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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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日兩次宴請龍真,第一次自己在場,第二次自己壓根就沒去,是唐紀(jì)元等人傳達了自己的命令,車行才同意租借車輛給龍真;自己對當(dāng)時他們的說辭也不太清楚,萬一弄岔了反倒不好,還是唐紀(jì)元去說較為妥當(dāng)。 朱世庸打定主意,回到府衙之后便派人將唐紀(jì)元叫來,將事情告訴了他。 唐紀(jì)元聽了朱世庸的敘述,頭皮都要炸開了,好日子果然到頭了,早知道這小子一回來就沒好事,立刻便麻煩事上了門,幸虧今日朱知府探聽到了蘇錦的動向,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唐紀(jì)元想了想道:“府尊大人,老朽馬上就去辦,不過老朽有些擔(dān)心這幾個家伙能不能靠的住,蘇錦若是抓了他們嚴(yán)刑逼供的話,我怕他們會扛不住全說出了,那就麻煩了。” 朱世庸怒道:“你就告訴他們,誰要是敢說出來,他的一家大小就別想活命,本府會讓他們?nèi)克罒o葬身之地?!?/br> 唐紀(jì)元輕聲道:“依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他們幾個弄的永遠(yuǎn)開不了口得了?!?/br> 朱世庸忙擺手道:“絕對不可,蘇錦前腳跟我說要查這幾人,后腳這幾人便斃命,他立刻便會懷疑此事是本府所為;據(jù)本府看,他目前只是惱怒幾位車行東家拖延了運糧的日子,害的他差點在八公山上送命,卻并不知道為何車行不愿租借車輛,犯不著將火往咱們身上引?!?/br> 唐紀(jì)元道:“可是誰又能保證幾家車行的東家不把前番咱們交代之事說給他聽呢?” 朱世庸道:“你只去告知那幾個人,編好理由解釋清楚便可;告訴他們蘇錦無權(quán)逼供,本府會派人去盯著蘇錦,暗中保護他們,必要時本府會親自警告他莫要越權(quán)胡來;他若不聽,本府便借機動廂兵控制住他,殺殺他的銳氣?!?/br> 唐紀(jì)元有些不信,問道:“府尊大人當(dāng)真會出兵控制他?他可是欽命專使呢,又新近立了大功,風(fēng)頭正勁呢?!?/br> 朱世庸冷笑道:“若有人盤算著要你的性命,你唐大會長還會想這么多么?再說本府又不會無緣無故的拿他,總是他越權(quán)違矩之后按照規(guī)矩來,誰能說我做的不對?” 唐紀(jì)元放心了,朱世庸看來這回對蘇錦是真的上心了,蘇錦已經(jīng)讓朱世庸產(chǎn)生了巨大的威脅,別人不知道,但唐紀(jì)元對朱世庸還是了解的,此人一旦狠下心來,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僅唐紀(jì)元所知,在朱世庸的手下被他殺了滅口的就不下五六人,可見一旦有人威脅到他的官職性命,他下手比誰都狠。 唐紀(jì)元立刻行動,召集了當(dāng)日在場的三名車行東家來到商會,這三個人本來就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哪里經(jīng)得起唐紀(jì)元等人的一番恐嚇威嚇,唐紀(jì)元說出此事關(guān)系到他們?nèi)依仙俚男悦臅r候,這三人差點嚇尿了褲子。 當(dāng)日府尊和唐會長命令自己等人絕不要將大車租與官兵.運糧,這三人當(dāng)時也沒多想,還以為真如唐會長和府尊大人所言是為了安全的考慮。 后來唐會長又說即便有土匪也不能得罪京中的禁軍,否則必有災(zāi)禍,這三人只得又答應(yīng)幫官兵.