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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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聽,怎么有一種森然的味道。 宋仁軒喪氣地垂下了腦袋。 謝悠然護(hù)犢子似地將宋仁軒摟得更緊了,有警察在,她底氣似乎也足了很多,見狀警惕地瞪著面前比自己高比自己有氣勢同時也很危險的男人:“對,我是幫他了,怎么樣,難道我還做錯了嗎?” 他真是一點感謝她的意思都沒有,不過卻并沒有發(fā)作,但他的下一個動作卻直接惹火了她。 謝悠然看著他從錢包里掏出一沓錢遞到自己面前,幾乎要跳起來:“宋先生!”她大聲地說,“你真的很有錢啊。不過,我麻煩你,真要這么有錢,就幫孩子找個保姆吧。我相信,任何一個保姆,肯定都比你這個人要強(qiáng),至少,孩子能吃飽,能穿暖,上學(xué)放學(xué)不擔(dān)心過馬路被車撞,走小路被壞孩子堵,身上不會莫名其妙多出來很多傷!”越說越氣,想起宋仁軒年紀(jì)小小陰沉倔強(qiáng)里透著些許凄涼跟可憐的樣子,扭過頭去跟警察說,“現(xiàn)在,我還要報一個案,是家暴,對,沒錯,就是上次我報了但你們沒有處理的家暴!“說著,她指向宋建輝,“就是這個男人,宋仁軒的爸爸,我懷疑,他對孩子實行了殘忍的可怕的暴力行為,希望你們可以帶孩子去驗個傷,替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她說得很是氣憤填膺,好似公理都在她這一邊了一樣。 ☆、28更新之后 但她忽略了自己現(xiàn)下有傷在身,話一說大聲就扯得她神經(jīng)痛,到最后,不得不扶著腦袋上的傷處,連帶著氣勢也弱了下來。 她身邊的大小四個男人,宋仁軒聞言抬起頭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好似不相信她會給他主持公道,宋建輝則仍是那么一副無動于衷的讓人氣得跳腳的死樣子。 至于兩個小警察,則是相當(dāng)相當(dāng)尷尬地看一眼那個被指責(zé)殘虐兒童的家伙,清咳一聲,無可奈何地跟情緒激動的謝悠然說:“呃,女士,謝女士,關(guān)于家暴這個事,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 天下烏鴉還真是一般黑了?謝悠然有點不相信:“誤會?他身上的傷那天你們不是看過嗎?難道那是他自己撞自己自己打自己造成的么?” 哎哎,說話一大聲了就腦袋疼! 警察甲和警察乙看看她,又看看宋建輝,一副不知道怎么啟口的模樣。 謝悠然這下是真生氣了:“你們看他作什么?難道警察審案子,還要看嫌疑人的臉色嗎?” 這一下,兩個警察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一直沒作聲地宋仁軒這會說:“不是爸爸打的?!?/br> 他說得很小聲,而且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所以看在謝悠然眼里,更像是強(qiáng)權(quán)壓迫下不得不做站出來作的偽證。因此她低下頭,望著他,問:“那是你自己弄的嗎?” 她也有些失望,覺得這孩子有勇氣跟那么多孩子打群架,怎么就沒勇氣反抗一下他爸爸?現(xiàn)下還有她,有警察在呢。 可宋仁軒沒有回答她。 警察甲想說話,被宋建輝打斷了:“好了,小劉,小李,你們先回去吧,辛苦你們了?!?/br> 這是直接要無視謝悠然的意思了。 她瞪大了眼睛,就看到那什么小劉和小李忙對著那人點頭又哈腰,在他們看來,工作忙完了,難得宋建輝語氣這么溫和,近乎還是可以套一下的:“不辛苦不辛苦,師兄這么忙還趕過來才辛苦,有時間回隊里看看唄,咱頭最喜歡講你的英雄事跡啦?!?/br> 完全就不理謝悠然嘟得可以掛油瓶的嘴和憤恨的眼神。 宋建輝對他們的馬屁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只是揮了揮手,像趕什么似的趕走了他們。 兩個警察一離開,謝悠然拉著宋仁軒也出了醫(yī)院。 她打定了主意,從這里一出去就去找葉唯安,她還不信,就全無辦法了。 但這會兒,她帶不走宋仁軒,最多也只能是當(dāng)著宋建輝的面問小家伙:“宋仁軒,要不要阿姨送你去學(xué)校?。俊?/br> 折騰大半天,上午的課都快要結(jié)束了。 宋仁軒回頭看了眼他爸爸,點了點頭。 