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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玲瓏社稷在線閱讀 - 第59節(jié)

第59節(jié)

    是的,她的錦書……

    他,從來都是她的……可為何,他卻想要離開她?

    其實,她也知道那個南蠻的戰(zhàn)俘并不是真的重霜,可是,她卻只能用這種辦法來完美那再也無法完美的遺憾,畢竟,興師動眾攻打南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切的瘋狂得來的不過是泡影,可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別的辦法發(fā)xiele。重霜的死,令她絕望,她一向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怎能接受這樣的失去?

    她盡量避免與錦書見面,只是希望能盡快將這些淡忘,忘記那些遺憾,忘記那些憤怒,忘記那些隔閡,忘記所有如同毒藥一般銷魂吸魄地糾纏著她的記憶,這樣,她和錦書,有沒有可能再回到以前那般?而前幾日,得知錦書曾經(jīng)入內(nèi)廷找過那人,她便就直覺地認為,他一定又像當(dāng)初對重霜那樣,想對那人使什么陰招……

    她還沒來找他興師問罪,可他,竟然敢呈上辭官讓賢的奏折,想要離開她……

    是因為她沒有冊封他做鳳君么?

    他真的那么在乎鳳君的位子么?

    石艷妝愣愣地坐在他床榻前,就這么一直看著他,回憶著這些年來所發(fā)生的一切,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太醫(yī)院的院判已經(jīng)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寢房的門口。

    他喚了好幾聲,石艷妝才回過神來,立馬讓他進來為宋泓弛號脈。

    探著宋泓弛的脈息,太醫(yī)院院判一言不發(fā),可他表情每一次細微的變化,都狠狠牽動著石艷妝的心。

    她那么怕,打從骨子里害怕,怕下一瞬就會聽到一些令人絕望的噩耗……

    她不想錦書有事……

    許久之后,太醫(yī)院院判才幽幽嘆了一口氣,將宋泓弛的手臂擱回被子里?!氨菹?,相爺一直吃不進東西,這可不行呵……”他看著呆若木雞的石艷妝,尋思了片刻,建議道:“不如做些他喜歡吃的,誘著他進食,然后再一點一點地喂藥……”

    “錦書他喜歡吃什么?”石艷妝愣愣地問出聲,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的答案于自己而言,竟然是那般的陌生,她從沒有在意過一絲一毫。

    雖然自己說不出來,可她也不含糊,立刻將右相府中上至管家,下至廚子,全都召來詢問了一遍??沙龊跻饬希瑢τ谶@個問題,大家都支支吾吾,說不太清,只道宋泓弛平日從不挑食,總是有什么吃什么,沒見他對什么特別偏愛。

    最后,還是管家小心翼翼地建議——

    巧冬姑娘侍奉相爺?shù)娜兆幼铋L,就連宵夜都是她親自做,不假他人之手,或許,她會了解相爺?shù)南埠谩?/br>
    盡管心中萬般不情愿,可如今無計可施之下,石艷妝也只好妥協(xié)。

    “把那賤——”召來了影衛(wèi)首領(lǐng),她本能地想以“賤人”來稱呼巧冬,可前半句才出口,后半句卻不免有些語塞。其實,她心知肚明,依照宋泓弛的性子,哪里可能跟個婢女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她那時也不過是震怒于他想要離開的事,所以便抓住個借口就大做文章,想先發(fā)制人,誰知——

    頹喪地長嘆一口氣,她自知理虧,便壓低了聲音:“把那侍奉錦書的丫頭從天牢里放出來罷……”

    巧冬雖然被投進了天牢,可卻并沒有遭罪受刑,畢且不說宋泓弛的影響力在那里,大內(nèi)影衛(wèi)個個機警,又怎會看不出石艷妝的所作所為是出于一時憤怒?

    可是,看到不省人事的宋泓弛,巧冬便就明白,她沒有受委屈的原因在于——

    相爺已經(jīng)替她將所有的委屈都受了!

