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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北宋小官人的幸福生活在線閱讀 - 第223節(jié)

第223節(jié)

    晏碧云叫天天不應(yīng),只得紅著臉偎在蘇錦的身上,嬌.喘著道:“大白天的,你做什么?你還要奴家出去見人么?”

    蘇錦道:“都是自家人,怕什么,你一句話點醒了我,龍真這回絕對跑不掉了。”

    晏碧云嗔道:“奴家什么時候點醒了你,你自己輕狂,卻來怪我。”

    蘇錦摟著她的手緊了緊,笑道:“你剛才明明說了‘不管怎樣,飯還是要吃的’對不對?”

    晏碧云道:“是啊,本來就是如此,不吃飯就能想出辦法了么?餓著自己,那龍真還不是逍遙在外?”

    蘇錦道:“這便是問題的關(guān)鍵了,你想想這龍真從初八到今日已經(jīng)逃出去五天了,不管他逃到哪里,他總是要吃飯的吧?!?/br>
    晏碧云蹙眉道:“那倒是,他身上定有錢銀,或許可以買到吃食,又或者有人暗中資助他。”

    蘇錦捏著晏碧云的小手道:“現(xiàn)在全城都知道我在抓龍真,誰敢資助他;而他雖身上有錢銀,卻又怎么敢在此時現(xiàn)身,他要挨過這幾天,不吃不喝卻又不成?如果是你,你會用什么辦法弄吃的?”

    晏碧云嗔道:“奴家如何猜的出?”

    蘇錦啪的一聲打了個響指道:“晏jiejie是大戶出身,自然想不到,人要是餓極了,又不能現(xiàn)身的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偷!”

    晏碧云道:“偷?”

    蘇錦點頭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不偷吃食,這么冷的冬夜絕熬不過去,我這便派人去四下查訪,很快便有消息?!?/br>
    蘇錦將晏碧云的腰松開,準(zhǔn)備去找人辦事;晏碧云忙道:“飯還沒吃呢?!?/br>
    蘇錦道:“抓不到龍真實在是吃不下飯?!?/br>
    晏碧云道:“你不吃跟著你的這些人可要吃飯,這幫人跟著你這段時間就沒消停過,現(xiàn)在是吃飯時間,你總不能讓人家飯都不吃飽吧,皇上還不差餓兵呢?!?/br>
    蘇錦想了想,拿起晏碧云的手在自己臉上打了一下道:“打你個糊涂小子,晏jiejie當(dāng)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若是沒了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晏碧云嗤的一笑,點著蘇錦的額頭道:“你這嘴巴越發(fā)的會哄人了,是不是哄柔娘嫻兒他們哄的慣了,都變得油嘴滑舌了?!?/br>
    蘇錦正色道:“全是肺腑之言,晏jiejie是我命中的貴人,我怎敢胡說?那天你跟歐陽中丞所說的話,他全都告訴我了,當(dāng)時我以為你是在幫我做戲,可是后來一想,晏jiejie絕不是做戲,那是也是jiejie的肺腑之言;我知道如果這一關(guān)挺不過來,你一定會做出殉情之類的傻事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挺過來,決不能連累了你跟我一起完了?!?/br>
    晏碧云深深的看著蘇錦輕聲道:“你明白奴家的心就好,郎君對奴家好,奴家怎會寡情薄義,以前奴家不知道為何有女子甘心殉節(jié),總以為那是很傻的事,可是現(xiàn)在奴家算是明白她們的心思了;若你不在了,奴家活著也是了無生趣,死了反倒是一種解脫?!?/br>
    蘇錦趕緊捂住她的嘴巴道:“這種話別再說了,死啊活啊的聽著揪心;生命太美好而且太珍貴,一旦沒了生命,春風(fēng)夏花秋雨冬雪就都看不見了,雖然這世間有太多的丑陋,但是也有太多的美好,絕對值得留戀;再說能整死我蘇錦的人這個世上怕是沒有。”

    晏碧云笑道:“說的跟真的似的,皇上呢?他若要你死,你怎么辦?”