運糧;可是現(xiàn)在自家的牲口大車被土匪損壞了數(shù)百,人也死了好幾十不說,居然禍?zhǔn)掠稚仙砹耍@可怎么好? 唐紀(jì)元打了幾悶棍又揉三揉,緊接著便傳達了朱世庸的話,稱只要他們?nèi)艘ё∽彀蛣e亂說話,按照編好的理由回話,府尊大人會確保他們?nèi)业陌踩?,并且事成之后還有賞賜。 三人嘀嘀咕咕的想:賞賜就算了,但求別為此送了性命便成,事到如今,還是一切按照他們吩咐的去辦為好,畢竟一邊是知府大人和唐會長,一邊是前幾年還是書呆子的蘇記東家,兩相比較之下,還是知府和唐會長的威勢更加讓人害怕些。 加之廬州城中的一些關(guān)于知府大人和商會的那些可怕的傳言,便更沒有理由不聽他們的了。 第五零一章故人相見 車行東家的一舉一動盡入蘇錦眼中,王朝和馬漢帶著人盯梢了一下午,商會何時派人去車行叫人,三家車行東家何時進去,何時出來等等,除了談話內(nèi)容不知之外,其余的全部都被王朝馬漢記在了小本本上,回來后一五一十的跟蘇錦說了。 蘇錦皺著眉頭踱步,神情游移不定,久久不說話。 馬漢耐不住道:“爺,怎么辦?咱們要不要動手?” 蘇錦側(cè)頭瞪了他一眼道:“如何動手?直接跑去問車行東家?” 馬漢撓頭道:“抓來一頓打,不怕他們不招供。” 王朝劈頭一巴掌道:“長點腦筋好么?那車行東家犯了什么法?咱們憑了什么抓人?難道真的以糧食被劫之事問罪于車行?沒得讓人笑話咱們爺是糊涂蛋。” 馬漢氣道:“那怎么辦?光看著他們搞小動作又不動手,爺又說打草驚蛇好抓蛇,現(xiàn)在蛇都露頭了,如何不抓?” 蘇錦又好氣又好笑,斥道:“別胡說了,誰說不找他們了?但是現(xiàn)在可不是時候,目前的情形起碼告訴我們兩件事,第一便是朱世庸心里果然有鬼,我這邊剛一說找車行的麻煩,他那邊便開始動作,這是心虛之相;其二便是勾出了商會幾只黑手,原本就知道商會定然在龍真運糧之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現(xiàn)在更加坐實了此事,他們也定然有份。” 王朝道:“依著小人看,這事明擺著,龍真來廬州的時候,車行東家定然是得到了不準(zhǔn)租借車輛的命令;后來見時間拖得差不多了,便又為了避免懷疑再命車行租大車給龍真,這中間拖延了數(shù)日,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br> 蘇錦點頭道:“這件事自然是有結(jié)論的,利用這中間的空擋,朱世庸得以從容的想出給土匪通風(fēng)報信的方法,再后來糧食被劫也是意料之中了。” 馬漢道:“我就搞不懂,爺您將陳老根給了那歐陽修干嘛,陳老根是人證,藉此直接拿了這老狗不就一了百了么?您將人證交給歐陽修,此人卻又拖著不來拿朱世庸,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br> 蘇錦道:“你以為歐陽中丞不想來拿人么?他缺少關(guān)鍵的證據(jù)啊,那封信被毀了,那可是定罪的關(guān)鍵證據(jù),沒了那封信,朱世庸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說歐陽大人是誣告,到那時如何收拾?” 馬漢撓頭道:“可是也不能就這么干看著?。棵髦肋@些家伙有勾當(dāng),卻不能拿,當(dāng)真憋屈死了?!?/br> 蘇錦道:“稍安勿躁,本來我打算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個年,一切交給歐陽大人來處理,但是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我要作兩手準(zhǔn)備,若歐陽大人無法將之拿辦,我這邊也決不能放過了他,這就叫做雙管齊下;最好是兩邊都能拿到鐵證,那就可以讓朱世庸永世不得翻身?!?/br> 王朝道:“公子爺看來有辦法了?!?