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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74節(jié)

第74節(jié)

    顧皇后上前,跪在榻前忙著去推隆帝,道:“皇上,皇上這是怎么了!皇上醒醒,來人,將這個(gè)勾引皇上,不知廉恥的賤人給本宮拉下去杖斃!”

    隆帝不過是勞累睡去,顧皇后一喊他便悠悠轉(zhuǎn)醒,只覺頭腦暈沉疼痛,可之前的事他卻都還朦朧記得,聽聞皇后的話他驚地一把推開皇后,兩步下榻將地上瑟瑟發(fā)抖,掩著臉的高雪瑩抱進(jìn)了懷里,道:“蔓蘿,別怕,朕在這里,朕不準(zhǔn)任何人傷害你!”

    聽聞隆帝的話,顧皇后臉色雪白,恨得雙手緊握,道:“皇上……皇上既然喜歡她,臣妾也不敢多言……臣妾,臣妾先帶meimei去梳妝?!?/br>
    美人淚的媚藥,在藥效起的時(shí)候會產(chǎn)生幻象,將抱著的女人看成心中最傾慕之人,從而陷入癲狂,藥效消散之后,腦中會有模糊的記憶。

    故而隆帝剛醒想到之前的事會連龍顏都顧不上,便光著身子跳下榻抱住了高雪瑩,聽到皇后喊meimei,隆帝才漸漸回過神來。是了,他懷中的怎么可能是云蔓蘿,只怕是他酒醉之后亂性的幻象。

    雖如此,隆帝因方才的激狂還是對懷中女人充滿了憐惜,輕撫高雪瑩肩頭,道:“別怕,朕會奉你為美人的?!?/br>
    他言罷,豈料懷中人非但未得到安撫還拼命掙扎起來,皇后心中爽快,笑著上前,道:“來,本宮看看,meimei是何等傾國容顏,竟叫皇上開口就封為美……啊!怎么是你!盛旖滟呢,盛……”

    皇后上前抓住高雪瑩的頭發(fā)將她拉出來,可看清高雪瑩的臉后,臉上的得逞笑意一下子凝結(jié),因太過吃驚,當(dāng)下便瞪大了眼睛將心中所想喊了出來。她這一喊才發(fā)現(xiàn)說了蠢話,忙捂住了嘴,臉色煞白。

    怎么會這樣,盛旖滟去了哪里,怎么會是天乾國的天香公主,出了這樣的大事,天乾國不會善罷甘休,隆帝不可能不細(xì)查,查到她的頭上,那她……

    顧皇后瑟瑟發(fā)抖起來,驚得差點(diǎn)沒一屁股跌坐在地,隆帝聽她所言,看向懷中人,高雪瑩那張慘白的臉入目,隆帝愕地一瞪眼睛,接著便血眸瞪向了顧皇后。

    他不是傻子,天香公主無緣無故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并非好色之人,從來都不曾醉酒亂性過,可今日便醉的離譜,竟將天香公主當(dāng)成夢中人收用了。接著皇后便出現(xiàn)了,而且還說出方才的話來。

    隆帝面色陰沉,受驚般將懷中掙扎的高雪瑩丟了出去,就像她身上帶有瘟疫一般,他瞪著顧皇后,怒聲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說!”

    他吼罷,顧皇后沒答,外頭夜傾便聞聲而入,面露驚怒,一面迅速脫掉身上蟒袍蓋在高雪瑩身上,一面怒目瞪著隆帝,道:“中紫皇帝,本王帶公主前來中紫國,不想如今卻發(fā)生這樣荒唐的事情,公主千金之軀,乃是我天乾國的長公主,如今卻被你,此事,天乾于中紫誓不罷休!”

