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菜式并不多，但是蘇錦一看擺桌上的五碟菜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同凡響之處，雙眼盯著幾碟菜磨不開眼睛。

    一旁侍立的小穗兒幾近抓狂，少爺對著桌上幾盤普普通通的菜式又顯示出一種土里土氣的驚奇樣兒，恐怕又要被晏家主仆輕視了；想到這里她偷偷瞄了一眼晏碧云主仆的臉色，晏小姐倒是神情玩味，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出來，但是小嫻兒的臉色可就是一種完完全全的鄙夷了。

    小穗兒心大恨，轉(zhuǎn)著大眼想著對策來挽回顏面，卻聽蘇錦用略微顫抖的聲音道：“晏小姐，恕下見識淺薄，這幾樣菜似乎得來不易?！?/br>
    晏碧云笑道：“家常素菜，有何不易？”

    蘇錦微微搖頭道：“晏小姐考較下么？下并非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之輩，這盤菜西紅柿炒蛋雖為家常菜，看似平平無奇，但此刻可是暮春時節(jié)，西紅柿栽種成熟之際乃是盛夏金秋，相隔數(shù)月方能吃到西紅柿，足見這盤菜的珍貴之處，晏小姐定然花了大功夫才培育而成?！?/br>
    晏碧云微笑道：“蘇公子慧眼，沒枉費(fèi)我一片盛情，我本想公子若是對這幾盤普通菜式不屑而顧呢。”

    蘇錦舉箸伸向那盤西紅柿炒雞蛋，夾了一塊放入口咀嚼，閉目品味道：“甜酸適宜，香潤可口，美味也?！?/br>
    看著晏碧云欣喜的摸樣，蘇錦心大恨：麻痹的，后世這玩意都快吃膩味了，學(xué)校食堂永遠(yuǎn)是西紅柿炒雞蛋外加免費(fèi)的兩三只蒼蠅，沒想到穿越千年，還是要吃這玩意。

    “謝公子夸獎，只是這明明是小金瓜，你為何叫他什么西紅柿呢？”晏碧云歪著頭道。

    蘇錦道：“唔……下看它形狀，跟我宅西院秋天掛果的紅柿子類似，故而順口幫它起了個名字。”

    晏碧云挑了挑眉毛道：“蘇公子倒是雅致細(xì)心之人，看來是極喜歡吃這小金瓜了?！?/br>
    蘇錦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這玩意抗衰老、防癌癥，味道又好吃，自然喜歡?！?/br>
    晏碧云笑道：“好吃你就多吃點(diǎn)?！?/br>
    蘇錦夾著一大筷西紅柿炒雞蛋含淚咽下。

    截至目前為止，除了晏碧云用來顯擺的反季節(jié)蔬菜讓蘇錦有些郁悶之外，一切都教蘇錦滿意；和豐樓的女東家確實(shí)是有些本事，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種出來這些反季節(jié)的蔬菜，除了西紅柿，能勾起蘇錦對于后世大學(xué)食堂的噩夢般的回憶的還有，清炒萵苣，清炒大白蘿，清炒小黃芽，除了一盆不知名的湯上面飄著些油花之外，整個宴席就是一場反季節(jié)蔬菜大集合的素餐大會。

    “怎么樣？這些菜還滿意么？”晏碧云輕聲問道。

    蘇錦就著一塊大蘿卜喝了一口‘苦酒’道：“非常之滿意，滿意的我都無法用言語表達(dá)；這些菜太珍貴了，晏小姐不該用他來招待我，受寵若驚啊?！?/br>
    晏碧云纖手掩口道：“那倒不是，今兒你請客，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菜，沒想到你也愛吃，那就好了?！?/br>
    蘇錦翻著白眼小聲嘀咕道：“這不是我的菜啊?！?/br>
    “什么？”

    “沒什么，我是說，真是好菜啊?！?/br>
    “哦，可惜出產(chǎn)不多，不然倒是可以送些給你。”

    蘇錦趕忙擺手道：“那倒不必了，我若想吃便來和豐樓尋小姐便是，小姐想來不會拒絕下！”