    按照太醫(yī)院院判的意思,她不聲不響地去做了宋泓弛最喜歡的吃食,端到寢房里來時,就連石艷妝也免不了有些不可置信。

    “錦書喜歡喝桂花白果湯?”她蹙起眉,望著那白瓷小碗里香味撲鼻的甜湯,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陛下永遠只在意別人喜歡什么,幾時在意過相爺喜歡什么?”巧冬擱下那清甜的湯,豁出去了一般,把話回得極是諷刺。她一直對宋泓弛有著超乎尋常的尊敬,幾乎是當(dāng)做神祗一般放在心尖上供著,如今見他受如此委屈,哪里忍得下這口氣?見石艷妝雙眸黯了黯,似乎是說不出反駁的話,她便更是不平,不依不饒地繼續(xù)道:“陛下知道么,前兩年,相爺宿疾犯了,太醫(yī)院的院判給開了藥方子,可卻是怎么也找不齊那些調(diào)養(yǎng)的藥材……”

    “找不齊藥材?”對于這樣的事,石艷妝從未耳聞,自然錯愕不已。她驚異地站起來,望向站在一旁的太醫(yī)院院判:“不可能,各地進貢的藥材,不是都在內(nèi)務(wù)府的庫房里么,怎么會找不齊——”

    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義憤填膺的巧冬給打斷了!

    “怎么不可能?”這是第一次,巧冬不怕死地直視天顏,可眼眸里全是譏嘲與諷刺,還有那么深切的不平。她不明白,這一直被相爺寵著慣著的陛下,為何這般地沒有良心,獨獨無視相爺?shù)暮茫?/br>
    “陛下難道忘記了么?那時,內(nèi)務(wù)府庫房里最好的藥材,都被陛下給勒令送到沈家去了……在陛下眼里,從來只有那姓沈的,幾時將相爺看在眼里?!”

    對于這樣的說法,太醫(yī)院的院判一言不發(fā),全然默認,而石艷妝對著這樣的質(zhì)問,一時竟然半個字也駁斥不出!

    的確,那時她只想著要討好沈重霜,偏偏沈重霜對那些金銀珠寶珍奇古玩之類的毫無興趣,她便就尋思著給他送些難得一見的藥材去。不過,她對藥材毫無認識,只想著什么最好最罕有,便就籠統(tǒng)地諭令全都送去,以此來顯示自己對他的重視。

    如今細細一想,她才憶起,當(dāng)初負責(zé)承辦這事的人,正是錦書……

    錦書他真的就按她無理要求的那般,將所有的好藥材全都送去沈家了……他為何從沒開口對她說過,他病了,他也需要那些藥材調(diào)養(yǎng)身子?

    是的,他一個字也沒有提過,甚至于,她一度以為,他身子強壯得像頭老虎,根本不會病……

    可眼下,他昏睡不醒,她才知道,原來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他也會病,他也可能會死……

    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巧冬用調(diào)羹將那桂花白果湯和著藥一滴一滴地浸到宋泓弛的唇間,并不多的湯和藥,卻喂了整整一個時辰,而她,一點忙也幫不上。

    最終,摒退了所有人,她倚在床邊,顫巍巍地抓住他的手,細細地看他——

    遙想起許久許久之前,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也曾這樣看過他。

    他的積勞成疾,其實那樣明顯,為何她一直就忽視了?

    他的五官清雋,微微笑起來讓人覺得和煦入春風(fēng),比起沈重霜寒冰般的冷峻來,一看便讓人覺得溫暖。而事實上,她一直依賴著這溫暖,甚至肆意揮霍著這溫暖,總以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她曾經(jīng)給沈重霜送去那么多上好的藥材,可她竟然不知道,錦書這么久以來,因為政事而積勞成疾。她那么多次丟下朝務(wù),私下里出宮與沈重霜相會,可如今才發(fā)現(xiàn),自從母皇駕崩之后,她竟然從沒有與錦書用過一次膳,她對沈重霜的喜好了若指掌,卻是全然不知錦書喜歡吃什么,不知道他有什么興趣愛好,甚至于——