    隆帝見夜傾沖進(jìn)來,忙拽了龍袍胡亂裹上,只覺一輩子都未曾如此丟人過,面色瞬間變了幾變,他才不得不軟著態(tài)度,道:“攝政王莫惱,朕……朕也不知這是怎么一回事,朕……朕不會逃避責(zé)任,朕會給攝政王,給公主一個(gè)交待……”

    他說著老臉已是青紫轉(zhuǎn)紅,夜傾卻抬手一擋,冷聲道:“交待?我國冰清玉潔,金尊玉貴的公主如今成了這般模樣。陛下你交待的了嗎?又如何交待!公主隨本王出國之前,吾皇便有意令公主和親天盛明帝,國書都已送出,如今公主……你讓本王如何給天盛明帝交待!哼,你便等著天盛和我天乾的百萬雄師踏破中紫山河吧?!?/br>
    夜傾言罷,一揮手,怒聲道:“來人,將公主帶上隨本王回國?!?/br>
    夜傾的面上滿是冷厲之色,聲音中不乏殺伐之意,隆帝聽不出他話中真假,只知此刻不能任夜傾如此離開,也顧不得什么帝王威儀了,忙上前陪著小意,道:“攝政王千萬聽朕說上兩句,朕愿意以國禮迎娶公主為我中紫國之皇后,親自下國書向天盛皇帝陛下說明一切,朕……”

    隆帝話未說完,顧皇后就面色大變,撲上前來道:“皇上,您怎么能迎娶天香公主為皇后,臣妾呢,臣妾怎么辦?”

    皇后此刻早已經(jīng)慌了神,她怎么都不明白,殿中的人為何會生生從盛旖滟變成了高雪瑩,明明陳嬤嬤來稟告一切都順順利利的,盛旖滟進(jìn)了內(nèi)殿,怎么會憑空消失,天香公主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腦子混亂,知道闖了大禍,心思慌亂,聽了隆帝的話哪里還能鎮(zhèn)定的下來。

    見顧皇后撲上來,隆帝越想越覺此事和顧皇后有關(guān),他就是喝了顧皇后斟的酒這才糊涂起來的,瞧著皇后白而慌亂的神情,隆帝一腳踹在她的心口,直將皇后踢倒撞在浴桶上,他怒聲道:“此事朕會仔仔細(xì)細(xì)地查,皇后放心,正宮皇后沒有休棄的道理,朕會為皇后尋個(gè)好去處的?!?/br>
    顧皇后連番惹怒隆帝,以往隆帝寵愛顧皇后,喜她溫柔賢惠,更愛她的容顏。他疼愛君卿睿,對他們母子的謀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樂得君卿睿在朝堂上和君卿洌制衡??山鼇眍櫥屎蠛途漕覍易屗缃裼钟薮赖厝浅鲞@樣的亂子,令他顏面掃地,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向夜傾哀求,他又怎能容她!

    隆帝這一腳在盛怒羞憤之下下手極重,顧皇后撞上浴桶就吐出一口血來。卻于此時(shí),旖滟和鳳帝修,并君卿洌進(jìn)了殿,旖滟一臉詫異地道:“這……這里是怎么了?”

    鳳帝修也道:“方才滟滟被帶到這里換衣,這里不還好好的嗎,本谷主不過將滟滟帶離片刻服了一劑藥,怎么這里便天翻地覆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對了,皇后娘娘說隆帝陛下身體不適,太子殿下聽聞此事尋到本谷主來給陛下請脈,還是換個(gè)地方請脈吧。”

    兩人一言一語地進(jìn)來,隆帝聽了便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是皇后要陷害盛旖滟,結(jié)果盛旖滟運(yùn)氣好被邪醫(yī)谷主帶走,豈料陰差陽錯(cuò)倒是天香公主倒了霉。如今會鬧成這般,罪魁禍?zhǔn)坠媸撬暮没屎螅?/br>
    他雙目血紅滿是殺機(jī)地瞪向皇后,皇后一口血吐出,瞧著旖滟滿臉詫異,裝模作樣的進(jìn)來,便又連嘔出兩口血來,如今被隆帝一雙殺人的眼睛一盯,登時(shí)心中哇涼,只覺從此將墜入地獄,難以承受之下,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而一直有氣無力縮在角落的高雪瑩在聽到旖滟說話時(shí)卻一下子來了精神,猛然抬眸用鬼厲般的眼眸盯著旖滟,尖聲道:“盛旖滟,盛旖滟!本宮殺了……”

