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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棄女逆天:腹黑太子妃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誰知她剛喊完,君卿睿便從內(nèi)室出來,冷眸盯著她,道:“你們小姐人呢?!”

    紫兒一詫,進內(nèi)室一瞧,屋中空空如也,哪里有旖滟的身影,紫兒大驚,沖君卿睿道:“小姐說要睡一會叫奴婢在外室伺候,小姐明明就在屋中,奴婢其間并不曾離開過,怎么會不見了小姐……”

    君卿睿見紫兒不像說謊,又瞧了眼屋中,目光掃過東墻的窗戶,眸中顏色又濃郁了兩分。

    旖滟確實在一炷香前從東窗跳了出去,此刻她的人早便已經(jīng)出了太傅盛府,事實上她人已置身在千安王府的后宅之中。

    千安王府不同于太傅府,王府不僅更為尊貴,且千安王府是幫太祖奪天下的功勛之家,此刻手中還握有兵權(quán),王府之中不僅有親衛(wèi)兵勇專門守護王府,便連內(nèi)宅的不少奴婢婆子也都通曉武藝,且夜間的防衛(wèi)上也比太傅府來的嚴(yán)密。

    如今已入夜可千安王府依舊燈火輝煌,各個院落都有婆子丫頭守夜,甚至有些院落還在暗處布有機關(guān)暗衛(wèi),可現(xiàn)代紅外線密布,報警設(shè)備重重的高官府邸都來去自如的旖滟,自然不會將這些防守看在眼中。

    她身影如一只輕盈的飛燕迅捷而敏銳地穿梭在夜色間,根據(jù)古代房屋建造,最尊貴之人往往住在建筑中軸線最氣派的院落,又老人所住院落常植松柏等寓意長壽的樹木,這些常理,她不費吹灰之力,一路毫不打彎便尋到了千安王府沈老太君的福壽院。

    福壽院此刻火光大盛,丫鬟婆子來回穿梭在院落間,雖忙碌但卻不曾亂套,一點聲響都沒有,可見規(guī)矩森嚴(yán)。

    旖滟沒料到這么晚了沈老太君竟還沒有休息,挑了下眉,在眼前一隊丫鬟過去后,身影一閃躲在了耳房后的一處暗角下。

    里頭幾個丫鬟正低聲地說著話,聲音透過半開的窗戶透了出來。

    “老太君年輕時隨著老王爺南征北戰(zhàn),那么巾幗不讓須眉的人物,沒想到如今年紀(jì)大了也會為外孫女心憂地暈倒?!?/br>
    “是啊,老太君平日多健朗,到底是疼惜兩位表小姐。說起來兩位表小姐以后可怎么辦呢,聽說茹小姐毀容了,欣小姐牙齒全都掉光了不說,手指也被揉碎了,這以后兩位表小姐可怎么活,一輩子都完了,也難怪老太君氣急攻心暈了過去。你們說那位盛二小姐怎么能那樣狠!”

    “兩個表小姐是什么性子你們還不了解嗎?只怕是平日欺負(fù)盛二小姐狠了,人家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聽說盛二小姐如今再不比當(dāng)初,不僅嘴巴利索了,人也變得像是天女下凡般美,連太子殿下和楚世子都對她刮目相看呢?!?/br>
    “我也聽說了,太子殿下的愛馬平日都不叫人碰一下的,今兒竟然叫盛二小姐乘騎,楚世子為了給盛二小姐出氣更是連太傅府的大門都一把火燒了。聽說還有一位穿紅衣的俊公子,長的比太子殿下都好看,武功更是出神入化,竟然為了盛二小姐一掌劈死了世子爺?shù)你y霜馬?!?/br>
    “不是聽說,是真的,世子爺?shù)你y霜馬被拉回府,我瞧的真真的,那馬都死透了。”

    “真是羨慕盛二小姐,原先便長的美,如今結(jié)巴的毛病也好了,又變得這么有本事,不僅報了仇,還得這么多天神般的男兒厚待于她,便連世子爺尋上門都奈何她不得,如今滿城百姓都在議論盛小姐呢,我若能有這么一日風(fēng)光,便是死了都甘心?!?/br>
    “說的是呢,原本都是要看盛二小姐笑話的,誰能想到盛二小姐會因禍得福,你們說這人在鬼門關(guān)上走一圈當(dāng)真就能性情大變嗎?”

