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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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真滿不在乎的道:“弟兄們的一點心意,送給專使大人買些酒喝。” 蘇錦詫異道:“這是何意?這錢從哪來的?” 龍真道:“前日專使大人不是將餉銀交給卑職,要卑職代發(fā)的么?說來專使大人可能不知道,軍隊中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凡是領(lǐng)餉銀之時,都會孝敬些錢銀給上官,這便是按照規(guī)矩來辦的,專使大人莫要嫌少,總共也就兩百來人,沒辦法的事兒?!?/br> 蘇錦道:“這里有多少?” “每人孝敬一百文,一共兩百人,三個月的餉銀剛好拿下來六十貫。”龍真瞇著眼,喝著酒道。 蘇錦道:“這錢如何要的?這可是兄弟們的血汗錢?!?/br> 龍真道:“這是規(guī)矩,大人千萬收下,若是您不受,那便是說不照顧兄弟們,恐怕會引起大家的恐慌?!?/br> 蘇錦皺眉道:“哪有這個道理,天下奇聞?!?/br> 龍真笑道:“專使大人,不是卑職自大,這其中的事兒怕是你沒我了解的多,在軍隊中,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將官就好比是菩薩,這些錢說是孝敬您的,其實在大家心中是孝敬給菩薩的,這錢花出去便是能保自己平平安安,若是被退回來,便是此行不利的征兆了,其實將官們誰愿意拿人血汗錢,但是你不拿他們便心里不安,打仗辦差都辦不好,你說能怎么辦?” 蘇錦苦笑不得,還有這樣的說法當(dāng)真匪夷所思,不過看這龍真信誓旦旦的樣子,倒不像是在作偽,于是將錢袋子丟給龍真道:“既如此,你拿著便是,我可不缺這點錢?!?/br> 龍真忙擺手道:“這錢卑職萬萬不能拿,被兄弟們知道了豈不怪我壞了他們的風(fēng)水,專使大人莫要推辭了,大伙兒跟著您辦事,除了辦差順利之外也要落個安心不是?您收著這錢,也算是讓兄弟們寬心?!?/br> 蘇錦真是沒話可說了,說是把自己當(dāng)菩薩供著怕是不盡不實,但士兵們送給他這錢的用意倒是可以猜出來幾分,出門辦事,誰不想著上官照顧,所謂‘當(dāng)官動動嘴,下邊跑斷腿’,上官不開心會變著法子的折騰人,誰愿意天天被人折磨,這可是大家久經(jīng)磨難領(lǐng)悟出來的道理。 辦這種差事倒也罷了,若是在兩軍對壘的戰(zhàn)場上,孝敬了士兵和沒孝敬錢銀的士兵的待遇那可是在生死之間,別的不說,進攻陣型的次序上將你安排到第一梯隊,基本上你就算是沒了半條命了;將你安排到最后一排,加上少許的運氣,你便能全身而退,剩下的餉銀對你來說才有意義。 那些不識抬舉的懷里揣著餉銀便成一具尸首,那錢對他們還有什么意義? 蘇錦當(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龍真說的話也不是沒有緣由,入鄉(xiāng)隨俗,自己雖然不想要這個錢,但是為了讓大家心安,暫且留下也無妨。 “這樣吧,這錢我便先替兄弟們留著,等差事辦完了,我在還給他們便是。” 龍真笑道:“那是專使大人的事,卑職管不著了,喝酒喝酒,天快一更了,吃喝完畢了,不耽誤大人和女眷們告別?!?/br> 蘇錦道:“哪來的女眷?” 龍真道:“專使大人就莫要瞞我了,車中分明是兩個女子嘛,雖然蒙著臉,但看的出來是天香國色,大人好福氣啊。” 蘇錦皺眉道:“不該你管的事就當(dāng)沒看見,若是節(jié)外生枝我可不答應(yīng)。” 龍真臉上一紅,掩飾道:“專使大人臉皮嫩開不得玩笑,卑職不說便是?!?/br> 蘇錦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語過重,也笑道:“兄弟我年紀(jì)輕,說話有些沖,龍指揮莫怪?!?