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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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站在魔獸的肩上呵呵笑出聲。“跑的還挺快?!?/br> 參寶被拉進屋里一屁股摔在地上,爬起來就是一頓罵。 “踏馬的,你把全家提著一起來磕頭啦?真乖?!?/br> 要不是邵羽拉他一把,他現(xiàn)在就被獸尾釘在地上變成一顆黑參了。背后下手這種事情也就魔族干的出來,參寶越想越氣,說話的聲音也沒壓著。 “站的高怎么了,是怕爺爺我一眼看清你長得太丑?孩子別這么自卑嘛?!?/br> 南舟扯了他一把?!吧僬f兩句?!?/br> 她話音還沒落,房頂就發(fā)出砰的一聲響,獸尾與結(jié)界發(fā)生碰撞,整個屋子都震了一下。桌上的杯盤跌落碎了一地。 “話多可不好?!蓖饷娴恼f語氣懨懨,對參寶的嘴炮毫不在意?!叭绻銈兘裉炷芘艿簦潘阌斜臼??!?/br> “爺不跑,有本事你進來啊。” 房頂又是砰的一聲響。 “行了?!鄙塾鸢褍扇死饋恚郎蕚湔f點什么。外面就像炸鍋一樣,幾只魔獸趴在房頂上砰砰砸著結(jié)界。結(jié)界在撞擊下顯出一個圓形的弧度,任魔獸如何捶打,都紋絲不動。 只那些魔獸的爪子時不時刮過,在悶雷似的捶打聲里伴著一陣陣讓人汗毛直立的聲音,尖銳難聽。 不斷的撞擊讓屋里的東西都開始震動,像是大家一起跳蹦床。 南舟跑過去抱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白霧,捂住她的耳朵。 “你忍一下能少塊rou?外面吵成這樣神主怎么辦,她還傷著呢,你為別人想過嗎?” 參寶愣了一下,甩開邵羽的手不說話了。 邵羽看看南舟又看看參寶,嘆了一口氣過去把墨骨扇撿起來。 “他走之前就猜到可能會有人來,所以留了陣法和扇子,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參寶頭一擰,也有些委屈?!笆裁炊际俏业腻e,一會兒說我話多,一會兒說我沒說清楚。你們說什么都對說什么都有理,行了吧?” 邵羽:“……” 參寶忽然發(fā)脾氣,邵羽也有些無奈。外面的聲音不斷,結(jié)界縱然能頂?shù)米∧ЙF的捶打,可以堅持到江小樺回來。但這里實在是太吵了,不知道白霧有沒有影響。 邵羽只好走過去給白霧單獨放一層結(jié)界,擋住外面嘈雜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南舟護著白霧,參寶生悶氣,外面的聲音砰砰的捶了好兩個時辰。魔族的人坐不住了。 “將軍,它們好像有防備,那層結(jié)界我們破不開就沒辦法抓人。畢竟我們是鉆空子來的,這么拖著對我們不利,如果等那個人回來,我們一分好處也討不到。不能把人抓回去的話,君上怪罪下來怎么辦?” 將軍卻并不太著急?!芭率裁?,先逗他們玩玩,結(jié)界破不開就破不開,直接連地皮一塊挖了抬走。到了魔域的地盤上,還愁想不到辦法?” “……” 他這話說的聲音并不低,屋里的邵羽他們都能聽到。 南舟一下子就慌了。“他們要連房子地皮給我們一塊挖走?我們怎么辦?” 參寶只能回一句?!安??!?/br> 邵羽拿著墨骨扇拍著手掌心,滿臉嚴肅。其實他也有點慌,但他必須要穩(wěn)。其他兩個人已經(jīng)亂了,總不能大家一起亂。再怎么樣,都要保住這些人的命,不然江小樺回來不能交差事兒小,他怕是會直接被扒皮。 “別急,我想想辦法。他們要是有法子早就動手了。魔族人一向狡猾,他故意說給我們聽,說不定是讓我們自亂陣腳。你們一慌,他們不就好下手了嗎?” 南舟不說話,眼睛里已經(jīng)含了淚,看樣子是強忍著讓自己鎮(zhèn)定。心說一定不能給大家添亂。 她抱著白霧又緊了緊,看著白霧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臉,她忍不住趴過去,在白霧肩上無聲的祈禱。 如果上天還有靈,請你讓神主趕快醒過來。這世上沒有過河拆橋的道理,神主為三界嘔心瀝血,她不應該承受這樣的痛苦和危險。善良的人不應該有福報嗎?應該吧! guntang的眼淚滴在白霧的肩頭,浸濕衣服。 