    蘇錦嘿嘿一笑湊近晏碧云的耳朵,在她的耳珠上輕輕咬了一口,晏碧云渾身發(fā)軟,正待呵斥,就蘇錦的聲音輕飄飄的鉆進(jìn)耳朵里:“皇上么?他恐怕也不行,這世上唯一能命令我去死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br>
    這是晏碧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美的一句情話了,這句話的威力,足以將晏碧云堅強冷靜的心轟成片片瓦礫,蘇錦的嘴巴還沒移過來,晏碧云破天荒的主動扭轉(zhuǎn)臻首,奉獻(xiàn)上自己的紅唇,兩人忘情的激吻在一起。

    第四七四章問賊

    午后不久,數(shù)百名廂兵深入大街小巷各處市口,遇人只打聽一件事:“敢問最近幾日家中可遭了賊么?”

    “遭賊?家徒四壁,連個值錢的家伙什都沒有,富人家家才招賊呢,咱家賊都看不上眼哦。”

    “遭賊么?那倒是有,隔壁王二天天在我家柴禾堆上偷柴禾回家燒火,不過你們要是拿他倒也不必了;王二手腳殘疾,家中又有瞎眼老娘,偷就偷吧,犯不著抓他,怪可憐的。”

    “賊?說起來俺就想笑,話說前年冬天,也是這個光景,天寒地凍的,有個小賊跑到我家偷東西,那日俺家娘子正怪我昨日賭輸了五百文錢,晚上杵著根棒槌在被窩里不準(zhǔn)老子上床,我沒辦法只好打個地鋪睡在地上,沒想到夜里賊來了,撥了門閂往里一踩,正好猜到俺的胳膊,就這么一滑,兵爺您猜怎么著?喂喂……兵爺別走啊,俺還沒說完吶,這幫子丘八,俺的說故事癮頭剛上來你們怎么走了?”

    兵爺不聽,旁邊人倒來了興趣:“你快說,后來怎么了?”

    “后來么?那賊咕咚一下撞到床沿上了,俺家那娘們兒以為是我偷偷往床上爬,揮起棒槌沒頭沒腦的就打,把那小賊打得滿頭是包,最后哭爹叫娘的就跑了,那個慘吶……嘖嘖嘖?!?/br>
    圍觀之人眼珠子在地上亂蹦:“你家那老娘們可夠狠的,兄弟你定沒少吃棒槌吧,難為你還活蹦亂跳?!?/br>
    “去去去,你們懂個屁,打是親罵是愛,再說俺家娘們下手也有分寸,也只是朝腦門上輪,從不往要害上打,她知道俺這腦門比鐵還硬三分,受的住?!?/br>
    “切……!”眾人一哄而散,吹牛皮吹的也太過了。

    ……

    如此一下午,廂兵們啥也沒打聽到,卻聽了一肚子的故事,卻都是些跟近幾日無干的故事;偶爾有自稱家中這幾日進(jìn)了賊的,卻是丟了金銀銅錢,完全跟專使大人交代的要尋找的小偷不是一個類型。

    日頭偏西了,廂兵們紛紛來衙門回稟蘇錦,來一個人,蘇錦的心便往下沉下一截,因為帶來的都不是線索。

    眼見申時末,天光漸黑,衙門都快要關(guān)門了,蘇錦終于失望的起身,垂頭喪氣的往衙門內(nèi)堂走,一下午折騰了這么多兄弟出門,結(jié)果搞了一大堆小偷小摸的案子來,衙門坐堂師爺還不識趣的問道:“專使大人真是高明,居然能足不出戶便知揚州城中賊盜盛行,此番整治下來,我揚州城便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桃花源了,佩服啊,佩服?!?/br>
    蘇錦一頭的火,伸手將一疊小偷小摸的案情往師爺懷里一塞道:“靠你家宋府尊一一偵破了,揚州清平世界就要靠你們了,本使仁至義盡了?!?/br>
    師爺傻眼了,宋府尊這幾天也不知怎么了,病臥床上,哼哼唧唧的嘆氣,連衙門大堂都不坐了,這些案子八成是落到自己頭上了,大案易辦,這些雞毛蒜皮的案子怕是查到過年也查不清了,真夠倒霉的。

    蘇錦鐵青著臉剛穿過衙門后進(jìn),就聽身后咚咚咚腳步聲響,轉(zhuǎn)頭一看,趙虎喘著粗氣跑來,大聲道:“爺,慢走,俺探聽到了一個消息。”

    蘇錦忙問道:“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回來,不是要你去附近詢問么?”