/br> 蘇錦道:“老辦法,廬州在朱世庸控制之下,明目張膽的去問詢車行東家必然一無所獲,抓來行刑便更不可取了,在朱世庸眼皮子底下,決不能給他抓把柄,否則他會毫不猶豫的上奏彈劾我;咱們要想拿到證據(jù),還是要暗中來?!?/br> 王朝馬漢興奮的道:“夜里一個個摸進去拿口供?” 蘇錦搖頭道:“絕對不行,我敢說今天下午起,車行周圍定然有朱世庸的人在暗中監(jiān)視,別把朱世庸當(dāng)成傻瓜,他也許能猜出來我說那番話的用意,只是他又不得不去掩飾漏洞,在我們看來似乎中了咱們的計,但何嘗不知他也張了一張網(wǎng)在等我們進去呢?” 王朝不以為然的道:“這老小子會有這般城府?” 蘇錦道:“輕視對手的人通常都會死的很慘,廬州城的糧務(wù)在我們到來之前便已經(jīng)全部按照朝廷的要求辦理完畢,就憑這一點來說,朱世庸還是個蠢人么?他不但看的清情勢輕重,而且還和商會配合默契,我敢說若是我們此番去查廬州的屯糧,恐怕一兩違規(guī)囤積的糧食也找不到,他早已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了?!?/br> 王朝道:“這么看來,他早已準(zhǔn)備好我們要尋他的不是了,但他準(zhǔn)備的很充分,所以才有恃無恐,只是公子爺這一手側(cè)面進擊打亂了他的陣腳,這老狗不得不再次將這一邊的紕漏掩飾住?!?/br> 蘇錦道:“你們明白這一點就好,所以現(xiàn)在輕易不能下手,目前看來我們并未掌握主動,蛇既已出草叢曝光了,咱們便躲進暗處看它如何行動;你們也不用去盯著車行了,咱們安逸的過個年再說,讓朱世庸繃緊神經(jīng)去吧,一旦他放松警惕,我們的機會就來了?!?/br> 王朝馬漢翻翻白眼,公子爺夠損的,挑逗一番別人,卻又若無其事的抽身而退,將朱世庸上不上下不下的吊在那里受罪,這也叫策略? 不過兩人雖然有些腹誹,但公子爺辦事他們實在難摸深淺,公子爺既然說不用盯著,自己也樂的清閑,總之一切有公子爺做主,倒也不必閑cao那份心去。 接下來兩日,蘇錦的日程安排的滿滿的,先是拜訪了廬州提學(xué)陸大人,又輪番的跟原李重組建的落花詩社的一幫才子才女們宴飲高談,一不小心居然又了兩首精彩的詞作,讓廬州文壇再次津津樂道。 臘月二十九的那天,蘇錦一大早起來就忙著指揮小穗兒等人灑掃庭院,收拾屋子,懸掛紅燈籠,裁剪紅紙寫春聯(lián)、剪窗花,忙的一頭勁;就在此時,蘇宅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蘇錦得報之后趕往花廳見客,一進花廳的門,便見到一個身著布衣的消瘦背影正負(fù)手仰頭欣賞花廳墻壁上蘇錦親筆書寫的詞作條幅。 蘇錦猛然一驚,忽然大喜過望,大叫一聲:“是魏兄么?” 那人身子一抖,轉(zhuǎn)過臉來,一張瘦削的面孔滿眼盡是喜悅之色,正是應(yīng)天書院的生死之交魏松鶴。 蘇錦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魏松鶴連連拍打,笑道:“前日我拜訪提學(xué)陸大人還提及你,我尋思著書院也該休年假了,怎地沒見你回來,又不知道你家住何街何巷,倒是尋你不著。” 魏松鶴呵呵笑道:“前日我沒到家呢,尋我有何難?我一回來必會去拜見恩師陸大人,昨晚我去拜訪恩師,方才知道你在廬州,輾轉(zhuǎn)了一夜,今兒天一亮便巴巴的趕來了。” 蘇錦哈哈大笑道:“可算是又見面了,來來來,趕緊落座,穗兒,沏一壺最好的瓜片來,魏公子可是貴客?!?/br> 小穗兒忙扭身去沏茶,蘇錦轉(zhuǎn)臉端詳著魏松鶴道:“咱們快三個月沒見面了吧,幾位義兄可還好?介甫兄可還好?” 魏松鶴張了張嘴,見小穗兒捧著茶壺上來,忙閉了嘴。 小穗兒給兩人沏了茶退下,魏松鶴端茶品了一口贊道:“好香!” 蘇錦瞧他有些不大對勁,忙問道:“魏兄似乎顯得沉靜了許多,臉上也清減了,可是有什么心事么?” 