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全息海賊時代、白蓮花弱受被我逼成攻了、和未來頂流組cp后我火了[書穿]、故事里的反派們、妾妖嬈、論寵姬與賢后的距離、[二戰(zhàn)]烽火情天、老道下山、深情男配做個人[快穿]、續(xù)陰命
現(xiàn)在謝悠然已經(jīng)摸到了和鐘君相處的脈門,那就是凡事請千萬順著她,真正的順?biāo)卟嫠咄?。所以她要她相親她就相親,她要她不要笑她就不要笑,由著她放手去折騰,橫豎到最后她自己也會發(fā)現(xiàn)沒意思,就收手了。 比如今天。 畢竟謝悠然她姑姑一家給她介紹男朋友那也是好心,鐘君再不滿意性格再蠻但基本的人情世故也懂的,所以她不好說他們什么,到家就在謝嵐山耳朵邊念:“你那大外侄子人好呢,介紹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能看!雖然悠然是離過婚,但至少要再婚也要配個稱頭一點的吧?就那么個矮腳雞樣的,再有錢再沒有孩子,那看著心里也過意不去?。 ?/br> 謝嵐山從來就不主張鐘君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給自家女兒張羅再婚的事,本來就掉價了,沒得還失了身份。但他歷來拿自己的老伴沒辦法,勸她她不聽就只有任她一頭撞到底,只他道行比謝悠然還要高深,相處幾十年了,早就練就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功夫,有時候還能自眼鏡底下將鐘君望一望,表示自己有給她回應(yīng)的意思。 鐘君發(fā)泄一通,讓謝悠然去相親的心也就淡了很多,自家jiejie給介紹的人都是這樣子,其他的更是可想而知。 “這就是離婚了的女人在外邊人眼里的價值啊,跟塊抹布一樣一樣兒的,抹布洗洗還能干凈,那離了婚的女人就再洗也洗不干凈了。”鐘君萬分悲涼地說。 鐘君消停了,謝悠然的日子也好過了許多,寒假余下的時間就是帶帶孩子,畫畫圖,和自己老爹切磋切磋畫技什么的。大人都這么有雅興,搞得宛婷也有了興致,這幾天也拿了支毛筆,沒出門就學(xué)他外公那樣拿枝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宛婷學(xué)東西天份都一般,但她很有規(guī)矩,一旦學(xué)上什么東西了,你要她練她也會好好給你練,學(xué)習(xí)態(tài)度很是認(rèn)真。謝嵐山很滿意自家小外孫女這一點,于是也教得挺樂和,祖孫兩個日日在書房里舞文弄墨,倒也很是開懷。 就這么平平靜靜地一直過到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后,孩子們上課了,謝嵐山在鄉(xiāng)下找到了他事業(yè)的第二春,于是宛婷她們一上學(xué),他也就帶著鐘君又去鄉(xiāng)下過逍遙日子去了。 家里多數(shù)時間,就又只有謝悠然一個人了。 經(jīng)過一個近乎混亂而嘈雜的新年,這剛剛到來的寧靜,令謝悠然歡喜得都差點要痛哭流涕了,連著一直給鐘君念到抽痛的腦仁也安然了下來。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擅于應(yīng)酬的人,離婚第一年的春節(jié)她甚至都沒出過門。這個新年她倒是沒那么在乎了,也敢?guī)е⒆觽兯奶幦ビH戚家走一走,但是這樣的生活,本也不是她愿意過的,她只不過是想讓孩子們見識見識春節(jié)拜年的氣氛。 之后她那學(xué)校也上課了,她把自己的作品拿給老師看,得到的評價是:“靈氣有余,但,實力不足?!?/br> 謝悠然也不泄氣,一邊學(xué)一邊開始往一些公司里投簡歷。這個城市動漫行業(yè)很吃香,政府為了支持這個新興的產(chǎn)業(yè)甚至還在城郊建了一個動漫產(chǎn)業(yè)園。謝悠然有個周末帶孩子們上那里玩,發(fā)現(xiàn)所謂的動漫產(chǎn)業(yè)園也并不僅僅只是一個個動漫公司的堆徹,那里幾乎就是一個動畫樂園。 