    趙虎道:“附近問了個遍,也沒問出什么,俺便一路往南城問,一直問道東南角的土崗子附近,終于有一戶人家說他家最近連丟東西?!?/br>
    蘇錦精神一振道:“丟的是什么?”

    趙虎道:“那是一對老夫婦,婆子有病不能走路,老丈耳朵又背,跟俺說話驢頭不對馬嘴,把俺急的差點跳腳,問了半天才終于弄明白了?!?/br>
    蘇錦翻著白眼道:“是是是,你辛苦了,快告訴我丟了什么?”

    趙虎咽了口吐沫道:“那小偷一連幾天都將那一家廚房里的冷飯團(tuán)子給偷走,昨夜又來了,偷了飯團(tuán)不算,還順走了老丈的老棉褲;可憐那老丈家中就一條棉褲,老兩口輪著穿,這下可好,老兩口全光著腚坐在床上下不來了。”

    蘇錦皺眉道:“為何前幾日那老丈不報官呢?”

    趙虎道:“那老丈還以為是野貓進(jìn)了家呢,再說那地方偏的,差點就到東南角的城墻根子了,老兩口原本在山崗上種了幾畦菜,怕被豬狗給糟蹋了,所以便將家安在小坡上看守,離城里的街道可遠(yuǎn)著呢?!?/br>
    蘇錦大力拍拍趙虎的肩膀道:“好兄弟,這才是辦事兒,你現(xiàn)在是今非昔比了,粗中有細(xì),不但能打架,辦事也越來越靠譜,爺心里給你記上一功;你打聽到的消息很重要;咱們馬上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就出發(fā)?!?/br>
    趙虎被蘇錦夸得很不好意思,扭捏道:“都是跟爺學(xué)的,俺們?nèi)ツ???/br>
    蘇錦道:“就去那老夫婦家中,去叫人帶些米油錢銀,對了,再找?guī)讞l棉衣棉褲帶去,咱們可不能空手去那老丈家。”

    趙虎道:“爺是要晚上去抓賊么?”

    蘇錦道:“那可不,一天下來了,到了晚上,那偷兒的肚子怕是又要餓癟了,但愿他就是龍真,若不是他,爺我就要急的跳河了?!?/br>
    夜幕低垂,偏僻的南城小道上,五騎緩緩靠近趙虎所說的那座小茅屋,到了小坡下,蘇錦翻身下馬,王朝馬漢哼哈四將也隨之下馬,將馬兒拴在坡下,幾人扛著米油,拎著新棉襖新棉褲靜悄悄的來到茅屋前。

    蘇錦輕輕拍打屋門,里邊黑漆漆的一點聲音也沒有,蘇錦想了想,那老漢耳背,也許聽不見,于是便伸手一推。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蘇錦剛想張口問話,就聽風(fēng)聲撲面,王朝眼疾手快,伸手將蘇錦往旁邊一拉,一根鋼叉呼的一聲貼著蘇錦的肋下便刺了出來,緊接著一名身材矮小,兩鬢斑白的老漢光著下身怒氣沖沖的沖了出來,拿著鋼叉大聲道:“你這天殺的小賊,偷了咱家的飯食倒也罷了,連老漢的棉褲也偷,還我棉褲,還我棉褲來?!?/br>
    眾人這才明白,感情這老丈把自己當(dāng)賊了,趙虎趕緊上前,將抱著的幾條棉衣棉褲往老丈手里一塞,大聲道:“老丈,可還識得俺?俺下午來過呢。”

    那老丈完全聽不清趙虎在說什么,但是趙虎的面相卻還認(rèn)識,又見趙虎遞過來一堆的棉衣棉褲,其他幾人背著米油,還有一人還拎著一只噴香的烤鴨,哪里還不明白這幾個人是來救濟(jì)自己的,忙丟了叉子,雙手報過棉衣棉褲,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兒。

