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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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洲道:“能?!?/br> 李道藹:“那就試試吧?!?/br> 倆人拉住了手,土能量在他們體內(nèi)瘋狂肆虐,就連在不遠處的其他人都感覺了那股龐大能量的沖擊。倆人的身體慢慢浮到了半空中,他們腳下的土地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這道裂縫就像燃燒的導火索一般迅速向著巖石壁的方向蔓延,無數(shù)的碎石從天而降,卻堪堪懸在倆人頭頂,如同宇宙中的小行星一般,頗為壯觀。那裂縫已經(jīng)有十幾厘米寬,并迅速攀上了巖石壁,向著洞口伸展,以一股蠻橫的力撕扯著洞口,試圖把它撐大。 同一時間,一塊巨石從頭頂?shù)氖谏系袈淞讼聛?,那石塊有一節(jié)火車廂大小,眾人抬頭看去,遮天蔽日。 吳悠和姚潛江的身體同時在原地暴漲,一下子變成了五米多高的冰、水巨人,用手撐住了那掉落的石塊。那石塊之重,壓得他們的腳都往土壤里陷去,倆人大喊一聲,齊力將大石塊推向了遠處。 越來越多的巨型巖石從天而降,整個山洞地動山搖,隨時可能徹底崩塌。 那洞口不堪巨大能量的撕扯,四周巖壁開始嘩嘩地龜裂,石塊如雨點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甚至有積雪伴著石塊掉落,洞口被越撐越大,仿佛整個山都被劈開了! 楚星洲和李道藹頭頂?shù)钠〉氖瘔K也越來越多,他們的能量消耗得如流水一般快,叢夏使勁兒了吃奶的勁兒給他們補充能量,也只能勉強趕上他們消耗的一半速度,叢夏大叫道:“他們能量快耗光了,快點讓它們出去!” 吳悠和姚潛江分別抱起白靈和多吉,往洞口奔去,不斷有石塊掉落在他們身上,倆人悶哼著扛著石頭雨往上爬,白靈和多吉都不擅長攀爬,借不上力,只能任他們抱著,吳悠和姚潛江雖然變成了元素巨人,但五六噸的重量對他們來說相當吃力,幾次險些要從石壁上滑下來,都被楚星洲和李道藹托住了,同時,他們的土能量消耗得愈發(fā)驚人,馬上就要力竭了。 黛奎琳不斷地生起更多的蘑菇阻擋石塊,但是太重的石塊蘑菇也擋不住,容瀾必須在空中就把石塊切碎,他化作一道金光在石塊中間來回穿梭,倆人的能量消耗同樣不小。 叢夏急得團團轉(zhuǎn),阿布更是不安地尖叫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去,整個蘑菇森林已經(jīng)徹底塌陷,地宮必然已經(jīng)徹底毀了,然而依舊不見成天壁和孫先生的蹤影,他控制不住地大喊:“成天壁——” 奇跡并沒有發(fā)生。 在山頂?shù)娜私討?,白靈和多吉終于被運了上去,吳悠此時能量消耗過大,已經(jīng)幾乎無法動彈,姚潛江情況也好不到那兒去,想著地底還有小舟和叢夏,一咬牙,化作一道水柱重新落進了洞里。 李道藹嘶聲叫道:“快!” 姚潛江落地之后,再次化作水巨人,把阿布攔腰抱了起來,小舟用爪子抓起叢夏和黛奎琳,他們用蘑菇傘開出了一條臨時通道,頂著石頭雨往洞口爬去。 阿布是貓科動物,攀爬本領(lǐng)不弱,姚潛江把它帶到洞口后,它抓著石壁就開始奮力往上爬,然而頭頂?shù)袈涞氖瘔K越來越多,它幾次被砸了下來,頭破血流。 容瀾大喊:“山洞真的要塌了,速度!” 姚潛江喊道:“叢夏,我?guī)銈兿壬先ィ⒉甲詈笠粋€走!” 叢夏知道他們已經(jīng)打算放棄阿布,現(xiàn)在所有人都幾乎力竭,阿布體型太大,根本閃避不了落石,這時候誰都沒辦法把它六噸重的身體運上去了,他叫道:“不行!你們先走,我……我等天壁,他一定會帶我和阿布上去?!?/br> 姚潛江怒道:“你瘋了嗎,成天壁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山洞馬上就要塌了,你想被活埋嗎!” “他馬上就來了,我感覺得到!”叢夏抹了把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砸出來的血,“你們趕緊上去,不用管我?!