第54章 魔獸拍打撞擊結(jié)界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南舟怕影響別人的心態(tài),她看起來靜靜的跟白霧趴在一起,誰也看不到她在哭。 參寶背對著眾人在生悶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么。只有邵羽握著江小樺留下的墨骨扇在認真的權(quán)衡局勢,想辦法破解。墨玉一般的扇子在他手里開開合合,響的很有節(jié)奏。 白霧做了很長很長一個夢,她不是神主,她只是凡間一個平凡人家的女兒。她在街上搭救了一個受人欺負的小男孩,男孩雖然瘦弱卻生的很好看。她把人帶回家洗吧干凈了,留在身邊一邊養(yǎng)一邊給他一個家。兩人都慢慢長大,青梅竹馬在同一個屋檐下。她給男孩取名叫做江小樺。男孩對她很好,她也覺得就這樣很滿足。兩人長大,成親,繼承家業(yè)生兒育女兒孫滿堂。等到老了以后,他還在后面推著她蕩秋千,給她買愛吃的糖糕,做她喜歡的烤雞。好像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按著寫好的劇本在進行。 可她每天夜里睡著以后都覺得不真實,她總覺得有人在哭,淚水莫名其妙浸濕她的衣裳。她的心有點疼,她總覺得胸膛堵著一口氣,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做完。 這里的天總是下雨,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太陽。 她就這樣帶著疑問過著平凡的生活,直到她在街上廟里遇到一個姑娘。她看著姑娘愣住了,姑娘卻對她笑,問她一個很莫名的問題?!澳阌X得幸福嗎?” 她想回答“幸?!?,可她說不出來。幸福嗎?她心里經(jīng)久不去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姑娘又問她:“你來廟里求什么呢?你仔細看看這廟里供的是誰?!?/br> 廟里供的是誰?不應該是……是誰呢? 她抬眼看過去,卻在上面看到一個眼熟的面容。 她看著自己的石像吃了一驚,她想回頭問點什么,那位姑娘卻不見了。殿內(nèi)香火鼎盛,殿外陰雨綿綿,濕漉漉的臺階上人來人往,她忽然覺得有些恍惚。耳邊響起一個姑娘的哭腔,那聲音像是被蒙在鼓里,帶著虛幻的回音。 “神主,你快點醒過來吧?!?/br> 白霧心里仿佛被錘子砸了一下,她拉住一個人問:“這廟里供的是誰?” 那人張著嘴準備回答她,時空忽然靜止。人與花樹、甚至扶搖直上的香火氣都瞬間凝固。 有聲音在遠遠的喚她。 “白霧,你醒一醒?!?/br> 地面開始劇烈的晃動,廟宇將傾,高臺上那尊七尺神像轟然倒塌,朝著白霧砸過來。她抬手去擋卻一把推了個空,睜開眼就看見南舟哭紅眼睛握著她的手,參寶也在,邵羽站在遠處。 白霧張口像說話,一陣溫猩從喉間涌上來,堵的她有一瞬間的窒息。 “神主,神主你別說話,別說話了。” 南舟哭著拿帕子給白霧擦嘴,一陣一陣的血從她的嘴里涌出來。帕子來不及吸干,血就順著白霧的下巴脖頸流到枕頭上。 南舟已經(jīng)哭的語無倫次?!吧裰髂銊e說話,我錯了我不該叫你,你睡,你再睡會兒?!卑嘴F的血沾滿了她的手,她想去幫著白霧閉上眼讓她睡覺,但她又怕自己的手太臟,她撐著胳膊整個人都慌得不成樣子。嘴里只能一遍一遍叫著:“神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邵羽在給白霧輸靈力,但他輸過去的靈力都石沉大海。 白霧勉強抬起胳膊撥開了邵羽的手,她調(diào)整了好久的氣息,才開口問道:“他呢?” 邵羽:“他說離開三天,三天之內(nèi)回來。” 話說成這樣,白霧已經(jīng)知道江小樺去干什么了。她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一邊抬起手摸摸南舟的頭。“別哭,我……沒事?!?/br> 外面的動靜山大,魔獸把整個屋子拍的發(fā)顫,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快要塌了。白霧透過窗戶看到外面的魔族人,以及幾只高大的魔獸。她是知道的,這種魔獸不知疲累,又大又笨,一口能吞下好些個人。但魔獸在魔域還算是可貴的戰(zhàn)斗力,不會輕易派出來?,F(xiàn)在一下來了好幾只,怕是沖著她來的。 