在其中最大的動畫公園當(dāng)中,仿造這個產(chǎn)業(yè)園里出來的經(jīng)典動畫,修了一個大大的城堡樂園,里面孩子們可以玩各種各樣的真實經(jīng)歷游戲,比如找工作、學(xué)做蛋糕、喂養(yǎng)小動物、還有就是化身成為小小小英雄去打怪獸等等。 第一回去的時候,宛婷和宛妤幾乎要樂瘋了,到天黑人家要閉園了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出來。一路上還興奮不已地一直談到今天的收獲與成果,末了宛婷拉著她的手說:“mama,下回我們把宋仁軒也喊來,他肯定會喜歡?!?/br> 謝悠然笑笑說好,心里卻并不覺得宋仁軒會去。經(jīng)歷了大年三十那次事件之后,她明顯能感覺得出宋仁軒的變化——本來就沉默的孩子變得更沉默了,而且他也不再上學(xué)放學(xué)與他們同行,有時候宛婷明明喊了他,他不是借故早早走掉,就是磨蹭著在后面不肯跟他們一起。 當(dāng)然,偶爾他還是會應(yīng)一回,但謝悠然覺得,那似乎只是他實在是饞得狠了,很想很想吃她做的飯才答應(yīng)的。 = = 宛婷畢竟是孩子心性,對于宋仁軒這樣的變化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盡管很多時候,遇到什么好玩的新奇的事情,她還是會第一個想起宋仁軒,但對他能不能參與,卻并沒有太過遺憾的樣子。 三母女快快樂樂地玩了一天,到家后沒什么心事地一覺睡到天亮,這樣的日子,對謝悠然來說,未償不是幸福圓滿的最極致。 有一個男人又怎么樣?當(dāng)初還沒離婚的時候,宛南平要是過了十二點還沒回家或者說是沒有電話過來,她就會擔(dān)足了心——可就是這樣,又有什么好下場了? 所以,有時候,幸福真不是可以用有沒有男人來衡量的。 可惜,這樣的話謝悠然不敢和鐘君說。 簡歷遞出去以后,謝悠然也接到了幾家公司的面試通知,大的公司嫌她年紀(jì)太大怕創(chuàng)造性不足所以多數(shù)在第一輪就被刷了,小一些的,什么都在起步,待遇又很低。 不過謝悠然也不急,橫豎她撒這種網(wǎng)也只是前期適應(yīng)適應(yīng),等得自己真正出師了,也不至于一點頭腦都摸不到,人家公司的要求怎么樣她完全不曉得。 面試得多了,她還能摸出一點門路來,比如面試官是什么樣的人要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比如問你薪資待遇如何時你不能一口氣說死,還有就是,做這一行的,你不能太狂,但也不能全無狂勁。 和葉唯安聊起這些的時候,葉唯安感嘆說:“你是真的成熟起來了啊。想當(dāng)初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哭哭啼啼的全沒有半點主意,一心只想把那個男人挽回來?!?/br> 謝悠然聽了就笑笑:“是啊,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怎么那么沒骨氣,還為了他想要去尋死?!?/br> 如今對那段傷透她心的婚姻,謝悠然也已經(jīng)可以當(dāng)成玩笑般隨時拿出來玩味一下,放在嘴里嚼爛了吐出來,偶而回顧間,只覺得人生真是太奇妙了,命運或者會玩弄你,但是它也會給你許許多多令你意想不到的無數(shù)可能。 一晃而過間,天氣漸漸變暖,轉(zhuǎn)眼就到了又一年的清明。 因著謝嵐山有課要上,所以清明祭祀的事就讓鐘君回來辦理。那天一大早,她就帶著謝悠然母女三個跟著一大群親戚走完了所有祖宗老祖宗的墓地,回來后又興興轟轟地在飯店一起吃了一餐飯,也就算把清明節(jié)過過去了。 清明時節(jié),春意漸濃,宛婷和宛妤還摘了許多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野草?;貋砺飞系臅r候宛婷不曉得來了什么興致,非得纏著謝悠然給宋建輝打電話,她說她要讓宋仁軒來看看她“豐收的成果”。 謝悠然說:“我不知道他家的電話呀?!?