    “都作死啊,盛旖滟毀了兩位表小姐,氣病了老太君,又殺了世子爺?shù)膼垴R,老太君是什么人,等老太君醒來不定怎么對付她給表小姐報仇呢,她一小丫頭還想翻出老太君的五指山?你們居然敢念叨她好,羨慕于她,都不想活了嗎,快都住嘴吧!被管事嬤嬤聽到,咱們都得遭了主子的厭,全部要遭殃!”

    一個聲音厲聲一喊,里頭登時沒了聲音,旖滟聽了這會兒也算有所收獲。看來那沈老太君自暈倒到現(xiàn)在都沒能醒過來,難怪這院如今還燈火輝煌的。

    她不再多聽,正欲轉(zhuǎn)身,卻驀然感受到一絲不對,出手如電便朝身后擊去,她這一擊,身后靠過來的人影迅速閃開,她回過身沖著那道人影瞧也未瞧便又是一腳,那人影躲閃不及吃了她一腳,悶哼一聲卻在她收腳時一把抓了她的腳踝,接著人影一閃貼了過來,耳側(cè)傳來一個聲音低啞語調(diào)卻柔軟的聲音,“滟滟,是我啊。”

    男人的聲音有幾分無奈和委屈,這聲音連番招惹于她,旖滟哪有認(rèn)不出的道理,聞聲只恨不能立刻將眼前人碎尸萬段,可無奈技不如人,平生頭一次她嘗到了憋悶的滋味,恨聲道:“陰魂不散!”

    她言罷身后人卻呵呵一笑,又道:“滟滟,你瞧屋里的小丫頭沒見過我,都知道我俊,你怎就不好好瞧瞧我呢,還是滟滟覺著打是親罵是愛,已經(jīng)愛上我了?”

    旖滟聽鳳帝修滿口不正經(jīng),水眸瞇了下,卻又勾著唇笑了起來,側(cè)臉柔聲道:“自然是愛的……”

    月光下女子半轉(zhuǎn)腰肢,側(cè)臉映了月光被鍍上了一層柔影,越顯線條溫婉秀雅,美好無雙,她卷曲的睫毛嫵媚地顫抖著,在眼下投了一層淺淺淡淡的陰影,微翹的眼角自睫羽下輕鴻而現(xiàn),水光瀲滟,蕩著盈盈若秋水般的光芒,潤而艷麗的唇瓣輕啟,月光落于其上,點燃了一抹誘人光澤。

    她說,她愛……

    鳳帝修的心不可抑制地顫了一下,接著右腳便傳來一股劇痛,卻是旖滟趁他恍神,一腳跺在了上頭狠狠揉踩過,他回過神時,她早已甩脫他的鉗制,站在了一步開外,揚著笑無比愉悅地瞧著他因疼痛而微皺的面容,道:“怎能不愛,愛的恨不能親手殺了你,你真該榮幸?!?/br>
    言罷,她也不再瞧鳳帝修,轉(zhuǎn)身便一閃向著主屋的方向而去。身影像一只貍貓,融進黑暗,一縱一躍她已趴伏在了主屋的房脊之上。主屋外的屋檐下站著一排丫鬟婆子,可卻無一人發(fā)現(xiàn)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吃飽了飯沒事兒干,不管他為何跟著她,左右這人既然今日一掌拍死了沈璧的銀霜馬便不會和沈家是一路人,他跟著便跟著,當(dāng)不會壞她的事,她也懶得多理他。

    見旖滟身影如燕飄落于屋脊,鳳帝修臉上早沒了痛苦之意,反倒笑意盈盈地瞧著她勾唇一笑,嘟囔一聲,“妖精!”

    他言罷也縱身一躍往主屋的屋脊上掠去,所不同的是,旖滟巧妙地選擇了光線黯淡處,避開了主屋外下人們的目光,這才沒被發(fā)現(xiàn)蹤跡,可鳳帝修壓根就是如在無人之境直接便從主屋前燈火輝煌的空中跳上了屋脊。只是他的身影太快了,快的就像吹過了無形的風(fēng)一般,下頭人根本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他已瞬移到了屋脊上。

    旖滟見他如此,嘴角抿了抿,眸中又閃過憤恨,她恨比她強的人!