    她叫喊著用盡氣力跳起來撲向旖滟,可話未喊完便將鳳帝修跟著從外殿進(jìn)來,她的聲音一下子便都卡在了喉嚨間,尖叫一聲低頭去掩蓋凌亂的身子,可低頭之下卻瞧見了一身的吻痕,她面色驟然變地又白了兩分,接著也隨了顧皇后兩眼一翻倒了下去,身子卻不停地抽搐。

    夜傾沖身后侍衛(wèi)使了個(gè)眼色,那侍衛(wèi)搶了一步往高雪瑩口中塞了一粒藥丸,片刻高雪瑩才安寧下來。

    旖滟瞧著這一幕倒有些心生嘆息,高雪瑩雖可恨可厭,但起碼高雪瑩對鳳帝修的心思不像作假,她忍不住扭頭瞧了眼鳳帝修,卻見他的神情至始至終冷漠,甚至未曾向高雪瑩看上一眼。

    旖滟忍不住心中微亂,這樣一個(gè)冷情的男人,當(dāng)真會對自己一見鐘情,不離不棄,她當(dāng)真能相信他,相信一回感情嗎?

    “攝政王稍安勿躁,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愿看到,如今兵戎相見,受苦的是兩國百姓。何況現(xiàn)下天香公主的狀況是不是首先該想著安撫于她?本宮已封鎖整個(gè)紫苑殿,攝政王放心,今夜的事兒不會傳出,天香公主的清白,中紫國也一定給王爺一個(gè)滿意的答復(fù)。此處亂成一團(tuán),王爺是否先安置了公主,再細(xì)商此事?”

    君卿洌進(jìn)前來,安撫著夜傾,夜傾到底冷哼一聲,令人抬起高雪瑩,拂袖出了內(nèi)殿,君卿洌忙道:“父皇也受驚了,且好生歇息,其它事便交給兒臣吧?!?/br>
    君卿洌言罷匆忙也跟著夜傾離去,顯是要繼續(xù)安撫天乾使團(tuán)。隆帝被從尷尬丟臉中解救出來,有些愧疚又動容地瞧著發(fā)妻給他留下的兒子背影軒昂的離去,對顧皇后的不滿卻再度攀升。

    103 搶藥

    君卿睿從宮宴中狼狽離開便直接沖回了翼王府,一路臉色難看地直直回到書房,片刻,屋中便傳出了東西摔裂,書柜到底,以及物品碎裂的聲音。一干侍衛(wèi)在院中聽到里頭紛亂的聲音能想象此刻主子的暴怒,無人敢大聲喘息。

    卻聞砰地一聲響,窗戶突然被從里甩開,接著只聽一聲鳥叫,看去,只見原本掛在窗外的鳥籠中,那只主子每日都要瞧著出會兒神的繡眼鳥無聲無息的躺著,一滴滴血正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君卿睿一根狼毫筆扔出,外頭繡眼鳥便再不聞一點(diǎn)動靜,他雙臂撐在書案上,只覺渾身無力,全身肌rou卻在不住的發(fā)抖發(fā)顫。

    天知道為何他瞧見那個(gè)女人便會變得毫無理智,克制力弱到?jīng)]有,滿心滿眼都只剩下激狂,暴躁,不甘,嫉恨……這些情緒cao控著他,使得他即便知道所做所言都愚蠢不及,可卻依舊控制不住去做去為,甚至到了此刻,相比父皇的指責(zé),滿朝文武的譏笑,他竟更在意那女人的嘲弄和不屑。

    以前他不明白,為什么盛旖滟一次次被羞辱,卻還一次次地纏上他,此刻,他才知道,原來當(dāng)你滿心滿眼都是一個(gè)人時(shí),真會變得愚蠢癡傻,無法控制自己,做出許多連自己都難以相信的愚不可及的事情來。以前在他眼中,盛旖滟就是個(gè)小丑,是否此刻在她眼中自己也是如此?只配得到她的不屑和嘲弄?!這是報(bào)應(yīng)嗎?!