魏松鶴放下茶杯看著蘇錦,忽然雙目沁出淚來,蘇錦更加愕然道:“怎么了?怎地好好的哭泣了起來?” 魏松鶴忙以袖拭淚,勉強笑道:“大過年的,愚兄居然哭哭啼啼,當(dāng)真是添人晦氣,但此事必須要跟你說,還請賢弟莫要怪罪?!?/br> 蘇錦道:“快說吧,這是要急死我么?” 魏松鶴吸了吸鼻子,輕聲道:“盧兄和程兄都已經(jīng)亡故了……” 蘇錦一驚,怕自己聽錯了,忙道:“什么?你再說一遍?!?/br> 魏松鶴眼淚涌出,抽泣道:“盧大奎和程良木兩位兄長都故去了?!?/br> “什么?”蘇錦手一抖,一杯茶傾翻在地,茶盅摔得粉碎。 第五零二章傷逝 眾人聞見響動,忙探頭來看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見自家公子爺叉手呆坐,對面那位公子淚眼蒙蒙,一時之間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一個個呆呆的不敢上前。 小穗兒從后面端著一盤干果走來,進廳一瞧也傻了眼,忙道:“爺,這是怎么了?” 蘇錦看著小穗兒道:“穗兒,你還記得與我結(jié)拜的應(yīng)天書院的盧大哥和程大哥么?” 小穗兒道:“記得啊,兩位公子都是脾氣極好的,小婢還和他們說過話兒呢。” 蘇錦道:“他們?nèi)チ恕?/br> “去了?去哪了?”小穗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穗兒姑娘,兩位大哥去世了?!蔽核生Q抽著鼻子道。 小穗兒一下子傻眼了,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畢竟跟這兩人并不太熟,聞聽死訊也沒有蘇錦和魏松鶴那般的悲痛,忙將果盤放在桌子上,問道:“怎地好好的便去了?兩位公子才二十多歲,難道是生了大?。俊?/br> 蘇錦這才想起還沒問死因是什么,急忙也問道:“是啊,怎么好好的便去了?” 魏松鶴牙齒咬得咯咯響道:“賢弟還記得那個秦總管么?” 蘇錦道:“是滕王手下的那個秦飛么?” “正是這個jian賊,兩位兄長的性命便是壞在他的手中?!?/br> 蘇錦愕然道:“怎么會?包大人去了應(yīng)天府當(dāng)府尹,他應(yīng)該著手剪除趙宗旦的黨羽,在這種情況下,秦飛如何能害了兩位兄長的性命?” 魏松鶴道:“事情出的很突然,自打你上京之后,我等便安心的在書院讀書,聞聽書院明年將會升級為國子監(jiān),所以戚山長不斷的訓(xùn)誡我等要努力發(fā)奮,爭取明年后年秋闈春試能有學(xué)子進三甲之列,因為據(jù)稱皇上給書院開出的晉升國子監(jiān)的條件之一便是須得有人位列殿試三甲之列方可準(zhǔn)許。” 蘇錦點頭道:“卻有其事,那日富弼大人去書院宣旨,我便在旁邊,確實是這么說的。” 魏松鶴道:“是了,所以我等均想為書院爭光,連蹴鞠都不踢了,個個刻苦勤奮;而應(yīng)天城中,包大人到來之后也是氣象大變;早先的府尹唐介進京途中為人所殺,包大人首先便著手查實此案,后來聽聞案子查到了滕王府頭上,有證據(jù)表明是王府管事秦飛帶人做的案子,包大人帶人去拿秦飛歸案之時,卻不知是怎么漏了風(fēng)聲,這廝遁的無影無蹤;問滕王,滕王只說秦飛已經(jīng)數(shù)日未在王府露面,自己也在找他?!?/br> 蘇錦怒罵道:“秦飛殺唐介必是滕王指使,他卻推得一干二凈,包大人豈會信他?!?/br> 魏松鶴道:“包大人當(dāng)然不信,但抓不到秦飛便動不了趙宗旦,于是便下令全城畫影附形捉拿秦飛。” 蘇錦道:“那如何捉得到?” 魏松鶴道:“包大人知了應(yīng)天府之后便下令全城戒嚴(yán),所以包大人相信那秦飛定然沒有逃走,如此搜尋了兩三天,都沒找到那廝。