    如今身在她的寢房里,她才驚覺自己對他的忽視。

    他的寢房樸素得不像話,任誰也不會相信是當(dāng)朝一品內(nèi)閣首輔的寢房。除了墻角那一株養(yǎng)得極好的芍藥,整個寢房再不見任何的修飾,沒有裝飾任何的奇珍易寶,也不見古玩字畫的蹤跡,從家什到寢具,用的全是當(dāng)初從內(nèi)廷硯行軒搬到右相府時帶來的舊東西,一件新的物什也不曾添置過。

    看他的衣櫥——

    她曾經(jīng)給沈重霜送去那么多上好的絲綢錦緞,可她卻如今才發(fā)現(xiàn),錦書的衣櫥里除了那紫黑直裰的官袍與皂靴,其余的便服竟然全是舊衣,似乎,自她母皇駕崩以后,這么些年生,他就再也沒有為自己添過一件新衣……

    甚至,她細細思量,如今才憶起不久之前自己一時興起查閱戶部發(fā)放官員俸祿的冊簿,發(fā)現(xiàn)依照錦書如今正一品的官銜,月俸已有八十七石米,三百貫祿鈔,可自他擔(dān)任大理寺典簿開始,這么久以來,他的俸祿從沒支取過……

    當(dāng)然,他身居要職,總有人想方設(shè)法弄來各種稀罕玩意兒巴結(jié)他,而且,他身份特殊,需要什么,往往都可以直接向內(nèi)務(wù)府庫支取……可是,這些年來,他私下里倒是將不少下屬送給他的奇珍異寶送進了內(nèi)務(wù)府庫,或作朝用,而他從內(nèi)務(wù)府庫里支取得最多的,不是錢帛,只是最普通的筆墨紙硯……

    握著他的手,她憶起他在上書房做她伴讀之時,每一次太傅下學(xué),她都拉住他的手飛也似地跑,那時,他指骨修長,一雙手無論是提筆還是執(zhí)書,都很是漂亮,如同玉雕一般,卻帶著暖意,常常令她一握住就不想松開,翻來覆去地在掌心里摩挲??扇缃?,那雙曾如玉雕一般的手已是指節(jié)分明的瘦削,尤其右手的指間,那樣厚的繭,一看便知是常年累月握筆而成……

    這么多年,她基本不理朝政,若不是他一直主持著大局,這社稷只怕早已傾之覆之,這天下或許也已水深火熱,民不聊生,哪里可能有如今的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

    如今想來,他那般的玲瓏心思,如果真的是為了一己之利,哪里會沒有一分藏私?

    他若是野心勃勃,只怕早已謀奪江山,問鼎帝位,哪里還有她大放厥詞的份兒?

    可是,為何他沒有?

    他究竟想要什么?

    到了這一刻,他靜靜躺著,她似乎才感覺到他的疼痛,那些一直沒有說出口的疼痛。他從沒有喊疼,她便就認為那不是疼。從他那素白的里衣領(lǐng)口,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他肩膀上的一道舊傷,那是她咬的,甚至,她還記得,他偏后頸處,還有一道舊傷,也是她咬的……

    她突然覺得心虛,一直以來,她任性妄為,似乎只要在錦書面前,她就可以任性,可以肆意,因為,他會溫柔地包容她的全部,她要什么,他就給他什么,可若是自問她給過他什么,較起真來,她給他的,別說同沈重霜相比,似乎連一點點的優(yōu)待與珍惜都沒有,她給他的,全是傷,全是疼,全是食言,全是無聲的委屈……

    不知幾時天黑了,也不知從何處刮來了一陣強風(fēng),竟是大得“咚”地一聲吹開了那沒有關(guān)牢實的窗戶,將那堆在桌案上的書冊也吹拂得嘩嘩作響,一疊原本整整齊齊的絹宣也被吹得七零八落,像是漫天飛舞的蝶,洋洋灑灑在整間寢房內(nèi)亂飛,最后,弄得滿地狼藉。

    其中有一頁散落在石艷妝的腳邊,她恍惚地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自己的字跡。

    她彎腰拾起來,發(fā)現(xiàn)那抄撰的是《大夏千秋策》——

    她幾時抄過那勞什子的國史,她怎么全無印象了?