    原本他以為自己對盛旖滟不過是不甘心,不過是她突然轉(zhuǎn)變使得他這才投入了許多關(guān)注,因?yàn)樗撾x掌控,自己才會不能容忍,可此刻卻發(fā)現(xiàn)錯(cuò)了,他對她絕非僅僅如此,他只怕是愛上那女人了。

    在她已全然厭棄于他的時(shí)候,他竟愛上了她!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君卿睿因這個(gè)意識而萬念俱灰,無所適從,外頭卻傳來了謝明玉暗啞的聲音。

    “王爺。”

    聽到外頭的聲音,君卿睿一把抄起書案上唯剩的硯臺便砸了出去,怒聲道:“滾!都給本王滾!”

    硯臺扔出四碎開來,一干侍衛(wèi)越發(fā)噤若寒蟬,謝明玉瞧也未瞧那硯臺一眼,更無視君卿睿的態(tài)度,提聲又道:“怎么?王爺準(zhǔn)備做一輩子懦夫嗎?”

    他話音未落,書房的門砰地一聲被踢開,君卿睿一臉冷寒像地獄魔鬼般滿目陰厲地瞪著謝明玉,道:“你說什么?!”

    “我說王爺這樣懦夫一般不僅搶不回霓裳郡主,還會喪失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咳咳……”

    謝明玉話未說完,君卿睿已一陣風(fēng)般卷到了近前,一把勒住了謝明玉的脖頸,謝明玉見君卿睿一雙眼睛血紅,滿是殺人的狂暴卻也不懼,又艱難地道:“起碼你……這樣自……暴自棄……皇后是……要……要喪命了……咳咳……”

    謝明玉的話令君卿??癖┑碾p眸中終于恢復(fù)了一絲清明,這才陡然松開扣著謝明玉脖頸的手,道:“什么意思?”

    謝明玉劇咳幾下,道:“王爺離開皇宮,皇后企圖謀害霓裳郡主,卻不想弄巧成拙,使天香公主入了陷阱,被皇上奪去了清白,被天乾攝政王抓了個(gè)正著,攝政王咄咄逼人,皇上大怒,當(dāng)眾給了皇后一腳,怒不可遏之下似有廢后之意。原本皇上的話是急怒之言,未必作數(shù),可皇后暈厥醒來卻因傷心太過而頂撞了皇上,兩人大吵起來,如今皇上已令人幽禁皇后于安然宮,且有賜酒安撫天乾之意?!?/br>
    君卿睿聞言面色煞白,安然宮乃是冷宮,進(jìn)了冷宮所賜之酒自然是毒酒。父皇竟是要將母后推出去給天乾交代,即便母后有錯(cuò),可難道就錯(cuò)至如此嗎?!

    君卿睿心一寒,身子微微一晃,接著臉色鐵青抬步便要離去,謝明玉卻忙拉住他,急聲道:“王爺此刻進(jìn)宮未必便能攔住盛怒的皇上!反倒會招皇上不喜?!?/br>
    君卿睿聞言駐步,又冷目盯著謝明玉,躁聲道:“本王難道眼睜睜看著母后被賜毒酒?!既如此,你又何必來告訴本王此事?!”

    “我以為王爺此刻更該到使館去安撫夜傾一行,只要夜傾肯息事寧人,皇后便能減輕過錯(cuò),王爺立了功,皇上也才會對王爺?shù)那笄槁犐先??!?/br>
    謝明玉言罷,君卿睿暴躁的神情總算沉靜了兩分,謝明玉又道:“王爺放心,宮中有驕陽公主,總能攔上一二,即便是皇上賜了酒,也能拖上一夜,皇后娘娘不肯喝,皇上當(dāng)不會令人強(qiáng)灌。關(guān)鍵是,早朝前定要讓夜傾松口,令皇上息怒。不然明日早朝,皇上真要下了廢后詔書那便全晚了,在昭告天下前一切都還有機(jī)會挽回,皇后倘使真被廢立,王爺便再無翻身之機(jī)了啊。”