白霧忽然發(fā)笑。 想不到她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人惦記她。 她還沒喘幾口氣,不堪一擊的房子終于在結(jié)界里倒塌,只剩下邵羽撐起結(jié)界護住的這一片地方。外面的人看到白霧醒著,頓時眼睛一亮。 “神主醒了,真是可喜可賀?!?/br> 白霧這一副纏綿病榻的樣子,實在是有失威風。她忍住胸口翻涌的血氣坐起身靠著床頭,穩(wěn)著手腕結(jié)果南舟遞來的茶,還沒張嘴喝一口,喉間涌出的血就把茶水染紅。南舟急忙拿走茶杯給白霧遞帕子,她擦了嘴,把手帕攥在手心里。 “參寶,你啞巴了嗎?”白霧看著參寶笑著打趣?!白焐系募芪掖虿悔A,你去。” “手上的功夫也不一定能打贏吧?!?/br> 白霧笑了。“幾時輪到你跟我說話?” “今時不同往日了,神主心里沒數(shù)嗎?” “有數(shù),怎么會沒數(shù)。最大的數(shù)就是想你現(xiàn)在就滾,擋著我吹風了?!?/br> 那人也不著急,從懷中拿出一面鏡子。 白霧倏然臉色一變。 “魔域的風也不錯,現(xiàn)在就請神主去吹一吹?!?/br> 他說著,手上的鏡子光芒大作,在旁邊照出一扇門來。門里是一片黑色的焦土,天空是沒有太陽的陰霾,就好像每天都是烏云蓋頂。 幾只魔獸在房子塌了以后就停下動作,現(xiàn)在又全部低頭開始順著江小樺留下的結(jié)界邊緣開始刨土。圓形的結(jié)界很快就被挖出一個輪廓,白霧他們幾個人像是被裝進水晶球的小景,連同結(jié)界一起,在魔獸的爪子下面晃悠。 事已至此,白霧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辦法保證他們的安全。她不和外面的人多言,只是拉了南舟的手笑著說:“舟舟,來個凈身咒吧。” 白霧上一次要凈身咒的時候也滿身是血,南舟一下子崩潰大哭。 “神主,我不會讓他們帶走你的,我們一定能等到你弟弟回來。” 南舟說的激憤,滿臉都寫著大不了為神主而死的決心。但白霧卻被南舟嘴里的“弟弟”這個稱呼逗的不合時宜笑出聲。 “南舟,你要長大一點,以后的日子還長?!彼催^參寶,又磚頭看著邵羽?!奥犜?,他叫你過來是照顧我的?,F(xiàn)在我醒了,我要你照顧好他們兩個?!?/br> 白霧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也知道這里除她之外的三個人,每個人都愿意為她做事甚至為她去死,可是她不需要。 她一邊擺手,一邊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叭绻銈兤渲腥魏我粋€人的命可以換我,我可以。但是你們就算是死了,今天大家也是一個都逃不掉?!彼┥闲??!皼]有必要,我與你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關(guān)系,每一個人都彌足珍貴,知道嗎?” 白霧撐著手臂從床上起來,她甚至試了兩次才站穩(wěn)。邵羽伸手去扶她,她拍拍邵羽的胳膊。 “你是最理智的一個,照顧好他們兩個小孩子。等十三回來了,讓他養(yǎng)好精神再來見我?!?/br> “我不要,我要跟神主一起去?!蹦现壑皇切⌒牡睦艘幌掳嘴F,白霧就一個趔趄,差點跌坐回去。她抬手勉強彈了南舟的小腦袋,順便給了她一個定身。側(cè)臉看著蠢蠢欲動的參寶,她歪著頭一個警告,參寶往后退了一步。 邵羽想把墨骨扇給白霧?!澳銕е郎??!?/br> 白霧低頭看了一眼扇子,她伸手過去摸了一下,沒有接。只是解了扇子上的墜著的一塊玉拿在手里。 “這樣也算是他在了?!?/br> 她在南舟淚眼模糊的視線里走出邵羽的結(jié)界,像是告別一樣回頭給他們揮了揮手。 江小樺留下的結(jié)界在空中閃著光,白霧抬起手,它親昵的貼了貼她的掌心,像個驕傲調(diào)皮要糖吃的孩子。 在她抬腳跨出結(jié)界之前,參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jiejie”。 身后的結(jié)界隨后隔絕了所有聲音,她于那些張牙舞爪的魔族陣營前挺身向前,迎面微笑。 魔獸停止了攻擊,那名站在高處的將軍也跳了下來。他看著白霧,對著那扇通往魔族的大門做了個手勢。 “神主,請。” 這已經(jīng)算是魔族里面十分守禮的人了。