蕭特末伸手拔出那人口中的木楔,二虎三虎熟練的捏住那人的腮幫子不讓他合嘴,蕭特末揮動硯臺一頓噼里啪啦的亂砸,那人很快便滿嘴牙齒被砸的精光,大張著漏風(fēng)流血的嘴巴大聲的哀嚎。

    蕭特末道:“說不說?從現(xiàn)在開始,本使就問三遍,三遍不回答,便上下一道刑罰?!?/br>
    蕭特末再連問兩聲,那人始終搖頭不說;蕭特末道:“那需怪不得老子了。四虎,拿鐵錘子來?!?/br>
    四虎答應(yīng)一聲,提著一柄海碗大小的大鐵錘走了過來道:“主人請吩咐。”

    蕭特末瞪眼道:“吩咐個屁,老規(guī)矩,從小拇指開始砸,一節(jié)一節(jié)全給砸爛,砸完了手指砸腳趾,砸爛了指頭再砸手、手臂、腳掌?!?/br>
    蘇錦心頭一陣作嘔,遼狗真夠歹毒的,自己只是跟了八公山土匪學(xué)了一招烤紅薯便已經(jīng)為人所詬病了,自己也還只是嚇唬嚇唬人用了一次,當(dāng)真要人斷子絕孫,蘇錦是絕不干的。

    看得出四虎經(jīng)常干這活,他手腳麻利的將那黨項人的一只胳膊從繩索里解開,將他的手往地上一放,一腳踩上去,便將手掌壓成扇子狀,然后呸呸呸朝手心吐了口吐沫道:“偲埠初籟嘚思噠椿褸!”

    蕭特末罵道:“廢話恁般多,你說你是奉命而為他便不恨你了?再說他也聽不懂咱們契丹話,先砸小拇指,分三錘砸,一錘一個關(guān)節(jié)?!?/br>
    四虎嘿然出身,高高舉起鐵錘瞄了一眼手指的位置轟隆一聲砸了下來,地面抖動了一下,那黨項人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疼的身子水蛇般的亂扭,無奈手腕被四虎踩住了,根本掙脫不開。

    再看那只手,小拇指的第一節(jié)已經(jīng)連皮帶骨帶rou被砸的扁平,鮮血順著斷裂處汩汩而出,將那一小截rou糜迅速淹沒。

    蘇錦眉頭緊皺,富弼捂臉不忍觀看,兩人都希望這黨項人能趕快開口,否則這樣殘酷的刑罰還要繼續(xù)下去;蘇錦雖然想起身阻止這種殘暴的刑訊,但他明白,必須要讓黨項人開口,跟整件事即將帶來的后果而言,這些都微不足道。

    “說是不說?”蕭特末連問三聲,那黨項人咬著光禿禿的牙樁子就是不開口。

    “砸!給我砸?!笔捥啬┖鸬?。

    四虎揮錘又砸,一口氣砸爛了小指頭的后面兩個關(guān)節(jié),整根小指已經(jīng)蕩然無存,只剩下綿軟如拉面的一條破碎的rou沫子掛在指樁上,那黨項人已經(jīng)疼得昏死了過去。

    “潑水,弄醒他。這就受不住了還充什么好漢,還有十九根指頭呢,咱們慢慢玩,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鐵錘硬?!笔捥啬┖谜韵?,顯得極為興奮。

    蘇錦忍不住起身道:“蕭主使,這樣砸下去,會出人命的?!?/br>
    蕭特末哈哈笑道:“決計不會,就是留點(diǎn)血而已,根本不可能死;以前本使就用這辦法聞訊過,百試百靈,一般厲害點(diǎn)的砸到第二根手指便熬不住了,十指連心呢?!?/br>
    蘇錦看著幽幽醒轉(zhuǎn)的那名黨項人,皺眉道:“你這是何苦?你本就是他人的棋子,何苦為了幕后指使之人作如此犧牲?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說出來吧。”

    那人翻著白眼,嘴唇不斷抖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看著蘇錦搖了搖頭,輕聲含糊不清的道:“我等本是赴死而來,多說無益,隨便你們怎么折磨我也沒用?!?/br>
    蘇錦怒道:“你這可真是叫做冥頑不化了,也罷,言盡于此,你不識時務(wù)我也沒辦法;可是你管得了自己,管得了他人么?你瞧那邊的那個胖子,已經(jīng)嚇得在褲襠里撒尿了,我敢說,他定會交代?!?/br>
    那瘦小的黨項人搖搖頭道:“他人是他人的事,在下只管自己;人之將死別無所求,我也并不很你們,畢竟各為其主;我只求這位大人能在我死后將我的尸首埋葬,莫受蟻蟲啃食野狗吞吃之苦,將在下的頭顱朝著西北,哪里是我的家鄉(xiāng)?!?/br>
    蘇錦心中暗自佩服,這樣的硬漢子確實少見,求死容易,在不生不死的折磨中能熬住才是真正的好漢,只是此人居然忠心耿耿的為了元昊賣命,蘇錦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難道那個西賊元昊居然是有這么大的人格魅力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