那就好,謝悠然松了一口氣,去學(xué)校了就可以避免和正在氣頭上的宋建輝單獨相處,也許就能夠避免再挨他的揍。她直起腰,從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里尋找出租車:“阿姨送你過去。” 車還沒打到,宋建輝的車就已經(jīng)開過來了,宋仁軒直覺地要走過去開車門,卻被謝悠然拉?。骸罢f好了阿姨送你的?!?/br> 對著孩子,尤其還是個可憐的孩子,她語氣溫和,神情溫柔,已全然沒了剛才那郁憤不平的模樣。 車窗打下來,露出宋建輝明朗深刻的五官,他似乎笑了一下,說:“上車吧?!?/br> 命令似的語氣,但,并不是很強(qiáng)烈到讓人反感的那一種。 人一般就是這樣,欺軟的怕硬的。要是宋建輝一上來就拿他的氣勢迫她,謝悠然估計也只有乖乖地把宋仁軒獻(xiàn)出去的份,但現(xiàn)在他擺出了低姿態(tài),她自然就當(dāng)作沒聽見了。 宋仁軒夾在兩個大人之間,進(jìn)退不得,頗有些尷尬。而且他也不是宛婷或者宛妤,做不出調(diào)節(jié)氣氛那種事來,只能像根木頭一樣戳在那,很是無辜地看看謝悠然又看看宋建輝。 “好了,謝……女士,宋仁軒上課已經(jīng)遲到很久了?!边@一次,話里帶了些無可奈何的妥協(xié)意味。 謝悠然這才抬起頭正眼看他,“宋先生?!彼龂?yán)肅而客氣地說,“宋仁軒是一個非常非常棒的孩子,我也知道,你或者也是一個非常非常棒的警察,但是,我還是想說,你這樣對待孩子,是很不對的?!?/br> 她沒有說不能知法犯法,這詞眼太嚴(yán)重了,軟性子的她還沒有那么大的勇氣,對著這么尊煞神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種近乎挑釁的話,而且說話時還注意將語氣盡可能地放軟了。 她并沒有期待他會道歉,只是希望能夠讓他有一點點的反省罷了:外人都看不慣他了,他難道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嗎?但是她也絕對沒想過他會給她一個完全不在狀況內(nèi)的回答:“我不做警察已經(jīng)很久了。” 謝悠然:…… 她最后還是坐上了他的車,就像他說的,宋仁軒已經(jīng)遲到太久了。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經(jīng)過這么一段時間,又讓外面的北風(fēng)一吹,她發(fā)現(xiàn)傷口那里的痛感簡直讓她有些難以忍受。 她只想快些回家,然后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會。 至于宋仁軒的事……等她好一點再說吧。 車內(nèi)很溫暖,也很安靜,但這種安靜卻是讓人十分不舒服的,壓抑而沉重,即便謝悠然狀態(tài)很糟糕,她也覺得有些無法忍受。 那兩父子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似的,宋仁軒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街景,像是外面一閃而過時,突然冒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他已經(jīng)完全平靜下來了,沒有最開始的害怕跟緊張,只是沉默著,像他以前那樣。 宋建輝則是專注地開著他的車,謝悠然注意到他抓著方向盤的手指十分漂亮,修長簡潔,而且很有力量。 如他那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野豹一樣的,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野獸的氣息。 她簡直是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跟這樣的男人同處一室,而且還敢當(dāng)面指責(zé)他犯罪,批評他不該對孩子過于殘暴! 或許是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不自在,宋建輝輕輕地咳了一聲,問:“你是謝宛婷的mama吧?” 謝悠然沒想到他會打破沉默,而且問的還是這么個問題,一時有些受驚似的轉(zhuǎn)過眼去,直覺地“嗯”了一聲。 然后又想,這人明明知道她是哪個的嘛。 就說了,宋仁軒好歹在她那吃了那么多餐飯,他還讓他給她餐費(fèi)了的,以他警察的出身,不可能對她的情況半點都不作了解。 