比绻寻⒉剂粝?,他實在沒臉面對莊堯。 姚潛江怒瞪著他,最后道:“小舟,你和黛奎琳先上去?!?/br> “郡王……” 姚潛江厲聲道:“趕緊走,你在這里也是累贅,誰讓你下來的!” 小舟委屈地一扁嘴,抓起黛奎琳往洞頂飛去,黛奎琳不斷地在巖石壁上生出植物,阻擋石塊,短短一百米的路,他們走得驚險萬分,但總算到達了山上。 楚星洲和李道藹已經(jīng)撐不住了,頭頂?shù)氖瘔K開始晃動起來,眼看著上千石塊就要將他們活埋。 一道金光閃過,將倆人攔腰抱起,眨眼間,容瀾已經(jīng)抱著他們出現(xiàn)在了幾十米之外,原本失重漂浮在空中的石塊轟然落下,那巨響震得人耳膜發(fā)麻,幾人均被震得東倒西歪,混亂間,一個石塊砸到了容瀾背上,他猛地吐出了一口血,臉上瞬間毫無血色。 落地的石塊激起的塵土還未落下,一波更大的震動傳來,他們抬頭看去,頭頂?shù)氖陂_始大面積地龜裂,這回是來真的,山洞真的要塌了! 容瀾忍著劇痛,抱起已經(jīng)徹底昏迷的楚星洲和李道藹,身體化作一道金光,往洞外沖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姚潛江化作一道水柱,一下子卷住叢夏,往洞口飛去。 叢夏嘶吼道:“阿布!不行!阿布——” 阿布抬起頭,驚惶地看著叢夏,紫眸中滿是恐懼和不舍的淚水,雪白的毛上沾滿了血,它伸出爪子,學著鄧逍的樣子,朝叢夏揮了揮手。石塊如雨般落下,塵土飛揚,阿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叢夏的視線中。 姚潛江眨眼間就把叢夏帶到了山頂,整座山頭都開始塌陷,成噸的雪從山頂翻滾而下,逃出來的人都躲得遠遠的,眼睜睜地看著一座山頭在慢慢地消失。 姚潛江把叢夏扔在了雪地里,叢夏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就往洞口跑,“阿布——”他跟鄧逍承諾過,絕不會扔下阿布!莊堯生死未卜,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如果有一天莊堯醒了,他怎么能告訴莊堯他們都活著,而阿布被活埋在了雪山里!對于那個孤零零的孩子來說,阿布是唯一的親人。 鄧逍、唐雁丘和柳豐羽也都往正在消失的山洞沖去,甚至剛剛脫險的白靈和多吉也拖著一身的傷朝洞口跑去。 阿布,天壁,不要,你們快出來,求求你們,我們自始至終都是六個人和一只貓,自始至終! 想到昏迷不醒的莊堯,生死未卜的成天壁和消失在塵土中的阿布,叢夏淚如雨下,他腦海中浮現(xiàn)了他們在冬天的森林里,燒著炭火,看著雪花紛落,窩在阿布懷里取暖的情景,現(xiàn)在想起來,盡管他們那時候還很弱小,盡管幕天席地、危機四伏,可那竟然是他們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因為那時候他們一個不落地在一起,并且有希望,對北京美好生活的幻想支撐著他們度過了重重難關(guān),那個時候他們不知道那么多秘密,沒有背負這種沉重的負擔,他們只為自己、為同伴而戰(zhàn)。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別無選擇地參與到了最嚴酷的戰(zhàn)斗中,一次次險象環(huán)生,一次次心存僥幸,他居然一直在逃避現(xiàn)實,覺得他們能永遠并肩走下去,他居然忘了,死神常駐他們身邊。 叢夏在內(nèi)心瘋狂地祈禱,祈禱奇跡的出現(xiàn),他愿意犧牲自己拯救所有不相干的人,只要他的同伴陪他走到最后一刻! 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腳下一痛,被石塊狠狠絆倒在地,身體重重摔進了雪堆里,刺骨的雪撞進了他眼睛里、鼻子里、嘴里,凍得他渾身一激靈,他撐起身體,朝著徹底消失的山頭、朝著一片平坦的雪山撕心裂肺地吼著:“天壁,阿布——” 一道龍卷風拔地而起,混合著石塊和冰雪直沖云霄,漫天風雪飄揚,在一片白茫的雪山上形成了壯麗的美景,一時間模糊了眾人的視線。 叢夏呆滯地看著那龍卷風,風雪中心,有一個巨大的黑影。 