/br> 龍真客套一番,喝干了最后一杯酒起身道:“專使大人您歇著,卑職去巡查巡查,同時安排人守夜?!?/br> 蘇錦點頭道:“去吧?!?/br> 龍真轉(zhuǎn)身轉(zhuǎn)了一半又回頭問道:“專使大人,明日便要分頭行動,現(xiàn)在可否告知卑職去廬州之后到底要做什么呢?” 蘇錦想了想道:“也罷,便提前告訴你,廬州府中我有存糧五十萬石,揚州因糧生亂,所以這五十萬石糧食需的你帶著兩百兄弟雇大船押往揚州府,此事關(guān)系重大,本想你到了廬州再由人告知你,你既然問,索性告訴你也無妨?!?/br> 龍真咂舌道:“五十萬石,專使大人大手筆啊?!?/br> 蘇錦道:“這是我十幾位商人朋友的屯糧,此番獻于朝廷,用作平抑賑濟之用?!?/br> 龍真道:“專使大人放心,卑職就是豁出命來也要將這糧食安安穩(wěn)穩(wěn)的押送到揚州?!?/br> 蘇錦道:“千萬小心,萬不能出差錯,一旦出事,你我性命休矣?!?/br> 龍真道:“放心吧大人,不過大人的意思是走水路么?” 蘇錦道:“沿江而下,豈不方便?” 龍真皺眉道:“水路怕是有些折騰,且不說上下船只折騰不休,到了揚州境內(nèi)還需棄舟上岸,南方大旱,運河只可通行小木船,哪有水道可將貨物運抵揚州呢?況彼處人生地不熟,再行耽擱的話怕是會生枝節(jié),這可都是糧食啊,誰現(xiàn)在不看著糧食眼紅呢?!?/br> 蘇錦道:“陸路的話怕是更不安全吧,五十萬石,最大的大車也不過裝上幾百石糧食,這么一來怕是要上千輛車才行,小小廬州湊上幾百輛還行,哪來這么多的牛車呢?” 龍真思索道:“安全方面當(dāng)無問題,我兩百騎兵來回馳騁守護,廬州到揚州又都是官道,路面干燥易行,相距不過四百余里,七日內(nèi)必到揚州;只是這拉糧食的大車倒要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可去附近州縣征集便是?!?/br> 蘇錦細細的考慮了一番道:“你這樣,你可派人繞道天長,天長縣令李大人是我好友,明日我交給你一封書信,你找他幫你想想法子,另外淮南路也有不少大車,雇傭了便是,總之必須一趟發(fā)運,實在不行便走水路,雖然顛簸了些,但到揚州一帶貨運發(fā)達,當(dāng)不會有運力不夠的問題。” 龍真道:“得了,交給卑職了,這點事我辦不好也沒臉見您了,十五日內(nèi)必辦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br> 蘇錦拍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我先去揚州辦事,等你押糧到了揚州,咱們好好喝上幾杯。” 第二八七章偷的滋味 更新時間:20121106 龍真離去,蘇錦打了個酒嗝,頭又開始發(fā)暈,想起幾番酒后亂性,蘇錦不禁有些害怕,這會子又要去見晏碧云,可不能再出丑;這里是驛站,幾百士兵在此歇息,萬一弄出什么花樣來,傳了出去,那可了不得。 蘇錦抓起破桌上的一瓢涼水咕咚咚灌下肚去,一道冰線直灌入腸,頓時清醒了許多,推開門頂著寒風(fēng)往隔壁屋走去。 晏碧云主仆已經(jīng)吃了晚飯,栓上門窩在被窩里聊天,知道蘇錦會過來,兩人衣服都沒有脫,蘇錦一敲門,小嫻兒趕緊跳下床將門打開,蘇錦帶著一股寒氣和酒氣沖進屋里。 小嫻兒一聞到酒氣,頓時響起那日的情形,這家伙喝了酒,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自己給弄了,那種既痛楚又歡樂的感覺,被這酒氣一下子便勾了起來,頓時臉上發(fā)燒,趕緊轉(zhuǎn)身借著倒茶之際躲開。 蘇錦也有些尷尬,自從那日過后小嫻兒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自己的獸行看來是傷了這妮子的心了,趕路這幾日他老想找機會跟小嫻兒說說話,無奈她總是和晏碧云躲在車?yán)?,從不給蘇錦單獨接觸的機會,叫蘇錦無從下手。 