    君卿睿的神情已徹底平靜下來,俊面沉肅,道:“出了這等事,那天香公主又是天乾長公主,夜傾能同意息事寧人嗎?!?/br>
    謝明玉蒼白的面上浮現(xiàn)一抹篤定的笑意來,道:“王爺放心,天香公主如何夜傾根本就不關(guān)心,中紫國和天乾并不接壤,且不過小國,天香公主和親中紫國夜傾也得不到多少利益,只要王爺能給他想要的,夜傾會息事寧人的?!?/br>
    君卿睿點(diǎn)了下頭,腳步沉沉地出了院落。

    此刻,旖滟和鳳帝修也已出了皇宮。今日收拾了高雪瑩,皇后也自作自受,身上的毒也解了,她的一身裙裝也如愿吸引了所有貴婦人的矚目,不出意外,她的籠錢大業(yè)也會順利進(jìn)展。

    旖滟心情不錯(cuò),坐在馬車上將車窗推開,由著夏日清涼的夜風(fēng)吹進(jìn)車廂,悠然地哼著小調(diào)。

    見旖滟眉眼彎彎,慵懶地躺在車中軟榻上吹著涼風(fēng),紅艷艷的菱唇還不時(shí)溢出好聽的小調(diào)來,鳳帝修也不擾她,兀自躺在了車廂中,左腿搭在右腿之上,左腿隨小曲晃蕩著打著節(jié)拍。

    車廂中沒有笑鬧之聲,倒也一派怡然,和諧的很。馬車轉(zhuǎn)過街巷,旖滟驀然神情一變,哼著的小調(diào)戛然而止,半瞇著的眸子睜開,銳光一閃。幾乎同時(shí),外頭馬車驟然停下,即便不離馬車,旖滟也能感受到,馬車被包圍了,前后左右都有高手圍堵,憑借腳步判斷,個(gè)個(gè)都是高手,不會少于百人。

    旖滟瞧向鳳帝修,卻見那廝依舊躺在車廂中,雙眸閉著,神態(tài)怡然自得,像是沒察覺到外頭的殺機(jī)一般。在她瞧去時(shí),他才睜開眸子,挑唇一笑,道:“滟滟哼的是什么歌,曲調(diào)雖有些詭異,且蠻好聽的?”

    見他如此,旖滟右眉微微揚(yáng)起,身子又緩緩躺了回去。這廝分明便是猜到了外頭是何人才會如此平靜,略略一想,她便也猜到了來者何人,未答鳳帝修的話,旖滟只瞇了瞇眼,道:“你早便料到蓮華公主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在此搶藥,這才在皇宮時(shí)便迫不及待給我用藥?”

    鳳帝修臉上露出得意笑容來,眨眼湊近旖滟,道:“怎么樣,滟滟發(fā)現(xiàn)爺如此英明蓋世,料事如神,是不是終于動了芳心,決定嫁給爺了?”

    旖滟今夜第二次逼問這個(gè)問題,目光一閃,冷哼一聲,道:“我討厭比我聰明的人!”

    先前是夜傾的到來攪擾了她的回答,鳳帝修雖感受到了旖滟的逃避和不愿,但到底不甚死心,此刻見她如是回答,眸光略略一黯,唇角挑起一抹自嘲笑意。

    罷了,再給她些時(shí)間吧,看來他還要加把勁,她的心門已被他敲開一些,相信離徹底融化不會很遠(yuǎn)了。女人,等著,他會讓她心甘情愿嫁給他的,到那時(shí)候,嘿嘿……定要將今日兩回被掃顏面之恥好好和她清算。

    鳳帝修盯著旖滟邪笑一下這才翻身坐起,卻并不推開車門,只揚(yáng)聲道:“莫丞相可當(dāng)真是恩將仇報(bào),翻臉比翻書還快啊。滟滟身上這傷還沒好呢,莫丞相便將救命之恩給徹底忘到腦后了,這般兵戎相見的。滟滟,你可真真是救了一只白眼狼?!?/br>
    車外五十步開外,冷冷站著數(shù)排黑影,最前的正是莫云璃和蘇華楠。見馬車未開,鳳帝修譏誚的聲音卻清冷傳來,莫云璃面上非但沒什么怒色,反倒急不可查地?fù)P了下唇。

    這邪醫(yī)谷主果真心智不凡,他已給旖滟用過藥了,怕是早算定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在此截藥吧。