    眾人低頭進(jìn)屋,往油燈里灌了油,點著了,蘇錦舉目四望,心里咯噔一下,這哪里還是人住的地方。

    家里除了一張床之外,地上丟著幾個樹樁子,看來就是板凳了;墻上掛著一件蓑衣,一個草簾子擋在屋角,露出一張土坯床的一角,屋內(nèi)臭哄哄的簡直不能呼吸。

    貧苦人家住的簡直是地獄,人跟人的命運就是有這么大的差別,豪華房舍、錦衣絲被這老兩口一輩子怕是也沒見到過,忙碌一生,家徒四壁,真教人心生悱惻。

    老漢顫巍巍的在屋角的瓦罐中舀出一碗水來,端給蘇錦以示招待,看蘇錦四下打量屋子,皺紋里倒露出一絲不好意思來。

    “家里沒什么招待的,喝碗水吧,簸籮里還有幾粒紅棗,老漢去抓來你們吃?!?/br>
    蘇錦看著那烏壓壓的碗,哪敢喝下這碗水,忙道:“老丈莫忙?!?/br>
    “什么?要吃糖?”老漢攤手道:“糖可沒得吃,老漢都幾年沒見糖是啥樣了。”

    王朝忙道:“不是要吃糖,我家公子要您不用忙活了,我們是來幫您抓賊?!?/br>
    “什么?要老漢賠?幾位爺,老漢沒傷到你們啊,我把你們當(dāng)成那偷褲子的賊了,可不興訛人的,沒傷著你們,賠什么賠?!?/br>
    眾人齊翻白眼無語了,這老丈打岔起來沒完沒了,想溝通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屋角的床鋪上傳來老婦人的咳嗽聲,蘇錦暗罵自己笨,老婦人癱在床上可是她不聾啊,莫如將來意跟老婦人說說;于是走近草簾外拱手道:“老婆婆,我們是官差,來這里是聽說你們家鬧賊,前來抓賊的,麻煩您跟老丈說一聲,容我等在屋內(nèi)守候?!?/br>
    老婦人虛弱的聲音傳來道:“我都聽到啦,你們把他叫進(jìn)來,老身跟他說便是?!?/br>
    蘇錦忙轉(zhuǎn)頭對老丈指指草簾后的床鋪,老丈這才放下臟兮兮的水碗,拎著米油棉衣喜滋滋的進(jìn)去了,也不知道那老婆子比劃了什么手勢,但見那老丈連連點頭,不斷的朝蘇錦他們張望,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長揖到地道:“我老漢耳聾了,倒是誤會了幾位差爺,來幫我抓賊,自然是求之不得,這賊忒也可惡,被我抓到,定遡他個透心涼?!?/br>
    蘇錦松了口氣,于是通過老婦人的翻譯,一句句的交代老丈莫要出聲,只管上床歇息,一切由自己來辦;那老漢連連點頭,忙著將新棉褲套上身子,又悉悉索索的幫老婆子穿上新棉衣棉褲,兩個人比比劃劃,顯然是樂不可支。

    蘇錦無暇看這對老夫妻秀恩愛,吹熄了燈盞,命張龍趙虎躲在屋子旁邊的柴草堆旁,自己則和王朝馬漢躲在屋子一角,靜靜的守候。

    第四七五章夜訪鬼宅

    冬夜,冷風(fēng)呼呼地從小坡上刮過,孤零零的小茅屋四處漏風(fēng),冷的跟冰窖一般,蘇錦和王朝馬漢蹲在屋角,一會功夫身上已經(jīng)冰冷透徹,可想而知在外邊的張龍趙虎兩人,此刻定然不好受。

    床上的老夫婦互相比劃了半天,此刻興奮勁已經(jīng)過去,居然打鼾睡去,年老之人記性也差,睡意襲來,恐怕連抓賊這件事也忘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點聲音也沒有,只有悉悉索索的耗子拖著空癟癟的肚子,在屋里亂竄,人受罪,老鼠都沒好日子過,恐怕除了嚼些草根草籽為食也吃不到什么好東西。

    馬漢搓著手喃喃的小聲咒罵,將龍真的祖宗八代cao上了天,王朝倒是比較穩(wěn)重,靠在屋角從茅屋的縫隙里往黑漆漆的外邊張望,蘇錦則瞇著眼閉目養(yǎng)神;小偷偷東西基本上是在三更以后人們睡得正熟的時候,急也急不得,就怕他不來,只要能露面,多受些煎熬又算的了什么?