    不再瞧鳳帝修,旖滟輕掀開了兩片屋瓦往屋中看,卻見內(nèi)室光線微淡,靠墻的大床上躺著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太太,想必便是沈老太君了。

    床邊站著好幾個男男女女,皆穿著貴氣,不用想也是沈府的主子們,床沿上坐著一個白胡老者,面容嚴(yán)峻沉肅,定是千安王沈幸無疑。而沈璧就站在老者的身旁,正蹙眉瞧著床上躺著的老祖母。

    另有一名太醫(yī)正給沈老太君把脈,旖滟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又輕輕地將瓦片蓋了回去。千安王武功不俗,又一生征戰(zhàn),這種人是極敏銳的,她相信只消她多瞧兩眼便有可能被發(fā)現(xiàn)蹤跡,那可就麻煩了。

    見旖滟再不多看,鳳帝修眸中閃過贊許,他從不知道聰慧而謹(jǐn)慎的女子是如此的吸引人,如此能打動人心。他早便料到她今夜會來千安王府,也是恐她被發(fā)現(xiàn)了行蹤,出意外,這才跟了過來,如今瞧倒是他多慮了,這個女人比他了解的還要聰明狡猾。

    “王院判,我祖母她怎么樣了?”

    屋中響起沈璧的聲音,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回道:“老太君只是急火攻心,這才導(dǎo)致突然暈厥,老太君身子健朗,按說此刻早該醒來了……不過老太君雖是未能醒過來,脈象卻極沉穩(wěn),老王爺和世子不必?fù)?dān)心,想必老太君只是一時疲累,很快便能醒過來的?!?/br>
    接著屋中似有松氣聲傳來,而后響起千安王的聲音,“璧兒代祖父送送王大人,勞王大人跑一趟了。”

    “老王爺折殺下官了?!?/br>
    很快沈璧引著王院判出了屋,屋里又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爹,都是盛旖滟那個小賤人,一個棄女也敢不將千安王府看在眼中,要不是小賤人毀了月茹和月欣那倆丫頭,娘也不會暈迷不醒,那賤丫頭竟還敢令人殺了璧兒的銀霜馬,明兒我便親自到盛府去,看我不弄死這小賤人為娘和小姑子,還有兩個侄女出氣!”

    看來這說完的該是沈璧的母親,千安王府的沈大夫人了,旖滟瞇了瞇眼,卻聽一個男聲罵道。

    “娘還暈迷著,你少吵吵嚷嚷的,那盛旖滟怎么說都是太傅府的嫡出小姐是你說弄死便弄死的?此話傳出去,沒得叫那些御史彈劾王府囂張跋扈,目無王法,沒見識的蠢婦!”

    “是,我蠢婦,只你那藍姨娘才是蕙質(zhì)蘭心的美人!哼,難道就讓娘被那賤丫頭所氣?讓小姑在盛府里被那賤丫頭壓上一頭?即不能明著來,那便來暗的,我王府隱衛(wèi)無數(shù),難道還不能叫一個盛旖滟消失的悄無聲息!?爹,您阿說媳婦說的是不是!”

    “嫂子說的不錯,憑王府的勢力還懼一個小丫頭不成!不給她一根殺威棒,以后王府還如何在京城立足!”

    ……

    沈大夫人言罷,又有幾人紛紛附和,無不堅持要殺旖滟泄憤雪恥。在他們的眼中好似弄死旖滟比捏死一只螞蟻都來的簡單輕松。

    旖滟聽著下頭的附和聲,倒是勾起了唇,半點惱意和懼意也沒有,反倒有幾分置身事外的悠哉神情,好似下頭人預(yù)謀要弄死的并不是她一般。

    她不生氣不介意,只因她有自信,他們殺不了她,到底是千安王府能動得了她,還是她先弄跨這千安王府,她倒有興致比比看。這古代的水深淺如何,她很樂意拿沈家試上一試。

    沈璧的父母看來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差勁,當(dāng)著長輩的面兒竟就爭吵了起來,也許這點能夠為她所用呢。