龍卷風漸漸散開,一道白影從雪霧中跳了出來,盡管雪白的毛上全是血、走路一瘸一拐,卻正是阿布無誤! “阿布!”鄧逍哭喊著沖了過去,一躍而起,抱住了阿布的脖子,哇哇大哭起來。 阿布蹲在雪地里,紫眸中流出淚的瞬間凍結(jié)了,它輕輕舔著鄧逍,尾巴虛弱地搖晃著。 叢夏激動得又哭又笑,幾乎說不出話來。 風雪慢慢平息,成天壁高大、結(jié)實的身體出現(xiàn)在雪地上,信步走來,他手臂還夾著瘦小的孫先生。 “天……天壁?!眳蚕膾暝鴱牡厣吓懒似饋恚苋?。 容瀾一晃身,沖了過來,“孫先生怎么樣了!” 成天壁臉色陰沉,緊抿著唇線,他把孫先生輕輕放在了雪地里。 叢夏跑過去一看,孫先生臉色青白,就連嘴唇都沒有半點血色,從嘴角到衣襟全是血,胸口已經(jīng)沒有了起伏。 容瀾不敢置信地蹲下身,伸出顫抖的手,探向?qū)O先生的鼻息。 成天壁低聲道:“人還活著,但大腦已經(jīng)死了?!?/br> 容瀾握緊了拳頭,眼圈紅了。 叢夏看著孫先生蒼老虛弱的模樣,心中無線酸楚。 幾個受過孫先生恩惠的變異人全都跑了過去,有的干脆跪在了地上,趙蘿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叢夏把能量注入孫先生體內(nèi),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但當他“看到”孫先生顱內(nèi)的情況時,他無從下手。 唐汀之走了過來,呆立了半晌,閉上了眼睛,“腦死亡,孫先生真的碰到了……比我們強大很多的腦域進化人?!?/br> 容瀾顫聲道:“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你不是下去救他了嗎?你們在下面那么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成天壁沉重地說:“一言難盡,先把孫先生帶回去吧?!?/br> 叢夏慢慢走過來,脫下外套罩到了成天壁身上,一向在外人面前不顯露任何情緒的成天壁,此時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抱住了叢夏。 叢夏一愣,鼻頭發(fā)酸,忍不住又想哭。 成天壁以極低的音量在他耳邊說:“結(jié)束了嗎?” 叢夏閉上了眼睛,顫聲道:“還沒有?!?/br> 還沒有,一切還沒有結(jié)束。不管多少人死去,不管他們流了多少血、多少淚,這場曠世浩劫還沒有被阻止,他們的使命也就還沒有結(jié)束。今天有超過一半的人長眠在了雪山里,明天也許會有更多的人死于更多的戰(zhàn)役,可是只要寒武意識一天不沉睡,他們的戰(zhàn)斗就一天沒有結(jié)束。他再也不信命,他不信一切都要以他們的犧牲為停止的代價,他們是人,有血有rou有感情的人,誰想奪走他們珍惜的一切,他們就要抗爭到底,他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哪怕必須跟整個星球為敵! 一行人如行尸走rou般往山下走去。 整個隊伍出奇地安靜,很多一起來的人死了,還有一些昏迷不醒,還能睜著眼睛走路的,也多半在被傷痛折磨著,沒有人有心情說話,他們只是麻木地往前走,希望能夠盡快離開這片殘酷的土地。 快到達山腳下的時候,他們被一片嚎叫聲吸引了,他們熟悉那聲音,是那些多次異種的怪物。 成天壁道:“我去看看?!彼曇魜碓吹牧硪蛔筋^飛去,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神色沉重,“那些動物在自相殘殺?!?/br> 唐汀之道:“我們繞開它們,盡量別被發(fā)現(xiàn)了?!?/br> 叢夏輕聲道:“天壁,你以前的戰(zhàn)友,是不是……” 成天壁點了點頭,看著唐汀之,“孫先生說刺激大腦可以喚醒變異動物體內(nèi)的自我意識?!?/br> 唐汀之道:“可以?!?/br> “你能不能幫幫我?算我欠你的。” 唐汀之道:“好。”他回頭沖眾人說:“你們繼續(xù)往前走,不用管我們?!?/br> 艾爾飛了過來,“我跟你去。” 叢夏道:“也帶我去吧,你們能量都消耗太大了?!?/br> 成天壁卷起叢夏,艾爾抱起唐汀之,四人往那個山頭飛去。 