/br> 鐘君和宛婷都說:“我知道?!?/br> 謝悠然:…… 果然,他們家老的小的都很厲害,就她這個中間的,后知后覺到到現(xiàn)在連宋仁軒他爸爸的名字都沒有記正確。 鐘君也有段時間沒見宋仁軒了,她大概也曉得自己女兒跟這個男人是不大可能了,但這并不妨礙她在宋建輝還沒另找之前存有幻想,于是使勁地慫恿外孫女兒給他家打電話:“打吧打吧,最好讓他和他爸爸一起到我們家去玩兒去,就說外婆又帶了好多好吃的,你讓他們來家吃來?!?/br> 宛婷便拿過謝悠然的電話歡歡喜喜地?fù)芰诉^去,可惜電話一直占線,要不就是干脆不在服務(wù)區(qū)。 宛婷和鐘君都有些失望。 只有謝悠然很淡定地給祖孫三個準(zhǔn)備衣服、洗澡水,今天出了很多汗,這天氣早晚溫差大,到家不洗澡,等會又要弄感冒了。 宛婷和宛妤要泡澡,她就把浴池刷洗干凈了放了滿滿一池子水將她們丟進(jìn)去,宛婷脫衣服的時候還是不甘心,搶過謝悠然的手機又要給宋建輝打電話,一邊撥號還一邊說:“媽,我再打個試一試?!?/br> 謝悠然暗地?fù)u搖頭,也沒說什么,只幫宛妤脫得光光的,抱著她進(jìn)了浴室。 宛婷隨后跟進(jìn)來,和她說:“媽,是個陌生的叔叔誒,他說什么喝醉了,讓你聽電話?!?/br> “什么什么喝醉了?”謝悠然一頭霧水地接過手機,放到耳朵邊“喂”了一聲。 那邊確實是個陌生的男聲,很客氣的樣子,問她:“請問你認(rèn)識這個電話的主人嗎?” 謝悠然不知道宛婷是不是撥錯了,但是聽到這句話她腦子里莫名就出現(xiàn)不好的東西。電視里不經(jīng)常這么演的嗎?一個陌生人打電話來告訴你說:“你認(rèn)識這個電話的主人嗎?他出車禍了?!被蛘呤?,“他因為干啥干啥給抓到了警察局?!?/br> 于是她遲疑地說:“是我女兒撥的電話,我不曉得她有沒有打錯?!?/br> “嗯,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先生,帶著的應(yīng)該是他的兒子,他們在我們這里吃飯,但是喝醉了,請問,如果你認(rèn)識他們的話,能過來一趟嗎?” 謝悠然:……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我下一篇想寫古言了,現(xiàn)代文真是沒??梢杂昧税 ?/br> 古言的話,會看的有幾多人? ps:國慶快樂,到處人都很多,所以出游的童鞋注意安全喲。 ☆、49更新之后(存4) 謝悠然趕到飯店的時候,宋家父子兩個已經(jīng)醉得一塌糊涂了。房間的桌子上,菜碟翻了好幾樣,酒瓶子滾得到處都是,宋建輝摟著一個瓶子腦袋埋在手臂深處不曉得是睡著了還是醉死了,宋仁軒趴在桌子上,小臉蛋紅樸樸的閉著眼睛貌似睡得很熟。 湊過去一聞,酒氣熏天。 謝悠然真是無語了,這么小的孩子,就任他喝得這么爛醉,她真是想拿個瓶子把宋建輝的腦袋敲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構(gòu)造的。 服務(wù)員在一邊解釋說:“這位先生帶著孩子過來就要了這個包間,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但對方一直沒來,菜上齊后他要了一些酒,就不讓我們進(jìn)來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要不是這會兒實在是晚了,我們要打烊了,還不曉得他們已經(jīng)醉成這樣了,剛好那會您打電話來,所以……” 服務(wù)員的聲音里也很有些憤慨,大概這樣的奇葩家長,她也是頭一回看到。 謝悠然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問:“他們結(jié)賬了嗎?” “還沒有。” 所以,這才是重點。這么一桌子菜,要是讓這兩醉鬼就這么霸王掉了,人家也心疼不是。 謝悠然只好認(rèn)命地自口袋里掏出錢包,問:“多少錢?” “一千零八十五塊,我們經(jīng)理說零頭就不要了,給個一千整數(shù)就行了?!?