    “別這么說人家莫丞相,我相幫本就是要收取費(fèi)用的,莫丞相只要付清了這救命錢,自然便不欠我什么恩情了,既是如此,也算不得什么白眼狼?!?/br>
    車中隨即又響起旖滟清冷的聲音,雖語調(diào)不高,可卻足夠令莫云璃聽個(gè)清清楚楚。旖滟這話顯然是帶著譏諷意味的,且還在提醒他,別忘了支付給她救命錢,相比他的態(tài)度,她果然更在意的是這個(gè)。

    莫云璃唇邊笑意微苦,而蘇華楠已提聲道:“霓裳郡主勿怪,實(shí)在是母后的病只能這赤朱果來救,本殿下和表哥這次千里迢迢來到中紫國就是為了這枚僅剩的赤朱果,事關(guān)母后性命,表哥也是無奈之舉。敢問谷主和郡主,赤朱果可否能分一些于我天宙?倘能想讓,此份恩情我天宙定會記下,來日必報(bào)?!?/br>
    -104 下聘

    蘇華楠聲音剛落,鳳帝修便毫不顧忌地?fù)P聲哈哈大笑起來,氣勢囂張,就像蘇華楠說了什么笑話般,半響他才收了譏笑接話道:“定會銘記此恩?我說公主殿下和莫丞相還是先將欠我家滟滟的恩情還了再說這話吧,不然本谷主不懷疑兩位的人品都對不住你們的行為了。”

    鳳帝修的朗笑聲充滿了譏諷意味,蘇華楠面色難看起來,耐著性子才再度張口,道:“若非母后急需此藥,本殿下豈會如此相逼,還望谷主看在本殿下一片孝心的份兒上,讓些赤朱果出來。”

    鳳帝修卻冷笑一聲,道:“公主的孝心干本谷主屁事,本谷主只關(guān)心我家滟滟的身子,所以這赤朱果早便進(jìn)了我家滟滟的肚子,公主便是千軍萬馬壓到此處,這赤朱果也是讓不出了?!?/br>
    蘇華楠聞言面色大變,猛然沖至了馬車前,一掌拍向馬車,力道未出,她的手腕卻被莫云璃牢牢抓住。蘇華楠怒目瞪向莫云璃,卻見他面色凝重,道:“赤朱果煎服半年內(nèi)服藥者身上都會有股清甜香氣,霓裳郡主確實(shí)已用了藥……”

    旖滟聞言一怔,遂后知后覺地果真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清甜香氣,極淡,若不留意很難察覺,可若嗅到,卻又縈繞鼻綿綿清絕。

    莫云璃的話雖沒說完可意思卻表達(dá)清楚了,赤朱果已進(jìn)了旖滟的肚子,再鬧也是無益,不過是徒勞無功,還要背負(fù)忘恩負(fù)義罵名罷了。

    蘇華楠雖氣恨,但卻并非魯莽愚蠢之人,聞言果真聞到空氣中飄散的淡香,當(dāng)下面色冷凝地又盯向馬車,到底不甘,莫云璃傳音入密,道:“赤朱果沒了,姑母的病少不得要落在狄谷主身上,莫將人得罪了?!?/br>
    母后的病非赤朱果不可,可如今赤朱果已經(jīng)沒有了,那只能另想法子,表哥說的對,邪醫(yī)谷主醫(yī)術(shù)通天,說不定另有法子……

    蘇華楠想著,這才果決地收回了高舉的手,道:“今日多有驚擾,實(shí)非本殿下本意,還望谷主和郡主海涵,告辭?!?/br>
    言罷,她率先轉(zhuǎn)身,打馬而去。莫云璃目送她遠(yuǎn)去,輕輕揮了下手,圍著馬車的黑衣人便也瞬息間褪了個(gè)一干二凈。莫云璃卻并未離去,反打馬靠近,目光清和落在靠窗的旖滟身上,道:“璃查過了,明日會是近來最好的黃道吉日,霓裳可在家等候,璃會將救命銀子如數(shù)奉上,以免霓裳如此神傷。”