    這句話似乎顯得兩人之間關(guān)系非同一般一樣，一時間廳里幾人都有些尷尬。

    小穗兒鼓著眼扭著小脖子看著廳外的黑地，眼神變幻不知想些什么。

    小嫻兒雙目惡狠狠盯著蘇錦，香腮鼓起又憋下去，顯然是咬牙切齒。

    晏碧云端莊白皙的面龐上微有潮紅，低頭無語，小手夾著一塊薄薄的萵苣翻來覆去的折騰。

    蘇錦沒心沒肺的叉著一大堆黃芽兒塞進(jìn)口，嚼得咯吱咯吱的。

    燭花跳躍，室內(nèi)暗香盈動，溫煦的微風(fēng)偶爾穿堂而過，吹得燭火東倒西歪，將廳內(nèi)眾人的影子弄的東倒西歪，糾結(jié)一起。

    “對了，蘇公子還沒告訴碧云，今日虧本賣衣的真相呢?！标瘫淘拼蚱瞥聊p輕問道。

    蘇錦咳嗽一聲用濕巾擦擦嘴邊并不存的油漬道：“剛才跟晏小姐說了，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之理，接下來還是一句古話叫做：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晏碧云皺起可愛的眉頭略一思，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蘇公子的意思是，這些買過好衣服的姓恐怕再也不愿意穿上麻衣布履了?！?/br>
    蘇錦笑道：“只要條件允許，他們的五成必定是我蘇記回頭客，住得起高屋大宇，還有幾人愿意呆茅屋內(nèi)受人鄙視，吃得起山珍海味，又有幾人終甘啃炊餅就咸菜？這便是人性的弱點(diǎn)之一?！?/br>
    晏碧云忽然之間對蘇錦肅然起敬，作為一名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商人，接手家業(yè)五年，見過的商家無數(shù)，卻無一如蘇錦這般從人的內(nèi)心來分析顧客；設(shè)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也是如此，能穿得起綾羅綢緞，她豈會再去布衣荊釵呢？

    “蘇公子算計之妙，碧云甘拜下風(fēng)，只是還有兩點(diǎn)需解決，否則恐難達(dá)成公子夙愿?！?/br>
    蘇錦哈哈一笑道：“晏小姐所慮無非是成本和顧客的選擇罷了，你怕我忙活半天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是么？”

    晏碧云道：“正是，以每件綢緞衣衫的成本而計，后期蘇記定不會有如今的折扣，如此一來購買力便成問題；還有便是你這一番折騰，帶來的效果會被唐家、劉家和黃家共同分享，另外還有四五家小商戶也經(jīng)營高檔布料，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蘇錦端起一杯酒仰脖子喝，笑道：“就是要他們跟進(jìn)，他們不跟進(jìn)，我如何施展手腳？這些事過于復(fù)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晏小姐拭目以待?！?/br>
    晏碧云微微一笑道：“也可以，我怕你說的太多太深，碧云理解不了呢?！?/br>
    蘇錦擺手道：“晏小姐取笑了，實(shí)際上我也沒有把握，下只是初出茅廬，實(shí)是不忍見我蘇記日漸衰落，不想淪為乞丐??！這般折騰也不知是個什么結(jié)果；晏小姐獨(dú)掌和豐樓，將一座酒樓經(jīng)營的如此豪華繁榮，正應(yīng)了那句話‘誰說女子不如男’?！?/br>
    晏碧云心一喜，差點(diǎn)落下淚來，獨(dú)撐家業(yè)五載，經(jīng)受流言蜚語頗多，有人對她的某些手段頗有微詞，晏碧云從未他人面前流露出絲毫怯意，她溫柔甜美的外表下是一顆堅強(qiáng)的心，蘇錦一句話點(diǎn)明了她的心理狀態(tài)，‘誰說女子不如男’是啊，晏碧云唯一為人所詬病的便是這女兒身。

    得到蘇錦的認(rèn)同，晏小姐對蘇錦的好感成倍增長，同時她也隱隱感覺到了威脅，這家伙洞悉人心，誰又能敢保證，他不是洞悉了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從而投其所好呢。

    蘇錦眼見著晏碧云的臉色從感動到平靜再到冷漠，任他天大本事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引來晏碧云內(nèi)心的風(fēng)暴，進(jìn)而迫使她將內(nèi)心忽然關(guān)閉。

    “天色不早了，蘇公子請回，碧云感謝公子今日破費(fèi)?！标瘫淘茮]頭沒腦的冒出這句，語聲冷漠。

    蘇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這樣被人家驅(qū)逐出境，肚子里除了點(diǎn)素菜什么都沒有，也不知道這女人想什么？女人心海底針啊。