    旖滟想著,瞇了瞇眼睛。就聽屋中沈幸沉聲打斷了眾人的附和聲,道:“你們母親還暈迷著,都閉嘴,一個丫頭值當(dāng)你們?nèi)绱舜髲埰旃哪贸鰜碜h,沒長進!老大媳婦,去看看你娘的藥熬好了沒?!?/br>
    他言罷沈大夫人應(yīng)了,接著屋中再沒聲響傳出,旖滟也不再多聽,趁著那應(yīng)聲的沈大夫人出屋帶起一陣腳步聲,她身影一躍輕如鴻毛落在主屋之后,瞧也不瞧便向東面去。

    她知道那個方向正是灶房所在,給沈老太君熬的藥就在那里,只要她在藥中做些手腳,保管能叫沈老婆子在床上久病不起,沈老婆子病重,沈家還有誰能顧及得上來尋她麻煩,要知道這個古代家里長輩病逝,子孫可都是要丁憂三年的。

    如今朝廷局勢瞬息萬變,哪里容得千安王府的男人們遠(yuǎn)離朝廷權(quán)利中心三年?所以為了他們的榮華富貴,為了千安王府的尊榮權(quán)勢,王府的主子們急著給沈老太君治病都來不及,根本就顧不上她了。

    這樣她便有了布置的時間和機會,她會叫千安王府知道,莫欺少年窮的道理,即便她盛旖滟不過一個棄女,也能毀滅它整個王府!

    旖滟毫不猶豫地就往灶房的方向閃,豈料她剛走兩步,身后便又貼上了男人的身體,接著手腕被抓,旖滟施展反擒拿掙了兩下,竟是沒能掙脫。她不耐煩地怒目回頭,鳳帝修卻沖她眨眼一笑,道:“急什么,那女人滿口噴糞,著實惹人厭,滟滟就不想先教訓(xùn)教訓(xùn)她?”

    旖滟自然明白他說的是沈璧的母親,聞言聽到腳步聲從屋中出來,便也由著鳳帝修拉了她閃到了正室山墻邊兒,卻見他從懷里摸出一個淺綠色的小瓶來,到了些綠色的粉末在指尖,兩指一彈,分明有一道綠霧飛向了沈大夫人,沾在了她的后輩衣袍上。

    瞧他如此,旖滟雙眸一瞇,接著卻嘻嘻一笑,道:“真是好東西。”

    言罷招呼不打便探手進了鳳帝修懷中,探指一摸,再回手,掌心已多了三個小瓷瓶,她勾唇搖了搖皓腕,認(rèn)真地瞧著鳳帝修,道:“用這里面的東西可否毒死你?”

    鳳帝修見她探手入懷,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她摸走了懷中東西,那動作嫻熟的倒好似她常做這等竊寶之事一般,他瞧著旖滟的目光幽鴻一晃,接著就見她搖著手問他那些毒藥能否毒死他,他唇角不自覺地扯出哭笑不得的弧線,口氣清淺,隱含無奈,“你說呢?”

    用他的毒來毒他,想來是不行的,旖滟撇撇嘴,卻毫不猶豫地將那三個小瓷瓶都掃進了自己的懷囊中。接著卻不再搭理鳳帝修,也不再往灶房方向去,轉(zhuǎn)身竟是往王府外而去。

    鳳帝修見她如是一愣后,眸光璀璨一閃,揚唇笑著也跟了上去。卻見旖滟在經(jīng)過一處精致貴氣的宅院時,身影一動,隨手便將他方才用過的那淺綠色小瓷瓶丟進了宅院的正室中。

    鳳帝修嘴角不由抽了抽,這女人,陷害人的事怎能做的如此隨意,就和吃家常便飯一般,當(dāng)真是個黑心黑肺的,滿肚子壞水!