包大人見一時半會拿不到那廝,于是便命人慢慢搜查,自己則和歸德軍的都部署將軍李剛帶著兩千應(yīng)天府禁軍出城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去往何處,但聽小道消息流傳,說是去剿滅幾處山寨?!?/br> 蘇錦點頭道:“確實如此,趙宗旦在外養(yǎng)了數(shù)千私兵,都是化作土匪隱匿在山寨之中,包大人定然是怕日久生亂,所以先剪除趙宗旦的外援再說?!?/br> 魏松鶴道:“原來如此。包大人走后,城中的防務(wù)交給了衙門通判負(fù)責(zé),城中衙役巡檢捕快外加留守的一些歸德軍加在一起不過兩千人,雖然依舊是禁嚴(yán)的死死的,但搜尋秦飛的力度便沒那么強了,主要是人手不足;不久之后,城里便出了亂子了?!?/br> 蘇錦一驚道:“出了什么亂子?” 魏松鶴道:“有一天晚上,衙門里有個宋捕頭帶著三十多名捕快在城南街巷里巡邏,行到二道坎子胡同的時候,似乎聽見里邊有刀劍之聲,宋捕頭便帶人悄悄的去查看,竟然發(fā)現(xiàn)那胡同的一座宅院里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這些人個個手拿刀劍,似乎要準(zhǔn)備作亂;宋捕頭親眼看見那秦飛就在其中,還有幾名頭目摸樣的人也都認(rèn)識,卻是以前四城的那些痞子頭?!?/br> 蘇錦倒吸一口冷氣道:“不好,這幫人定然是趁著城中防務(wù)空虛要沖出城去。” 魏松鶴道:“正是如此,宋捕頭急忙往外跑要去報信,到了巷子口卻被另一撥趕到的人給堵在巷子里,兩下里一交手,捕快們被殺的干干凈凈,還算宋捕頭功夫不錯,就他一人死命拼開一條血路逃了出去,還沒等他跑到府衙報信,城中數(shù)十間房舍已經(jīng)起了火,約莫兩三百名身份不明之人在城中到處縱火,頓時一片混亂。” 蘇錦罵道:“好賊子,不用說趙宗旦定然是糾集了他在城中的所有勢力打算沖出城去造反了。” 魏松鶴道:“宋捕頭報信還算及時,雖然四城皆火起,但賊人嘯聚南城,由此判斷定是想往南逃竄,于是通判大人便直接調(diào)集了兵力往南城趕,并沒理會其他地方的混亂?!?/br> 蘇錦擊掌道:“不錯,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四處火起乃是攪人耳目,南城才是主攻方向?!?/br> 魏松鶴道:“是的,他們正是往南城進攻,大隊人馬趕到的時候,南城城頭守軍兩百余人已經(jīng)死傷了大半,兩名守城都頭均已陣亡,城門在援兵到達的那一刻被占領(lǐng);暴.亂匪徒們見大隊官兵到達不敢戀戰(zhàn),全部從南門沖出,沿著官道逃竄;通判大人帶人急追,同時命人放信號報于應(yīng)天書院駐守的二十名士兵知曉,示意他們迎頭堵?lián)??!?/br> 蘇錦大驚道:“二十名士兵如何堵得住,這不是送死么?” 魏松鶴道:“誰說不是,城中火光沖天喊殺震天的時候書院中早已被驚動,當(dāng)時我們都站在高處觀看,信號起來的時候,書院的護衛(wèi)禁軍便整隊出發(fā),這時候大家的血性都起來了,城中的事情大家都知曉一些,所以我們判斷必是有賊人往城外逃跑,于是有人一聲喊,眾人紛紛拿了木棍樹枝跟在禁軍身后沖了出去?!?/br> 蘇錦跺腳道:“胡鬧,胡鬧,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xué)子,如何跟虎狼對抗?便放那些人逃了,日后還怕拿不到他們?這時候應(yīng)該緊閉書院大門,嚴(yán)防死守才是。” 魏松鶴面有愧色道:“當(dāng)時要是你在場就好了,只可惜大家都熱血沸騰,我也腦子一熱便抄著一根棍棒跟著沖了出去?!?/br> 蘇錦連連搖頭,問道:“介甫兄呢?他也沖出去了?” “介甫兄便是第一個喊叫之人,有了他那聲喊,大家才跟著他跑去阻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