    但主人話，總不能死皮賴臉的道：“行行好，給碗飯墊墊?！敝坏脽o奈起身拱手告辭。

    小穗兒和小嫻兒此時的立場倒是出奇的一致，兩女臉上掛著的都是幸災(zāi)樂禍的微笑，行動迅速的點(diǎn)起燈籠，小嫻兒前邊，蘇錦緊跟著她，晏碧云蘇錦身后送他，小穗兒提著燈籠走后；四人出了廳門沿著小徑往和豐樓一樓廳堂行去。

    小徑兩旁花枝掩映，雖無月影，但燈籠移處，卻是一番花動枝行，明暗有致的美景，嗅著清無污染，暗香浮動的空氣，蘇錦心曠神怡。

    身后細(xì)碎的腳步和燈籠投射過來的裊裊身姿就身側(cè)的地上，蘇錦忽然惡作劇之心頓起，猛然間停下腳步。

    只聽‘哎呀’一聲嬌哼，低著頭想心思的晏碧云收勢不及，猛的撞蘇錦的后背上，蘇錦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雙丸由圓而扁擠壓后背的感覺，絲綢質(zhì)地的衣衫，讓接觸的感覺是妙不可言，兩顆yingying的紅豆后背滑動的感覺，讓蘇錦的身體瞬間一僵。

    晏碧云傻了般蘇錦身后幾秒，猛然醒悟過來，急切的扭曲著身體后仰，想將緊密接觸的身體離開蘇錦的后背，用力失衡之下身子仰天便倒；蘇錦轉(zhuǎn)身伸手一抄她的細(xì)腰，溫香軟玉入懷。

    第十八章暗流涌動

    時間：2012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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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后兩個小丫鬟都張著小嘴看著這一幕，時間仿佛忽然凝固了，但曖昧的姿勢沒保持多久，蘇錦邪惡的臉龐上便被一只小手‘啪’的揮。

    晏碧云快速掙脫蘇錦的手臂，快速的整理好衣衫，趔趄著疾行離去，小嫻兒提著燈籠跟后面急追，走過蘇錦的面前時大眼睛冒著兇氣，鼻孔里‘哼’了一聲，那情形仿佛要吃了蘇錦一般。

    蘇錦呆呆的撫著臉頰上被抽的部位，這一巴掌著實(shí)不輕，半邊臉上火辣辣的，還有點(diǎn)香噴噴的。

    “打得這么重，難道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嗎？”蘇錦開始cao心晏碧云的手會不會輪折了，旋即他又為自己這種犯賤的想法感到羞愧，被女人打了，還憐香惜玉，后世追系花四年養(yǎng)成的弱勢心理真他媽不可救藥。

    蘇錦看著晏碧云主仆的身影消失小徑花樹之后，甩甩手大踏步轉(zhuǎn)身離去；小穗兒帶著一絲竊笑緊跟著去了。

    …………

    …………

    廬州南城躍馬橋東一座大宅，第三進(jìn)東廂房內(nèi)，一名年輕人正指手畫腳的跟坐上的一名老者說著什么。

    “爹，蘇家也太不像話了，公然請出這些青樓女子當(dāng)街搔弄姿，引得眾姓圍觀起哄，弄的不可開交；如此有傷風(fēng)化之事，您身為知府也不去管管?！?/br>
    桌邊的老者一襲黑儒衫，長臉黑須，凹頰小眼，聞言臉上面容不改，就跟沒聽到一樣；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道：“順兒，莫要多事，事情到了你的嘴里，為何就變得跟我派去的人探聽回來的消息截然不同呢？羅師爺探聽的消息是，這些女子只是受雇于蘇記高臺上表演歌舞而已，既沒袒胸露rou，又未當(dāng)街賣笑，何來有傷風(fēng)化之事？”

    那青年便是朱天順朱衙內(nèi)，聞言急道：“爹呀，您的意思難道是說兒子欺騙你不成？兒何時騙過您老，臺上臺下嬉笑哄鬧異常，臺上的表演簡直不堪入目啊。”

    老者將茶盅桌上重重一頓，罵道：“蠢材！閉上你的嘴，何時騙過我？你哪天不欺騙我？今日北街柳家娘子是怎么回事？你也不嫌丟人，堂堂知府公子跟市井上這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們鬼混，那柳家郎今日來府吵鬧，你娘給了五貫才打了他，不要以為你和你娘串通起來便可以欺騙得了我，這廬州城大大小小里里外外之事，有哪一件那一樁不我朱世庸的眼皮底下？”