/br> 謝悠然掏錢的手微頓,額角忍不住抽了幾抽——兩個人都能吃到上千塊,夠狠。 給了錢,她看了一眼毫無知覺似的宋家父子,深吸一口氣說:“麻煩,給我一杯水,當(dāng)然,有一盆也可以?!?/br> 服務(wù)員見她氣得不輕,應(yīng)了一聲后拿著錢就走了,然后速度給她送上了一杯水。 說是杯子,其實應(yīng)該說是盆子更貼切些,是那種大菜盆子,比臉盆小,但比杯子大了很多。 謝悠然看著倒有些好笑,料想這兩個人之前肯定沒少折騰他們,人家心里也有了怨氣。她想了想,接過來走上前去先推了推宋建輝:“宋先生?” 宋建輝沒什么反應(yīng)。 謝悠然抿了抿唇,將他手里的的瓶子拿掉,否則等他被潑得要醒不醒時一發(fā)狂拿起來就往她頭上砸,這種傷,她可是受不起。 瓶子拿掉后,宋建輝倒是有了些動靜,微微抬起了頭朝她看了一眼又閉上了,嘴里也不知道咕噥了句什么。 看樣子,根本是沒清醒。 謝悠然咬了咬牙,將那盆水就那么倒了下去,倒完她還退了一大步,隔得遠(yuǎn)遠(yuǎn)地警惕地看著他。 就等著萬一他要是惱將起來了,她還能撥腿就跑。 誰曉得人家根本沒反應(yīng),只是腦袋豎起來抹了抹臉上的水,又把頭埋頭的胳膊窩里,沒反應(yīng)了。 謝悠然覺得自己拿他也根本就沒辦法。 最后還是人飯店里喊了個兩個工人,一左一右把他架上了車,陪著謝悠然又一起將大小兩個醉鬼送回了宋家。 兩個工人將人一送進(jìn)門就走了,謝悠然氣喘吁吁地將宋仁軒放到沙發(fā)上,這小子看著比宛婷沒有高多少,但身子卻沉實多了,她都幾乎要抱不動他了。 謝悠然直起腰,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和老腰,抬起臉打量了一下這個家里。 這還是她第一回來宋家,倒沒有像宛婷說的那么亂,白色的墻壁,暗色調(diào)的家俱,沒有任何色彩亮眼的裝飾,瞧著冷冰冰的,沒有多少人氣。 在初春料峭的夜晚,這個屋子沉默冷寂得就像一個冰窟窿。 謝悠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尋找著臥室的方向給宋仁軒找了個毛毯過來蓋住。 她將他包得緊緊的,末了還伸手將他垂在臉上的頭發(fā)細(xì)細(xì)撩開。這時候的宋仁軒,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沙發(fā)和毛毯里,看著倒少了倔強,多了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為這個缺少愛的沒有mama的孩子,然后俯身輕輕在他額上吻了吻。 打算離開的時候,另一端沙發(fā)上的宋建輝□著翻了一個身,改為仰面躺在那兒??赡苁俏堇锏墓饩€太強,讓他翻過來時忍不住伸出手遮住了眼睛。 他穿著一件長袖的黑色t恤,之前看不出,這會兒一挪動,淺色沙發(fā)上就留下了一個深深的水印子。 謝悠然這才想起之前自己干的好事。 宋建輝似乎很難受,微微轉(zhuǎn)動了幾下腦袋后含糊地喊了一聲:“我想喝水?!?/br> 酒后容易口渴,這一點謝悠然倒是清楚的。盡管很厭惡宋建輝帶著這么小的宋仁軒喝酒的作為,但她猶豫了會,到底還是起身尋著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想想冷的容易傷胃,就又給他調(diào)成了溫的。 走到他面前后,謝悠然俯□輕輕推了他一下:“宋先生,你的水?!?/br> 宋建輝好似是真的已經(jīng)醒了過來了,他拿開手后,還瞇著眼睛看了看她,這才勉強扶著沙發(fā)的靠背坐了起來。 謝悠然全程都沒有要動手相幫的意思,只等他坐好后,將手里的水杯遞過去。 宋建輝接過去的時候杯子顫顫的,讓謝悠然看得好一陣心驚rou跳,很擔(dān)心他會一個不小心,整杯水又潑到他身上和沙發(fā)上。 好在他握得還算穩(wěn),一口氣將水喝完后把杯子遞還給她,揉了揉額頭后啞著嗓子問:“幾點了?” 謝悠然看看時間,告訴他:“九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