想到這里,謝悠然完全沒有被其故意無視的不快,反而覺得這男人,或者也不是真的對宋仁軒一差到底的。 她希望是這樣的,這樣或許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他能稍作反省一下,然后對那個可憐的孩子好一點。 也許她應(yīng)該再接再勵多做些什么? 還沒等她想出來,宋建輝又說話了,他笑了笑,說:“你還是第一個夸他好的人?!?/br> 宋仁軒聽講,轉(zhuǎn)過頭來看了謝悠然一眼,像是要確認(rèn),她的夸獎是敷衍,還是認(rèn)真的。 這可是主動送上來的話題啊,正苦思著怎么努力的謝悠然忙不迭地點頭說:“他本來就很好,又懂事,又穩(wěn)重,沒什么輕浮的壞毛病,我們家宛婷在他面前,跟宛妤差不多大一樣。當(dāng)然,就是話少了些,我覺得,這主要可能還是宋先生你的問題,你不覺得,你對孩子的態(tài)度有問題?人家家長,怎么可能放任孩子一天到晚就他自己在家?被老師叫到學(xué)校,不分青紅皂白對著孩子就是一餐打?孩子受欺負(fù)了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他才八歲誒,可不是十八歲,也不是二十八歲……” 從后視鏡里,看到宋建輝似笑非笑的臉,她突然說不下去了。 車子已經(jīng)到學(xué)校門口了,宋仁軒像是生怕打擾了兩個大人的交流,背起書包揮了揮手,迫不及待地跑下了車。 謝悠然覺得很尷尬,她以前覺得宛婷是個小啰嗦婆,但很顯然,和這兩父子比起來,她就是那個大啰嗦婆了。 她也想跟著下車,不過宋建輝說:“我送你吧?!?/br> 然后車子突然發(fā)動,一點給她拒絕的時間都沒有,要不是路是對的,她幾乎會懷疑自己遭到綁架了。 到地方后,他突然回過身來,把她嚇了一跳,不由雙手抱胸,戒備地看著他。 ☆、29更新之后 見她對自己如此防備,宋建輝挑眉,而后微微笑了一笑——笑得太淺了,謝悠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笑,反正她能感覺得出,這一刻,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他面部的線條不似以往那么冷硬。 也沒有在醫(yī)院那會那么陰郁可怕。 她稍稍松了口氣,說:“謝謝了,其實我自己……” 宋建輝打斷她虛假的不太自在的客套,問“你很關(guān)心宋仁軒吧?” 謝悠然看著他。 “那么,就請你一直關(guān)心他。” 謝悠然:…… 她覺得自己都快失語了。 結(jié)果那人猶嫌不夠,又扔下一句:“這個星期天我有空,我請你們一家吃飯?!?/br> 謝悠然:“我……” 宋建輝又挑了挑眉,問“不下車嗎?”看她仍沒動,作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走到她那一邊給她開了車門,說,“請吧。” …… 根本不是他有沒有幫她開門好不好?謝悠然都快要氣急敗壞了,她坐在那兒沒有動,看著他,堅持這一回要把話說完:“宋先生,我不缺你那一餐飯!” “當(dāng)然?!彼谓ㄝx十分理解的點了點頭,可能是平時撲克臉擺得太多了,但凡他作出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都有點嚇人。 這讓謝悠然很想落荒而逃,但那個人一手搭著車門一手搭著車頂將她的出路堵得死死的了,從另一邊走又顯得懦弱得太明顯,于是她只能抱著包包,有些惶恐地看著他繼續(xù)冷著一臉張作出認(rèn)真商量的模樣:“但是你不是想知道宋仁軒是不是受到了虐待了嗎?或者,那時候你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br> 他原來也會說這么長句子的。 謝悠然有點被這個事實驚到,不由自主地點頭說:“好吧?!?/br> 然后他就放開了手,退到一邊讓她下來。 謝悠然直到他那車子走出很遠(yuǎn)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答應(yīng)了他什么。 吃飯?和他? 她會消化不良的吧。 星期天很快就來了。 其間謝悠然也試圖推了這個可怕的飯局,她和宋仁軒說:“宋仁軒啊,你跟你爸爸說,星期天宛婷要上特長課,實在是沒時間和你們一起去吃飯。” 可惜說這話的時候她忘了要避著宛婷了,這個不配合的女兒聞言馬上跳出來反駁說:“mama,我星期天下午都沒有課?!?/br> 謝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