    看著那頁絹宣,她愣了許久,越看越覺得奇怪,越想越覺得蹊蹺,許久之后,終于才驟然憶起往事!

    那根本就不是她抄的!

    那是錦書仿著她的筆跡代替她罰抄的,而錦書代他罰抄的那一晚,她高枕無憂地蒙頭大睡,可他一整夜趕下來,手已是顫抖得連筆都拿不穩(wěn)了……

    那幾個老不死的太傅一狀告到母皇那里,母皇卻是一點也沒有罰她,反倒是一反常態(tài)地罰錦書跪在省思殿思過……后來,她帶著糕點去看他……再后來,那么冷的天,她靠著他睡著了,他脫了自己的衣服裹住她,自己卻是受了風(fēng)寒……

    不,不只是這些——

    后來,他去大理寺當(dāng)值時,很多機會出宮,聽她說想嘗嘗民間的糕點是滋味,他便悄悄替她帶了些回來,給她嘗鮮。民間的糕點比起內(nèi)廷的,花樣自然更多,見她食髓知味,他后來便每日四更起身,趕在宮門剛開時出宮去,專為她買那些糕點,每次帶回來的都是不一樣的糕點,就連三九寒天也沒有間斷過……

    那時,他為了不引人注目,坐的馬車里是沒有暖爐的,有時,為了等著糕點鋪子開張,買到最先出爐的糕餅,他得要在那鋪子外等大半個時辰……

    有一次,她破例起得早些,哈欠連連地從他手里接過那熱騰騰的點心時,卻發(fā)現(xiàn)他雙手凍得連關(guān)節(jié)也彎不過來了,就連發(fā)鬢眉睫之上也結(jié)了細細的霜。那時,她沒心沒肺,只管自己吃得歡暢,完全沒有在意,而他一大早連早膳也沒有用,手也來不及暖一暖,便就餓著肚子跟著母皇一起上朝……

    這樣的事太多太多,一開始,她還覺得有點感動,可到后來,她卻是習(xí)慣得理所當(dāng)然,便就拋諸腦后了。他對她所有的喜好都一清二楚,全力滿足,可她,卻對他一無所知……

    他也從沒有說過他為她做過什么,可是,她如今才想起,他幾乎為她做盡了能做的一切,心力交瘁,她卻為何那般混賬地傷害他,羞辱他?

    他將她捧在手心,可她卻將他棄若彼履,是怎樣的絕望讓他想要離開?微微垂眼,當(dāng)沈知寒瞥著那白玉碗中倒影出的“自己”時,只覺這與自己原本的模樣有七覺。

    那僅有的一次,他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同她纏綿床榻?

    到后來,他是不是抱著就這樣死掉的絕望,所以寧肯忍受那助興之藥的折磨,也不愿同她再有親密?

    那般溫柔隱忍的錦書,她實在不該……不該這樣傷他……不該這樣欺負他……

    甚至于,那時一心戀慕上重霜,是不是也源于叛逆作祟?那時對錦書有著不滿,所以就很自然地癡纏上了一個與錦書是完全不同性子的男人,錦書文雅溫柔,如蓮,重霜傲若寒冰,似蘭,她一個也不想放開,可最終,卻是讓他們一死一傷。

    如果能早一點意識到錦書的好,一直被他捧在掌心里,那她現(xiàn)在會不會是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如今回過頭去,再看當(dāng)初對錦書的那些不滿——

    其實,除了她父君的死與他有點干系,其他的,她大多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就連重霜,其實重霜的死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呢?橫豎不過是自己想要找個借口發(fā)泄,于是,他變成了她發(fā)泄怒氣的替罪羊

    她從來沒問過,也從沒意識到自己應(yīng)該問——

    錦書,你想要什么?