越過一座山,他們果然看到大批的多次變異動物在白茫茫的雪地里互相撕咬、搏斗,聽江贏的意思,這些變異動物之前都多少受他控制,有的甚至能不遠往里跑到西寧等地給他當間諜,足以見江贏對這些動物的腦域cao控有這么強,現(xiàn)在江贏死了,它們也失控了。 成天壁對艾爾說:“你幫我把那只大蜥蜴引過來。” 艾爾把唐汀之交給他,飛身往那只大蜥蜴沖去,大蜥蜴很快發(fā)現(xiàn)了他,不只是大蜥蜴,其他生物也對艾爾這個特殊形態(tài)的動物產(chǎn)生了興趣,爭先恐后地朝他沖來,艾爾舉著機關(guān)槍一陣掃射,然后快速地往后放飛,帶著七八只變異動物往后跑去。 把那些動物引出了一百多米,成天壁隨后趕到,斬殺了大多數(shù),獨獨留下了那只最大、最彪悍的荊棘蜥蜴。 那蜥蜴在雪地上打了個滾,試圖變色,但他還沒完全變色,身體就頓住了,唐汀之已經(jīng)對他發(fā)動了腦域干擾,正在嵌入他大腦深處,喚醒他身體里屬于人類的意識。 叢夏將能量快速地注入唐汀之體內(nèi),成天壁和艾爾則消滅著朝他們涌來的變異動物。 大蜥蜴似乎感到很痛苦,不停地在雪地里翻滾、掙扎,十多分鐘后,唐汀之累得滿臉是汗,終于,那只蜥蜴身體越縮越小,顯出了人類的樣子,他看上去頭疼難忍,大聲吼叫著。 成天壁沖過去抓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給了他兩耳光,“隊長,你醒一醒,你怎么能讓畜生控制你!” 他還是不停地吼叫,抱著腦袋翻滾,顯然那身體里的自我意識在瘋狂地爭斗著,唐汀之臉上的汗跟小河似的往下淌,艾爾在旁邊一臉擔憂。 又過了十分鐘,唐汀之終于疲憊地垂下了肩膀,那隊長也徹底昏了過去。 成天壁抱著這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不知道該喜該憂,他把人扛在了肩上。 唐汀之道:“我喚醒了他的自我意識,但是能不能勝過其他的意識,就要看他自己了,也許他醒過來還是……” 成天壁沉聲道:“如果他醒過來依然被畜生控制,我會親手殺了他。”說完抱起叢夏,化作一道風,回歸了隊伍里。 一行人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六個多小時,終于走出了雪山,回到了沙漠地帶,隊伍里的每一個人都能量和體力透支,他們本應該休息一下,但是沒有人愿意停下,他們憑著最后的意志力,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離開這里,盡快離開。 終于,他們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停在沙漠里的運輸直升機,當飛機載著他們飛上藍天時,眾人恍惚間,覺得這連續(xù)幾天的噩夢,終于有了蘇醒地征兆。 228、青海迷域 ... 運輸直升機將一行人帶回了西寧。 由于青海結(jié)界被消除,孫先生在青海各地布置的通信系統(tǒng)全面恢復了,他們還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通知了光明城內(nèi)的人,當飛機在光明城降落時,全城的百姓都不約而同地出來迎接他們。 容瀾抱著孫先生,率先從飛機上走了下來。他滿頭銀發(fā)披散,赤裸的蒼白的身體裹在一件黑色的毛毯里,赤腳走在雪地里,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眼神冰冷地如三月的雪。 當光明城內(nèi)的人看到毫無生命跡象的孫先生時,紛紛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盡管在青海掌握絕對力量的是一光一暗的自然力進化人容瀾和楚星洲,但論起威望和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崇敬程度,他們都比不上孫先生,是孫先生用他優(yōu)越的大腦建立光明墻、生產(chǎn)變異糧食、馴養(yǎng)變異家禽、制造保暖設(shè)備,給了青海的百姓更多活下去的可能,當眾人看到緊閉雙眼的孫先生時,所有人都打從心底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