晏碧云沒有起身,只是在床上欠欠身算是行禮,跟蘇錦之間,晏碧云已經(jīng)懶得再保持相敬如賓的禮貌,因為你無論如何保持距離,最終總是被他給破壞殆盡,既如此還不如干脆些,索性拿他不當(dāng)外人得了。 “晏jiejie,嫻兒,吃了么?累不累?冷不冷?火爐子可生起了么?”蘇錦搓著冰冷的手關(guān)上門,一連串的問道。 “吃了,不累,不冷,生了?!标瘫淘瓢琢怂谎?,回答的簡潔干脆。 “嫻兒別忙了,我剛喝了一瓢涼水,不用沏茶?!?/br> “公子爺,你怎么又喝酒了,喝酒……太誤事?!毙箖涸陉瘫淘泼媲氨M量保持對蘇錦的一貫態(tài)度,不過這話聽在蘇錦耳朵里倒是別有一番所指。 “是是是,說的對?!碧K錦搓著手坐到床沿上,酒氣熏得晏碧云皺起眉頭來。 “嫻兒,將那干話梅兒拿些給蘇公子嚼嚼,酒氣沖的我頭昏?!标瘫淘瓢欀”亲?,用手閃著風(fēng)。 蘇錦趕忙往后縮了縮,訕笑道:“那龍指揮硬是拿了一壺酒要給我踐行,我見他一片盛情,所以也不好意思推辭。” 晏碧云想了想道:“蘇錦,休怪奴家多嘴,伯父大人說了,這趟差事須得處處擔(dān)著十二分的小心,莫要貪杯誤事?!?/br> 蘇錦點頭道:“不會,不會?!?/br> 小嫻兒拿了兩顆話梅遞給蘇錦,蘇錦接過來,順手用小指在她的手心里撓了撓,小嫻兒身子一抖,趕忙轉(zhuǎn)身走到一邊,坐在爐火旁發(fā)起呆來。 “也不知怎么的?奴家覺得這龍真有些不對勁。”晏碧云蹙眉沉思道。 蘇錦一驚道:“怎么?他哪里不對勁了?” 晏碧云道:“奴家也說不上來,就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蘇錦將話梅拋入口中,嚼了幾下頓時酸的渾身打顫,擺手道:“不要疑神疑鬼的,他可是皇上派來的侍衛(wèi)司馬軍副指揮?!?/br> 晏碧云道:“但愿是奴家多慮了,不過,這幾日老是感覺他在車邊窺視,那雙賊眼看的讓人心里不舒服?!?/br> 蘇錦笑道:“誰叫你們主仆生的這么美呢?身為男子,有幾個不喜歡看美女的?!?/br> 晏碧云啐道:“我和嫻兒都帶了面紗,如何看的出美丑?” 蘇錦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女子美丑看行為舉止說話聲音便能識別,又何須看你的面貌?!?/br> 晏碧云道:“偏偏你又懂得這么多,倒好像是個中老手似的。” 蘇錦被噎了一下,只的顧左右而言他,道:“明日我便要去揚州府了,你們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br> 晏碧云道:“此去廬州不過三四天的路程,很快就到了?!?/br> 蘇錦道:“我已經(jīng)和龍指揮商量好了,到了廬州之后,他負(fù)責(zé)找牛車運糧,你只需將糧食和他交割完畢,叫他簽收字據(jù)便是了?!?/br> 晏碧云道:“怎么是用牛車?從陸路行么?干什么不從水路?” 蘇錦道:“龍指揮擔(dān)心南方大旱,水路不能直達揚州府,萬一行到地頭又換陸路,豈不是多費一番功夫,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br> 晏碧云皺眉道:“陸路的話那要好幾百輛牛車才能拉走,這官道最多兩車并行,這樣的運糧車隊豈不太招人耳目?這幾百輛車起碼排出數(shù)千步之外,奴家擔(dān)心他們照應(yīng)不過來呢?!?/br> 蘇錦笑道:“他們可是侍衛(wèi)軍,而且都是騎兵,十步一馬警戒,剩余百余騎分三段前中后照應(yīng),當(dāng)無問題;就算是出了事,騎兵救援也來得及,廬州到揚州難道還有什么土匪能打得過這兩百騎兵不成?” 晏碧云道:“話雖如此,但奴家覺得小心為上,綿延數(shù)里的車隊,一旦亂了起來首尾不能相顧,真教人擔(dān)心?!?/br> 蘇錦笑道:“放心吧,我們辦不成的事,有人辦的成,龍指揮拍了胸脯子打了包票的,三司運糧去西北不也是幾百人押送數(shù)十萬石么?西北比這里亂上十倍,還沒聽說糧食出了茬子的。” 晏碧云點頭道:“既如此,奴家也不多說了,照你吩咐的去做便是。” 