    可現(xiàn)在,她卻很希望他立刻就睜開眼,不管他想要什么,她都給他,全都給他……可是,她把他傷得這么重,這么徹底……

    捧著他的手,看著他瘦削而蒼白的面容,這是第一次,石艷妝哭得那般傷心,堪比當(dāng)初沈重霜死去之時……

    多么害怕他真的就這么走了……她無法想象失去他以后,整個大夏帝國該要怎么辦……而她,又該怎么辦?

    是不是真的要到失去時,才知道他的珍貴?

    如今才想起他的好,是不是已經(jīng)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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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老天聽見了石艷妝的的悔意,也或許是垂憐宋泓弛的遭遇,再或許是大夏帝國氣數(shù)未盡,十幾日的昏睡之后,宋泓弛終是醒過來了。

    石艷妝自然欣喜若狂,待得太醫(yī)院院判仔仔細細一番詳查之后,雖然沒有完全應(yīng)“身子已廢”的前言,但身子也著實傷得厲害,一番調(diào)養(yǎng)休息,或許還有望慢慢恢復(fù)。

    只是“或許”而已,不過“有望”罷了,如此婉轉(zhuǎn)的言語,有誰聽不懂背后的真意呢?

    對于這樣的變故,宋泓弛一言不發(fā)。他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墻角那株芍藥——

    這么多天以來,沒有人澆水打理,那芍藥的枝干和葉子都已是有些奄奄的了。

    他不去理會它的死活,又誰還會記得那樣無聲無息的生命隕落?

    這么多日以來,石艷妝一直守在他的床榻前,如今,他醒了,面上的表情無雪無晴,看不出悲喜,可任誰都看得出他死灰槁木一般的精神。面對這樣的他,她再也高興不起來了,尷尬之余也直覺自己沒臉面對他?!板\書,是朕對不起你……”她囁嚅著,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只好看著那矮幾上的藥碗,從那裊裊的熱氣微微騰起,一直到完全冷卻,也沒能找到什么可說的話,只好將頭垂得更低:“錦書,你先喝藥罷……”

    宋泓弛面色平靜,好半晌之后才開口,低沉的嗓音已是沒了平素的溫柔,顯出難以抑制的微微沙?。骸氨菹?,不如直接賜為臣一杯鴆酒罷……為臣把這條命賠給您……從此兩不相欠……”

    從他如此言語中,石艷妝心底舔拭到了無法掩飾的蕭索,一種難言的苦澀伴著無力感席卷了所有知覺?!板\書,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朕?”她立在他床榻前,手足無措,不知自己該要如何是好:“朕今日就下詔,封你做鳳君!朕——”

    “陛下,不必了。”宋泓弛輕輕打斷她的話,只是將視線從那芍藥上收回來,微微闔上眼,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無論是神色還是舉動,都透著難以壓抑的疲憊和倦然:“……如今為臣不過是個廢人,若成為大夏的鳳君,于大夏,于陛下,都將是天大的諷刺……”他一字一字,說得極輕,可落在石艷妝的心頭,卻像是有千斤重,令她難于負荷。最終,他睜開眼,卻并不看她,只是微微側(cè)過頭,眼中隱隱閃爍著淚光:“……陛下不要再用這種方法羞辱為臣了……”

    本以為他會高興,可他的神情和著“羞辱”一詞,如同一根極長極鋒利的針,直直刺進了石艷妝的心里,思及自己之前那般混賬地羞辱他,傷害他,辜負他,瞬間便使得本就有些無話找話說的她啞口無言。

    “錦書……”明明那么想哭,可是,她卻終是忍住,使勁地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給眨回去,深吸了幾口氣,輕輕地道:“……朕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泓弛靜靜地聽她說著,不言不語,直到她僵在那里幾乎化成一根木頭,他才輕輕地噓一口氣。?!?/br>
    “陛下回宮去吧……”他緩緩地躺下,整個人都縮進被褥中,無聲地將臉轉(zhuǎn)向床榻的內(nèi)側(cè),似乎是想以這樣的方法遮掩自己的表情和情緒:“為臣……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