    朱衙內(nèi)丑行被揭穿，低頭不語，同時心暗罵：這信柳的，膽敢鬧到家里來，明日叫大黑帶幾個人去給他點(diǎn)顏色嘗嘗。

    朱世庸見兒子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心頭稍軟嘆口氣道：“你這個孽障，成天不務(wù)正業(yè)惹事生非，你爹只是個小小的廬州知府，若不是呂相相護(hù)，晏殊、范仲淹那幫人早就將你爹參回老家了，現(xiàn)朝一幫子jian黨結(jié)朋呼友，正欲與呂相暗角力，這個時候，如何能胡亂生出枝節(jié)，授之以柄？你近給我消停點(diǎn)，待到七月間應(yīng)天學(xué)府開學(xué)，我要將你送進(jìn)應(yīng)天學(xué)府去學(xué)習(xí)，秋闈即，你也要博個前程。”

    朱衙內(nèi)面如死灰，沒想到爹爹如此心狠，終于要把自己送進(jìn)學(xué)院讀書了，進(jìn)了那里豈不是進(jìn)了牢獄么？但聽爹爹所言甚是鄭重，看來朝爭斗的激烈，這時候自己要是再任性，老頭子下起手來可絕不會容情。

    “爹啊，蘇記的事難道就這么算了么？黃家、劉家、唐家年年都給咱家好處，今兒個我可是聽他們家的幾位公子說了，那幾家的老家伙們可都家脾氣呢。”

    “愛就讓他們?nèi)?，不知好歹，我手里給他們的便利還少么？一個個不懂知恩圖報，蘇記不就是出個小風(fēng)頭么？有什么可鬧的？再者來說那些衣物明顯虧本出售，他們要是不服就比蘇家開出低的價錢賣衣服便是了，我只關(guān)心他們和我之間的關(guān)系，至于他們之間的恩怨，難道還要本官去幫他們擺平不成。”朱世庸怒氣沖沖的道。

    朱衙內(nèi)湊上前去小聲道：“爹爹，兒今日好像看到和豐樓那個小婊子跟蘇家攪到了一起，還上臺幫蘇家捧場呢，這里邊不知道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之處?！?/br>
    朱世庸小眼微睜，露出兩道精光，沉思半晌道：“這事你給我盯著，那和豐樓的晏碧云雖未和龐大人的暴斃的小公子正式成婚，但也算是寡居之身，若是她不守婦德跟這蘇家小子搞到一起，倒是可以借此跟參上晏殊老兒一本，這里邊的門道可多了?！?/br>
    朱衙內(nèi)大喜過望道：“爹爹放心，孩兒定盯緊他們，但不知那晏碧云有什么后臺，倒教爹爹另眼關(guān)照?！?/br>
    朱世庸看看兒子那張油光光的臉暗嘆自家不知作了什么孽，生子如此不肖，擺明這姓晏的朝大員就那么一位，他偏偏就是猜不出來。

    朱世庸嘆了口氣，一字一句的囑咐道：“你只要別去惹她便是，其他的不是你關(guān)心的，盯住她，找到真憑實(shí)據(jù)，萬萬不可胡亂捏造，朝廷形勢未明，不能先暴露自家立場，斷了后路；你若是此事張揚(yáng)行事，草率馬虎，那就是要了我們?nèi)业拿?。?/br>
    朱衙內(nèi)看著父親的神色凌厲，心直犯嘀咕，對于朱天順?biāo)运贫嵌赣H很少這樣跟自己說話，定是事關(guān)重大了。

    “罷了，跟你多說也是對牛彈琴，回房歇息去?！敝焓烙骨榫w低落，嘆息著踱進(jìn)內(nèi)房而去。

    朱衙內(nèi)退出房門，順手門口的小婢屁股上狠狠一捏，揚(yáng)長而去。

    ……

    蘇錦回到府，去王夫人房將今日之事敘述了一番，王夫人半晌不語，蘇錦知道王夫人對自己的行為肯定是不能理解，但此事解釋起來也不容易，性道：“娘，相信我，我絕不會拿蘇家的產(chǎn)業(yè)來開玩笑，再說張掌柜和趙掌柜也同意孩兒所為，您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王夫人聽了蘇錦的后一句話，面色稍霽，她雖不明白蘇錦所為，但張趙兩位掌柜既然同意如此做，那自然是極有道理，相比較而言，生意上她自然覺得張趙兩位掌柜為靠譜。