    迷迷糊糊間,蘇錦感覺王朝輕輕的捅了他一下,忙睜眼看時,只聽王朝輕聲道:“爺,我好想聽到了什么聲音,有點像是腳步聲?!?/br>
    蘇錦側(cè)耳細(xì)聽,果然似乎有什么東西踏在枯草上,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聲音很輕很慢,離得似乎很遠(yuǎn),若非仔細(xì)傾聽,根本就注意不到。

    就在此時,外邊柴禾堆旁的張龍和趙虎猛然間大喝道:“誰?站?。 ?/br>
    蘇錦氣的大罵:“蠢材蠢材,就不能等他靠近么?忘了一句交代,便出了茬子,快追。”

    蘇錦躍起身子,一個箭步跨出門外,跟著張龍趙虎便往東南坡下追去,王朝和馬漢也緊跟著追了下去。

    張龍和趙虎便跑邊大喝道:“站住,再不站住老子放箭了?!?/br>
    那黑影一聽,跑的更快了,那小偷似乎對路徑很是熟悉,沿著橫生荒草的小徑跑的比兔子還快;這可苦了蘇錦等人,腳下崎嶇不平的小道上這里有個窟窿,那邊一道溝渠,加上草根糾結(jié),袢的人跌跌撞撞,眼看著那黑影越來越遠(yuǎn),漸漸看不清了。

    蘇錦渾身大汗,一個不小心被荊棘撕裂了褲管,雖沒傷到皮rou,但被拉得一個趔趄,哎吆一聲一頭栽在枯草里,摔了個眼冒金星。

    張龍趙虎趕緊掉轉(zhuǎn)頭來查看,后面的王朝馬漢也趕過來,四人將哼哼唧唧的蘇錦扶起身來,張龍關(guān)切的問道:“爺,沒事吧?”

    蘇錦沒好氣的照頭給他一巴掌罵道:“那么急做什么?不能等他到了屋子前才動手?那么遠(yuǎn)就扯嗓子吼,生怕賊人跑不了是么?”

    張龍委屈的揉著腦袋道:“不是啊爺,剛才那廝掉屁股往回走了,我們只得現(xiàn)身出來,我們也不想啊,又不敢移開眼睛,萬一這廝往哪個土坷垃后面一蹲,那就丟了目標(biāo)了?!?/br>
    趙虎也連點頭道:“是啊,俺也看到了,沒辦法啊?!?/br>
    蘇錦驚訝道:“他走了一半往回走了?難道他發(fā)現(xiàn)什么了么?”

    眾人回頭望著坡上的茅屋,黑魆魆的看不出什么異樣,冷風(fēng)中傳來輕微的聲響,蘇錦一拍大腿罵道:“娘的,是坡那邊的馬兒壞事了,你們聽,馬兒冷的只刨蹄子打響鼻兒,我們聽不大清楚,可是龍真是馬軍出身,對馬的氣味和聲音特別敏感,掛的又是西北風(fēng),定然是被他察覺有馬兒在左近;一著不慎啊?!?/br>
    “爺,現(xiàn)在怎么辦?”王朝焦急的道:“看來這小子就是龍真,這樣讓他跑了,下回找他就難了?!?/br>
    蘇錦道:“下回?還有下回么?繼續(xù)追?!?/br>
    王朝道:“不知道他往哪跑了,這里一片荒涼,隨便找個長草往里邊一窩,咱們這幾個人根本找不到,要不要回去叫人來?!?/br>
    蘇錦思考片刻道:“臘月天他能熬了這么多天,定然有落腳之處;有人的地方他斷然不會考慮,只能是這荒僻的所在;往東南再下去就是城墻了,往北是東城,往西是南城,他不敢靠近城墻活動,因為那會被城上的巡邏隊發(fā)覺,東城南城的街道居民區(qū)他也不敢去,所以他只能選擇在這塊三角地帶,這里人跡罕至,本就是藏身的好地方。”

    馬漢道:“那咱們還等什么?分頭去搜?!?/br>
    蘇錦道:“這廝有些武藝,咱們不宜分開,萬一他躲在哪個草窩里暴起傷人,那可不劃算;咱們就沿著他逃得方向追,我估計定有什么地方適合他藏身的,不然他熬不過這幾天,咱們相機從事,便走便看。”

    幾人點頭答應(yīng),這回反正也已暴露,索性做了柴禾火把每人一只,慢慢搜索;蘇錦也不怕龍真看見火把會避開自己,他找的是龍真藏身的地方,只要把龍真趕出藏身地,就算龍真窩在某處躲開了搜索,這一夜也絕對夠他受的,跟他好刀天亮,明日一早再派人地毯式搜索,不信龍真能逃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