    旖滟丟了那瓷瓶,毫不遲疑地就沿來路出了太傅府,走在空寂無一人的街道上,竟突然有些恍惚迷茫。

    眼前街道阡陌縱橫,盡是青石磚面鋪路,路邊紅墻灰瓦,高高矮矮的宅院像一個又一個的四方格子沉寂在夜色下,沒有亮若白晝的各種霓虹燈,沒有即便深夜也喧囂浮華的不夜城,有的只是如水的月光,寂照大地,繁星如許,璀璨閃爍,廣闊星河,無邊無垠。

    蟲鳴清晰,映襯了這里的寂靜,在現(xiàn)代即便是深山之中,夜里都不會有這樣璀璨而純凈的星空,不會有這樣安靜到寂寥的天地,驀然間,旖滟停下了腳步,呆呆地望著眼前穿梭漆黑的道路,陷入來了迷茫。

    自從靈魂來到這里她便一刻不曾安靜下來,她不是怨天尤人,傷春悲秋的人,她的字典中從來就沒有那些消極怯弱的詞匯,不管身在那里她相信她都可以拼出一方天地來,唯我獨尊。

    故而既發(fā)現(xiàn)穿越了,她便努力在這具軀殼中過的更好,可如今驀然安靜下來,面對這全然陌生的天地,近乎天翻地覆的變化,即便她再堅強剛毅,這一刻心還是突然一揪,好像這天地間的寂靜都蔓延到了心中,整顆心空寂下來,沒個著落。

    好似這天地間孤寂寂便只剩下她一個人,滿目荒蕪要呼卷著將她拖進黑暗的漩渦,沒有光亮,沒有聲音,要將她拉近絕望的深潭。這一刻她有種獨身一人對抗整個洪荒宇宙的無力感和渺小感。

    卻在此時,她的手臂驀然被一個力量堅定地抓住,接著那力量一帶,她跌進了一個寬闊而溫暖的懷抱,那股不算熟悉卻絕對強勢的陌生男兒陽剛氣息又充斥了鼻息,一個聲音像是從空寂遙遠(yuǎn)的天邊傳來,卻真切地沖破耳膜,敲進心田。

    “滟滟……”

    這聲音入耳,簡直有石破驚天之效,便好像無邊的黑暗中突然裂開了一道光亮,就好像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浮木。

    旖滟驟然回過心神,那種窒息感消失,她貪婪地吸了一口冷夜微涼的空氣,隨之男人身上干凈而清爽的暖香也送進了心肺。

    她側(cè)頭,眼前閃過鳳帝修那張依舊討厭的面容,此刻她竟覺著這張臉,這個人,還有這個味道其實也沒那么厭惡了。至少在此時,她感激于他的出現(xiàn),感激他口中喚出的那聲,顏顏。

    即便她知道他喊得是盛旖滟,而并非蘇意顏,可這樣也夠了,至少天地洪荒,不是獨她一人,起碼還有這樣一個人在呼喊她,即便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

    旖滟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她纖細(xì)的身子正被鳳帝修自身后緊緊地抱著,她的背脊幾乎毫無縫隙地礙著男人寬闊而強勁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前完美的肌理隨著呼吸走動如珠,他的手臂也正穿過她的腰肢困在她的身前,臂間有著堅定而蓬勃的力量。

    還有他的腦袋竟枕在她的肩窩,呼吸隨著夜風(fēng)送進她的鎖骨邊兒,令那里有些發(fā)癢地汗毛欲豎。

    這個混蛋,又借機耍流氓!

    旖滟方才還隱帶感激的心,瞬間蕩然無存,手抬成拳砸向頸窩處鳳帝修一張白面,風(fēng)過,他退了一步,松開了她,她邁步瞧都不瞧他一眼就往前走。

    鳳帝修瞧著旖滟蔓如月光的身影勾唇一笑,那身影怒氣騰騰,存在感強的像是有火焰在燒,再沒了方才的虛無縹緲,他揚了下眉,這才邁步跟上,笑道:“滟滟不是要給那沈老婆子下藥嗎,怎突然放棄了?”