    安定了王夫人的心，蘇錦回到后院自己的住處，小米兒早就將洗浴水燒好，蘇錦跨入浴桶，痛痛快快的將一天的疲憊數(shù)洗去，浴桶里擦洗這自己稍顯瘦弱的身體的時候，蘇錦不可遏制的想起了剛才和豐樓的香艷一幕，那雙丸后背上的驚人彈力和兩顆紅豆后背滑動的觸碰感，讓他居然身體起了反應(yīng)，心猿意馬起來。

    折騰了半天，蘇錦才平復(fù)下來，草草擦干身體穿上薄衫，腹‘咕?！宦?，猛然想起自己才吃了幾口素菜而已，于是吩咐小米兒準(zhǔn)備些糕點(diǎn)讓自己帶去書房，他要邊填飽肚子邊去看看柔娘和浣娘有沒有完成今天交給她們的任務(wù)。

    第十九章畫冊

    時間：20120706

    求收藏，求紅票。感謝小強(qiáng)巨巨的打賞。

    時近三，讓蘇錦意外的是，書房內(nèi)居然還是燈火通明，透過翠碧的窗紗，可見兩個嬌小的身影一邊一個伏桌案邊，忽而凝思忽而提筆輕描。

    蘇錦心頭一暖，推門而進(jìn)；一對姐妹花聽見門響扭頭看到蘇錦進(jìn)來，忙起身萬福。

    蘇錦將手的點(diǎn)心盒往案幾上一放，轉(zhuǎn)身開始翻看桌上的畫作，柔娘乖覺的將食盒打開，端出點(diǎn)心，砌上茶水。

    蘇錦翻看了幾張，現(xiàn)這些畫作好像都是畫的，不知道這姐妹兩因?yàn)槭裁词碌R了，這才開始加夜班；身邊的浣娘遞過來厚厚的一疊裝幀好了的一尺見方的大畫冊，蘇錦才知道原來她們早就完成了自己交待的任務(wù)，并且已經(jīng)裝訂成冊了。

    蘇錦一頁頁翻開畫冊，一個個身著華衣的男女躍然紙上，每兩頁是一件衣服的正面和背面著裝效果圖，完全按照自己的要求將人物的穿著突出，畫筆細(xì)膩流暢，畫技也高超之極，衣服的光澤和材質(zhì)似乎都表現(xiàn)了出來。

    加難能可貴的是，兩人還別出心裁的加了些私貨，譬如女子手的團(tuán)扇，畫面角落的一叢幽蘭，男子手的一卷書卷，以及其他小配飾和花色的略微改動，這一切都給畫面增色不少；特別是每一頁空白處的娟秀小字，是簡要的介紹了衣服、飾物的特點(diǎn)，圖并茂讓人加的直觀；蘇錦細(xì)細(xì)翻看一遍，不由得拍案贊嘆。

    “難為你們兩位了，兩位真是畫技如神，我只是動動嘴畫畫草圖，你們卻能活靈活現(xiàn)的表達(dá)出來，真教人贊嘆；我原以為能夠?qū)⒁路钍奖磉_(dá)出來便已經(jīng)很難了，沒想到你們能做到如此精致美妙的地步，請允許下向兩位表示敬意。”

    蘇錦深鞠為禮，自肺腑表達(dá)著對兩姐妹的敬佩之情。

    浣娘和柔娘慌得忙萬福還禮，緊張的小臉通紅，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被人當(dāng)面如此夸贊，兩姐妹流落市井?dāng)?shù)年，直到今日方有一種正式為人所尊重的感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眼角里有些熱熱的東西緩緩盈出。

    蘇錦愛不釋手的將畫冊再翻看一遍，心興奮異常，這可能是史上第一本時裝雜志了，這本畫冊如果可以印刷的話將會成為蘇記的宣傳手冊，被送往廬州城的各大富戶內(nèi)宅，成為吸引這些人的有效手段；于此同時，普通的服裝款式將會被制作成巨幅海報張于蘇記所有店鋪面前，這些都是蘇錦計劃的一環(huán)。

    柔娘遞上茶水和點(diǎn)心，蘇錦這才想起自己肚空空，忙招呼兩女同坐共食，兩姐妹抿嘴搖頭，蘇錦笑道：“保持身材是么？”

    兩女被點(diǎn)破心事，紅了臉蛋；蘇錦心情大好，呵呵一笑，當(dāng)下不顧形象據(jù)案大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