    旖滟聞言詫然地瞧向莫云璃,卻見他月光下一雙迷蒙的眼睛此刻竟是出奇的清亮,閃動著光芒籠著她,唇角也掛著三分戲謔,兩分寵溺的笑意。

    旖滟不解,怎么送救命銀子答謝恩人還要挑選黃道吉日的,而且,莫云璃當(dāng)真會因她方才的話便當(dāng)真送銀子給她?怎么總覺著怪怪的。

    她還未從莫云璃的神情中探究出什么來,身子便被鳳帝修攬著腰肢連拉帶抱地依下了靠窗的軟榻,耳邊響起他的怪叫聲,“霓裳?這里可沒有人喚此名。莫丞相送關(guān)懷只怕尋錯(cuò)了人,若是送銀子,明日請趕早。開車,困死了,回家睡覺?!?/br>
    言罷,他嘭地一聲便關(guān)上了車窗。莫云璃倒也不以為意,在馬車開動之前又再度攔在了車前,道:“璃聞霓裳郡主身上的香味,怕是只用了半顆赤朱果的藥量。姑母所中乃蓮栗子之毒,如今病癥已不可耽擱,蓮栗子亦毒中絕品,要克蓮栗子必用赤朱果,半粒入藥即可,璃此次奉皇命到中紫來全因這赤朱果??ぶ?,姑母她獨(dú)寵天乾后宮,于吾皇恩愛不移,倘郡主能送藥,吾皇必感激不盡,銘記此恩。谷主醫(yī)者父母,悲天憫人,璃望狄谷主和郡主能就此事思量一二。”

    差不多相同的話,方才蓮華公主帶著大批人馬圍著馬車,旖滟只感厭惡非常,莫說將赤朱果拿出,便是真有多余的也更愿意一手毀了。

    而此刻,莫云璃明明知道有剩余的赤朱果卻騙走了蓮華公主,又譴退了人手,只以如水的聲音闡述事實(shí),令她二人考慮一二,旖滟倒真因他的話動心一二。那赤朱果有什么好的她不知道,讓天乾皇帝欠她恩情卻怎么瞧怎么誘人,可惜這藥是她和鳳帝修一起贏來的,她的那半顆已經(jīng)進(jìn)了肚,剩下的該算鳳帝修的,她沒有置喙的余地。

    什么醫(yī)者父母,悲天憫人,莫云璃勸說她的話明明寥寥數(shù)語卻犀利地直擊她心,怎勸鳳帝修的話卻如此沒有水準(zhǔn)。旖滟撇了撇嘴,只覺鳳帝修不會讓藥,可卻沒想到,耳邊響起鳳帝修的聲音竟是,“記住你今天的話。”

    言罷,他廣袖一揮,一只檀木盒子從袖囊中被甩出直敲開車窗飛了出去,莫云璃精準(zhǔn)無誤地接住,目光卻驀然一瞇,閃過碎亮的精光盯著馬車,思慮沉沉,接著才籠了檀木盒子在掌中,道:“多謝谷主贈藥?!?/br>
    “走。”

    馬車中傳來鳳帝修低沉的聲音,車輪滾滾而動,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莫云璃撫著檀木盒上清淺的雕花,推開盒子,里頭明黃色的錦緞上靜靜躺著半顆顏色黧黑的果子,在月光下泛著一縷縷幽藍(lán)色的光芒,正是半顆剩下的赤朱果。

    無人比莫云璃更清楚,邪醫(yī)谷主此刻會來中紫國也是為了這赤朱果,早在兩年前,他在探尋這顆赤朱果所在時(shí)便有另一批人也在不遺余力的找尋,那一隊(duì)人正是邪醫(yī)谷的人,他們幾乎同時(shí)確定了赤朱果在中紫,接著同來中紫,前后為奪藥也交手?jǐn)?shù)次。

    邪醫(yī)谷明明對此赤朱果也勢在必得,似有急用,可如今狄休得之,半顆用在了旖滟身上,半顆又讓給了他,狄休自然不會是稀罕天乾皇帝的人情,那么便當(dāng)真是他方才的前半句話起了作用,難道……

    莫云璃推上盒子,雙眉卻緊緊蹙了起來,素來清淡的面上滿是不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