    旖滟聞聲瞥了鳳帝修一眼,這才淡淡轉(zhuǎn)開眼眸,繼續(xù)邁步往前走,道:“你當(dāng)我傻子嗎,你既多管閑事,我自不會再多此一舉?!?/br>
    方才鳳帝修往沈大夫人身上彈東西,旖滟便想起了在太傅府門前,沈璧走時,鳳帝修也那樣屈指彈了一下的事。再聯(lián)想到沈府丫鬟們說沈老婆子平日身體健康,那太醫(yī)王大人也說按理說沈老太婆該醒來了才對,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早在太傅府時,眼前這男人便動了手,這才使得沈老婆子沉睡到現(xiàn)在都沒醒來。

    想到自己折騰了一晚上,這廝不過動動手指便能辦到,素來好強,睥睨眾生的旖滟有些氣堵起來,走地越發(fā)快了。

    方才鳳帝修一直就跟在旖滟身后,見她突然身影僵住,像是整個人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凍結(jié)了,身影那樣單薄孤寂,他心一觸,還沒想明白,已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欲將她攬進懷中,緊緊箍住,好像若不這樣做下一刻她的身影便會融進清冷無垠的月色中消失不見一樣。

    他抱了她,有那么一刻她沒有掙扎,甚至將嬌弱的身子下意識地往他懷中鉆了一下,便是到現(xiàn)在他都還能夠感受到自己狂亂的心。

    溫玉軟香抱滿懷,那種芳香柔軟的觸感仿似還留在他的掌中,胸間。這女人好像是上蒼捏好了專門為他準(zhǔn)備的,她靠進他懷中,嵌在他的懷抱,就像她本該呆在那里契合的叫他想要嘆息,他的心也從未那樣感到圓滿安寧過,就像是一柄絕世寶劍,終于等到了合適的劍鞘,從此甘愿沉于鞘中,兩相契合,再不成單。

    鳳帝修唇角笑意擴散,一瞬不瞬瞧著旖滟身影快要轉(zhuǎn)過街角,這才邁步跟上,笑著道:“滟滟和我當(dāng)真心有靈犀,我這么幫你,你怎么謝我?”

    “你既將藥粉彈在沈璧身上,為什么沈璧沒有中毒,反倒是沈老太婆沉睡不起?”

    “滟滟不知,我那藥唯對體虛之人方可見效,自然便只令沈老太婆中毒,那沈老太婆中了我的毒,怕是要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躺個一兩年了,我厲害吧?”

    “妖孽!”

    “滟滟這是夸我嗎?”

    月華如練,寒照長夜,在地上照映出兩道長長的身影來,隨著兩人腳步,影子斑駁明暗,交錯重疊,蟲鳴窸窣,靜夜中有嬉笑怒罵聲傳來,攪亂了如水夜色。

    046 吃定了爺比你先動心!

    旖滟回到太傅府時,東方天空已經(jīng)出現(xiàn)淡淡的青光,一夜倏忽而過,她依舊從東墻的窗口躍進屋中。

    紫兒坐在屋中的八仙桌旁,她已經(jīng)焦急地等候了一夜,臉上此刻全是焦慮擔(dān)憂,感覺眼前光線一閃,她抬眸望去卻見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可不正是她家失蹤了一夜的小姐嗎。

    紫兒一下子跳起來,上前便抓了旖滟的手,道:“小姐去了哪里,擔(dān)心死紫兒了?!?/br>
    見紫兒在屋中旖滟也不意外,甩脫被她扯著的手,自行走到桌邊一屁股坐下,翹了高蹺腿,便伸手自執(zhí)起茶壺,仰頭對著壺嘴咕咚咚就是兩口猛灌。

    紫兒整個愣住,站在那里有些愕然無語地瞧著自家小姐。

    旖滟身上那件新娘喜袍早被她改動了,寬大的水袖扯掉,撕成了紅布條扎纏著小臂,原本拖曳在身后的長長裙裾也已被撕掉留下一圈長不至臀,參差不齊的裙邊兒,下頭兩腿上紅色綢褲同樣用紅布條裹著小腿,她穿著這樣一身不倫不類,亂七八糟的衣裳翹著腿坐在那里,拎著茶壺仰著頭往嘴里灌著茶水。

    可令人怪異的是,紫兒瞧著竟絲毫不覺著自家小姐粗魯,只感瀟灑隨性,可這樣的小姐也太陌生了些,她瞪著眼瞧了半響,直到旖滟解了渴放下茶壺,隨手抹了唇角的茶漬,紫兒才回過神來,郁結(jié)地道:“小姐怎么弄成這副樣子,這褻褲是不能穿在外頭示人的,這……小姐這樣若是叫哪個男子瞧見,這以后小姐還怎么嫁人??!小姐這樣去了哪里?不曾碰上什么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