蘇錦湊上來輕聲道:“你那五十萬石的錢款你家伯父還未與我結(jié)算,一貫三一石總算是沒虧太多,等此事一了,我便去三司要錢去,到時候再湊齊了還你?!?/br> 晏碧云道:“這錢你留著吧,原本就是準(zhǔn)備全部給你的,既然派不上用場,錢款也讓你留著用,你家的生意也需要些本錢擴大呢?!?/br> 蘇錦笑道:“這算是嫁妝么?要是嫁妝我便要了,要不是嫁妝我可不能要?!?/br> 晏碧云啐了他一口,指指小嫻兒,伸手掐住蘇錦的耳朵邊用了暗勁拉的老長,在他耳邊輕聲道:“小嫻兒的事你當(dāng)奴家不知道么?現(xiàn)在沒空找你,待你辦完了差事再找你算賬;你當(dāng)奴家是瞎子還是聾子,在奴家眼皮底下就……就……” 蘇錦腦袋嗡的一聲炸成一鍋粥,還當(dāng)此事天知、地知、小嫻兒知、自己知、唯獨晏碧云不知,卻不料晏碧云早就知道了,不知道是小嫻兒自己說的還是晏碧云察覺到的。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比狗鼻子還靈光,只要有稍微的蛛絲馬跡,立刻便會被她察覺,蘇錦呆呆的出神,只聽晏碧云道:“嫻兒,送蘇公子回房吧,順便將咱們這邊的香草枕頭拿一個送過去,這地方枕頭就是木疙瘩,如何能安枕?” 小嫻兒忙從爐火邊站起身來,拿了香草枕頭便出了門,蘇錦朝晏碧云看了看,晏碧云看都沒看他道:“快去吧,有什么口供趕緊對的嚴(yán)絲合縫,免得到時候驢唇不對馬嘴?!?/br> 蘇錦無奈只得起身出門,心里卻明白這是晏碧云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會呢,讓自己跟小嫻兒單獨說幾句話。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蘇錦房中,小嫻兒放下枕頭低頭便往外走,蘇錦哪里能讓她逃了,伸手一拉,將她小小的身子摟在懷中。 小嫻兒搖著頭閉著眼,身子瑟瑟發(fā)抖,壓著聲音道:“不要,公子爺,不要這樣?!?/br> 蘇錦將她抱起來走到床邊,坐了下來,將她放在腿上摟住了道:“你怎么躲著我啊?這么多天我想找你說句話都沒機會?!?/br> 小嫻兒閉著眼睛流淚道:“小姐……小姐知道了?!?/br> 蘇錦道:“她責(zé)罰你啦?” 小嫻兒搖頭道:“沒有……但是她越是不責(zé)罰小婢,小婢便越是感到對不起她。” 蘇錦伸手幫她擦去眼淚道:“傻丫頭,她不會怪你的,你們從小在一起,她一直把你當(dāng)meimei看,怎會因此事怪你,要怪也是怪我啊?!?/br> 小嫻兒道:“可是……可是小婢心里好像是做了賊一般,好像偷了小姐的東西一樣。” 蘇錦道:“別這么想,以后我娶了你家小姐,你還不是我的么?莫哭,明日我便要去揚州了,你也不好好安慰爺,來,給爺笑個?!?/br> 小嫻兒勉強一笑,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蘇錦心中一陣發(fā)熱,頓時身子一硬,坐在蘇錦身上的小嫻兒嚇得趕忙往下掙,口里低聲道:“公子爺,這里可不行,要是……要是被小姐看見了,小婢就只能一死了?!?/br> 蘇錦輕笑道:“放心,我也沒那個膽子啊,這只是正常反應(yīng)罷了,你跟爺說幾句體己話兒,你有沒有想爺呢?” 小嫻兒臉上紅的發(fā)燙,在蘇錦的一再追問下終于聲如蚊吶般的低聲道:“想的……” 蘇錦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她一頓痛吻,直吻得她氣喘吁吁才放開她,小嫻兒面色緋紅,大著膽子摸著蘇錦的額頭上的那塊傷疤,輕聲道:“公子爺,這塊傷疤還沒好呢?!?/br> 蘇錦笑道:“那是你給我的記號,獨一無二的;話說那時候在廬州,你為何那么討厭我呢?” 小嫻兒想了半天,蒲扇著眼睛道:“小婢那不是恨。” 蘇錦明白了,那是喜歡自己,身為婢女想愛卻又沒資格去愛,最后轉(zhuǎn)化而成的竟然是一種變相的暴力,這樣的愛可真夠變態(tài)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